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機槍射手聽到我的罵聲抱著機槍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坑道還好沒有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我眼看著他們消失在坑道口略放了下心隨後就緊張起來。
敵人的炮火攔阻區很寬大落彈點卻很密集持續時間還很長我趴了十分鐘居然一直沒有停下的跡象基本不給通過的間隙。總算等到炮火開始稀疏我喊著距離我十幾米的通信員讓他躍進先通過這小子背著電台動作不靈便所以讓他先走我隨後間隔五秒鐘開始向前躍進。
剛跑出去不到一百米可能是被圍攻三號高地的一輛敵裝甲車現了高射機槍子彈割麥子似的掃了過來我趕緊接著通信員再次匍匐在地子彈從頭頂嗖嗖飛過打在後面的土裡。真懸啊距離那麼遠的敵人居然能現我們只有兩個人的行動說明敵人一直保持對我二號高地的監視生怕有人過去增援我也暗自慶幸在敵人未開始攻擊前就派了大部分兵力兵器趕往三號高地否則現在這種情況那麼些人肯定過不去而且三號高地早就該全部失守了。
沒有辦法與任何人聯繫我們兩個人現在的要問題是防護躲避能活著到達三號高地算是幸運。
這麼趴在這裡不是辦法一個連長弄得無依無靠真的成了光桿司令想前進不能就是想退回二號高地也是難上加難。正愁得沒法一直在想著對策如何能順利通過突然一聲巨響傳來敵人的高射機槍停止了射擊我心中一陣狂喜真是太巧了肯定是敵裝甲車被我們的反坦克火力擊中了。
是誰幹的呢?聽爆炸聲判斷不出來而且三號高地方向一直爆炸不斷說不清是怎麼回事我判斷肯定是縱深一號高地的反坦克導彈排射導彈了現在孟來福和李鳳志他們恐怕已經被壓迫至坑道口恐怕早失去打擊遠距離裝甲目標的能力。
我也不想猜測了趕緊往前跑吧可沒跑出五十米麻煩又來了敵人的炮火攔阻又開始了。
從二號高地通往三號高地只有一條路線剛開始組織防禦的時候我曾試圖用一條交通壕將兩個高地聯結成一體可時間緊迫構工的工作量太大來不及完成只留下兩小段壕溝剛才我和通信員出坑道口就是利用的這段壕溝做為掩蔽手段可現在已經進入較開闊地形了再向前一百五十米才有一段山體的小突出部能遮蔽敵人的炮火和步機槍打擊那應該是一段敵人射擊的死角過了死角又是一段約五十米長的較開闊地形那段距離恐怕就是「死亡地帶」了過了「死亡地帶」就是連接三號高地的另一小段壕溝進了壕溝應該能再次得到防護也就可以順利的進入三號高地坑道附近。
我仔細的觀察著敵人的炮火動向查看著眼前的地形地物看看哪塊可有有效的得用計算著通過的時間盤算著躍進的動作。
敵人的炮火攔阻是預先標定了射向並不知道此刻有人要通過這段攔阻區打的比較盲目但沒有什麼空隙想通過真不容易。看來我只能等了等敵人炮火的間隔。好在我已經有了豐富的實戰經驗不像第一次參戰時那麼怕炮炮彈一響噹時渾身亂抖有一種憋尿的感覺而且情緒也極易激動在炮火下運動很不耐心很容易就受不了震盪頂著炮火衝出去。現在不用說我就連十七歲的通信員也極有經驗趴在一處彈坑裡不聲不響還敢把腦袋探出坑口向外觀察也不像剛參戰時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土裡恨不得把屁股拱到天上。
我利用防炮的時間再次向三號高地方向觀察。現那邊的槍聲密集不斷還是激戰說明三號高地還有小部分在我們手裡否則槍聲早就該稀疏甚至停止了。
小通信員背著電台他不斷向我喊話打著手勢可我一點也聽不見周圍都是爆炸聲能聽到那十七歲的童音實屬不易估計肯定是有誰在電台裡呼叫了。我什麼也不想管了就想等敵人炮火過後馬上趕到三號當時就恨自己沒長膀否則我都想飛過去。
小通信員看喊話打手勢沒有用這小子年輕也沉不住氣了肯定是有重要情況他也什麼都不顧了居然把電台從後背取下抱在胸前從彈坑裡一躍而出冒著炮火低頭彎腰向我這個方向曲身跑了過來開始幾步是跑而後就是就地十八滾一直滾到我的彈坑裡。
「連長快快是副連長他們頂不住了請求撤到坑道內。」小通信員邊喊邊把話筒送到了我嘴邊。
「媽的頂不住了?這麼快就頂不住了?」我小聲罵著接過話筒馬上就意識到肯定是不行了孟來福不是楊翦他說頂不住就一定是頂不住了從來不會誇大其辭更不會消極避戰貪生怕死。
「孟來福什麼情況?怎麼頂不住了?」我抓過話筒上來就開喊。
炮聲隆隆中傳來孟來福啞得不能再啞的聲音聽起來根本不是他的聲音更像是一頭受傷的狼。
「連長我們已經進入了坑道三號高地只剩下不到二個班的兵力其他全部犧牲了敵人的炮火太猛根本不怕傷了他們自己坦克和裝甲車引領輪番衝擊打死一層上一層實在頂不住再這麼打下去我們人都打光也守不住陣地不如先進坑道待夜間再把陣地收復回來。」
我聽完孟來福的話覺得說得很有道理對他邊行動邊報告的處置也覺得滿意如果再硬挺下去可能對戰局更不利我已經沒有多少家底了全打光就什麼都完了也是毫無意義退守坑道也不是臨陣脫逃還可以保持對敵人的騷擾晚上還可以利用夜暗恢復表面陣地坑道戰也是我軍防禦戰鬥獨創的有效戰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