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大殿有個特點那就是空間極高。也許殿中有著普通人根本無法看到大殿頂部。
高度在特點的環境下也能成為一種壓力。
蕭逸不怕明明白白的殺機他最是怕沉默和寧靜這也是蕭逸不喜歡敖厲的原因之一。每每面對敖厲的平靜蕭逸總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站在蕭逸身邊的王樂兒似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已無血色。
王樂兒是剛剛想到而蕭逸已悔青了腸子。敖厲母親真是太真弟子這本沒什麼太真道宗的門戶大弟子多了但從弘真、弘隱的臉色來看敖厲母親的身世怕簡單不了。
「為了防止那廢物的身世洩露他們會不會殺人滅口?」
越想蕭逸就越是後悔沒事提什麼廢物的母親。那廢物的秘密自己知道的多了隨便扔出一個也能過關。
事實上蕭逸卻是白白擔心了。殺人滅口不是堂堂道宗領袖能夠做出的事更不會生在太真大殿。最重要的是偏殿內存在弘真和弘隱兩個人。
如果說只有弘隱他可能會為了宗門穩定而殺了蕭逸滅口。如果只有弘真他可能為了私憤、為弘岳、為失蹤的兒子殺蕭逸滅口。弘真不會讓敖厲的身世洩露否則他將很難明著去殺敖厲了。
有人就有顧慮。弘真和弘隱誰也不想讓對方認為自己是心狠手辣之輩。畢竟他們在修真界都是正道宗師都有著自己的聲望。
偏殿玉蒲上。弘隱和弘真不知在想著什麼而蕭逸地心思也在極轉拚命想著補救的辦法。
片刻後弘隱眼中的迷霧再起他率先打破了大殿中的寧靜「宗主不能讓納蘭雲瑤知道……」
弘真的心微微一放。他正色道「師兄說的是此事暫且放放也好。如果讓雲瑤知道一定會驚動玉虛宮……」
弘真和弘隱好像都有什麼顧忌。話語很是飄蕩聽得蕭逸是心驚膽戰。
「蕭逸你能引得『黑淵重水』從今日起。你的道號即用個『淵』字輩分為靈字輩。」弘隱一說話蕭逸就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忙跪下道謝。
弘隱點了點頭。抬手將蕭逸扶起「你們今後就在靈山、露雨峰隨弘雨修行。以悟大道。不過。關於敖厲的身世。宗隱秘你等不得在宗門妄言、宣揚……」
「即便向你們師傅弘雨。也不得透露半句。」弘真話語嚴厲的插道。
「壞了……」弘隱心中一歎已是來不及阻止。
以弘真地心境本不該犯如此錯誤但他太想殺死敖厲以至於心境失守。殺心果然是修道者的魔障。
弘雨就是他們所說的納蘭雲瑤?納蘭雲瑤和納蘭幽幽到底有什麼關係?難道納蘭雲瑤就是納蘭幽幽?蕭逸暗暗打了個哆嗦如果真如他的猜測那以後地日子同樣不好過看來這秘密是得爛在肚子裡。
蕭逸的心緒雖已百轉但眼神卻多是恭敬和得入宗門的欣喜他很自然的躬身應道「謹遵宗主吩咐靈淵不是多嘴之人。」
弘真很滿意蕭逸地態度抬手將一枚印刻著雲紋的小巧玉環扔給了蕭逸道「此環為『百壁』是件難得的護體法器送於你防身。」
玉環一入手蕭逸便暗罵道媽的坑你爺爺沒見識?用個破爛七品法器就想收買老子?雜毛老道還真不會做人……心中雖罵蕭逸臉上卻愈地恭敬了他雙手持有玉環再一次跪謝道「多謝宗主賜予法器……」
旁觀的弘隱微微皺眉他不喜歡心機頗重的蕭逸。一個出竅期修真怎會對七品法器如此看重?一面是對蕭逸地不喜另一面弘隱也在暗暗埋怨弘真賜予出竅期修真七品法器這不是在落宗門地顏面嘛。
「北斗天樞求見宗主……」一個仿若磐石般沉穩地聲音突然傳入了太真大殿不斷於殿中迴盪。出聲之人僅說了一聲但空曠的大殿內卻迴盪著千百句。
弘隱舉目仿若能夠透過大殿看到外面他微微一歎「天樞還是那麼莽撞。」
