春巧纖細的身子剛剛從雨幕中透出血旗白骨已憑空從她身邊捲出敖厲和趙小六穩穩的站在她身邊的岩石上。
潮濕的岩石上貼著一層滑膩的苔蘚綠幽幽的……
趙小六看著眼前一切眼睛直、呆身子也僵硬了起來。充斥於天地間的轟鳴也無法撼動趙小六已然恍惚的心神。
敖厲俯身抹了抹岩石上的苔蘚抬頭看著數十丈外飛流而下的瀑布看著磅礡的水簾懸垂也不由輕吐「很神奇。」
春巧早已習慣於瀑布的存在但她經歷過知道趙小六、甚至敖厲的感受所以她心裡雖急也不得不略作解釋「魁這綠野林地看似平常卻是一座天然陣圖。如此陣圖於天地間不著痕跡但卻能吸收過大的音波、過大的水霧……也因此瀑布存在於綠野林地就彷彿隱形了一般。」
敖厲的目光從瀑布間移向四周翠綠的林木片刻後他才歎道「如此自然神奇誰還敢妄言精通天下陣圖。」
春巧對敖厲有著一定瞭解她深怕敖厲就此沉寂於天然陣圖的神奇中忙提示道「魁少主她……敖厲……」春巧叫了兩聲頹然閉嘴敖厲的目光已然飄渺心神已融入了四周的環境。
春巧的叫聲沒驚醒敖厲卻對趙小六有了效果。
呆呆站在敖厲一旁的趙小六猛然甩了甩頭間的水珠四溢濺了不少於春巧的臉上而飛向敖厲的水珠。則在空中被蒸殆盡。
春巧狠狠瞪了眼趙小六心中對敖厲身負地血旗暗感震驚她從沒見過如此靈異的法器。
血旗白骨任由雨水落在敖厲身上。對瀑布濺起的水霧、水珠也無阻擋但偏偏將來自於趙小六的水珠攔截。
春巧敢肯定敖厲地血旗比莫離宮主的至寶更勝一籌。
梟霸不愧為梟霸春巧在焦急中也暗暗放心。
「該死女人!」趙小六一見春巧的白眼低聲罵道。
趙小六的聲音雖小。但春巧在連綿細雨中的靈覺。已非趙小六能夠理解的了。
「猴子你罵誰!」
趙小六形如頑猴卻很忌諱一個「猴」字他冷哼一聲「罵的就是你如何?」
趙小六話音剛落一滴在他耳邊地雨絲突然橫起極為陰毒地刺向了他的左側太陽穴。一抹黑光貼著趙小六身體掠過。將雨絲絞碎後。重歸趙小六手腕的金屬環帶中環帶上的鬼頭閃亮、頗為猙獰。
「找死!」從鼻腔中爆出的低沉聲音震得春巧耳膜「嗡嗡」作響但卻沒有打擾到一旁的敖厲。
春巧臉色一變忍著腦中的眩暈腳下在岩石上橫移了七寸。
一隻枯黃的屍爪從岩石中竄出。卻抓了個空。
瀑布前。存在不知多少年的岩石在屍爪下。彷彿一塊豆腐無聲無息的被穿透。
「屍傀魔功!」春巧心中一驚指尖卻是不慢一滴由雨絲凝結地水珠射向趙小六地眉心同樣無聲無息。
水珠穿越層層雨幕容納了不知多少雨水天下間的細雨似陡然中止。晶瑩的水珠體積未變但其質量已越了普通的小丘。
積累引的質變令趙小六的護腕黑光再無法撼動水珠的前行。
趙小六雙目暴閃右手仿若狂猿一般狠狠抓出五枚形如枯骨地指甲陡然從他指尖延伸了數寸。
「屍皇殘爪」是敖厲得自於「太星陣圖」地魔器也是趙小六指尖形如枯骨的指甲。
水珠雖有一丘之重但如何能與真正地二品魔器抗衡。趙小六以枯骨般的指甲生生將水珠粉碎無窮無盡的雨絲從水珠間爆出幾里方圓內的樹木被雨絲打成了骰子。
破碎了水珠趙小六並沒乘勢殺向春巧只因他和春巧間還隔著沉寂於自然陣圖中的敖厲。趙小六和春巧都在盡力克制將凶險殺戮的幅度盡量壓制以避免敖厲察覺。
僅一次凶險較量足以令春巧和趙小六知曉對方的修行底細。春巧的修行、悟性比趙小六高了一籌但春巧手無利器一旦展開真正的殺戮赤手的她不是趙小六的對手。
