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之歌 第五卷 第六章 高手如雲(全)
    兩人再避過漸多的到處搜尋的郭府護衛,最後俯身在屋頂,小心的注視著位於前院的一塊像是演武場之類的空地。這附近顯然就是剛發生爆炸之處,廣場旁邊的一個建築被炸得毀去大半,不少護衛都或是被燒焦,或是身上冒著煙的躺了一地。廣場此刻則是被一群手拿火把,身著統一服飾的十幾名郭府護衛圍住。廣場被火光照得亮如白晝,場內有大約幾十名護衛橫屍在地,而場中卻只有一個黑衣之人。雖然他面罩黑巾看不出容貌,因為久戰之故呼吸也已經不那麼平穩,但他雙眼射出的強烈的鬥志卻讓人心下發寒。

    此刻,他正與一面容頗醜的銀衣男子對持著。

    黑衣人只是死死的盯著對方,並沒有開口。

    銀衣男子看起來神態悠閒,沒有絲毫如臨大敵的樣子。在他身旁不遠處站著兩男一女,看來也是一臉的輕鬆,顯然是對銀衣男子有著極大的信心。

    雷展兩人均為識貨之人,單看這雙方的架式就知那黑衣已然輸了一籌。從那銀衣男子氣勢和眼神中都可以看出他的悠閒並不是因為對對手的輕視,而是源於一種對於對手的一舉一動全都洞若觀火的自信。

    銀衣男子朗聲一笑,道「我真想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來這將軍府裡撒野。拿不到東西會不會有些失望呢?」

    黑衣人只是發出冷冷的一哼,便沒再出聲。

    銀衣男子接著慢慢的道「我忘了和你說了,你的那個同夥也跑不了。他手了內傷又中了刀,絕對是無法使用輕功的,牆他是上不去了,炸藥他身上應該也沒有了吧?就是你死了,一切也都可以水落石出。」

    「秦青刑,你這個助紂為虐的小人……」黑衣人怒目而視,聲音略有些顫抖。

    秦青刑眼中寒光一閃,頓起殺機。

    就在此時,「啪!」的一聲輕響從廣場旁的屋頂傳來。

    雷彥在屋頂咧出一個苦笑,看來輕功再好也白搭,他身下的一塊瓦片突然斷掉他有什麼辦法?絕對是天災在場眾人都沒有料到竟然還有人藏在他們眼皮低下,全向屋頂望去。雖然是黑天,但在火把鎖定目標的照耀下兩人立時無所遁形。

    「嘿,兄弟,你來。」雷彥向展凌熹比了個下去的手勢,自己則在屋頂改伏為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展凌熹正是有意一試對方身手,於是一個滑身形如鬼魅般的從屋頂躍至廣場之中。

    秦青刑並沒有如在場其他人般見之色變,只是表情略訝一閃而過。在周圍原本只是守住廣場的護衛正要圍上,卻給秦青刑打了個手勢制止。

    秦青刑冷笑道「真沒想到你們那還有這種高手。不過,不管是誰,也都別想出得了這將軍府。」

    雷彥見到秦青刑的表情,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心道「這小子看來還真不是一般人物,不知他的實際本事是不是能配得上他這鎮靜的態度呢?」

    他心中想著,嘴上卻道「是碼?也沒準你求我們住下我們就賞臉了呢!」他說話時略為改變聲線,顯得有些古怪,再配上挑釁的話語甚是引人發嗷。

    秦青刑卻沒理他,只是由著那些護衛將房屋圍住,他則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展凌熹身上。

    此刻的展凌熹黑巾蒙了頭臉,手裡拿著一把普通的寬劍來換過妖風斬,雖然他覺得不太方便,但若是被人認出,那就會有很多麻煩。

    刀雖然換了,但殺氣仍在,展凌熹的兵刃直指前方,殺氣也跟著鎖定的對手。

    直接面對著展凌熹散發出來之殺氣的秦青刑面色只是微微一變,馬上就恢復正常,眼內的殺機連閃,右手一伸一縮,手間多出一對尺來長的頭部呈鉤型雙面有刃的兵器來。

    展凌熹一聲不吭,驀地一劍,招法還是使刀的招法,比正常的劍法多了幾分狠勁,不過他此刻用的是寬劍,當刀來用倒也順手。

    另一方面,那黑衣人也對上了剛才場外站的那兩男一女。見幾人招式來往,那黑衣人的功力和他們其中任何一人相比也就是伯仲之間,此時三人連襲,自是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展凌熹並沒有輕敵的意思,而且他也從不輕敵。太多的經驗告訴他輕敵和死亡沒什麼兩樣。不過他的劍卻仍是沒有對對手造成威脅。

