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無天 卷一 破繭 第30章 少年王七
    「這些土匪以前很窮現在很富。」敖厲知道七夫人白霜把手伸到千里之外付出的代價一定不會很少。

    「小子這些馬匹可是我們的寶貝你可要照顧好了。」

    熊五說完蹲下身子向迷迷糊糊的敖厲笑了笑繼續道「六少爺?在這裡做客期間您暫時充當馬伕。」

    「王七給你熊爺看好這小子。」

    草棚角落一個和敖厲歲數差不多的少年正用一根烏黑的鐵釬插著草料如同沒有聽到熊五的話而熊五也表現的極為怪異他看上去並不在意搖晃著腦袋甩達著一顫一顫的小辮走出了草棚。

    圈馬的草棚凹陷於三座土丘之間。敖厲無法看到土丘之外到底是什麼但從時不時傳來的吆喝聲中判斷這個土匪窩的人不會很少。

    三天的時間在平平淡淡中度過。

    敖厲除了喂餵馬匹盯著那揮動鐵桿的少年成了唯一的樂趣。少年沒有任何修飾的長剛剛及肩敖厲確定少年不屬於太雍族在太雍族十歲既算成年將會有自己的女人同樣也會有一頭小辮。

    在這三天中敖厲從沒想過逃跑雖然草棚四周看上去沒人監視但敖厲不認為能夠做出精妙配合將上一品武者坑死的土匪會對他這個重要籌碼如此放鬆。

    敖厲完全不知道自己會在這個匪窩中呆多久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讓時間白白浪費。少年鐵釬刺動的極快一道道深入草料中的虛影讓敖厲心中一動開口道「你是在練劍?」

    「刷……」的一聲鐵釬沒入草料王七冷冷的看了敖厲一眼「再打擾我就殺了你。」

    叫王七的少年雖然言語冰冷但那副清秀的面孔實在無法讓人心悸。

    敖厲在一愣中笑道「我不信……」話音還未落下鐵釬已經到了敖厲胸前。

    單純的度幾乎擺脫了敖厲的雙目心緒在瞬間寧靜判斷同樣在瞬間形成。敖厲的身形只是微微一側鐵釬所化的虛影刺穿了他胸前的衣襟冰冷的鐵釬緊貼著敖厲前胸冰冷感提示著敖厲生死僅在一線。

    鐵釬收回的很快出的更快在眨眼間王七手中的鐵釬已然刺出三次但鐵釬依舊緊貼在敖厲胸前除了方向敖厲連位置都未變過。僅僅三次側動敖厲胸、腹部的肌肉已然有些酸痛在死亡威脅下小幅度閃避果然能將肌肉的鍛煉範圍縮小。

    「你會武!」王七的眼神更加冰冷但鐵釬卻橫帖在敖厲胸前未動。

    敖厲眼神下意識的掃向草棚外但卻沒有任何現「我有說過我不會武?」敖厲反問著王七心中卻為少年的狠辣而驚悸。

    王七緩緩收回鐵釬繼續刺著身邊的草料「三大州九大世家只有敖家有個不會武的廢物。」

    敖厲心中一窒不由暗暗苦笑自己的名聲響亮到連窩在荒原的土匪都知道?七夫人給他們的消息還真是詳細。

    王七不再言語他的眼中似乎只有草料和鐵釬。在敖厲沒來時他還會喂餵馬匹現在他除了睡覺就只剩下不停的刺動。敖厲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怪異的少年他沉默了片刻再次騷擾起王七「就算是在練劍面對死物即使再准、再快又如何?」

    王七手中的鐵釬再次停下似乎在等著敖厲繼續。

    敖厲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我來陪你。」

    王七緩緩將鐵釬從草料中抽出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嘴角卻溢出一種狠毒「很好!」兩個字還未在空氣中消散王七的鐵釬再次刺出早已進入極靜狀態的敖厲雙腳如同釘在地面一般僅僅依靠胸腹的力量躲閃著化為虛影的鐵釬。

