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埋鍋造飯,實際上絕版軍團的成員只是拿出乾糧和飲水,稍稍填了一下肚子。剩餘的時間都在檢查盔甲武器弓箭,以及照料馬匹。
絕版軍團的成員不是稱職的軍人,但作為常年打家劫舍的匪賊,誰都不會挺著飽飽的肚子去作戰,不說戰鬥時影響動作的靈活,但是幾十里的奔襲就能顛斷腸子,暴食暴飲無異於送死。
多年積澱下來的經驗讓他們迅速的做足了出擊前的準備,隨後,所有人都無聲的牽著馬匹到酒泉城西門前集合,一個個都激動而熱切的看著嬴戰、看著符離東。
剩餘的事情,嬴戰全都交給了追風,五百多成員迅速分成四列,由追風四人分別帶領,隨後,五百人的隊伍捲起蕩蕩塵煙,直指最近的一處綠洲。
那個綠洲的頭領顯然還不知道他的使者被符離東點天燈的事情,還美滋滋的等著符離東將萬兩黃金雙手奉上,向他俯首稱臣。是以,他的城池一如既往的輕鬆安逸,沒有半點緊張的備戰氣氛。
天se微微擦黑,綠洲中哨塔上的守軍懶散的打了個哈欠,心中盤算著,今天換崗之後是去東頭的牛老二那吃點酒,還是去南頭的紅鶯巷玩一玩,一想到昨天點的那個水靈靈的小娘皮,這守軍嘴角頓時垂下一溜哈喇子。
「咚咚……」
輕微的聲響從遠處傳來,這位守軍不耐煩的抬眼看了看,只見一道高高揚起的塵煙。多年的經驗告訴這位守軍,遠處是一支疾行的隊伍,人數應該在五百左右。
雖然對方來得很急,可是沙漠上總有一些急xing子的商旅,尤其是天擦黑時,唯恐綠洲中的城池落下大門,錯過宿頭,所以都會急慌慌的行進。
這位守軍也想到了敵軍來犯,可是不到一秒鐘,他就把這個念頭拋到腦後,畢竟腳下這個綠洲人口六萬多,守軍四千人,雖然不是石頭城,可是水桶粗的原木門柵不是什麼團伙都能打進來的。除非對方有三倍甚至更多的軍力將城池包圍起來,否則,根本不可能打破城內的防禦。就算圍城,城內的糧食飲水也能堅持幾個月,而城外沒有飲水,早晚會散去。如果左右的盟友城池來源,甚至還能聚殲來犯之敵。所以,他根本不認為來人是入侵者。
「嘿,吾三泰,快叫點兄弟過來,前面來個大肥羊。」
哨塔下一個正在脫解甲冑的青年聽到有肥羊,立刻將半解的甲冑穿回去,隨後一聲呼號,立刻有十幾個守軍打扮的同伴湧了過來,隨後十幾人合力將沉重的木柵大門合上。肥羊的消息立刻傳開,又有十幾個守軍聚了過來,想要分一份油水。
沙漠上無論商旅還是什麼,想要補給就只能在大大小小的綠洲中。所以,入城稅、牲口稅、貨物稅等名目繁多的雜稅都加到了商旅頭上。除此之外,如果錯過宿頭城門關閉,商旅們就只能重金賄賂這些守軍放開一條路。
那些路過的商旅雖然對這些綠洲中的勢力恨之入骨,可是為了補給,又不得不掏錢買路。畢竟綠洲中的勢力只保護城池內的人馬安全,城池外的概不負責,無論遇到野獸還是沙盜都不會出手救援。一些捨不得錢財在外面露宿的人,必然會受到洗劫,而洗劫他們的,大都是脫去甲冑的守軍。
所以,只要這些守軍關上城門,符離東等人勢必要大出血交出一筆沉重的開門稅。這也是守軍們以為肥羊來了的原因。如果符離東他們不交開門稅就更好了,守軍們正好糾集人馬去吃了他們。
符離東的人馬越來越近,近距離之下,那些馬賊的面孔已經清晰可見。他們一個個都猙獰的笑著,散發著淡淡血光的眼神死死的頂著前方的城池。他們腦海中全都在想著黃澄澄的金子、白燦燦的銀子、五彩斑斕的寶石。
「喂!前面的隊伍,給大爺停下,叫你們話事的過來!」
老遠的,哨塔上那個守軍就高聲喊了起來,可是沒有人回答他,一支羽箭破空而來,jīng准的釘在他的額頭上,羽箭上強勁的力道更是帶起他的身子飛了起來,狠狠地釘在哨塔那粗實的原木上。
這一箭,出自屠林之手,絕版軍團中也只有屠林才能she出這種水平的箭。
「不好!是馬賊!」
「天殺的,這群馬賊抽風了麼,五百多人就敢過來攻城。」
「還好我們把城門關上了!」
「別管了,先發信號。」
就在幾十個守軍手忙腳亂呼叫同伴時,屠林的第二波箭she了過來,幾個跑向鐘鼓銅鑼的守軍全都無聲的栽倒,重重的撲在街上。他們的後腦上全都插著一根羽箭。
幾個呼吸之後,其他成員也都進入了she程覆蓋範圍內,一個個張弓搭箭,犀利的箭矢狠狠地蹂躪著剩下的落網之魚,一些聽到響動趕過來的守軍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立刻就是密集的箭雨,一個個篩子似的躺在沙地上,任由乾涸的沙土吸食他們的血漿和生命。