    「噹」的一聲輕響,雙方兵刃相交,展凌熹直感對方龐大的勁力透體而來,被迫得身形連顫,又向旁橫移兩步,方能站定。

    展凌熹心下一緊,秦青刑的第二招又至。火光掩映之下,秦青刑和他的兵器都變得有些不太真實,展凌熹只見他手腕一抖,手中兵器握得似實還虛,仿若化做閃電一般,路線委曲轉折的向自己擊來,看似輕巧,卻又氣勢如虹。

    一旁的護衛看得目瞪口呆,轟然叫好。房頂的雷彥卻險些沒跌了下來。

    此時展凌熹除了震撼外,心下卻是驚喜、激動、慚愧百感交集。心道天下果然高手如雲。剛出了黑暗大陸之時,他對這裡可謂一無所知,不是因為想變強才來到這裡,而是除了來到這塊大陸,他根本沒有生存下來的機會。

    然後在這裡碰上了自己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兄弟,和他一同進了風揚。那時他才開始慢慢的瞭解了這塊大陸。

    在風揚,他發現了第一個和他不相上下,或者更勝一籌的人,杜依然。這讓他對學院賽有了更多的期待。果然,那裡還有一個對手,雨幽行。

    之後的經歷證明他們不是唯一也不是唯二的高手,柳久礪、尹卓名……,都是他面前鑄起的一座座高山,那個因為強大而吸引了他的地方叫魔門。

    而今天,他再次更加的瞭解了這塊大陸。高手到處都有。能在帝國身掌大權的人,不會手下無人,能在黑道威霸一方,也不會是易於之輩。而他只是只井底之蛙,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子。

    不過,他展凌熹可曾怕過什麼?

    將一切雜念屏出腦外,面對著秦青刑所帶來的驚人的壓力,以及那彷彿避無可避的招式,展凌熹選擇了正面迎擊。

    「當,當!」兩聲比剛才更加劇烈的響聲,展凌熹被震得向後跌去。

    秦青刑發出輕蔑的冷哼,手中兵刃閃過厲芒第三次襲向展凌熹,一副勿要將其殺之而後快的樣子。

    兵刃帶來的銳利而狂猛的氣流,另在場眾人皆感有如刀割。而他的目標的展凌熹,更是首當其衝。

    展凌熹緊了緊握著兵刃的右手,面巾下嘴角挑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冷笑,雙目射出強大無匹的鬥志,當第一滴漢珠從他的臉上滑落,他的雙眼已經變得微紅。他身上一陣陣的散發出陰冷的氣息,伴著夜色和閃耀的火光那種似乎是屬於黑暗的氣息越來越強烈。

    「叮!」再一次的兵刃相交,這次這是秦青刑感到震撼,也是兩人交手幾招以來,展凌熹第一次和對手平分秋色。

    「叮叮叮叮」的幾聲輕悅的聲響一連串的響過,秦青刑的兵刃一次次的擊至,可展凌熹卻是再也沒有退過。他兵刃劃過的軌跡越來越詭異,雙眼的顏色也變為艷麗而妖異,彷彿是要滴血一般。

    讓包括秦青刑的看清到這一幕的所以的人,全都心底升起一陣恐怖,因為他們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人類。

    妖變!只有雨幽行才真正的見識過展凌熹妖變時的恐怖。坐在屋頂的雷彥直至此刻才知道上一次自己並沒有眼花,而更近的距離也讓他更加敏銳的補捉到,展凌熹有些發白的右手,已經眼內飛速閃過的痛苦神情。

    雷彥本身就對醫術雜學甚有研究,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他突然不是很清楚的驚悟到展凌熹身上發生了什麼。按照常理,人是不可能在瞬間之內將武功一下提高的,而且還伴隨著這麼詭異的變化。他現在應該是走了一條決不是正道的武學之路,魔道。

    正道講求自然超脫,魔道追尋驟變毀滅。有人把魔門武學一概歸為魔道,其實不然,魔門武學甚多,也分三六九等,能掛上這個「道」字的就更不是武學本身的問題了,而是對於要加上對於魔門武功的掌握。雷彥的爺爺雷遠天就曾經說過,能入魔道的,在當今天下不出十人,可見魔道之難為。

