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時訓練才叫從難從嚴設置的科目都與平時不一樣。應用射擊居然要打掉人頭靶、胸環靶、半身靶、機槍靶、跑步靶等十個目標而且十個目標的距離事先也不告訴讓我們在跑動過程中迅裝定表尺分劃目標都是突然出現顯示五秒即消失如果連目標都沒有現就談不上射擊和命中了。
儘管科目如此之難我還是幫了鐵哥們林小天一把確切的說是我們配合共同完成了科目。
射擊每兩人一組跑動距離估計有一千米為了幫林小天我主動要求跟他一組。
我們一前一後出他負責給我換彈匣最主要的是幫我現目標。別說這小子還真管用那雙「色盲眼」不光色迷迷的現目標總是比我快一秒左右可別小看這一秒鐘啊上了戰場可是零點一秒定生死可惜他槍法實在不行否則定是個快槍手。
我們一路搜索前進每到出現目標都是林小天先現並大聲招呼。
「左側二百五十米胸環靶定表尺三瞄下八環」這小子不光能現目標還迅準確的判斷出目標距離並快計算出彈道高把表尺和瞄準點一塊都報出來。
「你就喊目標的位置和距離得了其他瞄準點什麼的你別管我不換表尺了常用表尺(表尺三)打到底。」我氣喘噓噓的提醒他。
「右前方一百五十米半身靶」
「噠噠、噠噠」他的聲音未落我已經立姿短停頓打出兩個點射。
就這麼一路跑下去每次出現目標都是兩個點射其中一個點射是幫林小天打的。
第一次配合就天衣無縫比單個人射擊效率還高我們很快打掉了十個目標奪得應用射擊的並列第一。
接著又考了單兵戰術動作當然是我的強項又拿了個第四林小天第六。
其他幾個科目雖然不是我們的強項可也一直保持中上游水平本校的和別的6校弟兄也不是吃乾飯的當然各有絕活各有千秋比到最後還屬「中國的『西點』」厲害我們學院在七所6院中成績總評第一當然在全軍幾十所參戰實習院校中軍事素質更是名列第一當然誰也沒有評分都是我們的帶隊幹部根據各項成績自己評出來的。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下面就看我們能否在真實的戰爭中交出合格的答捲了。
部隊的政治部主任和副參謀長看完比武連說了幾個「沒想到」沒想到這些畢業學員有如此高的軍事技能沒想到這些學員戰場適應能力如此之強沒想到這些人積極請戰的熱情如此之高。人家也沒光顧著唱頌歌也指出了很多不足還特地指出比武不是目的目的是檢驗同志們的備戰狀態。
「可以肯定的說你們具備了參戰的基本條件回去待命馬上就會分配到各參戰部隊隨時準備參加實戰。」主任最後做了總結性言。
其實哥們兒很清楚戰前很多人都沒有做好準備那些入伍沒幾天的新兵做好準備了嗎?那些幹部有很多都是戰士提干有的甚至看不懂地圖難道就做好準備了嗎?那些指揮通信設施、後勤技術還有各種裝備的保障都到位了嗎?戰前都能保證完好率和出動率嗎?我覺得未必敵人不會等我們做好準備再來進攻戰爭不會等我們準備得四平八穩才開始人和武器裝備一樣都需要在戰爭實踐中不斷的磨合逐步的積累經驗逐步的形成戰鬥力。由此我也想到二千多年的孫子所提出的備戰思想是何等的重要我們的先人真有先進之明遙遠的古代就能總結出適用現代的戰爭法則。
我和林小天一起被分到戰爭年代被授予「飛奪瀘定英雄連」的某部「紅一連」當見習排長。
說是見習排長實際連班長都沒當上。不過這不算什麼咱們壓根也沒想當個小官能當個戰鬥員已經很滿足了能近距離的接觸到可愛的戰士們讓我和林小天感到興奮。儘管馬上要打仗儘管心裡突突的害怕可軍人的職責從軍習武的夢想和親眼見到的英雄壯舉支持著我們鼓舞著我們。我們可不想讓人家笑話還是哥們兒那句名言「保定城不只產漢奸也產穆童、林小天。」
那些戰士們更感到興奮他們非常歡迎我和林小天兩個「白話蛋」的加盟。說實話自從走上戰場我們這一特長還基本沒怎麼揮過不光把自己憋的夠嗆帶隊的幹部也覺得壓抑區隊長就多次跟我們講讓我們多說些話帶動帶動情緒別悶了吧嘰的哭喪著臉跟誰他媽欠你們錢似的。
我們從戰士久違的開心的笑聲中真切的感受到他們沒把咱哥兩當外人他們瞪大了雙眼盯著我和林小天在那滿嘴冒沫的白話在他們眼裡那不是一般普通的瞎白話那白話的可都是高深的知識。
可不要小看這些比我們小四五歲的戰士戰爭讓他們成熟得像個大人也可能是得到了他們連隊長的什麼旨意每次外出執行任務他們都走在我和林小天的前頭為我們探路生怕我們踩著地雷什麼的。遇到敵情也是先把我們攔在身後。用他們的話講「國家培養一個大學生不容易可別跟我們一樣你們可得好好活著將來為『四化』建設多做貢獻」
天啊我們跑到流血犧牲的戰場上裝**大爺來了那可不成哥們兒立馬用課堂大鬧龍教員的經典告訴弟兄們大學生和弟兄們是平等的沒有尊卑沒有貴賤我們都是國家的主人都是「王者之尊」我們要「『位尊』更不忘憂國」。林小天說的更通俗「咱們都是男人都一個**兩卵子誰也不比誰多啥」
也許是我們沒有幹部架子也許是我們有獨特的人格魅力反正不長時間我們就和戰士們打成一片彼此混得跟親兄弟一樣。
本來也是如此戰爭讓仇恨聚集讓仇恨放大但戰爭同樣能把友情凝結把友情濃縮那可是血肉相連的戰友之情。那種體會真的太深刻了我們一同實習的學員分散到不同的團隊、連隊駐地離的都很遠每次戰場相遇那可真是跟電影上演的一樣相互摟抱在一起彼此都不說一句話那個時刻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只有身上的血水汗水浸粘在一起才是最真實的。若干年後我們那些一起參過戰的戰友不管天南地北國內的國外的家住的多遠不管身居何職不管離沒離開部隊不管有多麼大的事除非當天爹死娘嫁人否則只要一個電話就會全部到場端起酒杯就像在貓耳洞裡用飯盒、水壺、鐵茶缸痛飲一樣立馬連干三缸然後就是摟抱一處還是沒多少話只有往嘴裡倒的酒才是最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