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希望,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比起聽到你要去留學,我更加想要聽到你宣佈其它的事情。
「是嗎?」
司馬小夜將身子朝羅傑挪動了幾厘米,
「雖然反應遲鈍,不過你也學會感傷了嘛!」
「感傷嗎?大概就是那種感覺吧!」
喜好群居的人類,從生理學的角度來講,是以個體為單位存在的,所以,就算是再親密的彼此,也有可能分離。
夫妻、母子、兄弟、姐妹為了各自認為是對的道路,他們不得不忍受離別。
明知是無法阻止的,但是在真正面臨的時候,無論是誰都會傷感,就像是對待死亡一樣。
最脆弱的神經被肆意撥弄,心中認為是最美好的東西被連根拔起——離別,就是那樣的感覺!
「喂,羅傑!」
沉默了一陣之後,司馬小夜用若無其事的口吻說道。
「什麼事?」
「你喜歡那個名叫李芸的女生吧?」
「關於這件事」
羅傑再一次說不出話來。
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對李芸的愛戀之情,早已在班上傳開,所以被司馬小夜知道也是無可厚非。
可是,她卻在這個時候向自己詢問,彷彿是要讓自己親口證實似的。
(她是想要肯定的答案,還是否定的?)
陷入迷茫之中的羅傑,已經不是在考慮該不該說出實話.網,電腦站.更新最快.而是在想,什麼樣地答案才能被司馬小夜所接受。
他的心中有一種下意識的感覺,那就是司馬小夜向自己鄭重地詢問此事。是出於某種目的理性地,非理性的。
「是的。」——
這是羅傑深思熟慮之後的回答。因為他想司馬小夜應該已經知道了,所以沒有必要再隱瞞。
「是真的嗎?」
司馬家地大小姐露出驚愕的表情,「我本以為怎麼會原本只是猜測,沒想到」
楚楚可憐的模樣,那雙眼睛。透著失落。
「不不不,剛才我開玩笑的!其實根本沒有那種事的!」
羅傑連忙安慰,完全是出自條件反射,根本就沒有思考。
「呵呵呵呵
司馬小夜的表情突然一轉,
「真是單純呢,傻瓜先生!我只要一露出可憐巴巴的樣子,你就立刻改口了!羅傑,男人說話可不能這樣不負責哦!」
羅傑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不過他並不生氣。
「其實啊。我老早就知道你喜歡那個女的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羅傑問道。
「是李奇告訴我地「又是那個傢伙!」
對那個「朋友」,羅傑實在是無話可說。
「他並沒有明確的告訴我什麼,而是用一種我和他都可以理解的方式。許多地事情,沒有必要說得那麼清楚!」
如果要說性格。司馬小夜和李奇絕對是百分之百般配。兩人一樣聰明,一樣喜歡異想天開。「正如李奇說的那樣。我喜歡李芸,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總之我看見她之後,就有一種莫名其妙地感覺。」
這是羅傑第一次和司馬小夜談心裡話,由於話題已經說開了,他也沒有什麼顧慮。
「那個時候地她還戴著眼鏡,看上去很普通,不是很起眼,但是,她卻對我有一種吸引力,她還寫了一首小詩,現在想起來,那首詩也是她吸引我的地方。」
「穿過手心地砂,
它穿過手心,
帶走回憶,
帶走感情,
以及後悔的情緒——是這首詩嗎?」
司馬小夜如數家珍的說道。
「對,就是這首詩。」
「這首詩寫得很普通嘛,沒有什麼文采,相比之下,我的詩要比她得好多了!」
「你的詩?你在我的筆記本上寫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擦也擦不掉,那就是你的詩?」
司馬小夜續在羅傑日記本上的段子,雖然說不上是狗尾續貂,但是和前面李芸寫的東西相差太遠,以至於讀起來和前半段格格不入。
不過那好歹也是女同學創作出來的東西,羅傑也不忍心將那一頁撕掉,所以那半首打油詩,還好好的保存在羅傑的日記本上,至於李芸那首詩的下半部分,羅傑還在構思。
「會被一兩句詩所感動,那還真是你的風格呢,羅傑,」
司馬小夜將話題又昇華了一點,
「當然,你會喜歡上誰,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沒有權利去過問,而且,你對我已經夠誠實了不是嗎?今天的你和以往的時候稍微有些不一樣,至少你今天能夠敞開心扉來和女孩子交談。羅傑,你知道這是一種成長嗎?」
「謝謝。」
「不要說那些虛偽的話,對了,我要走的時候會通知你的,記得來送行哦!」
「好的。」
(誠實嗎?)
羅傑至今為止還不明白這個詞的含義。
如果是面對其他的女生,自己會怎麼樣說?如果是別人問起自己是否喜歡李芸,自己會如何回答?如果坐在旁邊的不是司馬小夜,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也許感情的流露,並不需要刻意的去表達,他對司馬小夜,大概也包含著這樣的感情!
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感情如辯證唯物主義般的昇華!
對話的形式,看上去頗有一些奇怪,但是在他和司馬小夜看來,這樣的交流方式是十分融洽的!
也許,他真正的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