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帥得不明顯也站了起來,拉住了我的手,低,似乎還帶著心酸的呻吟:「不要這樣藍色,你可以罵我,可以打我,不要這麼冷漠好不好?」
我低頭看著帥得不明顯的手,苦笑了一下:「帥,別這樣,不要再說這些讓我心軟的話了。」我一咬牙抽出了自己的手,緊緊的捏了一下拳頭,微笑:「帥,我們真的真的已經過去了,我記得一年多以前,就是在這裡,就是在太白樓裡,我放開了你的手,從那天開始我就再也沒有想過要回頭,所以,不要在給自己任何的借口,也不要再給自己任何的機會,我們是真的過去了,結束了。」
帥得不明顯如同一個孩子一樣的執拗,他看著我:「藍色,你告訴我,如果一年前的那一天你沒有失蹤,你會不會來到我的面前,你會不會來告訴我你願意跟我一起走?」
我轉頭看著帥得不明顯,嘴巴裡不知道為什麼無端的生出了許多的苦澀出來。月光,你看,我並沒有說錯,原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那一天等著我答案。月光,你看,我真的沒有騙你,如果我沒有出車禍,我真的是無法無法去選擇。月光,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刻這樣的慶幸我自己曾經出過車禍。
「帥,如果那一天我沒有出車禍,那麼第二天我一定是回去的。」我靜靜地看著帥得不明顯:「我會去告訴你抱歉,你不是我要的那個人。」
「是嗎?」帥得不明顯苦笑了起來。他頹然地坐了下來:「能告訴我原因嗎?」
「帥,我是一個想過平凡日子的人。而你卻是天生的王者,你是那種哪怕死都要死在戰場上的拚命三郎,你愛我,那又如何?你卻並不適合我,我們在面對同樣問題的時候會做出絕對不一樣的選擇,這就是我們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我冷靜地分析著:「我們從十七歲開始就在一起糾葛,一直到了現在。帥,我真的累了,我們能不能不玩了?」
帥得不明顯呵呵一笑,倒上了一杯酒,也不再看我:「你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寄給你。」
我點點頭,抽身離開:「琴兒,不論你出現在我身邊的目的是什麼,我要說,你在身邊的那些時候。我是真的很快樂。」
「藍色,不要這樣說,是我不對,是我沒有跟你說清楚。」琴兒捂著自己的臉:「對不起。我是真地很喜歡的,只是……」
「琴兒,不要說對不起,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對不起對得起。我們一起走過就是緣分,我謝謝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陪我走了那麼長的時間。」我伸手輕輕地按了一下眼睛,讓裡面濕潤的淚水順暢的流了下來。
「我騙了你,真的,抱歉。」琴兒不看我,只是看著窗外,喃喃自語。
「都過去了。」我苦笑著朝著門口走去。只覺得渾身疲憊,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什麼不是假地,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什麼不是算計?真是讓人覺得很累啊。
「藍色。」就在我站到了門口的時候,帥得不明顯的聲音抓住了我。
我停住了腳步,也不回頭看他只是淡淡的問:「還有什麼事嗎?」
「藍色,保重。」帥得不明顯頓了很長時間才說出了這兩個字,彷彿是耗費了他全身的力氣一樣,再也沒有剩下任何的生命。
「保重。」我推開了房門,緩緩的走下樓去。
長安城裡還是那麼多地人,真的很吵,可是這些似乎都與我沒有什麼關係。長安城上面的太陽還是那麼熱,在深秋的正午依舊曬得我頭昏,只是我渾身上下為什麼這樣的冷,原來,被人欺騙並不是一件什麼高明的滋味兒。
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張明媚的笑臉,他站在那裡,距離我不超過十米。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我微笑,來來往往的人彷彿根本就沒有辦法影響到他的安靜。
我看著這張笑臉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個笑容,誰知,那臉上的肌肉就像是僵硬住了一樣怎麼也沒有辦法移動。
「你笑得可真是難看,連哭都比你的笑好看。」
「你說哭和笑有什麼是一樣的?」
他想了一會,最後點點頭說:「筆畫是一樣的。」
我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來:「確實,你說得一點都沒有錯,只有筆畫是一樣的。」我伸手擦了一下臉,那裡一片的潮濕,讓我怎麼也沒有辦法想像得到自己怎麼會流出這樣的眼淚來。
月光照鐵衣緩緩的走到了我的身邊,伸開了手將我抱進了懷裡:「走吧,我們回去吧。」
「月光,原來從笑到哭只有那麼短的距離。」我低著頭,任憑月光照鐵衣把我向著傳送陣拖去。
「那麼從哭到笑不是也是同樣的距離嗎?」月光照鐵衣的聲音還是那麼的輕柔,彷彿是像春天吹過的風一樣醉心心胸。
「月光,被騙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我只是低著頭,看著白光閃過,看著自己又出現在了涅槃城裡面。
「沒有人會覺得受騙的滋味兒是好受的,但是,藍色,你知道嗎?受騙也是要看騙你的人是什麼動機。」月光照鐵衣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已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藍色不要一直都執著這些沒有必要的事情,這會讓你非常痛苦的。」
「月光,你被騙過嗎?」
「當然。不過,藍色,被騙並不是什麼悲慘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會被騙,重要的是,你要懂得去寬恕,只有寬恕了別人,你自己才能寬恕自己,你才可以快樂。」月光照鐵衣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你不能永遠都這樣,這樣你會一直悲傷。」
「寬恕是嗎?」我抬頭看著月光照鐵衣:「寬恕了別人,自己就能得到寬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