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說,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想要死也不一件什麼容易的事。因為你要死,你就要考慮好多好多的問題,什麼債務啊,愛人啊,孩子啊,財產啊之類的。
而我覺得,現在在傳說裡最不容易事應該是復活了。別人復活都是跑到該隱MM那裡「飆」的一聲就回去了,而我為什麼到處奔波跟累孫子一樣。
我一邊將一堆兵器扛到了書記官那裡等待他的記錄,一邊蹲在旁邊拔著手指頭算算還要做多少次苦工能把那個臭轉生台修好。
我從弄到了遊戲倉進入遊戲到現在已經快過去一個月時間了,除了最開始的幾天到了角鬥場轉了一圈以後,我剩下的時間全部都呆在這個倉庫裡整理小山一樣高的垃圾了。
其實在角鬥場勝利後,我還是想再去一次的,不過,還沒有接近角鬥場就已經被牛頭馬面一樣的鬼怪直接給我丟了出來,然後在距離角鬥場方圓一里的地方立了一圈的牌子。牌子上面書寫著這樣幾個大字:藍色和光明混蛋禁止入內。
囧。很囧。非常囧。
雖然我和光明大神劃上了等號,但是不代表我非常的高興。因為在冥界光明大神就跟我們在人間的汪汪差不多一個概念。
我抑鬱啊,我怎麼就墮落進這樣的一個境地了呢?我到底做了什麼我,我幹嘛要這麼倒霉?為什麼啊,這是為什麼啊!
在我衝著冥界一萬年都不變的黑天大叫了N次以後,我決定還是做點實際的事情——折磨無量。
於是,我一天三次的從冥界扛東西回去,每次回去不把包裹裡、脖子上、手上、衣服裡全部塞滿絕對不甘心。開始三天無量還是比較高興的,但是以後的時間裡,無量見了我就躲,這麼多的東西讓他實在有點吃不消,只好又請了幾個拍賣師,一天到晚拍賣個不停。
不過,正是由於這個拍賣會,一時間又讓我的涅槃城成了全世界的焦點。現在我在城裡大搖大擺走的時候,我甚至能看見專門從大洋彼岸跑來買裝備的外國玩家,嘿嘿,這點讓我很是有成就感。看來,不久的將來,全世界的裝備上都要蓋上我涅槃出品的標籤了。
我在這裡傻笑著,書記官在一邊看著皺眉,「我說,你是不是有點累了?」
「啊?」我愣了一下,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您老這一批算是登記完了?那我又去拿新的。」
「那個,我就是想問問,這些東西在人間的銷路如何啊?」書記官摳了摳鼻子,然後看著被我已經差不多搬了一半的一座小山:「我看起來好像銷路不是特別好一樣啊。」
「銷路好,好得很,都已經造成了瘋狂的搶購了,你怎麼能說不好呢?」
「你都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了,我看連一堆都沒有搬完,那這些個廢品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處理完?」書記官咋了咋嘴巴:「光明混蛋是怎麼管轄的人間啊,居然連像樣的兵器都沒有。」說到這裡他忽然瞪著我:「你把這些兵器全部拿去賣了,你們不會幫著光明混蛋來攻打我們冥界吧?」
我學者書記官的樣子摳了摳鼻子:「我說,大人打架的時候,你見過小孩跟著湊合的嗎?」
「這個倒是沒有。」
「那就是了。」我不在意的一揮手繼續去挑選我的東西去了:「你也不想想,光明和黑暗打架,我們人間的人要去參和的話,也許連屍體都找不到,所以,人類是連躲還來不及呢,誰還跟著你們鬧。」我嘿嘿一笑,在心裡暗自加上一句,當然也有不怕死的人,而且在人間不怕死的人不在少數。
記官點點頭,然後繼續去登記去了。我則又爬到了裝備堆上開始整理起來。
當我又一次帶著利潤來清明的面前,這個老傢伙早就搓著手等著我了。看他臉上堆成的菊花樣,我就是實在很是不爽,什麼力都不出的他幹嘛還要跟我四六分啊,難道我的勞動力就是不值錢一點?
「大國師,這個是這次的利潤。」我將一疊金票放進了清明早就伸出來的手裡:「你可點好啊。」
清明沾了沾口水,開始一張一張數起金票。他的眼睛裡放射出一種金光,而且還是貼著金幣的那種金光,並且這種金光從我第一次給他金票開始就已經伴隨著我了,彷彿我就一個移動的ATM,真是讓人著實的鬱悶。
「點好了點好了。」清明數清楚以後,招手就來了一個抱著箱子的女鬼,清明將金票仔細的放進了箱子裡揮手讓女鬼離開。接著他滿臉堆笑的對著我說:「我說,姑奶奶,你看看,現在的錢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已經可以修轉生台了,您還有什麼建議沒有?」
「啊!」我興奮的幾乎跳了起來:「真的!可以修了?那快點修啊!還等著什麼啊!」
「您就沒有什麼建議?」清明搓著手。
「我的建議就是立刻快點馬上給我修好。」我笑得一張臉成了爛柿子了。
「嗯,可以的。」清明找了個小鬼吩咐下去,又繼續看著我笑:「這回修好以後,我還是經常歡迎姑奶奶回來看看啊。」
我翻著白眼哼了一下鼻子:「什麼話,就不要說我不會那麼快就掛了,就算我掛我也不想來冥界復活了。」
「為什麼!」清明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一副看見了鬼的樣子。「為什麼不回來!難道你還是要去光明那裡復活!」
「廢話,你們這裡太遠了,我要是復活一次,我得走個十萬八千里,路上還有這麼多的鬼怪攻擊,我吃多了我還來這裡復活。」
「遠?」清明一拍腦袋:「我原來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呢?確實是太遠了,要不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少的人過來。我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
我翻了翻白眼,反正我一時半會也不會死了,管他的。
轉生台活活修了一天,我也就在冥界等了一天,等到修好的那一刻,我忽然不興奮了,只是覺得很累。
站在轉生台上,我看著一堆鬼站在轉生台外面對著我歡送,一種前所未有的累像我襲來。
要復活有很多條路走,我為什麼選擇了最辛苦的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