    一入魔道,自然身價百倍,但其發展仍是事在人為,有人控制不住入魔而狂,有人發瘋而死,有人妄性而為,有人自然如常,不一而足。但魔道之凶險卻是無可爭議,尤其是初如魔道,所承受的痛苦絕對不是常人可以忍受得了的。

    通往魔道的途徑與追求仙道無二,其徑百變,沒有人能以同樣的方式走向同樣的目標,雷彥雖然猜不到展凌熹是怎麼入的魔道,但他卻知道,他絕對支承不了不久,很可能還會向在大會場上那般,將體力全部耗光,連動根手指的力量都不會剩。

    此時的秦青刑似乎有略佔下風的趨勢,另一方面,看似一招比一招更詭異兇猛的展凌熹其實卻真如雷彥所想難以再多久。

    上次用妖變是在比武大會,戰鬥一經結束自然全無問題,而現在他們卻是在這郭將軍府,即便秦青刑死了,也還有其他高手,而且那個傳說中於黑榜第十高手還要厲害一點的郭倉容將軍還沒有出現呢!

    看見秦青刑似乎是全力一擊,感覺著身邊的空氣似乎也被秦青刑的招式帶得旋轉起來,雷彥心中一緊,手扣臂腕將天荒刃握在手中,身法輕靈的從屋頂掠下。

    那邊又是一次兵刃相交,兩人都用了全力。

    「噹!」的一聲大響過後,秦青刑向後連退三步臉色一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而另一邊面罩黑巾的展凌熹臉上雖看不出什麼,但雷彥卻注意道他的眼中疲態閃過,原本血紅的雙眸也暗淡了下來。

    兩方人馬全向前撲至,不過先到的卻還是輕功超凡的雷彥。

    「活著麼?我們閃!」雷彥一刀劈得一名最近的護衛向從和黑衣人的打鬥中脫身趕來的那兩男一女的方向拋跌,阻住幾人去路,隨即扯住展凌熹的衣領,向向後院掠去。

    「沒死!」和雷彥一同逃跑的展凌熹苦笑應道,一邊調整內息借力於雷彥的身上,使得兩人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現在展凌熹的力氣回復還不到原來的五分之一,但用來對方一擊解決擋住兩人面前的普通護衛卻也夠了,手中兵刃揮過,地上便多了一具死屍,而雷彥的天荒刃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藉著又是黑夜,雖然後有追兵,但卻敵不過雷彥的輕功,前有阻攔,卻惜之過弱。雖然他們在重重阻礙下和身後的追兵距離不斷拉近,但他們進來時的那個高牆也近在眼前。

    雷彥扯住展凌熹的衣領掠向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正要拿起藏好的包裹逃之夭夭,在更高枝幹上的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差點沒將他駭得跌下樹去。

    那黑衣人見得他們兩人也是一愣,隨後恍然道「高奇麼?那個是誰?我現在受了內傷,不能自己跳下樹去。」

    雖然他問得莫名其妙,但聽了之前秦青刑的話,雷彥馬上反應過來這人就是剛才那個黑衣人的同夥,而現在他顯然把他們兩個當成「自己人」了。

    雷彥沒再細想也沒解釋,取了包裹背起那人扯著展凌熹一同躍下大樹,直取府外。幾個躍身就消失在離府不遠的樹林之內。

    望向身後已無身影的追兵,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三人在帝都的一條避靜的小巷了停了下來。

    此時那個受了內傷的黑衣人也從雷彥高名的輕功身法中發覺到是認錯了人了。

    「怎麼樣?」雷彥向展凌熹問道。

    展凌熹搖頭表示沒事。雷彥又向黑衣人道「嘿,老兄,你沒事吧?不過你還真是膽大啊,就你這兩下子還敢去闖郭倉容家?厲害!」雷彥一邊說著還一邊嘖嘖稱歎。

    那黑衣人苦笑著抱腕道「多謝了,我們這次去郭府也是迫不得以。不知兩位看見我的一位同伴沒有?」

    雷彥笑道「就是和我們一樣裝扮的那位?嘿,我們走的時候他還活著,那小子有沒有趁秦青刑受傷後的混亂場面逃走我就不知道了。」

    「什麼?」黑衣人在黑巾之外的雙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震驚道,「秦青刑受傷了?」

