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患有感冒的羅傑送女生回家,實在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不過作為男生對女生應有的禮貌,他還是必須從病床上起來,送出一兩公里才行,古時候劉備送徐庶,不也送了一程又一程,這才有後來的「回馬薦諸葛」不是嗎?
所以說,要想得到某樣東西,必須要有誠意!!
羅傑當然不會抱有那樣的非分之想,他只是單純的覺得,這樣子可以讓自己和李芸的距離更加的接近。
穿上了厚厚的外套,送著暗戀的女生,在風中哆嗦
「誰說要你送我的,你可是病人呢!」
李芸分明有點生氣的樣子,
「要是你的感冒加重了,那大家可會怪到我的頭上呢!」
「我」
想要找些柔和的話來敷衍,卻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在李芸面前,他無法在口舌上佔到任何的便宜。
「謝謝你來看我!」
半晌之後,終於說出了像是萬金油一樣的話。
「你不用那麼激動,也不要對此抱有太大的期望,」
眼鏡女的話好像是在回絕一樣,
「我只是覺得今天沒有什麼事情幹,所以才來探望你的,我只是想在無聊的生活中找出一點趣味罷了,而且托你的福,我找到了!」
「?」
羅傑當然不知道,李芸口中所指的趣味究竟是什麼。
「回去吧,不要著涼了,送我到這裡就可以了!」
不知不覺之間,兩人已經走到了主公路上,這裡來往的車輛很多,李芸只要隨便招個手,面的(當時流行的一種小型的麵包車,經常穿梭於小巷之中,價錢比的士便宜很多)就會將她送到家裡去。
羅傑卻不想這麼快分開,難得兩人獨處,總要做出一點什麼,看看朦朧的夜色,羅傑覺得這是一個最好的表白機會。
其實感冒的人和喝醉的人都差不多,膽子特別大,這大概是因為兩者的頭腦都發熱的緣故。
「我」
戰戰兢兢的,說出了第一個字。
「啊!?」
換來的也是一個字的答覆。
「喜」
拚命將第二個字吐出來的羅傑,滿臉發燙,是因為感冒還是羞澀,無人知曉。
「喜?」
當然李芸聽到的,只是一個(xi)的發音,還不會將它和喜歡的「喜」聯繫在一起。
「歡」
似乎就要成功了,字已經快串成句子了!!
這個時候——
「阿嚏!!」
一個噴嚏將句子和氣氛全都打亂了!
「你看看你,我說不讓你送吧,你偏要送,」
李芸很快轉移了話題,
「你趕快回去吧,我可沒有精貴到要一個病人來保護的程度!」
說著,伸出手招下了一輛面的,進到車裡之後,眼鏡女又對羅傑說道:
「等你的感冒完全好了之後,我們再一起玩吧!」
抿著嘴笑著的李芸,心中默默的感歎「笨蛋」、「傻瓜」之類的字眼,凝望著羅傑,又覺得今天的一天過得很充實。
車開走了——
此時的羅傑
絲毫沒有注意到細節,心中有種莫名其妙的挫折感,暗罵著自己不爭氣,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抓住。
(回去吧!!)
女孩子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羅傑突然發現自己還是高燒的病人,努力在女生面前撐起的那股氣勢,已經消失無蹤。
「阿嚏!!」
看來在表白時的噴嚏並不是偶然。
搖搖晃晃的,回到了自己家中的羅傑,卻聽到自己的父母正吵得不可開交,更令人無法理解的,是他們爭吵的內容——
母:你這個殺千刀的,說什麼剛才那個女孩是羅傑理想的對象,那樣傲慢且無禮的女孩,怎麼可以帶進我們的家門?
父:她傲慢無禮?我看比你好多了!我看得出來,那個女孩子絕對不簡單,讓她當我們羅家的媳婦,再合適不過了!
母: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夠溫柔體貼,你是後悔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父:
最後這爭吵從羅傑和李芸轉移到了羅爸爸羅媽媽各自的屬性上,又由於羅媽媽的超高音分貝,使得整棟樓都晃動了起來。
羅傑覺得自己的感冒好像比在外邊的時候更加的嚴重了,頭腦已經不能再他去思考父親母親所討論的嚴肅話題了。
不,或者應該說是,完全找不到角度去思考——
表白都沒有,更別說是確定男女朋友的關係,這對夫妻卻已經在考慮婚姻問題和婆媳關係了,大概連超現實主義的畫家,也無法描繪出他們大腦的構造吧!
不過這倒給了羅傑一個好的訊息,那就是至少他的父母並不是堅決反對他和李芸來往,在這個基礎上思考,他能夠獲得更多與李芸接觸的機會,更可以請她到家裡來做客。
在關係更加密切之後,就可以
就可以
——以下的內容,羅傑因為害羞而不敢繼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