湃的海浪在空中撞擊化為無盡的碎白籠罩著數面。
蛟那巨大的身軀卻如同海蛇般靈動在浪與浪間忽隱忽現。沸騰的海面上一片片五顏六色的花瓣隨波逐流上下起伏卻沒有一片沉沒。看似嬌美、脆弱的花瓣中卻凝聚著一絲絲凌厲的劍意將整個海面封閉阻止著蛟遁入深海。
「剎兒你出手太過軟弱。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對敵就要傾盡全力。」懸停在半空腳踩長劍的青衫文士雖然在責怪著歐陽剎但眼中卻透著幾分欣慰與讚賞。反而他在看向其餘九個劍修時眉頭暗皺師妹手下的花雨九劍怎麼如此歹毒?她到底恨的有多深要培養手段如此歹毒的劍修?
巨浪在空中不斷碰撞炸裂但卻沒有一點水珠能透入青衫文士周邊的淡淡青幕。每當蛟那長長的觸鬚刺向青衫文士時青幕間必然會幻化出一片淡綠色的葉子將比劍意更加凌厲的觸鬚擋住隨之泛起層層漣漪。
在海面花瓣的約束下蛟失去了最強的攻擊武器尾巴。所以他的攻擊雖然強悍但卻無法對這幾個劍修造成致命威脅。
「也許這蛟內丹可以讓師妹專心破解星界而忘記仇恨吧。」青衫文士幻想著和自己師妹在雨花台長久而無憂無慮的生活嘴邊不由透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蛟再次被一個劍修劃傷後。仰天一聲長吼一股沉藍色地水柱。陡然從它口中噴出撞向不遠處的歐陽剎。
青衫文士臉色一變沉聲喝道「剎兒小心這是廣海妖元……」青衫文士劍指與喝聲同起。一縷縷縱橫地劍意幻化成一道劍網將蛟自妖丹中透出的廣海妖元分割成了無數深藍水珠。
蛟以損害性命透出的妖元雖被破壞但其餘威也不是歐陽剎所能承受的。無數深藍水珠在歐陽剎手中的花雨劍上撞的粉碎。強大地妖元力帶來的絕烈震動。令他的手臂在瞬間就失去了知覺身形向後猛然撞去。
眼見蛟的巨目。在海浪中露出歐陽剎眼神一凝眉宇間透出了一絲驚人的冷厲和凶悍。生死關頭歐陽剎更相信敖厲所創的「九地森羅鬼劫」而不會去相信。那所謂的「二世心經」。心輪急轉九地森羅鬼劫隱匿於花雨劍意中即將動絲絲鬼劫力讓蛟眼神中透出了一絲懼怕。
「剎兒……」青衫文士一聲沉喝腳下長劍化為一道青芒穿透層層巨浪向歐陽剎急射而去。
青衫文士的喝聲讓歐陽剎心中一顫眉宇間的冷厲和凶悍在瞬間隱去。心輪也停止了運轉。九地森羅鬼劫如同鬼影般無聲無息消失。這種有著驚人隱匿性的詭異大法連和歐陽剎生活了二百年已踏入出竅後期地青衫文士都沒有絲毫察覺。
「剎兒你怎麼不用心經中的劍意?」青衫文士抱著嘴角溢血地歐陽剎言語中儘是埋怨與擔憂。
看著青衫文士的神情歐陽剎心中一寒他從沒見過如此病態的偽善。歐陽剎還記得和他一同拜入花雨劍閣修煉「二世心經」的五十三人。其中有十二人是因修煉而死而其他的四十人是被這俊朗、年輕的青衫文士生生折磨而死。原因可笑地原因青衫文士認為他們不善良心思太毒、太狠。
來自於江湖的人真正在江湖混跡周轉於恩怨情仇的人又有幾個是善良的?