趙小六冷冷看著春巧心中也暗自鬱悶通過一次交手趙小六已能判斷春巧的實力。在如此環境春巧如果要走他根本無力攔截而且趙小六雖佔法器之利但要殺春巧也是有心無力。
兩個人中間隔著敖厲俱是冷冷的看著對方一時再無動作。
細雨中安靜了。
在此刻遠在寂州的太真宗主弘真生命也將走到盡頭。
距離珞珈山百里外數十個道士以弘真為中心向寂靈大裂谷撤去。各種妖魔不斷從四周叢林中暴起偷襲。
弘真的須凌亂形態頗為幾分狼狽乾淨了上千年的道袍已然殘破上面的血跡、焦黃令人觸目驚心。實在難以想像太真宗主在「天妖凶地」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如此狼狽。
數十個道士神情間也儘是惶恐存在於「天妖凶地」的天妖陰殺之法已讓他們膽顫。如果不是弘真還在他們早已四散逃逸但在弘真面前他們還沒法放下一張老臉和積蓄已久的聲望。
經歷了天妖陰殺之法還能在錢多的暗殺和螻扈、王麻子一眾土匪的聯合阻截下活著和弘真逃出「天妖凶地」的靈州道士沒一個簡單的主。他們有靈州地一方宗主也有宗門的重要長老。
說來也可笑。依附於太真的不少靈州道門精英倒是隨弘真逃出來了但太真一脈的幾個長老卻在錢多地重點照料和螻扈的配合下。沒一人能逃出「天妖凶地」。
以弘真為在叢林中遁行的數十個道士看似散亂卻契合著道門的「大衍之數」一縷縷由法力而生的氣機縱橫交錯但凡實力不濟的妖魔鬼怪根本無需這些道士出手。即被磅礡的法力震盪。絞殺。
「孽畜!」弘真一聲暴喝五指聚合成「周天拳勢」引動天地正氣將一隻從正面破入「大衍之數」地妖魔分屍。
采山道宗宗主二千年前才依附於太真從摩州遷入靈州。
如今可憐地采山宗主也不得不跟在弘真身邊他看著空中被刺目光芒分屍的妖魔眼中憂慮一閃而逝。身形已帖向弘真。「宗主叢林裡的妖魔越來越多我們是否先深入寂州腹地再做它圖?」
弘真惦記著「太真金鐘」他能令言語平緩已是不易「采山寂州就是仙人森林。仙人森林覆蓋了整個寂州。即使退。也出不了森林繞不開妖魔襲擾……」弘真眼中不單隱藏著焦急。也有著憂慮、疲憊他頓了頓繼續道「我等道宗聯手剷除珞珈山凶魔但為何至今不見宗門來援?」
「這……」
「靈州出事了。」
采山宗主臉色一變「怎麼可能!別說靈州地面還有臥佛禪寺坐鎮就算佛宗坐視千百道宗也不會讓邪魔橫行……」
弘真的心很疲憊實在無力多做解釋他搖了搖手打斷了采山的話「我們對大威府、對敖厲到底瞭解多少?」
采山宗主一愣他對大威府、敖厲的瞭解全部來自於弘真大威府就好像憑空出現在修真界而且出現的如此強勢。
「宗主……」一個距離弘真五米處的道士突然止步瞳孔凝若針孔的沉聲低喝。
弘真心中一震拋卻無謂的情緒他已然察覺了環境地變化。神識透過層層林木已能看到繚繞著無數冤魂地寂靈大裂谷但數十個道士所在的位置卻朦朧著一層彷彿細紗般的血霧不凝神幾乎難以察覺。
跟隨弘真的一眾道士都不是庸人、更非普通修真淡淡的血霧已讓他們體會到了一種邪惡而淳厚的壓力。如此感覺很是詭異修為最高的弘真甚至能以神識撲捉到若有若無地經文禪唱。
「佛宗來人了?」弘真心念一閃即已否定。佛法宏大斷然不會蘊含邪惡除了、除了「臥佛禪寺」第七代宗主古智!
