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通過不懈的努力,付出極大的代價,我們誠懇的態度終於打動了徐學雷這個兔崽子。
「對待同志象春天一般溫暖」徐學雷總算學到了雷鋒精神的真諦,他向我們展開了皮肉一起開花的笑臉。媽的,總算混進了小組。
開頭的艱辛是我們早已預料到的,因為別的小組成員除了那幾個「原始股」所謂的骨幹分子,其他人都經歷過入伙時的坎坷。
「哼,徐學雷,哥們兒要讓你看看,天大的好事是怎麼幹出來的?我們要驚天動地,我們要一鳴驚人;我們要重整旗鼓,我們要再創輝煌!」我和林小天擊掌鳴誓。
真讓我們說著了,旗鼓這兩樣寶貝歸了我們,我負責掌旗,林小天負責打鼓,看來起點夠高,一加入就被徐學雷委以重任。估計這小子早看穿了我們的心思,所以用這兩樣東西把我們拴住,省得一上街就跑得無影無蹤。
四十多人不能全部出動,否則隊裡也不能幹,那麼些人出去惹出什麼事怎麼辦?我們每次只能有十幾個人上街,由於新近加盟,所以上街的機會多一些。林小天講話了「我們組長幹的好好的,不上街,跑你們這個小組當組員干屁。」
頭幾次出動,打旗敲鼓確實板人,只能呆在原地,行動很不自由。可我們也沒有盲目行動,就當是勘察地形了,等過幾天徐學雷麻痺大意了,咱們再找機會跑路不遲。
機會來了,徐學雷那天去地方一個中學跟同學們過「主題團日」,我們由副組長李運鵬率領上街,這李運鵬李班副剛入學就替哥們兒疊被子站崗,沒少抽我的煙,我們關係一直不錯,沒用費什麼事我和林小天就得到他的批准脫離大隊跑出去溜噠溜噠。
我們走在街上,兩個眼睛就像便衣警察似的掃瞄著過路行人,除了女人小孩看誰都不像好人,看誰都想讓他當壞人,然後我們好見義勇為好再度成為「無名英雄」
也怪社會治安太好,溜了一個多小時,不用說什麼地痞流氓小混混之類的所謂「壞人」連說句髒話的都沒有。我和林小天好生失望。
抓不住壞人,那咱們就當回好人吧,本來我們上街就是來做好人好事的。
林小天先是扶一位老大爺上了公共汽車,然後又領著一位盲人兄弟過了馬路,最後幫一個漂亮美眉修起自行車。
那美眉屬實長的好看應該在九分以上,年齡跟我們差不多不到二十的樣子。人家就是車鏈子掉了,自己估計都能弄上,可林小天那鷹眼豈能放過如此機會?
為了展示身形,他突然加速一個箭步躍過去,然後又是突然的急停,給美眉一個突然的亮相,產生一個突然的視覺衝擊,最後那幾下最蕭灑,緩步向前,先以最有稜角的側臉示人,而後轉到正面,冷峻的表情快速轉換成微笑狀,從喉嚨裡故意弄出那種所謂磁性的膛音,「小姐,車壞了?需要幫忙嗎?」也不管人家同意沒同意,馬上彎腰開始幹活。
其實根本用不著這麼複雜的程序,林小天那偉岸的身姿,明星般的臉蛋,再加上筆挺的軍裝,一般女孩子都會產生好感,甚至主動搭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林小天還是穩妥起見,怕把美眉嚇跑,他笑臉相迎顯得非常紳士。
明明兩分鐘就能弄上的鏈子,這小子整了將近十分鐘,和美眉聊的非常熱乎,我在旁邊乾著急幾乎一句話也插不上。
美眉千恩萬謝之後騎在車上轉頭看了林小天多次,依依不捨的走了,那語言表情好像是受了救命之恩,根本不是簡單的車鏈子事。林小天祭出微笑的目光,不斷的揮手,一直把美眉送到從視線中消失。
