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旅館內的三人一大早便醒了過來,陸濤自是去研究他的鑒定術及攻防技巧。而艾米迪力,則很貼心的請了醫生來,為詹斯療傷換藥。
只是那名大鬍子醫生心中很是奇怪,這魔族年輕人的傷勢雖不算太嚴重,但也不至於第二天就好上大半啊,在他細問下,才知道少年居然會治療魔法,他已在昨日晚上,用魔法把傷口給治癒大半了。
這讓醫生汗顏不已,匆匆留下兩劑藥材後,他便起身告辭。只道年輕人的傷勢已無大礙,再用兩次魔法,估計也能好個七七八八,他的藥劑其實是多餘的,少年的治癒魔法比任何治療都要管用。
「詹斯,你的魔法造詣還真不錯,就連醫生都自詡不如。」送走醫生,艾米迪力回身便對少年一陣讚揚。
或許早就聽膩了類似的話語,詹斯並沒有對艾米迪力的讚揚表現出喜色,而是很制式的對其微笑帶過。
「這小子,將來也會是個顛倒眾生的花花公子吧,滿帥氣的。」艾米迪力見他如此從容不迫的表現,不免以女生看待男子的眼光再度打量了詹斯,發現他除了年紀小些,皮膚顏色不太正常外,其他的外貌特徵都屬於帥氣的範疇。比同為魔族的陸濤,要美型不少。
二人吃了早餐,早起的陸濤也在這時回到房間,在詹斯的要求下,陸濤很是無奈的攙扶他起床,三人一同去到了旅館外。
對於詹斯為何想要外出,陸濤二人並沒有問出什麼,加上這年輕人話語中字裡行間透露出的高傲,令三人交流起來頗有些困難。在努力了半晌仍無果後,陸濤二人不由得認輸般的對視一眼,作為傭兵,僱主的要求就相當於上帝的旨意,至少現在看來,他們沒有違背的理由,只有這麼隨他去了。
三人出得門外,那詹斯雖受了傷,卻沒有影響他的平常行動,走起路來四平八穩,一點不似個傷者的樣子。他帶著二人,走街串巷,一路上不做任何停歇的直奔城門方向。
陸濤二人原以為他只是出門觀察形勢,卻不想少年走到半路,居然轉身對他們道:「你們最好做一下戰鬥準備,說不定等會要與人交戰。」
「什麼?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一大早的,你就帶我們出來戰鬥?我們事先可說好的,這次的僱傭任務,只是保護你而已,並沒有幫你衝鋒陷陣的義務。」陸濤立即止住身體,面色陰沉下來。
少年緊了緊眉頭,隨後鼓足勇氣,與陸濤對視著大聲道:「對不起,我隱瞞了事情的真相。其實,我妹妹在他們手中,如果我不救她的話,她會死的。求你們了,你們的實力足夠幫助我的,請幫我這次好嗎?佣金,佣金我多付兩倍給你們!」
陸濤思量了一陣,忽然面色一變,微微發力砸下手中的大錘,把地面磕出一條條裂紋後,目光凶狠的望著少年道:「實話告訴你,我對你這話語反覆無常的小鬼已經失去信心。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詹斯嘴角張了張,他也知道自己從前日起就一直在信口雌黃,現在已是失信於人的狀況了。可是,之前實在是因為不瞭解陸濤二人的秉性,他才這麼做的,所以事到如今,他如何能怪別人?只能自食其果了。「那…算了,對不起。我,我自己去好了。」說完,少年便自顧的朝前走去。
不可否認,他是個聰明的孩子,至少對於艾米迪力,他已摸的一清二楚,他可以肯定,現在的情況,這名有著類似女性善良的年輕傭兵,不會放任自己不管。
果不其然,在他故意裝出步履蹣跚,弱不經風的樣子走出幾步後,身後便傳來艾米迪力的阻止聲:「等等!」
少年停下腳步,他等的就是這個轉機。魔神學院智商第一的名號,可不是說假的。他對自己認定的事情,有著十足的信心。
艾米迪力搶前兩步,追上少年道:「你這身體怎麼……」
「不要管他!」不待艾米迪力說完話,陸濤那冷面無情的話語已是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可是。」
「我說了,不要管他!」
少年心中,忽然猶如天塌下來一般,冰冷了一片。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陸濤的態度,昨日觀察下來,他還以為陸濤只是個單細胞的傻大個,好像凡事都以艾米迪力馬首是瞻,沒想到,這人居然也有如此魄力的時候。
學院的天之驕子,做任何事情,即使是昨日那生死關頭下,都沒有出現一絲情感波動的天才少年,忽然大聲咒罵起來:「好啊,誰需要你們的幫助了!我自己去又怎麼樣?我不信,天下還有什麼事情能難得住我堂堂魔侍候補生--詹斯大爺的!我才不需要你們的幫助!」
望著少年那落寞的身影跌跌撞撞走遠,艾米迪力心下不忍的對陸濤道:「陸濤,他這次似乎沒有說謊話,我們……」
「這小子太心高氣傲了,我這麼做只是讓他吃點苦頭,知道人生並不是事事都如意的。」陸濤訕笑著收起砸在地面的巨錘,對艾米迪力示意道:「走吧。」
「去哪,回旅館嗎?」艾米迪力很是不捨的看著詹斯遠去的背影,她弄不懂,陸濤應該不是這種無情人才對,怎麼今日就做的這麼絕呢?
卻不想,陸濤卻徑直朝少年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同時嘲笑的道:「傻瓜。我只是希望他吃些苦頭而已,又不是真想害死他。我們當然是跟在後頭暗中保護他了。這雙份佣金我還不想放棄呢。」
陸濤在前,匆匆向少年遠走的背影追去,艾米迪力則緊隨其後,雙目又閃耀起崇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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