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各州妖魔鬼怪道佛正宗的分部沒有絕對的地域。靈州雖是以太真道宗、臥佛禪寺為但作為靈氣最為充沛的地域靈州上依舊有著不少邪門魔宗。
生存在靈州的邪門魔宗都比較收斂。即便要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也會遠離靈州不會給道門、佛宗一個剿滅的借口。總之靈州除了道、佛兩道的宗門其它魔、邪宗門基本是夾著尾巴低調生存、修行。
勾貝宗就是靈州的一個小小魔宗位於繡江上段江底的錦繡洞中。
正午時分江水翻騰一個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踩著江水從錦繡洞出來走向繡江江面。
沐浴著溫和的陽光俊朗公子雙目微閉身體隨著江水起伏似極為享受。帶著微微笑意的面龐卻無法掩飾他眉宇間的一絲彪悍與凶厲。
「呂鐵你出關了。」
神態享受的公子豁然驚醒他一見江邊垂釣的老叟忙踩著江水走上岸邊跪在草地上道「呂鐵參見師叔。」
老叟將釣竿插於一旁從籐椅上坐起扶起呂鐵滿意的點頭道「你師傅果然沒看錯雖有錦繡靈果的藥性輔助但能在短短三百餘年中踏入元嬰後期在勾貝宗歷史上你還是第一人。」呂鐵似能體會到老叟的傷感宗門十餘元嬰期修真在他初入宗門時就已死絕否則錦繡靈果也輪不到他來服用。
「師叔您抬舉我了勾貝宗史上英才眾多小子怎擔得起第一二字。」
老叟笑了笑。「不管你擔不擔的起對事實都沒有影響。」
呂鐵話語一窒尷尬的一笑心中暗感差異永遠垂釣於江邊的師叔怎麼連客氣話都聽不出來?
「呂鐵你師傅雲遊前曾說過你來自於益州邊的荒原?」
呂鐵還清晰的記得。初入勾貝宗時一雙雙冷漠、不屑地眼睛所以一涉及到過去呂鐵更加謹慎而恭敬的應道「師叔弟子修行了三百多年幾乎忘記了來處。模糊記得哪裡好像是叫荒原。」呂鐵認為修真者看不起來自於江湖的武者。雖然忘不了。但他盡量和以往撇清關係。
老叟點了點頭右手在油亮的籐椅上摩挲著似在想著什麼。
過了片刻。老叟突然向呂鐵問道「你是否聽說過大威府?」
曾是沙風口老大的呂鐵一聽大威府駭然變色手中的折扇差點掉在地上。大威府在荒原突圍時的情形呂鐵還記憶猶新那斗笠下平靜而可怕的眼神那沿著斗笠滴落地鮮血……「呂鐵你知道。」
呂鐵緊了緊手中的扇子扯了扯嘴角。「師叔我聽說過他們好像是荒原一霸只是稱霸的時間很短最終被整個荒原的土匪困殺了。」
「困殺?」老叟皺了皺眉頭。「寂州邊上一個叫大威府的宗門突然佔據了珞珈山。而太真道宗似也默認了臥佛禪寺也沒有絲毫動靜。」
呂鐵心中雖然震驚非常。但他剛剛出關。下意識的迴避著關於大威府的話題「師叔。臥佛禪寺和太真道宗是我靈州主宰但他們怎也管不到寂州去吧。」
老叟看了眼呂鐵向寂州的方向望去「珞珈山是太真道宗的重要道場怎可能無故放棄?而臥佛禪寺和太真道宗守望相助了上萬年兩宗地沉默不太正常。」
呂鐵不想去提大威府但老叟偏偏不讓他如願開口問道「呂鐵你既知道大威府對它瞭解多少?」
呂鐵苦澀的笑了笑「師叔弟子只是有點印象談不上瞭解。只知道他們是一群兇惡的土匪匪被人稱為梟霸。」
「梟霸……」老叟皺了皺眉頭不再言語。
老叟不問了但呂鐵被撩起地心癢卻止不住了「師叔您會不會弄錯了?三百年前曾在荒原的大威府到了如今那些土匪該屍骨無存才是怎可能出現在寂州?」