「臥佛禪寺」找到了「萬劫佛珠」?不可能就算他們找回「萬劫佛珠」古智也只能重入輪迴、轉世為人不會這麼快成就如此法力。
是誰?弘真看著前方猶如惡魔血口地森林將手狠狠一揮「佈陣!大衍之數陰陽歸元。」
數十個道士現在是欲罷不能心中雖然惶惶但也只能聽從弘真的吩咐了。
「大衍之數陰陽歸元。」在道宗陣圖中不深奧也不複雜但此陣圖由道宗數十個精英布成由二為一由一而萬萬幻化無窮奇幻非常。
陣圖引動了無窮地天地靈氣朦朦朧朧略有清香的靈氣繚繞在林木、土石間將血霧排斥在外一件件光彩奪目的法器自靈氣中升起鎮守著陣圖核心和每一個節點。
越是簡單的東西越不容易出現破綻。陣圖一成弘真的心也暫時放下。
一個個道士看似散亂的站在林木間他們手中托著各式各樣、流光閃爍的法器。不同色彩的流光映照著他們凝重的臉色。
誰都知道生死殺戮要開始了。
血霧飄渺匯聚的無聲無息。弘真率先現了血霧異常他籠罩了數百里方圓的神識在幾個呼吸間跳動了數千次。
本體!血霧即是本體!
窒息感讓弘真的臉色蒼白將本體如意化為血霧修真界只有「血妖真經」能夠做到。
「各位!小心!是萬世血妖!」一個個沉重的字終於從弘真口中爆出仿若一個個悶雷炸響於林中同時也將弘真心中的窒息抹了去。
「萬世血妖」四個字令一眾道士臉色大變也是這四個字打消不少人的其它念頭走上了拚死的路。
血妖現世有那次不是血流成河、壘屍如山。她是天下之敵更是道宗斬妖除魔的必須。道宗之人在「萬世血妖」面前退卻也就等於毀了辛苦積累的聲望。
血妖再強也只是一個人。我等借陣圖之勢怎可膽怯?不單弘真心中如是想著已無退路的一個個道士也如是想著……
雙手空空的弘真突然向緩緩匯聚的血霧喝道「血妖今日你將再入輪迴。」
一聲空空蕩蕩的歎息聲從血霧中傳出其中竟蘊含著難言的悲憫「弘真大威府絕了你的生路但走向死路的卻是你自己。修道卻心境朝魔可憐……你連自己都看不清、看不懂還敢為子嗣出頭和敖厲作對……」
弘真心中莫名的一跳斷喝道「妖女受死!」
隨著弘真手臂的指向整個陣圖陡然運轉一道如手臂粗細的光柱從弘真手臂匯聚而出直向已有淡淡人影的血霧射去。
「大衍之數、陰陽歸元」的陣圖變化匯聚了天地靈氣以及數十件法器的力量同時將弘真本體鎮守他能夠承載整個陣圖的力量。弘真此刻已成了陣圖力量的輸出缺口。
淡淡的歎息似在嘲笑眾生的無知。
一方散著銀白色星辰光芒的錦卷憑空出現在森林上空慢慢展開、無限沿著。茂密的森林都無法阻擋星光的穿透陰霾的天空也突然晴朗僅僅千里的晴朗天空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詭異尤其是那一顆顆閃爍的星辰。
從一眾道士所佈陣圖射出的光柱在星光的照射下慢慢淡卻彷彿被林中的星光所吸收。
延綿於森林數百里的血霧猛然收入一點滾滾血霧中凡真慢慢的走出站在弘真不遠的地方。
弘真抬頭看著天空喉結上下一動艱難的道「太微要旨!」朋友們吾知回來了。很久沒見大家了苦悶慚愧、抱歉……
近期沒更新的原因是:今年過年吾知家的人多大人、小孩一群實在沒清淨的環境碼字。1o號返回上班同事間、客戶間拜年幾乎沒清醒過所以碼字就拖到了現在。
總之為了一直在看《無法無天》的一百多個兄弟吾知一定會將《無法無天》完本的。
一直沒敢去書評區一會得硬著頭皮看看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