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內疚,心裡不安,好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的羅傑(實際上他做的確實不是什麼好事),將那張印有偉大領袖毛主席的棉絨紙和自己原有的鈔票放到一起,終於湊齊了昂貴的包房費和水酒費。
他立刻到櫃檯去將包房費買斷,並付了一打爵士的錢,然後再回到包房之中,肩和肚子都覺得涼涼的。
「怎麼了,得得得∼∼∼∼你也冷嗎?」
當然穿得和羅傑差不多少的李奇也冷得直哆嗦,
「好像還需要另一種取暖的手段才行!!」
「不要,我想現在我們守夜才是最重要的!」
包房內四名女生全部熟睡,僅有的兩名男生理所當然應該保護她們才行,如果突然闖入一個好色之徒,將女孩子們怎麼怎麼的,那可就不太好了。
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也只有默默的守在旁邊了,睡了那麼一大堆的人,搬也搬不動,叫也叫不醒,可真是讓人為難。
於是兩名可憐的男生只好一邊小聲的聽著由卡拉OK放出的音樂,一邊坐在板凳上盯著,還要不斷的抖腳,讓身體暖和一些。
「我,我說,Roger,我們倆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得得再這樣下去,很無聊的」
「」
羅傑理也不理李奇,如果要說他不冷,那是不可能的,從他全身發抖的樣子看來,他冷得比李奇還厲害。
但是,他不想再苟合於李奇,因為剛才自己做的事情,讓他良心深深的受責。
原本不想對女孩子做出非禮的動作,但是卻在李奇的「一切是為了錢」的教唆下而行動,自從從立耘褲兜裡掏出那個錢包之後,就一直在思考應該如何去道歉。
不過李奇卻並沒有覺得內心不安,無論是摸臀部還是摸胸部,只要能有一個理由或借口他這樣做,那他就認為是對的,既沒有必要向上帝禱告,也沒有必要受到別人的責難。
——兩人在這一點上,有著天壤之別。
沙發都被女孩子們睡滿了,雖然她們偶爾會搐動一下,但是卻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於是羅傑與李奇只好坐在矮小的板凳上,看上去像是蹲著似的,這樣的姿勢,保持了很久,既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站起來。
當然李奇絕對是一個不說話就無法生活的男子,如果不能說話,那他只有,只有
「呼∼∼呼∼∼」
——睡覺!
在百無聊賴之際,沒有任何人答理自己,這個時候,只要輕輕的合上眼簾,就能進入夢鄉。
從醒著到熟睡,絕對不超過0.5秒,剎那間連身旁的羅傑也無法察覺的微妙變化!
「李奇,李奇」
當羅傑發現這個狀況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李奇是怎麼叫也叫不醒。
(難道,接下來只能是我一個人)
羅傑心中深深的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睡著的,如果自己睡著了,那就可能會有某某某從包房不能上鎖的房門竄進來,幹一些可怕的事情。
——顯然是港台電影看多了,不過不能睡覺的出發點是對的,就像在外露營一樣,如果不派人守住篝火,保不準哪個同伴就會被野獸叼走了。
(李奇這樣睡,一定會重感冒的!)
雖然心中這麼想,羅傑卻沒有打算將自己的僅有的一件保暖內衣披在李奇身上,一次也沒有想過,當然不過換做是女生的話,他或許會考慮一下。
「冷∼∼」
他再一次哆嗦。
接下來是——
「阿嚏——」
噴嚏聲!
這次又變成了他的「獨角戲」
如果一個人呆著,走也走不開,那他會做些什麼呢?
大概每個人會有不同的動作,比如說羅傑——
先是掰著手指頭玩耍,左手拇指抵住右手食指,然後一交換,換成是右手拇指抵住左手食指,然後再交換,就這樣玩耍下去,當然羅傑交換的速度不可能像魔術師一樣迅速。
再是用小指頭撓鼻孔,雖然平日裡在公共場合他不可能這樣做,但在無恩知曉的情況下,撓一撓也無妨,倒不是想要在鼻孔裡挖出什麼,只是想讓自己不至於再打噴嚏。
「阿嚏∼∼」
又一個噴嚏,看來挖鼻孔的計劃失敗了,羅傑撕下一張衛生紙,擦了擦手——這也算是一個好習慣了,起碼比那些挖完鼻孔還用手去撫摸別人額頭的「糞傳(重慶土話)」好些!
再有就是捋了捋額頭上的幾根頭髮,看看他們是不是又長長了,又或者是看看現在能不能用自己的眼睛看見自己的頭髮,不過很多男生是「不能嘗試自己的嘴能不能吃到自己的頭髮」的種類。
「阿嚏∼∼」
羅傑又打了一個噴嚏,順便說一下,羅傑打噴嚏的時候不喜歡發出太大的聲音,於是他在將要打出的一剎那突然減力,以至於這樣的噴嚏聲像是蚊蟲一樣細小,他也常因為這樣而被別人嘲笑!
「阿嚏阿嚏∼∼∼∼」
噴嚏一個接一個
患難見真情,好歹羅傑也有優點,那就是堅毅,因此就算是面臨著感冒的危險,他也堅守著陣線。
守夜,從晚上12點,直到第二天早上的5點,足足五個小時,直到第一個女生的醒來為止。
勝利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勝利了——這具有跨時代的意義!
勝利了——沒有什麼危險出現!
勝利了
時間是高中生活第一學期的最後一天,在這一天之後,羅傑高燒39度,而李奇也不含糊,高燒僅僅比羅傑低0.5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