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剛才一直在為自己該不該出這十萬塊錢而搖擺不定的時候,那麼這平地一聲雷可是炸得我心花怒放,至少不為別的,我那十萬塊錢可以徹底的節省下來了。於是帶著一種感激,甚至是感恩的笑容,回頭去看那個仗義執言的人。
卻不想這個人實在是有些眼熟,可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此人了。他長著一張憨厚耿直的臉孔,方方正正,一看就是一個實在的漢子。雖然這個人長相實在是普通,可是他的一雙眼睛卻出奇的漂亮,黑白分明,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樣閃爍。
他笑哈哈的依靠在櫃檯的邊上,對著那拉著三尺老臉的白掌櫃說:「我說白掌櫃,別這麼不給面子嘛,笑一笑,來給我弄點酒上來,我可是餓死了。」
「餓了就吃東西啊!喝什麼酒,怎麼不喝死你呢?」白掌櫃恨恨的說著,可是手裡卻從櫃檯下面抱出了一罈子酒,放在了櫃檯上:「給你!喝死你最好!每次都攪和我的生意。」
這個男人看起來和白掌櫃相當的熟稔,他對於白掌櫃的惡言惡語一點都不覺得稀奇,倒是依舊一臉嬉皮笑臉的樣子,他從櫃檯上抱起了酒罈子,也不看我,只是對著白掌櫃說:「不是我攪和你生意,你要騙人騙了我一個就夠了,何必每個來的人都騙呢?老老實實的做做生意不好麼?反正來這裡的玩家都是要找你買水的,你光賣水都可以富得流油了,又何必做些這樣很快就會被拆穿的事情,真是學不會乖。」
「人怎麼會嫌棄錢多?」白掌櫃丟下這樣的一句話,也不在理會那個男人和我。直接走進櫃檯後面地小房間去了,只留下了一個打瞌睡的小二招呼店子。
那個男子微微一笑,抱著酒罈子就走到了一邊的桌子邊走了下來。許是熟客地原因,那剛才一直在打瞌睡的小二立刻就抱著一個大土碗就來到了男子地桌子邊。那男子也不客氣。接過了大土碗,豪氣的倒滿了一碗,就朝自己的肚子裡灌了下去,一邊灌著,一邊爽朗的笑著。「小二,還不快去把最好的肉給我拿出來,沒有好肉讓我怎麼喝酒?」打發走了小二,他又自言自語地笑著:「每次出來,最想的就是這個酒了,在熔岩之地裡只有白水可以喝,嘴裡都淡的出鳥了。」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男人,對她產生濃厚的興趣,於是。我也不管這個男人有沒有邀請我,直接就走到了他的桌子旁邊,坐了下來。對著小二喊道:「小二!加一個碗,再加一人份的肉。最後再加一罈子酒!」
小二聽見有生意上門。立刻利落的答應了。男子見我坐了下來要上了酒,也不認生。只是笑嘻嘻的看著我說:「嘿,你可知道他們家可是出了名地黑店,你還在他們家吃東西,不怕被宰得血本無歸?」
我聳了聳肩幫:「我拿錢給你,當你請客好了。」
「你就不怕,我是店子裡的托?」
「那就當我花錢買教訓。」我笑著看著這個男人。
男子哈哈大笑著,他爽朗的笑聲在客棧裡迴盪著,聽著倒是也非常讓人心情愉悅:「你倒是個爽快人。」他又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然後說:「找我一定是有事吧,說說看,我有沒有什麼可以幫你地。」
我揚了揚眉毛,對於男子的話倒是有些訝異:「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有事?說不定我只是找你喝酒。」
「我雖然身材魁梧,但是不代表頭腦簡單,你無緣無故地找到我,一定是想問問我熔岩之地地事情吧。」男子放下了碗,豪氣的擦了一下嘴角地酒,對著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我見男子將話說道了這個份上,也就不在隱瞞:「是的,我確實是想問問你熔岩之地裡面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你猜得一點都沒有錯。」
男子一直露出雪白的牙齒,也不說話,只是等著小二將兩隻烤全羊端出來放在桌子上才說:「我談事情喜歡先吃飽了肚子,這樣吧,我們先吃飽喝足再說如何?」
這當然是一件非常讓人高興的事情,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能吃飽喝足更讓人滿足的事情呢?我又不是神仙,對於這樣的邀請當然是非常樂於接受的,於是我也抱起了酒罈子,朝著自己面前的那個大土碗裡倒滿了酒,灌進了肚子裡。
這裡的酒可是非常辛辣的,那灼熱的酒順著我的食道湧進了胃裡,在我的身體裡沸騰出了一片喧鬧的熱,不覺的我的頭上身上出了細細的一層汗珠。學著對面男子的樣子,我伸出手就扯了一隻羊腿,豪氣的啃了起來,絲毫都沒有注意所謂的淑女的氣質。
男子倒是沒有我吃得這麼開懷,只是抬起眼睛看著我吃東西的樣子,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露痕跡的上下打量著我,雖然我沒有去看他,可是他的目光讓我清楚的知道他一定是在打著什麼主意的。果然,就在我還沒有將這條羊腿吃完,我就聽見這個男人問:「你是獵人?」
我放下了羊腿,對著他微微的笑:「當然,如果不是獵人,怎麼會背著弓?」
「你是藍色?」
如果說剛才的問話還讓我覺得理所當然的話,那麼現在的這個問話卻讓我大吃一驚了,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男人,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男人見我不說話,逕直自己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你是藍色?」他看著我那警惕的面孔露出了一個舒緩的笑容來:「你其實不用那麼緊張的,呵呵,知道獵人的,就不會沒有人知道有個暗黑獵人叫藍色的。」
我的臉皮抽動著,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按照你這樣的話,那麼我還是一個名人?」
「可不是嘛,你可是一個大大的名人。」男子抱著雙臂看著我露出了一個無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