「剎兒你感覺如何……」青衫文士晃了晃了歐陽剎。
歐陽剎心思一凝不敢露出絲毫不妥他沙啞的聲音中透著幾分虛弱「師傅這蛟無辜藏於深海的它也不曾害人我們放了它吧。」
青衫文士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中儘是柔和「難道你有這份善心不過這蛟是閣主所要之物我們不可擅自做主。你且站於一旁為師來收了這妖物。」
歐陽剎勉強禦劍站於半空青衫文士抬手令花雨九劍站在一旁以劍指在空中畫了一個通紅的「劍符」。那劍符戾氣四溢、凌厲非常真難以想像這個表面和善、俊朗的青衫文士會用如此近乎於邪惡的劍符。
劍符一起海面上五顏六色地花瓣突然化成一片片血紅。花瓣的脈絡間似乎流蕩著縷縷血液。
青衫文士劍指一引血紅地花瓣陡然飄飛籠罩了數里方圓的海面。蛟翻起的滔天巨浪也在花瓣的壓
紛紛重歸大海。已具靈性的蛟仰天悲吼了一聲上不再抵抗。
青衫文士心中冷笑這畜生倒也深具靈性。將活物帶回雨花台想必師妹會更加驚喜吧。劍符一變漫天的血色花瓣重重疊疊凝聚成一片凝結著血珠幾近透明的花瓣緊貼於蛟眉心四溢著縷縷劍意。
見青衫文士收服蛟花雨九劍心中暗駭不想閣主的師兄以通天道法融合血煞劍意創出的血煞劍經會到如此地步。花雨九劍互視一眼心裡不由暗暗為閣主擔憂。
站在巨大蛟上的青衫文士突然遙望著海面沉聲道「是哪位道友路過此地?」
一個竹筏從遠處海面的薄霧中飄出。也難為了敖厲在這廣海上竟能弄出個竹筏來。他那已化為「血芒真靈」空間廣大數十倍的附骨中到底都亂七八糟的裝了些什麼東西?
「不要緊張、不必緊張我們是牧海者……」敖厲的聲音在廣海上如雷聲般擴散卻少了雷聲的沉悶和凌厲多的卻是無盡的神秘。
站在敖厲身後用「坎水符菉」為敖厲處理聲音的方小亦小嘴一撇心道就知道騙人。
「牧海者?!」青衫文士心下一驚他一眼便能看透敖厲週身沒有絲毫元力而敖厲身後那嬌小、美麗的女子就如同海的女兒隱隱與碧海相融著實透著些玄奧。正因為敖厲全無元力、方小亦與海洋和諧青衫文士竟信了他們。
「不想在這廣海能有幸見到消失萬年的牧海者看來晚輩福源不淺。」在萬年前海洋中有一群與世無爭的修真他們被人稱為牧海者有放牧大海的意思。在海上他們幾近無敵大海就是他們的武器和力量。但卻沒有修真者懼怕他們這些牧海者不分善惡、不辨好壞只要能在滄海中碰到他們他們總會送出些海洋珍寶。
敖厲站在竹筏上一本正經搖頭晃腦的道「因果輪迴沉寂多年的滄海一角也該出世了。不管你們來自於哪裡要去何方既然能和我相見這滄海一角就由你們帶離廣海吧。」
青衫文士心中狂喜不想在廣海因蛟耽誤竟會碰得如此機緣。一旦擁有傳說中的福地滄海一角那麼……
「多謝前輩晚輩一定不負所托將滄海一角帶出廣海交於有緣之人。」
距離青衫文士不遠的歐陽剎臉色憋的有些紫即使他心機深沉也難以克制心中的笑意。堂堂出竅期修真、花雨劍閣長老竟被剛剛進入修真界不久的敖厲如此戲耍這怎能不讓歐陽剎痛快而期望大笑?
「師弟你怎麼了?」兩個劍修看歐陽剎的臉色不對不由驅劍向著歐陽剎而來。
一粒細小的水珠從海面上跳起落入歐陽剎耳中它帶著方小亦的聲音「真是的一會再笑你們魁讓你殺了這兩個劍修。」
歐陽剎心神一凝隱隱向著竹筏點了點頭心輪隱隱轉動。
在敖厲所有屬下中就屬歐陽剎對二世武者的理解最為深刻。他拜入花雨劍閣後聽的最多的既是二世武者「二世心經」歐陽剎雖只修煉一層但這心經相對於「九地森羅鬼劫」的借鑒意義卻比任何修真心法都大。
兩個劍修不知面臨著死劫一臉擔憂的接近著歐陽剎。歐陽剎不光得青衫文士看重就算是花雨閣主也曾吩咐他們即使他們死光也不能讓歐陽剎出半點狀況。
在兩個劍修接近歐陽剎的同時海底三枚漆黑的旗幟隱隱將青衫文士一行環繞。而重邪等人在陣圖的掩護下潛伏在剩下的七個劍修身後。
青衫文士對此卻一無所覺「三殺屠靈陣」別說青衫文士不懂陣圖。即便他懂也看不破三殺魔君以八千年精研的陣圖。
「前輩這滄海一角晚輩該……」兩聲淒厲的慘叫打斷了青衫文士的話語。
在青衫文士的神識中一直膽小、善良的歐陽剎竟凶悍的撞入了兩個劍修懷中更以手中的花雨劍刺穿了兩個劍修的心臟。花雨劍不愧為花雨劍閣千年才會凝結一把的劍器殘餘在兩個劍修體內的花瓣竟化為絲絲劍意瞬間就將還沒逃出本體的元嬰攪成了碎沫。
「歐……陽……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