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海面的七彩光華、隱隱約約的梵音禪唱讓方小亦五等人手中的竹竿一頓。雖然敖厲幾乎在瞬間便把握了幾人的情緒變化與此同時敖厲將手中的竹竿從海中抽起。但在不附加元力的情況下敖厲的力量相對於重邪六人來說太過恐怖。
在單側余力下竹筏竟在海面上打了個轉方向立時改變。原本泛著金光的海面瞬時被一層薄霧籠罩遠方的七彩光華和那些禪唱也在同時隱沒。
“都想死嗎?”敖厲提著竹竿沉聲向竹筏一側的六人喝道。
迷霧乍起六人便已有所警覺。他們強壓下再次劃動的慣性意識齊齊望向敖厲無一例外。從來都是懶懶散散的熊五此刻也是暗暗慚愧心神顫動。在他的記憶中敖厲話語裡的怒火一般都會出現在以殺解決不了、或敖厲不想以殺解決的問題上。
六人的表現讓敖厲心裡升起的怒火緩緩平息同時也暗暗松了口氣。如果這幾人在出錯後依舊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敖厲會毫無猶豫的將他們捨棄否則他們不僅幫不了忙還會成為災難的誘因。
“陣圖出了變化對嗎?”方小亦沒有辜負重邪等人的期望率先開口道。
敖厲根據即將沉入海面的太陽和天空隱現的星辰計算了片刻道“我們的運氣不錯陣圖禁制雖被啟動。但我們還位於通向‘佛眼蓮台’的通道上。”
敖厲提起竹竿小心翼翼地調整著竹筏的方向。最為奇異地是。繡中心如同固定在海面只有尾兩側以中心為支點變化著竹筏的朝向。
夜幕即將降臨海面陰氣緩緩上升。
十界凶魔的分身慢慢在海面上凝聚。一個個凶神惡煞的虛影。讓重邪、熊五等人心中悸悸但卻沒有恐懼因為他們根本不了解十界凶魔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但方小亦和春巧不同她們已能初窺天機隱隱間清楚凶魔的可怕所以她們臉色蒼白、心中更是在不斷自責。
繡筏轉動和敖厲的動作一般很是緩慢。敖厲如同沒有看到海面上凝聚地凶魔分身。手中的繡竿很穩、很慢。
在無形壓力下方小亦和春巧的身體。已經有些顫抖了。不管她們多強她們終究是女人對邪魔、惡鬼有著天生的恐懼更別說她們知道一些凶魔的可怕。
“你們沒多少時間去穩定心境。如果再出問題。我會將你們拋棄。”敖厲手中的繡竿沒停話語卻直指方小亦和春巧的心底。
方小亦和春巧對視了一眼方小亦眼中盡是慚愧和無奈而春巧眼中除了慚愧外還有著一絲憤怒。
“少主你傾心的人似乎並沒將你放在心上他很危險。”天心共振是一種初涉道途的修真才能體會的話語方式。它比什麼傳音入密、劍意傳音等等方式。更加隱秘、安全。
方小亦深深地看了眼春巧從來都是略帶頑皮、快樂的眼神中。竟透出了一絲與她性格不符地智慧“我懂的春巧姐但我不想懂。在荒原看了他的殺戮我心裡再裝不下別的男人。每每夢中全是他的影子雖然那都是些惡夢。”
方小亦說完慢慢閉上了略透淒涼的雙目開始調整起自己地心境。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讓心境去適應初窺天機而帶來的震撼和恐懼。她只能不斷的讓自己冷靜著……
春巧心中一歎合上雙眼做著與方小亦幾乎相同的事。
在方小亦和春巧感覺中她們似乎才閉目了一瞬便被敖厲叫醒。睜眼後她們先看到了再現於遠方的七彩光華那隱隱約約的梵音禪唱再一次出現。
一千零八十個凶魔分身已經成形但夜幕還沒完全降下。它們似乎受著一種奇異約束只能通過或遠、或近的空間貪婪的注視著敖厲一行。沒有恐怖的嚎叫、沒有任何令人心悸地聲息那一雙雙邪惡、貪婪的眼睛就已令重邪、方小亦等人身上莫名地透出了一層冷汗。
陰風掠過眾人感到身上如同結出了一層薄冷寒透入了心裡。