    如果是搏殺敖厲能輕易將王七殺死。在他眼中王七的破綻太多但僅僅躲閃敖厲的持久力根本比不上王七。

    而在王七眼中敖厲和一堆堆草料並沒什麼不同。他一下下刺著鐵釬刺出第五百三十七次。敖厲胸、腹幾條重要肌肉全部損傷躲閃的準確度開始出現細微的偏差而這種讓人幾乎無法識別的偏差給敖厲身上帶出了道道血痕一身淺色的勁衣慢慢被血液沁成了紅色。

    到了極限不得不殺了。敖厲沒想到一個少年憑借持久力竟能讓自己不得不下殺手心中苦澀的敖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在他即將出手的瞬間鐵釬停了下來一隻大手將鐵釬牢牢固定在空中。

    出現在草棚中的熊五心下暗暗驚駭於兩個少年最原始的搏鬥在那種刺與躲中竟然蘊含著一種令他都心悸的執著。

    王七鐵釬的度熊五早已有過體會但本該是廢物的敖厲那種精確到極點的躲閃讓熊五心中隱隱升起一絲挫敗感。他不太敢想如果失去內力自己面對兩個少年會是什麼結果「見過玩命的卻沒見過找死的。我說六少爺王七從五歲起就玩起了鐵釬那破草堆已經被他刺了十年你和他玩的起?」

    熊五的出現讓敖厲心下一鬆「他們果然捨不得讓自己死。」能不殺王七當然最是完美他才不相信這個叫王七的少年真會是個養馬的簡單下人。

    敖厲看上去雖然狼狽但一身外傷卻是不重他將一粒藥丸吞下苦笑道「呆著無聊試試。」

    「無聊?試試?」熊五心中一窒竟將聶霸的交代忘在了腦後他將鐵釬甩開向王七道「你們繼續玩老子看你們誰先死抓著一點小道就敢玩命小子們內息才是武道根本。」

    敖厲心下一動難怪不見鐵釬上附著內力這少年和自己一樣?

    熊五懶得去管兩個少年的心理他甩達著小辮晃晃悠悠的走出了草棚。連熊五自己都不清楚他真正在意的不是鐵釬的度和精確的躲閃而是兩個少年很是類似的心性那是生死前的冷漠和一種莫名的執著。

    熊五很早就知道自己無法如王七般一刺草料就是十年現今他隱隱覺得敖厲可以。

    熊五一去敖厲在瞬間進入了極靜狀態傾聽著自己平緩的心臟跳動謹慎盯著眼前的王七。敖厲知道只要王七一動自己必須要下殺手正如熊五所說自己和王七玩不起。

    「刷刷……」王七的行為大大出乎了敖厲意料他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刺起了身邊的草料如同什麼都未生過。

    敖厲的心神不敢放鬆但身體卻在緩緩放鬆他受傷的肌肉必須在鬆弛中才能痊癒「為什麼不修煉內力。」

    王七手中的鐵釬一頓眉頭隨之微微皺起看上去他不想浪費一點時間。只是經過熊五的打岔他的好勝心早已淡卻。王七當然知道敖厲殺不得但這渾身是傷的小子真的很煩。

    「如果你相信敖家的醫術也許我能幫你看看。」

    王七當然相信敖家的醫術畢竟在益州百分之九十的大夫都依附在敖家的藥店但王七不認為敖厲能夠代表依附在敖家的無數名醫「你怎麼不醫治自己?」

    敖厲似乎清楚王七心中所想他靠在一堆草料上笑了笑「聽說過先天性經脈萎縮嗎?你可以理解為我體內不存在經脈。既然不存在如何醫治?」

    王七心動了畢竟不能修煉內力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而且敖厲那渾身極快止血的傷口和貌似專業的詞語也產生了幾分說服力。王七鬆開插在草料上的鐵釬走到敖厲身邊將右手伸出看上去他不是第一次接觸大夫。

    敖厲在一愣下笑了笑右手三指撫上了王七的脈門。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