    「怎麼?我們像打不過他的樣子麼?我們是高人,高人懂麼?。」雷彥瞪向他自我吹噓道。

    黑衣人的神色開始有些將信將疑,大想及雷彥剛才那驚人的輕功,雙眼開始閃起希望道「如果秦青刑真的受傷了,那我的同伴多半能逃出……」

    他說到一半,突然眼色一變,一掃剛才逃出時的欣喜,有些頹敗得歎道「這次糟了,事情未成我逃出又有什麼用處。」

    「你們夜闖魏將軍府有什麼大事麼?」雷彥有些好奇的道。

    黑衣人聞言有些防備的看了他一眼。

    「不能說就算了。不過像我這麼誠實可靠的人會像壞人麼?要說像,那也是旁邊這位。而且你說出來我們沒準還能幫你想個辦法。」雷彥一邊好奇的勸誘,一邊不忘調侃一下展凌熹隨便抬高自己。

    早就對此習以為常的展凌熹也懶得理他,只是繼續閉目調息,只不過他的調息姿勢十分特邊,看起來和就像靠在牆上閉目養神一般。

    那黑衣人沉默片刻後歎氣道「其實現在說來也沒什麼秘密了。你們聽說過帝國軍方五大派系麼?」

    雷彥聞言有些意外的問道「你們是『戚派』的?」

    要知雷彥這猜測是極有根據的,文徽是皇族,他和郭倉容雖然也明爭暗鬥,但派人去郭府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如果這兩人是他們的人,那雙方也都會給個面子,做做表面功夫。不會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魏派自然更不可能。而楊輝又是為人過正,自然也不會派人做什麼刺殺倒亂之流的事情。只有戚派的戚柄文行事激烈,又是郭倉容的對頭立方,這些人自然是戚派的可能性大些。

    「不,我們是楊派的。」黑衣人搖頭道說出了令他吃了一驚的答案。

    「什麼?」本來對為自己的猜測有九成把握的雷彥詫道。

    黑衣人搖頭苦笑「說出來你也不信吧?或許你也知道,郭倉容他是處處和楊將軍為敵的,軍團裡的物資更是苛扣得七七八八。看這形式很可能隨時都要開戰,而士兵們因為裝備不齊,有些正常的訓練的極受影響。等到一但有戰爭發生,郭倉容又準會借擊打壓我們。迎敵倒還是小事,如果裝備不全,糧草不足的就被派上戰場,那不是讓我們送死麼?」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接著低道「因此我們幾個將領商量了一下,最後瞞著楊將軍,在三個多月前把一批自由聯盟獻給皇上的貢品給劫了。」

    「厲害!」雷彥瞪大了雙眼道,「那後來呢?被郭倉容他知道了?你們不會想殺人滅口吧?笨啊,不會死不承認麼?」

    「不是。」黑衣人搖頭道,「這批貨後來給我們從黑道脫手,其中一部分錢購了一大批的裝備……」

    雷彥插口歎道「現在這世道,果然是有錢什麼事都有人干。連這種貨也有人接?不過敢接這個的應該不多吧?」

    黑衣人點頭道「許多地方就是敢接我們也不敢賣。這批貨是給了十一聯。我們在搶了東西後不到半個月就脫手了,並且從他們定了一批裝備、炸藥。雙方商定在一個月之後取貨。一是因為那批貨的價值太高,要給十一聯那邊時間挪錢,另一方面是之前我們跟他們定了一批成品炸藥,這批炸藥自然不在帝都,所以要從別處運來。這都需要時間。」

    雷彥點頭道「十一聯的信譽還是有保障的,就是交了錢再晚上幾個拿錢拿貨也不用擔心。」

    黑衣人苦笑道「是啊,倒霉就倒霉在在過了不到十天的時間之後,有消息傳來說一但開戰,駐在帝都城外的那0萬紅刃預備役訓練營裡的士兵將要全部都編給我們軍團。」

    黑衣人沒注意到雷彥臉上古怪的神色接著道「那批破兵,素質差不說,裝備也……真是……,唉!這不明擺著是在拖我們後腿嘛!」黑衣人邊說邊搖頭。

    「不過為防萬一,我們還是決定先訂一批兵器之類的備著。於是就派人通知他們於5月2日在***閣見面,要將一張購買兵器的清單交給他們,而他們也正好通知說會送來那批貢品的估價單。」

