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黃嫂忙三火四的給我掏弄對像之機,估計也就是一兩年之內的事,活躍在部隊的男女「媒婆」們也沒閒著都在為適齡弟兄們忙乎劃啦呢,與我一起畢業來的同學們一個個打光棍時間長了都憋的夠嗆,都要解決個人實際問題,也先後結識上意中人一個個歡天喜地的締結良緣。
我這邊處了一年多的女朋友居然還沒親過嘴呢,也不知怎麼搞的,可能是我的心理和生理都有一定的障礙所以遲遲沒有動手等於打上「持久戰」了。人家有急活的可都開始操辦結婚了,據說情況都非常緊急,一個個弄得都那樣了,再不結得抱著孩子一塊成婚。
參加的第一個婚禮當然是林小天的,這小子離開了金玲,拒絕了楊蔭,終於和孟超玲走到了一起,還是「雙軍人」。結婚當天,賓朋好友幾乎一嘛綠,都是當兵的,結果你來我往自由搭配又成全了好幾對「雙軍人」。
馬不停蹄,一個月之內參加數個婚禮,工資全隨了份子還遠遠不夠,又東挪西借的湊了不少錢才算抵擋過去,弄得我渾身上下叮鐺三響全是鋼崩紙幣一張沒有。
要說還是人家趙繼軍的婚禮排場,把軍區報社的記者都勾來了。也不知怎麼走漏的消息,估計肯定是王厚忠那廝干的。趙繼軍他爹早已經提了正軍,但不在我們軍當軍長,人家自己一向低調,不想把身份暴露,可遇上王厚忠之流就沒辦法了,弄得滿城風雨,全團上下婦乳皆知。「二連的趙排長他爹是軍長」消息傳得比光纖還快。
結婚當天,沒上大飯店包酒席,就在連隊飯堂新事新辦。他爹沒來,還不讓他媽來,也不知這倔老頭到底怎麼想的,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過份張揚,不想讓別人因為將軍的兒子而給予照顧。爹媽是不照顧了,別人可不能不照顧,連師裡首長都驚動了,全部常委集體到場慶賀,估計都是來拜會首長的。
趙繼軍的對象是個中學老師,人非常穩當還通情達理,並沒有因為沒收什麼彩禮沒包席而覺得什麼不快,娘家人也不挑三撿四的玩什麼挑理。可師裡個別首長可不干嘍,當場把團裡的幾個領導叫過去訓了一頓,說婚禮現場組織的不嚴密辦的不隆重。要我說就是裝大屁眼子,故意給趙繼軍看,意思是他們多給老首長面子。
同學黃志祥本來就是以新聞報道見長,一看這場面,馬上現地寫了一篇通迅稿「將軍兒子的婚禮」。軍區報社來的記者和黃志祥早就認識,乾脆吧,你這稿咱們一同署名,拿起相機卡卡照了幾下,不出一周的時間軍區報紙就發了特約通訊報道,把一場本來很純很樸很普通的婚禮跟軍長扯到了一起,跟宣傳扯到了一處。黃志祥也成了這場婚禮的受益者,當場被師政治部發現。「人才啊,馬上調到組織科幫忙。」組織科長跟我們當年的教導員一樣連拍三下大腿相見恨晚的感覺油然而生,隨後就是黃志祥的一路「飛黃騰達」。
我的班副李運鵬的婚禮也是在連隊飯堂辦的。他家是農村的,這回也找了城裡的對象,當時也牛逼一陣。我除了隨份子,還專程請假跑到市裡買了一床印著六十六個小太子圖案的被子送給他,把這小子和他媳婦高興夠嗆,嘴裡不住的叨咕「媽的,還是穆童老弟瞭解二哥的心思,當年沒白給你疊被。」我說:「我送你這床被就是感謝你當年給哥們兒疊被,好好蓋吧,沒人檢查內務衛生,玩命使勁折騰吧,最好把被子和嫂子都折騰滾包,爭取早點弄出個『小疊被高手』來。」
李運鵬他爹跟兒子一樣憨厚樸實,代表男方家長講話時差點沒讓我和林小天以及在場的所有人樂噴出來。
「歡迎各位親朋好友光臨我兒子李運鵬和兒媳王海芳的婚禮」這句說得有模有樣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準備,最後那句就完嘍。
「再次感謝各位首長和親戚朋友的光臨指導,預祝大會圓滿成功。」敢情他爹把兒子婚禮當成哪界什麼代表大會了。
那個月最後參加的婚禮是我這輩子最不願意參加的婚禮,也是喝的最不喜慶的一次喜酒。原因是剛畢業沒幾天就***已經參加過一次該新郎的婚禮,應該說那是我到部隊以來參加的第一個婚禮,林小天是第二個,只是第一個沒有正式大辦,屬於簡單的一桌酒大家喝那麼一小頓,所以被我所忽略。這回是一年之內參加同一個人的婚禮,上次那個沒大辦的一桌酒的已經離了,哥們兒等於掏了兩次份子,這還不是問題的關鍵。
