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從半山寺不是有另一條登山的道路嗎?」蘇小地走著,驚恐地說道。怎麼被皇甫非墨一帶,他們這麼快就走到這裡了?
「蘇小姐,那也要半山寺修建出來了啊。現在是什麼年代啊?」皇甫非墨氣定神閒地拉著蘇小舞朝上攀登著,一點兒都不吃力,還有心思挖苦蘇小舞,到某些地方時乾脆把她抱在懷中或背在背上。
蘇小舞半句嘴都不敢回,老老實實地把全身重量都交給皇甫非墨,生怕他一個不留神,她就要葬身山下了。
「據山志記載,第一個登上天都峰的,是唐代的島雲和尚。」皇甫非墨心情不錯,朗聲說道,「但是這山峰雖然險峻,倒也難不倒一些身懷武功之人。沒有文字記載,大約是因為一件事。」
「什麼事?」蘇小舞被勾起了興趣,暫時忘掉了現在的處境,好奇地問道。這男人還有一點兒好處,就是才華橫溢,無論什麼事都知道,這也是和他同行一點兒都不無聊的原因。
「因為這個島雲和尚在絕壁上留下了一首詩,千古留名啊!估計之前上天都峰的那些人,都不會作詩啊!」皇甫非墨笑道。
蘇小舞聞言莞爾,「在絕壁上留下一首詩?那說明這島雲和尚也是武林高手,要不然怎麼能在石壁上留下詩的痕跡?」
「有道理!」
兩人在聊天中,已慢慢地登上了天都峰絕頂。當蘇小舞站在天都峰峰頂的時候,才覺得自己好強大,居然那麼險的地方都爬上來了。呃,好吧,主要讚美下皇甫同學。
黃山的雲海和峨眉山截然不同,此時的天色有些微微發暗,更顯得這裡的雲海縹緲無比,和峨眉山金頂厚重濃密的雲海又是另一番觀感。天都峰峰頂平如掌,空地只有大概十幾平方米大。同時還有一個天然的石室。
「這塊石頭像不像醉仙斜臥?」皇甫非墨指著洞口一塊大石,笑吟吟地說道,「這就是仙人把洞門。」
蘇小舞朝他指的石頭看去,怎麼看也沒覺得像。這時石室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道:「非墨,你來了。」
「是我,師父,您還好嗎?」皇甫非墨笑容一斂,正容恭敬地朝石室說道。
「無妨。只是等慕容玄瑟等得有些心急了。」三清老人長歎道,「看來我地修行還遠遠不夠。」
「怎麼會?師父是好久不動手了,手癢而已。」皇甫非墨聞言輕笑道。
蘇小舞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站在這裡被山風一吹,真是夠瀟灑「凍」人的。過了不多時,石室內緩緩出現一個人影,蘇小舞只看了一眼。便覺得看到了仙人。
三清老人白髮白鬚,青色道袍白色拂塵。鶴髮童顏。所謂仙風道骨,說的大概就是這樣吧。
「這個女娃難道就是那個蘇小舞?」三清老人的雙目好似睜開著。又好似沒有睜開。
皇甫非墨點了點頭,道:「回師父,是她。」
蘇小舞硬著頭皮接受著三清老人審視的目光,才想起來這個道長和黃泉先生交好。肯定知道她並不是後者的徒弟,也不知道當時皇甫非墨究竟是怎麼讓他親自出面為她說話的。
三清老人並沒有多加詢問,目光卻落在了方才皇甫非墨提到過的那塊洞口怪石上,打量了一會兒。展顏笑道:「果然是仙人把洞門。老道我在這裡兩個日夜了,峰頂上的每寸石頭閉上眼睛都能知道在哪裡,可是卻從來沒注意過這些事。非墨地眼力還是這麼高啊。」
蘇小舞看著皇甫非墨若無其事地接受稱讚,暗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什麼眼力高明啊?在現代,黃山的奇石幾乎每塊都有說法,真要是挨個給這老道說出來,豈不是要被崇拜死?
她算是知道皇甫非墨是怎麼哄三清老人開心的了。大凡武功高強者,不是城府極深就是心智童真,而後者偏偏容易達到更高的境界。因為心無旁騖才能武功大成,所以往往修道之人武功高強。而收徒自然想選擇天資聰穎者,皇甫非墨只要投其所好,像三清老人這種無私的人,鐵定會傾囊相授。
就是命不同啊……哪裡像她到峨眉派還需要從門派建設開始……
蘇小舞剛想在內心腹誹皇甫非墨故意捉弄她才把她丟到峨眉派的,轉念一想,其實算起來這男人已經夠意思了。如果當初他把她丟到少林寺……寒,還是峨眉派要好多了。
「師父,慕容玄瑟和您約的地方是這裡嗎?」皇甫非墨神色一正,沉聲問道。
「黃山之巔,這裡難道不是嗎?」三清老人喃喃說道,「大概就是今日吧,老道我還是修行不夠,早來了兩日啊。」
蘇小舞輕咳一聲,不解道:「前輩,如果約在這個地方拚鬥,那豈不是只能比拚內力?」這裡只有十幾平方米地面積,沒有任何護攔,石面光滑,一不小心就會摔入萬丈深淵。就連她站在這裡都覺得危危險險的,更何況高手過招了。
而且,最重要地是趙清軼不見人影。她不明白他為何也要來,可是他既然說了,就應該不會失言。
「咦?這裡竟然不是黃山之巔?」三清老人捋著他那長長的白鬍鬚,皺眉道,「天都欲上路難通,於石壁外全無路。此峰最是難爬,也是最清靜之處。這裡可以鳥瞰黃山全景,還不是黃山之巔?」
蘇小舞無奈地笑笑,據她所知,雖然天都峰是最險峻地,但是好像蓮花峰要比天都峰高上那麼幾十米。只是,這點兒高度根本無法用肉眼衡量出來的。
「師父,這黃山大大小小有三十六座山峰,到底慕容玄瑟是如何約戰的啊?」皇甫非墨也滿臉黑線,這要是約錯地方了,那可就是江湖上的一大笑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