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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歷1004年。
千疊山位於華夏浩土偏東,少典部族領地內。千疊山群峰延綿百里,前後層層疊疊扶搖直上,似登天雲梯直達雲霄,沒入厚厚的氤氳雲團中。山中古樹枝葉茂密蒼綠,橫枝相連,遮天蓋日。淡霧終年瀰漫,詭異神秘的氣息似有似無飄蕩著。
傳說深處常有洪荒遺獸`妖精木怪盤據。雖甚少聽聞出沒害人,也足讓平常人怯步。偶有膽大獵人不信傳言,擅自深入行獵,卻再也沒見其出來過。幾次下來,傳言越演越烈,越傳越玄,雖沒到恐怖的地步,卻也足讓平常人不敢越雷池半步。
拔開雲團,俯瞰下視。千疊山半山腰群峰疊巒`密林環抱中,幾間木製簡陋草房躍然置立其間,在夜晚凜冽山風吹襲下嘎吱作響。草房左邊的一小塊菜圃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潮濕的軟黃泥土表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層。菜圃旁邊是一塊空闊的石地,中間擺著七塊青黃相間的石塊,以北斗七星之勢與天上灼亮絢麗的星辰遙呼相應。
嘎吱~~~,笨重的厚木門發出粗喘聲,抖動著被打開。漆黑暗沉的草屋裡緩緩走出一道人影,背著雙手往右邊青卵石漫步走去,在明月和星辰的微光照射下看不出走來人影的年齡,略見一襲單薄儒衣隨意披在身上,在冰風中獵獵飛舞,披肩長髮用韌蘆草隨意絆在腦後。
儒生似有無限心事,步履沉重,歎氣著抬頭仰望迷人的星空,輕吟道「白髮紅顏枉斷腸,指尺天涯不相望。十八年的歲月一晃既過,又一十五月圓日,珊珊你會恨我當年的不辭而別嗎?」
狂嘯寒風帶著儒生的無限思念往天上衝去,儒生在黑夜中清澈明亮的雙眼帶著迷離的光芒癡癡地望著靜譖的夜空,在那遙遠的星辰中他似乎看到一俏麗可愛的美麗少女正揮著如玉般白晰的小手往他奔來,古靈精怪的眼神裡閃過無數戲謔神彩。
白影瞬間消失,儒生眼裡流露失落,背後交叉的雙手緊握在一起,直到十指泛白青筋暴露才慢慢鬆弛下來,輕歎聲再次響了起來,此次聲音卻充滿堅毅,「十八年的時間匆匆而過,水鏡不負當年師哥的殷切托孤,遠離飄渺山,躲進這窮山惡水的千疊山中,瞞過師門耳目。師哥,小歌也從一個襁褓嬰兒成長為一楞頭小子了。總有一天你們的冤屈也一定會水落石出`大白於天下的。」之後,儒生猶如石雕般靜靜站在那裡,任由山風怒號吹撫。
嗖~~~,一顆灼亮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刺眼白尾從天上一劃而過,墜落在遠方星空中。剛轉身要渡回草屋的儒生一怔,似乎預感到什麼似的,急步往那七顆青唇石走去,左手食指和拇指並擾著,捏著手印,嘴巴一開一合默唸咒語。
「九曜順行,流盼我心,人間萬事,得我先知。喝~~」儒生低聲輕嘯,腳踏八卦,步行九宮,左手拇指急點其它四指,右手驟風暴雨般連點七下,七道青光瞬間從手指射出沒入七塊青唇石上,青石中白光漸盛,青玉般光澤可見裡面光芒閃爍,氣雲沸騰`咆哮翻滾。
嗡~~,七道青光遙指天空漫天星辰中的北斗七星,青光直衝天際。儒生在七石邊雙腳交措走動,左手法決連掐,臉上忽憂忽喜,陰晴不定。在青光漸弱時,終歎氣停下來,喃喃自語「紫星盛,狼星現,天下又將大亂。唯一慶幸的是帝星已現,二百多年的分裂又將一統。」
儒生頓足仰望夜空中又接連幾顆流星拖著漂亮的光尾劃破天際,激動洶湧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審視自己剛才的失態,失笑著邊回走邊想道:亂世已現,苦得仍是老百姓。但我又有何能力來阻止這一切呢,小歌業已成人,等他回來後也該讓他下山去歷練一番。