就是我的老班長王厚忠這個兔崽子,一想起他我就牙根生疼,一想他我就渾身不自在直起雞皮疙瘩,恨不得給他一個大耳貼子。
這小子屬實太不地道,剛分到部隊就玩了把「迷蹤拳」跟他剛考上陸院一樣,讓我那位「芳妮嫂子」再次失去目標,後來人家找到陸院又順籐摸瓜的找到部隊找到團首長,在團長和政委撐腰下,逼著他領著「芳妮嫂子」登了記,包括雙方父母在內的親朋友好友誰也沒來,跟搞地活動似的只有我們幾個同學湊份子在一個小飯店裡偷偷的簡單搓了一頓。說是喜酒喝起來像是送葬回來喝的那酒,對了,那也是喜酒,反正都沉默無語悶啦吧嘰的整那麼幾口,以示慶賀。
經過大半年的折騰,「芳妮」嫂子終於不堪折磨迫不得已跟王厚忠離了婚。都是這小子早有預謀導演出的一幕家庭悲劇,手法極其殘忍。我他媽實在不想說什麼,還是想起來就想消他一頓。
這第二頓也無法推辭,王厚忠領著第二任媳婦死皮賴臉的邀請,相當於硬拽那種,沒辦法不去不行。人家說了「咱們一個班的弟兄,在一個屋同居,在一個盆裡盛飯喝湯,在一個坑里拉屎撒尿,這麼大的事怎麼也得給大哥一個面子。」
我心裡說「**,要不是因為跟你在一個宿舍裡睡過覺,打死我也不會參加你他娘的狗屁婚禮。」
婚禮上這小子和第二任媳婦過來點煙,我也沒象參加其他同學婚禮時耍什麼新娘子,看到他們兩口子就來氣,點著煙也沒吸在手裡拿著。順口說了一句:「互敬互愛,珍惜吧,不容易,但願這是最後一次,再他媽玩結婚,恕老弟不參加了,這是給你最後一次面子。」他們一轉身我就把剛點著的煙扔地上又歌星楊坤似的在上邊踩著擰幾下。
王厚忠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一直陪著笑臉,自打我從前線回來這小子對我一直怕的要死。我只要見他一次就得挖苦兩句,甚至還罵上幾句,他都得聽著,還得帶著笑臉聽著,否則我會跟當場動手,他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他也不敢保證和我動起手來就能佔什麼上風。哥們兒現在可不是當年的瘦猴,他班裡的小新學員,咱是戰鬥英雄二等功臣。
真讓我說著了,那位第二任媳婦咱們駐地附近的一位農場場長的女兒,脾氣賊啦的倔,上來勁賊拉的驢,潑婦中的潑婦,糙女中的糙女,天天跟王厚忠幹得雞飛狗跳牆,這回是人家對他實施家庭暴力,結果又是一場家庭悲劇,沒出半年又他媽離了。
要說這離婚還真不是王厚忠的專利,後來又離了不少對。我參加的第一批婚禮中保留下來堅持到底白頭揩老的恐怕沒幾個,就跟咱們國家第一批買摩托車那批人,能全須全尾活到現在的沒幾個。在我的印象裡除了林小天、趙繼軍以外其他好像都離了。連李運鵬那麼老實厚道對人真誠的人也沒拴住媳婦的心,最後離的時候還相當的慘,媳婦懷著孕也要堅決和他離婚。我們幾個都過去往死了勸。我的二哥啊,當時都快給要給那個娘們兒跪下了,可無濟於事,女人的心真狠。
托爾斯泰那句名言說的在理「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那幾個弟兄和王厚忠情況不一樣,本質更不一樣,他們可都是重情重義之人,之所以離婚完全是因為女方的毛病。
我這麼武斷的下結論絕沒有半點貶低咱們中國勤勞勇敢偉大女性朋友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的說個別現象。說來也真奇了怪了,這些個別現象居然就都攤在了那些與哥們兒出生入死的同學戰友們身上。
清官難斷家務事,我沒心思去研究他們的婚姻家庭,況且連哥們兒自己當時也遇到了這方面的麻煩。原因其實很簡單,咱們又要打仗了,臨上前線之前突擊結婚的結婚,估計是怕以後再見不著;突擊離婚的離婚,估計是怕自己當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