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江平和流緩慢透過清澈的江水一條條游魚清晰可見。上游的血腥殺戮沒有影響到這裡的寧靜。
敖厲沿著江邊緩行心中卻仿若一片汪洋掀起的卻是驚濤駭浪。
繡江兩邊樹林中有著「沙沙」動靜長長的一流子似隨著敖厲的步伐前行。
「靈魄介於靈魂、元神之間……」敖厲邊行邊回憶著妙慧的話。
靈魂、靈魄對敖厲來說都很陌生如若不是瞭解了二世武者修真界很難知道「靈魄」二字靈魂更是聞所未聞。
敖厲停下腳步站在江邊凝視著江水突然微歎「不愧是最接近佛祖的人竟能憑十世積累推算出數十萬年前的上古秘事。」
妙慧的話巫的根本。敖厲信了因為在妙慧提到「靈魂」二字時敖厲似乎懂得似乎熟悉但卻不清晰。即便如此敖厲也確定妙慧不是憑空猜測否則他不會心生感觸。
「靈魂是什麼?是性命根本是潛力根源性命之所為之性命正是因為靈魂。存在於「冥冥」層面的靈魂該是天地間生靈的根本也是上古大巫修行之根本。」
敖厲回憶著妙慧的話回憶著妙慧那迷茫的神情敖厲記得很清楚妙慧說完向他慘然一笑。「靈魂、靈魄、元神修行者在萬萬年來。已忘記了很多忘記了性命的根本。而熱衷於天地之力……如果老僧推算不錯上古大巫地修行之法在人性之障下逐步退化至今。靈魂存於冥冥而獨立人才為人。與本體有了幾分聯繫卻成了似是而非的靈魄當靈魂完全墮落脫離冥冥層面便成了元神。而人也就迷離於天地。再非人……」
「嘩啦」一聲江水中躍起了一條鯉魚打斷了敖厲地回憶鯉魚出得江面曬了一瞬太陽重新墜於江中。
敖厲看著江水中的游魚突然笑道「妙慧執迷。我怎也跟著執迷了?性命本該自在本性自在何為天、何地何為靈魂……」
敖厲笑聲一止向江邊樹林一招梟騎第二小隊隊長元雷從林中騰起重重踩於江邊石灘「魁……」
敖厲看了眼在元雷腳下碎裂的鵝卵石向元雷道。s「知道你為何無法越歐陽剎。」
越歐陽剎一直是元雷修行的方向他眼神一凝恭聲道「請魁指教。」
「你勤奮有餘但覺性不夠。」
元雷不解覺性但他一直清楚自己不如歐陽剎聰明更沒有歐陽剎的資質。
眼神一暗元雷道。「魁說的是武講究資質修行同樣如此。元雷笨資質不如歐陽剎。」
敖厲搖頭笑了笑指著元雷腳下的碎石。「為什麼要踩碎它。」
見敖厲搖頭。元雷心中一喜但敖厲的問題。又讓他一愣踩碎個石頭還為什麼?想了半天不得究竟的元雷苦笑著擠出了句話「魁元雷想不出……不為什麼。」
「等你知道了為什麼你也就越了歐陽剎。」
元雷覺得有點頭暈沒等他開口敖厲已問道「落梅山莊的事完了。」
元雷暫時壓下疑問眼中閃爍著莫名地興奮「一百梟騎無損傷殺敵五十三人搶得法器七十九件。在落梅山莊內找到五箱元石……」指了指繡江對岸元雷繼續道「長風帶著五十人在對岸。」
元雷說完遞給敖厲兩個指環。
敖厲見是上品指環心中暗道落梅山莊還挺富裕一個指環都裝不下。
「元雷離百山道宗還有多遠。」
元雷看著江水流向和四周地形似和心中的圖案對比「魁如果二狗子的消息不錯百山道宗離此該不到百里。」
梟騎踏平落梅山莊後二狗子御使妖獸送來了最新的消息。珞珈山至今無礙只是被靈州各道宗重重圍困。百山道宗最是難纏其中有幾個長老精通禁制、陣法差點憑「太宵重土」破了天妖凶地。
元雷身為梟騎隊長在大威府和二狗子地位平齊所以他才敢直呼二狗的名字。
「你和長風帶梟騎依二狗的安排從突襲百山道宗開始直到靈山山脈。我倒要看看這些道宗的老巢失守還敢不敢賴在珞珈山不走。」
「是。」元雷應聲以神識通知了長風即退回樹林。他走地很小心生怕踩碎一塊石頭只是他還是想不明白修行和石頭有什麼關係踩碎石頭又是為什麼?