    「5月2日?」雷彥問道,他怎麼覺得這個日子這麼耳熟啊。

    黑衣人點頭懊悔的道「都怪我一時大意,寫清單的那張紙是隨手在桌上拿的,紙的背面還有楊將軍練筆寫的兩個字。當時我雖然注意到了,因為忙著訓練的事,也沒怎麼太在意。結果這張清單和報價單都落在了郭倉容的手裡……」

    「停!」雷彥問道,「你敢肯定是在他的手裡麼?」

    黑衣人點頭「你應該知道5月2日那天***閣出事了吧?」

    雷彥吞了口口水僵笑道「嘿,這我知道。」

    「那次爆炸就是郭倉容搞出來的。」黑衣人肯定的語氣差點沒讓雷彥跌趴在地。

    「你,你怎麼知道?」雷彥可可巴巴的問道。

    「因為我們的人,還有十一聯的人全部都在那次爆炸裡死了,我們暗中派人調查過,發生爆炸的那個包廂正是在我們碰頭的那個包廂的左側,兩個包廂之間的牆也全部被炸開,那兩個包廂中的人更是都被炸得面目全非。不用說,這只是他們掩人耳目的一種手段。」

    雷彥吃驚得張大了嘴巴,心下暗道「他們也太倒霉了吧?接頭這兩個人一定是坐在靠著左邊的那面牆處,如果他們坐在右面最多也就是受點外傷,或者是被砸得灰頭土臉而已。」

    「你們……該不會在丟了名單之後就直接去找郭倉容要了吧?」雷彥再次吞了下口水道。

    「沒有,是郭倉容派人來傳話說讓我們不要再偷偷摸摸了,已經沒用了。」

    「然後你就去郭府偷名單。」雷彥有些頭暈的感覺。

    「不會是楊……將軍叫你們去的吧?」雷彥本來想說楊輝,幸好及時改口沒直接叫出來,他知道楊輝是很受人尊敬的,他若直呼其名,眼前這位恐怕馬上就得和他翻臉。

    黑衣人倒是沒察覺雷彥的想法道「這事楊將軍還不知道呢,唉,都是我們害了他。在這之前我們也派人探了幾次郭府,不過去的人都死了,所以這次正好趕上郭倉容不在,我和劉同才親自出馬去弄回那兩章紙來。沒想到秦青刑他們早有埋伏。死我倒是不怕,關鍵是我的身份特殊,一但被他們抓到肯定又多了一條牽連到楊將軍的罪名。唉,不過拿不到那兩張紙,一樣會很麻煩。」黑衣人一臉的懊惱,五官也抽成一團。

    一旁的雷彥心裡暗罵白癡,就你們這樣偷偷摸摸的,人家能不注意?而且只是那麼磨稜兩可的一句話就把他們給蒙了,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啊!不過……這中間可能也有先入為主的原因。與此同時雷彥也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他們這個微不足道的小行動,竟然……還會產生這種附加後果來。

    「那個……老兄啊,我看那兩張紙應該沒落在郭倉容手上。」雷彥小心的道,「他們很可能是根據你們的回應推斷出那麼在找東西。他們到現在應該還沒準確的說出過那東西是什麼吧?甚至也沒說過『那兩張紙』這樣更具暗示性的話吧?」

    黑衣人聞言一愣,半晌後才點了點頭。

    「而且你也不想想,要是他拿到那兩張紙,那憑他與楊將軍的關係,要麼就會直接拿出來捅他一刀,要麼就秘而不宣,在關鍵時刻拿來當撒手劍,他怎麼會告訴你們呢?要我看,那兩張紙在多半是爆炸時就燒了。」雷彥笑道。

    黑衣人先是吃驚。隨後陷入沉思。

    雷彥見天色有漸亮的趨勢也不想在這裡陪他乾耗,於是道「當然這只是小弟的個人意見,老兄你慢想我們有事,先撤一步。兄弟,走了!」展凌熹此時體力以恢復盡半,聞言張開雙目略一點頭。

    「兩……」黑衣人開口欲言,那邊雷展二人就已經迅速消失在窄巷之中。

    黑衣人看著如鬼魅般掠走,直到現在自己還不知他們長相的兩人消失之處的夜色,不由的興起一種荒誕的感覺,彷彿一切都不太真實一般。

    不過,剛才雷彥說的那些話,卻如鳴鐘般在他耳邊不停的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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