“和剛才一樣用盡全力。”敖厲的話雖然並不溫暖但卻驅散了眾人心中的寒意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神識交織在了一起。同一時
支竹竿伸入了海面同時用力向後劃去。
六人用力的一瞬敖厲那顆極靜的心瞬間通過他們臂膀扯動程度判斷出每人用力的幅度。敖厲手中的竹竿如同通過精准計算一般劃出的力道正好和竹筏一側方小亦六人的力道相等。
繡筏如同一直離弦的箭幾乎脫離了海面向著遠方的七彩光華射去。
隨著竹筏的激射飛馳七彩光華慢慢在眾人眼中清晰。那是一朵潔白如玉的蓮花花心處卻是七彩流轉梵音陣陣。七彩光華和溫和如玉的白光在蓮花上空隱隱構成了一只奇異卻飽含慈悲的眼睛。
隨著陰氣上升海水已是漆黑如墨了而那蓮花卻更顯潔白。如墨的海水似乎並不能沾染它的純淨。只是蓮花上空那只透著慈悲的眼睛卻顯得有些別扭。
“呼……呼……呼……”數道陰風陡然而起陰風的此種呼嘯說明在其中隱匿著什麼龐然大物夜幕卻已經完全降臨。
繡筏距離“佛眼蓮台”還有一箭之地一股陰風卻在海面上如同一道流光般迅直向竹筏追來。
“生死存亡不可分心。”敖厲口中吐出的八個字如同驚雷般瞬間摧毀了重邪、熊五等人心中剛剛泛起的情緒。他們緊守著心神六識完全與外界隔絕拼命的劃動著手中的竹竿。
繡筏在海面上再快了幾分幾乎貼著海面飛騰而起。
如墨的陰風陡然從空中降下。其間一只如同磨盤大小的漆黑爪子直向竹筏上的眾人抓來。
“收!”敖厲一聲炸喝重邪、熊五、方小亦等人如同一個個精准的機器手中的竹竿下意識同時從海水中提起。
敖厲身形一動站立於竹筏正中右臂如同一道悶雷般砸向那只繚繞著股股陰風的漆黑爪子。
“卡嚓……”一聲脆響陰風四溢敖厲的右臂和漆黑的爪子同時折斷而敖厲借著這股巨大的力量腳下帶動著竹筏騰空而起直沖入蓮台的光華中。緊追其後的陰風在接觸蓮台外的光華時瞬間就被強大的佛法渡化。
隱匿在陰風中的凶魔卻也了得在周身被徹底渡化前頭顱猛然一扭竟然硬生生的從軀體上扭斷淒吼著逃逸而去。
與此同時敖厲眾人連同竹筏跌落在蓮台正中。
在外觀察海面上的蓮花並不巨大而身在其中卻是另一種感覺。層層如玉的花瓣徹底擋住了敖厲等人的視線早已讓他們心煩的無盡海洋徹底從眼中消失。蓮花核心是一個五十米的空間淡淡的蓮花清香令人心神平靜卻在同時陶醉於其中。
地面如白玉般潔淨、光滑隱隱透著一些佛家經文。空間外圍是層層七彩光華空間核心卻是光華的來處一口像是直通海底的井口。
一聲悶哼打斷了眾人四處環視的目光數道目光集中在狼邪身上。狼邪的神色極為痛苦已經漆黑的手掌不斷的顫抖著他雙目緊閉似乎在做著痛苦的掙扎。
敖厲猛然踏前一步抬手便扯去了狼邪的衣袖。衣袖一去眾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狼邪手臂的下半段除了手掌似乎在被什麼東西撕啃。大片大片的血肉不斷的憑空消失一截截白骨從血肉中露出。血液剛剛流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添盡沒有一滴遺落於地面。
敖厲眼神一凝沒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見抬手硬生生的將狼邪手臂齊肩折斷。略一用力狼邪的手臂即已脫離身體。敖厲手臂一揮將狼邪的斷臂遠遠甩出。空中的佛眼似乎透出了一縷光芒如同目光般直落於斷臂上。
禪唱突然一盛地面上的經文乍閃即滅空中的斷臂被佛法度的干干淨淨沒有在世間留下任何痕跡。
“魁……”
敖厲看了眼重邪道“他被凶魔侵蝕如果不斷去臂膀很快會被吞噬干淨。”
吞噬?凶魔在吞噬?那如同憑空消失的血肉被吞噬去了哪裡?除了敖厲所有人心裡都是一顫。他們又怎能了解被凶魔分身吞噬的血肉當然是去了本體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