元雷一去敖厲身邊憑空出了卷一面血旗他扯住血旗一角披於身上化為一道慘白的光芒直向靈山而去。血旗上的森森白骨似在原地凝聚了許久。
如果說擎天峰是劍州的聖地那麼靈山就是靈州的聖地靈山九峰也是眾多修真者心中的巔峰。蒼涼石窟雖也存在已久臥佛禪寺雖也是巔峰存在但一群出家人低調非常在靈州地面上石窟確沒有靈山響亮。
道宗斬妖除魔的辣手比佛宗的慈悲更能讓人記憶深刻。大多數修真者並不清楚於慈悲下佛宗羅漢的降魔手段實不輸於道宗。
青石地面於樹林間延伸直通十里外的靈山。「朝聖青石大道」是靈州修真為這條大道起地名字。也不知從哪個年月開始除了貴為宗主靈州閒人、散修已不敢輕易踏上這條大道。
白骨和青石上的雲紋對比強烈。好好的一條仙家大道被血旗上的白骨映出了無盡的森然。
「想一個人顛覆太真還是想摸進去做些什麼?」
敖厲抬頭見凡真笑盈盈的坐在一支伸出的樹杈上。
「去見個人。」
「哦……」凡真身形幻滅出現在敖厲身邊「那麼該是闖進去了?」
敖厲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愧為萬世血妖不是殺就是摸正常點我們走進去。」
「走?」凡真輕聲一笑「看不出你和太真的關係能好到用走的地步。」
「珞珈山遭靈州道宗圍困靈山剩地人不多了。」
凡真興致似乎很好「人既然不多你要找的人還在?」
敖厲腳步一頓望著靈山九峰「雨自然形態之一歸於五行道法。她至少要步入道之門檻才會有我要的答案。不在即沒見的必要了。」
聽敖厲這麼一說凡真已經知道敖厲要找露雨峰的弘雨她輕聲笑道「和你敖厲為敵不參與圍困珞珈山就算徘徊在道法之外?」
敖厲淡淡一笑繼續沿著青石大道前行「珞珈山不祥修行不夠去了也是死。看不透怎能稱之入道。」
「道是什麼?」
「天地萬物之規律而已大威府佔據珞珈山至今已給足了必要地信息。執迷於虛妄、命令已非道途。」
凡真搖了搖頭「敖厲你似乎被什麼約束了。」凡真用詞很收斂沒說敖厲為天機、輪迴沉迷而失了人味。
「走不出這些如何自在?」敖厲似說給凡真聽也似說給自己聽。
凡真心中似有所悟但不敢再問。到了她地境界該悟的自然而覺為好勉強為之修行也就到頭了。
「去珞珈山地人一定會死?」
敖厲轉頭向凡真笑了笑「天妖凶地天妖陰殺之法能去其五成。莫入愁留下的亡靈笑能將其餘清除大威府只需創造點下毒的機會。」
亡靈笑以凡真的修為心中都是一駭如此遭天譴的絕毒也就敖厲敢用。
「你不怕天譴降臨大威府?」
敖厲似所答非所問的道「大威府不怕。」
青石大道盡頭青玉雕刻的樓牌已能看見樓牌上的裂紋依舊。在樓牌下站在九個身負長劍的道人。劍不凡靈動的劍意淡而又淡的護著主人。
敖厲微微笑道「太真也有此靈劍出乎意料。」
凡真神識一放即收「該是靈山九峰的人劍是以九峰命名的太真九劍。」
敖厲身披血旗凡真修行高深直到兩人出現在道人的視線中他們才現。身著白色紗裙的絕美女子伴隨衣袍上有著森森白骨的男子怎麼看都不像善類。
沒等幾個道人問「呼……」的一聲敖厲身上血旗延展了一丈有餘帶著敖厲捲向了九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