弘真心中卻不以為然七個弟子被人殺絕南方北斗沒闖入大殿已算是隱忍了。對於不在靈山修行地南方北斗一脈弘真還真沒把握他們會尊重自己。
「天樞進來吧。」
一個身材
梧的道士身負的劍卻很是駭人那劍柄竟是個狼頭手持。實在不知道人要如何持劍。
「天樞見過宗主、見過弘隱師兄。」南方北斗-天樞向弘真和弘隱微一行禮即凝視著蕭逸話語直入主題「在九華山殺弘岳師兄的人進入了太真大殿。」
天樞對此極為不滿在他看來殺死弘岳和自己徒兒的人根本就該死在山前而不是進入太真的核心太真大殿。
弘隱笑了笑衣袖一揮一個玉蒲憑空出現在天樞面前「師弟且坐這中間有點誤會……」
天樞卻不似弘隱說的那麼魯莽他看上去頗為冷靜。當天樞坐下後弘隱才指著蕭逸和王樂兒道「這兩個孩子持『臥佛玉碟』而來經老和尚推薦入我宗門至於殺害弘岳師弟的人卻不是他們。」
「那是誰?」天樞對臥佛禪寺不感興趣和禪寺宗主也無交情更不在乎蕭逸和王樂兒是否進入宗門他只關心在九華山殺死弘岳的兇手。
弘隱似一猶豫而弘真卻直接道「這人叫敖厲曾是我宗門弟子在不久前叛出宗門再無音訊。不想卻在九華山殺死了弘岳師弟更將此事嫁禍於蕭逸。」
天樞知道了想知道的便從玉蒲上站起「宗主這敖厲最後出現在哪裡?」
「曾有人在劍州見過他。」
「白雲魔女的地界?」天樞冷哼了一聲向弘真和弘隱行禮後便走出了太真大殿御劍離去。
天樞剛剛騰空先前引蕭逸入殿的道士匆匆進入殿中向弘真行禮道「宗主護山弟子通報山下三妙宗宗主求見……」
沒等道士說完弘真就已打斷「三妙宗?邪道九宗之二?我太真從不和邪道宗門打交道回了去。」
那道士不敢怠慢恭聲道「是弟子這就通知山下。」
「等等。」弘隱叫住那道士向弘真道「宗主三妙宗怎會找到我靈山來了聽聽無妨。」
弘真皺了皺眉頭但他也不便反駁自己師兄轉而向那道士問道「他們因何事要上我靈山?」
「回宗主據護山弟子說三妙宗主因敖厲而來。」
弘真和弘隱對視了一眼他們怎也想不通三妙宗和敖厲會有什麼關係。莫非那敖厲又去三妙宗行兇被人追查到了太真?
弘隱略一思索向弘真道「宗主既然來人提及敖厲而敖厲已叛出我宗想來我們有解釋的必要。」
作為太真宗主的弘真對宗門聲望同樣看重他點了點頭向那道士吩咐「既然來的是三妙宗主你去請弘仲、弘兆下山以宗主之禮出迎。」弘真死看不上魔、邪二道如果以太真的規矩只要是宗主來訪弘真須親自出迎才對。
「是弟子領命。」
靈山之下一個個身子婀娜披掛著淡淡輕紗妙體若隱若現的女子令二個護山弟子冷汗連連恨不得將眼睛閉上然而他們卻偏偏身不由己。
「天魔妙體」再加上一縷縷「旖旎蘭香」實在難以怪護山弟子的道心不夠堅定。
十幾個嬌柔的女子秀美的臉龐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清水般的眼神中竟有著一種莫名的火熱。靠在樓牌上的太真弟子已是快軟到於地面。
在十幾個女子中間停放著一頂華麗的轎子轎子呈粉色。如紗的霧令近在咫尺的轎子顯得有些飄渺。
就在那二個太真弟子即將軟到時兩點清凌凌的綠光似是一道符菉突然出現於他們眉心。符菉仿若一股子清泉從他們的眉心流入了心中。慾望在枯木道法中彷彿一縷不經吹拂的薄煙。
「太真-弘仲……」
「太真-弘兆……」
「奉宗主令率金刃、枯木兩峰弟子前來迎接三妙宗宗主……」隨著延綿出百里的聲音一大片充滿了靈氣的祥雲帶著太真一眾弟子從靈山而下。
「咯……咯……咯……倒是多謝了……」一縷笑聲突然從轎子中傳出。本已定住心神的護山弟子還是「撲通」一聲坐在了地面。二個護山弟子赤紅著臉、緊夾著褲襠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