「錯?」老叟看了眼呂鐵笑了笑道「錯不了我那好友屬道門中人不敢詳說罷了。大威府是不是三百年前的大威府我不知道但佔據珞珈山的宗門一定叫大威府。」
呂鐵的眼珠子突然一動如果真是大威府如果真是敖厲那麼……呂鐵感覺自己的血液在加土匪他也曾是土匪他喜歡在荒原時的肆意自在。
呂鐵剛要向老叟打聽清楚時突然從天邊肆虐出一股壓力猛然向大地壓下。於瞬間將他震懾連老叟都沒能例外。
壓力由清晰的震動感和道道悶雷組成呂鐵修為不深只能粗略的體會而那老叟卻能清晰的判斷出震動不是來自於地面而是產生於空中是整個空間在震動。
「卡嚓」一道雷閃於天邊隱隱可見了滾滾而來地悶雷聲驚醒了老叟他神識溢出了一瞬陡然收回神情駭然的向呂鐵道「一定是大威府你在江邊哪也別去我立刻去稟明宗主。」
沒等呂鐵應聲老叟就鑽入了已掀起層層浪花的江水中連那用了上千年的釣竿都被他遺棄了。
「大威府……大威府……」呂鐵喃喃的念叨著三個字又一聲雷鳴呂鐵眼神一定眉宇間地彪悍之氣更是明顯。
「大威府恐怕真是他們梟霸創了不少奇異不差這次。荒原大威我呂鐵該去大威荒原的大威而不是呆在什麼勾貝宗。」三百年來的孤獨、膽顫被一絲親切瞬間點燃呂鐵認定了如果真是大威府如果真是荒原的大威府那麼它才是自己的歸宿。
凝視著瞬間近了百里地雷閃、轟鳴呂鐵回頭看了眼繡江暗一咬牙騰身而去。
天空之上一百匹6悍地奔馳幾乎將蒼天踩塌。
每一匹6悍的鐵蹄落下被劇烈壓縮地空氣、雲層必然會暴出一道雷閃。
百匹6悍同時在天空奔馳一道道雷閃佈滿了一大片天空。滾滾悶雷聲更是駭人雷光、轟鳴隨著一群6悍的奔馳而快移動著。
一個個身著蓑衣頭戴斗笠的梟騎伏在6悍的背上面孔儘是冷漠很難看到他們藏於斗笠下的眼神。
騎隊中敖厲是唯一站著的人仿若衣衫的血旗鬼嬰讓他能穩穩的站在一匹6悍背上。
騎隊呈一「V」形向靈州、繡江中段快飛馳著。兩側分別為三十騎他們比敖厲的所在出十里擔任著清殺、警戒的任務。一路上敖厲沒有制止兩側的梟騎已殺了十餘修真蓑衣、斗笠已濺上了不少血液。
左翼尖端是梟騎第三小隊隊長長風。在他身後緊隨著他的乾弟弟大剛。從大剛的嘴角能夠看出他心中的興奮至今未泯。
五十里外呂鐵剛剛竄上雲端遙遙面對的正是梟騎左翼。
在地面和千米高空的體會全然不同。整個天空都似在震動無數的電閃、一浪浪沉悶的雷鳴……呂鐵被彷彿洪流肆虐天空的梟騎驚呆了。
撲面而來的一股勁風撞的呂鐵嘔出了一口鮮血也正是心口的一痛救了他的命。
疼讓呂鐵清醒、冷靜他奮力出了一聲長哨聲用盡全身元力大吼道「魁沙風口呂鐵求見……」
呂鐵還沒吼完梟騎左翼已經呼嘯而過但呂鐵並沒有死他被大剛擒在手中。
長哨是荒原土匪間的獨特聯繫手段長風聽到了長哨他也知道沙風口所以呂鐵留得了一命。
「隊長他是沙風口老大呂鐵沒錯。當年這小白臉還帶人圍過我大威我記得他。」大剛的聲音於呼嘯的風中清晰非常。
呂鐵沒敢掙扎任由大剛提著淡淡的青光讓呂鐵免受了6悍奔馳所產生的勁風影響。呂鐵看不見長風斗笠下的眼睛他心中默默祈禱著別沒見到敖厲就被這群梟騎殺了那就冤了。
「帶他去見魁。」
「是。」大剛向6悍的頸部輕輕一拍6悍的步伐緩緩慢了下來。
直到敖厲跟上大剛才揚聲道「魁沙風口的老大呂鐵擋在路上我已擒住他。」
早年和呂鐵接觸過的季白心中差異呂鐵還活著?季白回頭看了眼敖厲敖厲也沒想到一個沒有任何修真背景的呂鐵竟能活到現在。
「扔過來。」
大剛倒也乾脆隔著百米遠就將呂鐵扔向了敖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