絕版軍團的成員打了個弧擦著木柵轉了回去,傍山則一躍下馬,雙手擎著雙刃開山斧,狠狠地撞擊在沉重的木柵上。
傍山修煉的功法是嬴戰兌換出來的《扛山背河功》,當年秦始皇四大侍衛中的傍山衛也是修煉的這個功法。這部功法修煉起來,整個人就像山河般沉重雄渾,攻可移山填海,守可巋如河岳。這部功法攻防一體,尤其以防禦力出眾。但並不是說傍山就是一個人形烏龜,此時,他就展現出了進攻的一面。
傍山沉重的砸在原木門柵上,如同一顆隕石墜落,又像泰山壓頂,沉重的質量和強勁的衝擊震盪得周圍的地表一片激盪,落腳處那些深埋在地下的原木全都像拔蘿蔔似的捲了出來,原本高大堅固的木質城門變得彷彿柴火垛般。
兩米長的雙刃開山斧綻放著濃郁的土黃se光芒,雄渾的勁氣四處激盪,多處破損的城門轟然倒塌,肆意的勁氣更是將那些粗大的原木炸成一段段細小的木棍。可以說,傍山就像劈柴一樣,將這座城池的城門給劈成了一堆柴火。
「放手的殺!放手的搶!把他們的錢變成我們的錢!衝啊!」
無需調動,無需指揮,城門破碎的那一瞬間,所有人就已經嗷嗷的衝了進去,明晃晃的刀劍迫不及待的砍殺著沿途中遭遇的一切人員。無論是守軍也好,平民也好,只要他們擋在了絕版軍團前面,就是絕版軍團的敵人,阻擋絕版軍團發財,就只有橫屍的下場。
追風、屠林、逐ri、傍山四人就如同四支鋒利的尖刀,勢如破竹的在前面披荊斬棘,後面的大隊人馬一邊掩護各自跟隨的頭領,一邊查漏補缺,一些手腳麻利的甚至在錯身而過的一瞬間就將那些敵人的財物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開始的時候,那些城內的軍民還無比憤概,竟然讓一支幾百人的小毛賊攻進了城池,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奇恥大辱啊奇恥大辱!只有敵人的血才能洗刷這份恥辱。
所以,那些軍民紛紛拿起武器,和絕版軍團眾人戰鬥起來。
反正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他們有源源不斷的援軍,只要抵擋一會,後面強弓勁弩的援軍就會趕赴過來,城主手下那些修為強橫的高手們也會殺過來。四千人的守軍,一定會讓這群不自量力的馬賊後悔來到世上。
可是隨著交手,他們才發現,眼前這支入侵的軍隊根本不是想像中那樣脆弱。相反,他們的實力無比強橫,戰鬥技巧無比jīng湛,往往同時面對兩三個守軍,他們都能好整以暇的閃避出擊,擦身而過的同時,帶走了守軍的人頭和錢袋。
是的,還有錢袋!這群無恥的入侵者,竟然無恥到了這個地步。
可是對於絕版軍團的成員來說,眼前這些守軍根本就是土雞瓦狗。他們欺負一下良善的商旅也就罷了,可是遇到常年在各個部族圍剿下依舊風生水起的絕版軍團成員,他們瞬間從大灰狼變成小綿羊,任憑絕版軍團成員割肉剪毛,沒有半點還手的力氣。
而這一段時間符離東砸下的大把丹藥也有了一些成效,很多成員都能夠放出護體真氣,跟隨在追風等人左右充當尖刀,將守軍們的陣形沖得七零八碎,隨後被後面的夥伴一點點絞殺。
也許,絕版軍團的成員沒有半點戰陣配合經驗,可是對於金錢的攫逐令他們不放過每一個能夠活蹦亂跳的人,所以,他們總是三兩成群的絞殺那些軍民,然後迅速搜刮他們身上的錢財,然後轉向下一個目標。手快有手慢無,誰都不敢放鬆懈怠半分。
再接著,絕版軍團的成員也都摸到了一個規律,那就是穿甲冑的比穿布衣的有油水,甲冑越華麗,身上的油水就越足。
所以,五百多人都瘋了似的追殺那些守軍的軍官和將領,那些原本還想著收攏人馬拚死抵抗的將官一看到餓狼似的敵人,膽氣頓時一瀉千里,沒命的逃了。而看到頂頭上司逃跑,剩下的那些守軍也都閃身逃竄。守軍都跑得沒影了,那些平民哪裡還會繼續抵抗。是以,轉眼間,所有的抵抗力量就消失的一乾二淨。
符離東高興的躍馬狂奔,而一想到前幾ri那個使者給自己帶的話,心中壓抑了多ri的怒火頓時騰騰的冒了出來,只聽他大聲叫囂道:「跟我殺!做了那個狗ri的城主,這個綠洲就是我們的了!走,去抄了城主的家!」
底下的小兵小將都有這麼多油水,城主家裡又該富庶到什麼地步?是以,絕版軍團眾人全都嗷嗷叫的跟在符離東身後,向著城池內最高大華美的建築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