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包括展凌熹在內的眾人都以為他這次必死無疑之時,一道耀眼的黃芒閃亮在森林之中,劃過亮麗的弧線,仿若流星一般,向著怪獸的獨角直劈而去!
那亮眼的黃芒在陰暗的森林閃過,讓人一時無法適應,它就像暗夜裡的閃電,刺沈痛著眾人的眼,讓人都無法直視,只能感受著那耀目的光和那森然的殺意!
獨角怪獸顯然也同樣沒反應過來,只是瞪大了雙眼傻傻的看著這個閃亮的怪東西!黃芒劃過,獨角怪獸那看來堅硬無比的獨角就在「哧!」的一聲輕響後帶起一蓬鮮血被劈飛出去!
其他人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森林裡已經天翻地覆了!
被斷去獨角的怪獸,彷彿失去控制般不停的發出撼天刺耳的吼叫,它發狂般的揚起雙蹄,一邊咆哮著,一邊拚命似的敲擊著大地,四周的大樹不停的搖擺折斷,轟隆隆的聲響在森林裡擴散,眾人連忙紛紛躲避,迷途森林又經歷著一場浩劫。
現在,沒有人會想起去看看展凌熹的死活!
畢竟自己比較重要吧?誰會去管一個令自己討厭的人呢?
也沒人注意到黃芒消失在什麼地方了!
※※※
雷彥臉色蒼白的一邊不停的大口吐著鮮血,一邊燦爛的笑著。
「阿熹啊!你又對這個世界失望了麼?」雷彥抓著心口道。
「我從來就沒抱過什麼希望!」展凌熹冷冷的道,彷彿這一切都和他無關。
雷彥不停的倒出各種藥丸倒進嘴裡,笑著道「咳……,我果然聰明啊!要是把藥給了那些傢伙,現在可能哭都來不及了!我,咳……,又救你了哦!阿熹你這下可真的要以身相許了,呵……」
「滾遠點,誰用你救我!把小命賠上了也是活該!」展凌熹冷著臉道,但在他的眼底卻是滿是擔憂和感動。
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救過自己呢?似乎,好像,絕對,沒有!那些人都希望自己不如早點死的好吧?突然展凌熹想起自己的母親來,那疼愛自己卻是懦弱的母親,看見別人打自己時只能哭喊著垂淚的母親,她肯定是愛自己的,但她卻永遠也沒有勇氣站出來保護自己!
「阿熹你真是太不可愛了!呵,現在其實很感動吧!不用感謝我了,我們是兄弟麼!再說,我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受了點小傷,反正我從來就沒健康過,這點只是小意思啦!我小時候幾乎天天都這樣的!反正我是禍害,是死不了的!哈哈,咳……
咳……咳……」
「笨蛋!你是豬嗎?別說話了!」展凌熹罵道,他的內心卻是澎湃激盪的,呵,這個傢伙真是的!突然,展凌熹發現自己好像經常罵人了,以前他可是從來沒罵過人的!因為,因為那是廢話,罵人什麼也解決不了,而且浪費時間,倘若不滿,動刀會更實際吧?不過罵這個傢伙,其實很讓人開心的!開心麼?又是一個新名詞啊!
※※※
在漸黑的夜裡,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獨自面對著三頭惡犬,那是被稱為西獒的兇惡犬類,男孩滿身的被抓咬的傷痕,似乎來站著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道。
他的周圍是幾個和他差不多大年紀的孩童。
「上啊!咬死他,咬死這個災星!」那些孩子七嘴八舌不停的喊著,語氣裡還有著清楚的興奮。
偶爾有人經過這裡,或是視而不見的走開,或是站在一旁圍觀,就像這不過是一場有趣的遊戲。他們連一個同情的眼神都不會投給他,能給他的只有厭惡和有趣。
男孩雖然痛得快昏過去了,但他的臉上有的只是倔強,即使多麼希望有人能幫他,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奢望,他怎樣也不會多吭半聲,這樣只會讓那些欺負他的人感受到更多的樂趣,只會讓自己更瞧不起自己,他咬著牙撐著,直到視線開始模糊……
當他醒來的時候毫無意外的看見的是母親垂淚的眼,母親重複的安慰著自己同樣的話,重複的給自己溫暖的懷抱,但,母親能做的便只有這些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展凌熹,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已經對別人不抱任何希望了,他開始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依靠別人只會讓自己一再失望,而依靠自己,卻能讓他安心!
慢慢的,他開始努力變強,開始獨自反抗,開始與所有欺辱自己的人抗爭。惡犬也好,惡狼也也好,他都會快速的將它們解決,那些對他拳腳相向的人他也會毫不留情的拔刀而戰,完全是以命對命的架式,在外人看來他幾乎想一個完全不顧自己性命的瘋子,其實他卻知道自己是為了保護自己脆弱的生命!漸漸的他的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少了,眼裡也沒了情緒,可他卻能在別人的眼中見到更多,那已經不單是厭惡,還多了恐懼!
原來他們也會恐懼!
突然間,展凌熹發現,他,知道,怎樣生存了!
※※※
「呵!不是,我是聰明人啊!呵……」雷彥仍是蒼白著臉不停的傻笑,好像他現在一點都不會感到痛苦。
「你聰明麼?我怎麼沒看出來?」一個氣憤的聲音道。
「咦?啊?哈哈,阿恆,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