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中的君可載抬起頭,漆黑的眼眸直視著謝清遠。
屋內所有人都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他。
謝清遠的面上一片坦蕩,「把她送出去,我們可以避免一場苦戰。」
「你把將軍送去了幕顏赤那裡?!」嚴錦舟一個箭步衝到謝清遠面前,怒瞪著他。
「這是明將軍自己要求的。」
「你……」嚴錦舟臉色已是鐵青,幕顏赤鍾情於將軍已不是一天兩天,謝清遠居然送羊入虎口!
坐在椅子上的君可載騰然起身,大步走向門外。
經過謝清遠身邊的時候,他停下腳步,「清遠,第二次了……」
低緩的聲音,卻飽含著極深的怒意。
讓謝清遠一怔,他轉過身,君可載頎長的身影已經遠去。
輕歎一聲,他知道這次,他是真的惹怒了君可載……
西丹營地
「陛下,惠陽又派人來了!」夜疏朗走進幕顏赤的營帳匯報道。
「幾個?」
「一個,瘦瘦小小的,嚷著要見陛下,我正命人搜身……」
來不及多說,幕顏赤一把掀開帳門,走出營帳外。
軍營的入口處,明末抱著一根柱子站立著,兩名西丹士兵正在她身上摸索。
「轉過來!」士兵吆喝著,搜完了背面又要搜前面。
明末翻了翻白眼,「都說了我是奉命來談判的。不會行刺你們陛下……」
士兵不理她,一把將她推在柱子上,粗地手掌摸上了她的前胸。
「啪!」空氣中突然一聲鞭響!
士兵的手剛觸上明末的衣襟,就被突如其來的一鞭抽得咧嘴呲牙,立刻收回手,蹲在地上大聲哀嚎。
黑色的駿馬載著一個矯健的黑衣人影馳了過來,快而有力的馬蹄踩在地面揚起大片地塵土。
明末尚未回過神來,瘦小地身子就被一股巨大地力道拉上馬。
隨即一雙健臂箍了過來。將她鎖入一個堅實的懷抱。同時穩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知道你會來!」低沉的聲音傳來。冷冽中帶著隱藏極深的喜悅。
駿馬在營地裡疾馳,兩側的士兵們紛紛閃避,明末被迎面而來的狂風吹得睜不開眼,她聽見自己地聲音在風裡飄蕩,斷斷續續如同裂帛。
「幕顏赤,我來與你談判……」
頭頂彷彿有笑聲傳來,卻並未聽到回答。
只是胯下的駿馬更加加快了速度。如同靈活而鋒利的箭矢,穿行在一座座隆起的帳篷中間。
最終,在一處寬闊的營帳前停下。
明末微瞇起眼,在馬停下的前一秒一躍而下,在平地上穩穩站定,然後扯住馬韁,仰頭直視著馬上的人。
「幕顏赤,你願不願意退兵?」
幕顏赤低頭看著她。藍眸裡似有光芒湧動。
仍是沒有回答。他一躍下馬,拉起她的手鑽入一側地營帳中。
一進到營帳裡,明末尚未回過神來。唇就被他死死地封住,再也講不出一句話來。
這個吻,如同沙漠之狼一般充滿著彪悍與掠奪的氣息,幕顏赤靈活而有力的舌頭不由分說地撬開她的牙齒,糾纏著她柔軟的舌,彷彿要狠狠的侵佔她的全部。
明末惶然瞪大眼,一瞬間竟忘了反抗,只是呆呆站立著,腦海中一片空白。
幕顏赤只用一隻手,便將她的雙手固定在身後,而另外一隻手則緊緊的摟住她的腰,讓她幾乎動彈不得。
如同颶風一般濃烈的吻。
苦苦壓抑著的思念與渴盼,那麼長久的不能見,不能愛,被時光與距離生生割裂的情感,所有所有的一切,碰撞在一起,如同地底的灼熱翻滾的熔岩瞬間噴湧而出。
若是還有什麼可以阻止他擁有這名女子,除非天地幻滅。
「放……放開我!」意識終於回到腦中,她掙扎著,喘息著說出這句話。
「絕無可能……」將她樓得更緊,幕顏赤俯身,更加深入的侵進她的口中,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設計了千萬種見面的場景,卻不曾想到會是這般……
這一瞬間,她竟感覺到了他心底澎湃湧動的愛意,彷彿天地間的一切都已不重要,只要擁著她,哪怕一切毀滅,時光停止輪轉,亦都不重要。
果真是如此麼?
他的情感,竟濃烈至此麼?
終於無法壓抑,低吼一聲,他的手伸到她的胸前,用力的扯下她胸前的衣衫,隨即低下頭,將灼熱的吻印在她的胸口。
小巧的鎖骨,細碎的傷痕,胸前小小的起伏,讓他幾欲瘋狂,全身彷彿要爆裂一般,更加急切的侵佔著她的身子。
被控制在他巨大的力量中,明末根本無法動彈,他熾熱的氣息幾乎要將她融化。
心一點一點的下沉,她不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想要做什麼!
「幕顏赤……我,我已經嫁人了!」咬著牙,她用力喊出這句話。
劇烈的動作陡然停住,幕顏赤從她胸前抬起頭,額前垂落的幾縷髮絲中,一雙藍眸如同因為熱量而發光的玉石,帶著隱藏極深的糾纏情感,深深的看著她。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嫁人了……」
「是,」明末縮著肩膀,不敢有半點動作,「我答應了要嫁給君可載,我們……我們已經……」她咬著唇,紅著一張臉,無法再說出下面的話。
幕顏赤的面上陡然掠過一抹極其濃烈的殺意,明末感覺到握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掌突然加重了力道。
隨即,所有的驚濤又被掩飾在了他沉寂的面容下,他輕輕放開手,雙眼卻仍是盯著她。
「只是答應了他,還沒有嫁,不算!」那語氣,如同無賴,卻又帶著不容反抗的強勢。
明末驚愕的張大了嘴,看著面前的男人,「在我們封國,跟了一個男人,就要嫁給他……」
「是麼?」幕顏赤突然又欺近,「可是在我們西丹,生過孩子的女人,還可以改嫁給別人。」
明末搖搖頭,「我是封國人……」彷彿想到了什麼,她仰起頭,「幕顏赤,我是來找你談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