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節日叫做情人節,相傳是為了紀念一個外國和尚叫瓦倫丁的,他幫助熱戀中的男女結婚,最後被害死了。
不過傳說不盡可信,一個男歡女愛的日子,為什麼偏偏是在紀念不能結婚的和尚呢?由此看來,這只不過是個借口而已,不管有沒有叫做瓦倫丁的人,在一年之中抽出一天來表達男女雙方彼此的愛意是必要的。
有了情人節,自然就有巧克力,巧克力是一種輕度的興奮劑,能促進人的腎上腺激素的分泌,選在情人節的時候送出去,其實和送給對方偉哥差不了多少,只不過比起偉哥來,巧克力更充滿著浪漫主義的色彩。
但是感情的事情並不僅僅是男女雙方,有三角關係的愛情,也有多角關係的愛情,而在高中裡,最多的還是一個情人也找不到的單身漢。
於是,在某種程度上,情人節的巧克力代表了忠誠與背叛——
「你別過來,你這個叛徒!」
周志堅決的拒絕著自己曾經的死黨黃興強向自己靠近。
「你是怎麼了?兄弟。」
黃興強很關切的問道。
「你不要過來!我們已經不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了!」
「為什麼?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黃興強開始焦急起來。
「我問你,你是不是收到巧克力了?」
「是,但是那是」
黃興強確實收到了巧克力,不過那是他的女友,也是全班公認的醜女P1送給他的,在他看來,這是羞於啟齒的話題。
「收到了就是收到了,不管是誰送的,你總是收到了!所以,」
周志很鮮明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我們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你是叛徒,我要和你絕交!」
事事總是如此,吃不到葡萄的人總是說葡萄是酸的,收不到巧克力的人就會鄙視情人節的存在,說自己無慾無求,不需要那些東西。
對於那些收到巧克力並以此為榮的人,他們總是十分的唾棄,就算曾經是兄弟也要劃分立場,當然,這種友情的崩潰不會持續太久,只要情人節過去了,他們就又會和好了。
相比於這類人的諱疾忌醫,另一種人就要灑脫許多,同樣是收不到巧克力,他們卻以另一種態度來接受。
「喂,你今天準備了巧克力了嗎?」
此人就是張一氓,是羅傑的飯友,籃球打得不錯,被邀請加入了校籃球隊,至於操守嘛他的臉皮像都是揣在兜裡似的,從來不見他拿出來。
他此刻詢問的,是班上的一名靦腆的女生,女生見他問得那麼直接,不由得面紅耳赤
「我」
在張一氓的逼問下,她顯得很不適應,就算她有巧克力,也絕對不會是送給張一氓的,因為張一氓今天才是第一次和她說話。
「有就給我吧!不要扭扭捏捏的,情人節一年只有一次,如果連巧克力都收不到,我就太失敗了!」
「不是,那個」
從女生的反應上來看,她應該是準備了巧克力,只是因為害羞而不敢送出去,現在張一氓逼到眼前了,令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我知道我知道,那當然不是用來送給我的!」
張一氓似乎也有自知之明,
「但是,你也不可能只是送一塊巧克力吧?你總有剩下的吧?你把剩下的給我就行了!」
「」
女生露出相當為難的表情。
「難道說真的只有一塊?」
張一氓拍拍自己的腦門,又說道,
「那樣的話也無所謂,就給我一半好了不不不,四分之一就可以了如果還是不行,就一個角,給我一個角就可以了,要不然只把巧克力的包裝紙送我就行了,就包裝紙」
——臉皮之厚,無人能及,不過這種大開大合的作風,倒也令人欽佩。
「真是的,難看死了!」
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人將張一氓的所作所為看得一清二楚,他推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露出鄙夷的目光。
這個人是邢文,他和班上所有的男生比起來要幸運得多,不必遭受感情的折磨,因為自打他一出生,父母就給他指腹為婚,而且他的未婚妻就坐在他的旁邊,名叫劉珂。
「小蚊子,是什麼讓你那麼氣憤?」
劉珂用關懷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未婚妻。
「阿珂,你看班上這些男生的醜惡嘴臉,為了得到巧克力而不擇手段,臉皮厚得跟城牆一樣,你不覺得他們是中國人中的敗類嗎?」
「是嗎?小蚊子說是,那就是吧!」
對於邢文的言論,劉珂從來都是附和的,夫唱婦隨的成語,也可以改為是「未婚夫唱,未婚妻隨」。
「這些平民們,被一塊小小的巧克力所玩弄,素不知道真正的感情,是不用巧克力來證明的!你說是嗎,阿珂?」
——就在邢文故作清高的說出上面的話的同時,他的未婚妻從書包裡拿出一塊包裝精美的巧克力,並說道:
「小蚊子,這是給你的!」
「是嗎?是給我的!」
邢文的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
「其實有時候感受一下平民的文化也不錯,哈哈」
「來,小蚊子!」
劉珂一邊說著,一邊拆開了巧克力的包裝紙,
「我餵你吃,啊——」
「啊——」
邢文張開嘴,品嚐著未婚妻送入口中的巧克力。
——這一舉動,令班上至少十名男生對他豎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