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真是邪門人家歌裡唱的多好「我的老班長你現在過得怎麼樣?我的老班長謝謝你給了我堅強」看了多少本回憶軍營生活的書幾乎所有的班長形象都跟親兄長差不多。連拿破侖都說「班長是軍中之母」斯大林也說「班長是軍中之父」又是母又是父的這意思再明白不過那可是爹媽呀可我怎麼總跟這「爹媽」叫勁呢?我怎麼就沒想謝謝他們給了我什麼呢?是咱這孩子太小不懂事?還是這「爹媽」不疼孩子?
我下了很多功夫利用業餘時間走訪了咱們隊十二個班的數十名學員更邪門了竟沒有一個說他們班長是好東西看來不是特例孩兒可都是好孩兒那「爹媽」呢?人家也不是壞爹壞媽呀。後來我竟把這個疑問帶到了部隊還是沒有得到一個正確的答案看來一句半句還真說不清怎麼回事如果用哲學的觀點來解釋那就是事物都是矛盾的班長跟士兵應該算是一種管理者與被管理者之間的矛盾關係。可這矛盾為什麼這麼大?光對立了什麼時候統一?算了還是別玩這什麼也搞不清的狗屁哲學研究不好容易把自己弄瘋。
說來說去還是他媽邪門我這軍校四年念的過五關斬六將驚天地泣鬼神可一回憶起來總是班長在眼前晃悠我算是跟這個傻逼幹上了就算是「軍中之父」還是「軍中之母」的也犯不上總想他呀親爹親媽也沒這麼想過呀真沒想到我最想的居然和我最討厭的是同一個人。
如果沒有後來生的事恐怕我會原諒班長因為別的同學早就和他們的班長兄弟一家親了但我和班長永遠不會做朋友這輩子都不會甚至說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饒恕他。
我和老班長的恩怨一直延續到畢業去了部隊本來應該在下捲回憶我在部隊的經歷時再敘述可實在憋不住不吐不快還是在這裡一古腦說了吧說完盡量不再提這個班長王厚忠否則很多朋友會認為哥們兒小肚積腸。
除了前邊的幾次軍校期間哥們兒與班長還有過幾次更激烈的交鋒對抗。
基礎訓練過後咱們開始了文化課學習這對那些部隊來的老同志難度太大了就跟哥們兒跑萬米似的眼看著前方終點就是到不了頭好在萬米可以通過訓練還能逐步提高成績一步一步的縮小距離還能盼到頭可這文化功底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跟上的對老同志來講基本上就是看不著頭一點希望都沒有。咱們可是經過正規的應試教育一步一步填鴨過來的對付那些比地方大學簡單得多的高等數學、形式邏輯、大學語文、大學英語之類的課程只需繼續填鴨即可。只有初中文化多一點的班長上來就遭遇大學課程即使用千斤頂把嘴撐成牛嘴那知識也絲毫貫不進他那榆木腦袋沒幾天就把這傻逼急出了一臉大疙瘩。
考試的時候就不用提了我記得第一科是高等物理這小子坐在我後座把那幾頁卷紙來回翻的嘩啦嘩啦直響就是一個字也寫不上去。
「媽的瞎嘩啦什麼?怎麼翻你也是答不上老實呆會得了」我被嘩啦得直煩不停的在心裡罵他。
「穆童穆童這題怎麼做的?你往左邊一點你再往左邊一點」看得出來班長是真急了屋裡可是有三個監考教員走廊裡還有流動巡視。
說得好聽一點是靈機一動說得不好聽一點哥們兒那是「壞水」橫流我也很奇怪這壞主意對我來說都不用怎麼費力很自然的從肚腸裡一個一個的往出鼓想往回憋都憋不住。
班長不是想從右邊看我的答案嗎?哥們兒就往右邊去偏不讓他看。他那邊急的下口令似的直喊「向右」那哥們兒就來個「向左」反正目的就是不讓鬼子得到一粒糧食。
躲來躲去那不叫冒「壞水」那可是小瞧了哥們兒的智商。
我已經偷偷把幾道大題的答案都改成了錯的這錯的還特離譜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寫的是什麼然後就是順著班長指示的方向故意賣個破綻讓他看讓他抄中間還故意捂一捂躲一躲讓他抄著抄著暫時失去目標意思說別老想抄別人的考場做弊是可恥的當然最後的結局是班長一字不拉全部都抄了去沒白當一把偵察兵演繹出一幕現代版的「蔣干盜書」。
先寫錯的再答對的哥們兒也是費盡了心思弄到最後時間都有些不夠用匆忙間把錯誤答案改過來就交了卷居然有兩道小題忘了改過來。
班長哄弄走了「芳妮」娘家人又把「芳妮」哄弄成了我們「嫂子」危機暫時過去「警報」已經解除那段時間本來心情不錯可第一科文化考試就掛了成了「零蛋先生」。他開始忿忿不平這廝不怨自己學藝不精反倒對我的有意陷害耿耿於懷。說實話哥們兒那事做的太耍小聰明了只要不讓他抄就得了反正他也一個字答不上肯定是個掛。我之所以做的這麼絕就是怕他抄不著我的轉去抄別人的那樣極易讓這個「文盲」得逞。事後證明當時我的判斷有多麼準確之後一直到畢業他的文化課都採取抄別人的戰術充分揮偵察兵的特長並屢獲成功唯獨這次弄巧成拙。
上高等物理課的教員很是奇怪在電話裡不停的跟我們教導員說「你們隊那個王厚忠好像有精神病卷紙上的答案說驢唇不對馬嘴都是小意思見過胡扯的沒見過這麼扯的連『欲練神功必先破宮;坐懷不亂純屬沒電』都上來了實在扯的沒邊簡直就是天書我們主任都過來一同分析了他的試卷得出結論這學員一定受過什麼強烈的刺激肯定有病。」
班長掛了一科不要緊還讓包括教研室主任在內的所有物理教員一致鑒定為精神病擱誰身上能出得了這口惡氣?不恨死哥們兒才怪於是這小子重整旗鼓擺出決一死戰的架勢。我當然毫不示弱你亮劍哥們兒理所當然的接招我們之間又生了諸多新故事又鬧出了多次明槍暗箭的對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