嘎吱,木門復又被關上,儒生的背影消失在門內。寒風依舊凜冽怒號,偶爾可聽見猛獸的高亢吼叫,久久不息,蕩氣迴腸,給夜晚的千疊山增添了絲可怖的氣氛。
夜幕星空如畫,點點綴綴,迷離變幻,似夢似真。
千疊山前沿山峰的一處小山頭,一少年蹺著腿,雙手互握枕於腦後躺在一水桶粗的樹枝上,瞇著眼欣賞難得一見的星空美景。身下是一顆高達幾丈的老槐樹,樹葉繁密茂盛,枝幹交措相纏。順著透過樹葉的月光細看少年,只見他劍眉入鬃,稜角分明,英俊挺拔,端是難得一見的俊男子,雖穿粗布衣褲也難掩其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腰帶上別著一根二尺長的小木棍,似簫似劍。
被天際的星辰所迷醉,少年的眼睛慢慢閉上,自語著「以地為床,以天為被,一覺睡到自然醒,神仙生活莫過以此吧。明天先到鎮上吃喝玩樂個痛快,再將下個月的糧食買回去……呼嚕,呼嚕」
吱吱~~嗖~,棲息在老愧樹周圍繁盛草叢`枝幹上的鵪鶉`夜梟忽然鳴叫著紛紛振翅高飛,寧靜的夜空瞬間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少年似乎沒感覺般轉過身繼續呼呼大睡著。
茂密人高的葦草中響起陣陣括草聲,沙沙作響,在這靜謐的夜幕中伴著山風的吼叫,顯得格外恐怖`陰森。嘩~堅韌的葦草被一雙大手撐開,一獵人裝束彪形大漢背著一把朴刀,大跨步走出來。透過月光,這人年紀在三十上下,濃眉大眼,滿臉彪悍之氣,身上連身的虎皮外衣裹不住他那奔放發達的肌肉。緊接著草叢裡又相繼走出十來個大漢,身上無一例外拿著打獵工具,有弓箭`有刀叉`有朴刀。
這行人似乎有些疲憊,走到老槐樹時相繼坐下休息。「高娃子,那妖精洞離這還有多遠。」一年紀似乎比較大的中年獵人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喝了幾口問道。
高娃子就是剛才第一個走出來的年青獵人,全名叫張高。只見他從中年獵人手中接過酒葫蘆連喝幾口後,擦了擦嘴邊的酒漬,說道「二叔子,張高雖是個大老粗,但決不敢拿這種性命攸關的事開玩笑。只要翻過這個山頭再走二里左右就到那妖精的洞口。這可是俺蹲守了五天六夜才掌握的路線,他奶奶的熊,為了探索那妖精的入口,俺不知道被這些山蚊子吸了多少斤血。更為了這個,俺把家裡老娘養的準備過年給俺換個媳婦回來的那頭大水牛都拿來當誘餌了。」
「放心吧高娃子,二叔子向你保證,只要這次能把這只攪得我們鎮上不得安寧的妖精殺了,大夥兒一定合力出錢給你討房媳婦。對了,你不是喜歡老五家的翠娘嗎?到時候二叔子上門為你提親去。」中年獵人拍拍張高寬闊的肩膀,說道。
「翠娘可是咱『千山鎮』的一朵花,有二叔為你出頭那還不是馬到成功。哈哈~~到時候可一定要好好疼惜人家嬌娘兒。」「那翠娘的美名可不只咱們鎮,連隔壁幾個鎮都知道咱『千山鎮』的一枝花。過來提親的人都排到幾里外了,可那嬌娘兒眼光也忒是高,那麼多提親的人當中既然也一個也看不上眼。」周圍的獵人調笑起來。
張高裂嘴一笑,大咧咧地說道「二叔子,俺也懂得要為民除害。這妖精不只偷雞摸羊,連俺的好朋友古二都給吃了,留下兩個她倆孤兒寡母的。他奶奶的熊,從那天起俺心裡就發誓一定要殺了這只妖精為古二報仇。」張高越說越激動,將手裡的酒葫蘆重重地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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