幹完幾件好人好事,我們倆繼續在街上溜,這回不再當「便衣警察」了,也不捉摸抓壞人,橫掃小混混等見義勇為的壯舉了,還是扎扎實實的做好事,從一點一滴做起吧。重點是盯住那些騎自行車的女孩子,恨不得讓她們都掉鏈子,恨不得趁她們不注意把車胎給她們紮了。
一個人做一件好事很容易,碰就能碰上,舉手之勞,隨手就做了,可一輩子做好事恐怕就得主動的尋覓,要不怎麼說難得呢?很快就發現了有好事要做,這回不是美眉掉鏈子,但也是女的,歲數稍大點能有二十五六歲,長得也很漂亮有一種成熟女性的風韻。
「哎喲,哎喲」風韻女子蹲在地上手捂著肚子輕聲呻吟,顯然是病了。
這回可不能讓林小天這個「色盲加色迷」搶了先,我也學他的樣子以更快的箭步衝了上去。
「同志,你怎麼了?哪不舒服?需要幫忙嗎?」病情緊急,我比林小天剛才簡練了許多,沒弄什麼亮相之類的。
「沒什麼,就是肚子疼得厲害,哎喲,哎喲」
「能堅持住嗎?那我扶你上醫院吧?」說實話,哥們兒現在可不想捉摸什麼泡妞的事了,咱是要實得惠的做好事,換成八十歲老太太咱也義無反顧。
風韻女子輕輕點了下頭。我俯下身子想用手把她攙起來,可她疼得根本站不起來,於是林小天過來幫我一起把女人背到背上往醫院走去。
「救命,救命,流氓,流氓,抓流氓啊!」走到一個胡同時,背上的女人突然肚子不疼了,死命的抓住我後脖領子,不算大聲的喊起來。
「媽的,遇到騙子了。」沒容細想,哥們兒第一個念頭就是快跑,可被那女騙子死死拽住領子,動彈不得。
林小天衝上來要掰開也的手,沒等動手,胡同裡已經出現了七八個我們找了一下午的真正的地痞流氓。人家不用我們找,主動找我們來了,身份還互換了,現在我們是流氓。
幾個人迅速把我們圍在當中,女騙子撒開手,媽的,這個女人真毒,下手也狠,我的脖子除了被她勒出了紅印以外臉也被她撓出了幾道血印子。
「怎麼的?當兵的也耍流氓?」其中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地痞獰笑著開口說話。
「你們才流氓呢,騙子!」我氣憤的大聲喊著,已經不用核計,毫無疑問這夥人跟女騙子是一夥的。
「想公了,還是私了啊?」又是敲詐勒索那套,多少年了也沒什麼創新。
「公了怎麼說?私了怎麼算?」林小天嘴裡問著,腦袋裡可是想著脫身的辦法。
「公了送公安局,扒你們軍裝判個幾年;私了嘛,就痛痛快快的扔下二千塊錢滾蛋。」這夥人胃口不小,那時二千塊合現在二萬還多。
「那我們就公了吧,走上公安局去,詐騙犯哥們兒見多了」林小天還是那種最讓我佩服的鎮定。
「哼,當兵的耍流氓,走,把他們送派出所去,送他們部隊去,讓他們首長看看教育出什麼兵?」幾個地痞邊說邊近身抓我們的衣服。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和林小天快速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就是飛腳的侍候,衝在最前面的兩個人檔部被我們結結實實的踢中,捂著老二蹲在地上,就跟剛才女騙子蹲地上一樣都那造型,只不過他們是真疼估計一兩個月是幹不了那事了,一輩子廢了也有可能,因為我們都使出了全力。
「快跑」林小天喊了一聲,我們又用拳照著另外兩個人的鼻樑狠狠給了一下,估計是沒打著,他們用胳膊搪了一下,我們也不戀戰分開眾人奪路而出撒丫子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