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風幾人的協同下,山洞外的幾百號馬賊立刻認了新的當家。
看到自己的班底如此輕易的改換門庭,即便知道是在演戲,追風等人臉上依舊yīn沉得滴出水來。
不過追風也明白,自己從秦國出來時,扮演的是馬賊身份,專門到義渠國燒殺劫掠搞破壞的,所以收買人心的方式也就是金銀財帛。而符離東不同,這小子不知道什麼來路,身上竟然有修煉者用的儲物袋,而且看樣子有許多靈符法寶,這從他一見面就分發給幾名小頭目每人一瓶丹藥就知道。雖然不見得是什麼貴重丹藥,但是能出手這麼闊綽,足以說明他身份的不簡單。是以,原本就對追風等人不怎麼忠誠的馬賊門立刻叛變了。
嬴戰裝作一臉肉痛的向符離東說道:「東哥,這些丹藥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何必要賞給這些人。不是小的說話難聽,這些人有nǎi就是娘,東哥你把他們慣壞了,以後可就不好駕馭。」
符離東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這些丹藥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缺少的不是丹藥,而是人手。這些人既然跟隨了我,我自然不會薄待他們。對了,那個啥,書上不是說,士為知己者死麼,我對他們這麼好,他們必然會為我盡心賣命。」
嬴戰心中暗自鄙夷。你以為發展勢力跟酒樓招夥計一樣啊,給錢就能招來幹活的。不過嬴戰本就不是盡心為符離東辦事,自然不會好心提醒他。而符離東這簡單的兩句話也讓嬴戰明白,符離東手中必然有著豐富的資源。
莫非,他也有個祖龍金人之類的東西?
這個想法頓時嚇了嬴戰一跳,不過想來想去,祖龍金人絕對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外人根本不可能擁有。說句難聽點的,就算一頭豬拿到了祖龍金人這樣的寶物,都能混得風生水起,哪會像符離東這樣落魄得彷彿喪家之犬,如果符離東真的有祖龍金人一樣的東西,那也只能說明他連豬都不如,也不足畏懼。
而隨著嬴戰一句接一句的套問,也明白過來,符離東那些丹藥之類的東西都是他師父賜下的。只是他師父到底何許人也,符離東卻從不提及,每次將要說到他師父身上就會把話題繞開。
嬴戰生怕再問得多會引起符離東的懷疑,於是便將話題扯到勢力的發展上。
對於絕版軍團,嬴戰已經從傍山那裡得到了充分的瞭解。知道符離東的確有建立勢力,發展軍團,甚至佔據城池,創建邦國的志向。只說這傢伙的能力實在有限,弄來弄去,好好地軍團給他整成了土匪部隊,白白糟蹋了軍團之名。
「東哥,我們的隊伍要不要換個名字?絕版軍團這名字……怎麼說呢,太古怪了,而且我好像聽說絕版軍團被雍州滅掉了,這個名字晦氣。咱們還是用一陣風、沙裡飛之類的名字霸氣。」
嬴戰明知道符離東對絕版軍團四字的情節,卻還這麼說,分明就是故意噁心符離東,同時也是含蓄的向符離東表明,自己並不知道符離東的身份背景。
符離東被揭起舊傷,自然沒好氣,不過他又沒臉面抖出自己丟人的往事,只能鄙夷的看著嬴戰,冷冷的說道:「我們勢力的名字就叫絕版軍團,意味著,我們是無可比擬,無可取代,曠古絕今的唯一軍團。」自戀了好一會兒,符離東這才接著說道:「再說了,我花那麼多jīng神,那麼多物資,難道就是為了搞馬賊?秦小七你頭腦不是挺聰明的了,怎麼這會兒犯傻了?」
嬴戰裝出一幅尷尬的模樣,奉承道:「小的也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有點聰明,這大事上就顯得鼠目寸光,還得東哥指點指引,否則走了彎路都不知道。」
符離東仔細想了想嬴戰的話語,心中覺得的確是這個道理,於是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我們是有理想有目標的人,不能只想著燒殺劫掠。我們要向佔據城池,建邦立國努力。所以,絕版軍團這四個字不但不能改,反而一定要沿用下去,打出我們的名號來。」
嬴戰連忙稱是,又問道:「我們軍團內該怎麼構架呢?還是大頭領、二頭領、三頭領麼?又或者四梁八柱的?」
符離東拒絕道:「這個問題我已經深思熟慮了。我們絕版軍團名義上以我為首,可是我是一個大人物啊,不能事必躬親啊,所以呢,ri常訓練和作戰中分別以追風四人為首,其餘人馬也分為四隊歸他們統領。當然,我會抽調出一支jīng銳給你當親兵隊,免得有人欺負你。」
嬴戰立刻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樣,然後憂心忡忡的問道:「追風他們,雖然有丹藥製約,可是人心難測,如果給他們那麼大的權柄,恐怕到時候……」
符離東自信的笑了起來,「你放心吧,他們吃下去的毒藥,除了我,絕對無人可解。他們的生死cāo控在我手上,不怕他們不忠心。」
嬴戰心中暗自想著:希望你一直都這麼自信。隨後說道:「那我們軍團以哪為活動範圍呢?雖然東哥您腰包充足,可也不能一個人負擔著整個軍團的給養吧。以後我們軍團ri益擴大,這個負擔只會越來越重。」
符離東覺得,「秦小七」的確是個人才,每一個問題都問到了點子上,而且都是亟待解決的根本問題。
「自然是打家劫舍,以戰養戰。」符離東毫不猶豫的高聲喊道,這也是他以前做慣了的事情,一提起這個,符離東就變得熱血沸騰起來。
嬴戰搖了搖頭,「東哥,不是小的潑涼水。您剛才也說了,我們不是沒理想沒追求的馬賊,我們是軍團。我們既然要立國,別的不說,必然的有民心支持吧,如果搞得義渠國百姓天怒人怨,即便立國也難以發展啊。」
符離東看了看東方,冷冷一笑:「義渠國馬上就是我師兄的地盤了,我們自然不能讓他難堪,所以,我們今後就主要在秦國出沒,狠狠的劫掠秦國百姓。立國後誰敢不服,直接殺一儆百。」
嬴戰眉頭暗蹙,這個符離東雖然有點傻氣,可是某些事情上倒十分執著,而且狠辣,一直想著去報秦國的一箭之仇。如果真按照他這樣做,來去如風的馬賊時常洗劫秦國百姓,被追繳就跑進義渠國,被他的師兄庇護,秦國上下還真會被弄得焦頭爛額。
符離東說起自己的計劃時也有點心中惴惴,畢竟都是不成熟的想法。而且符離東一看到嬴戰蹙起的眉頭,立刻就以為是自己的計劃有所不足。
「小七啊,那個,我也只是隨口說說,有什麼不足之處,你再修改補充。你放心,我現在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的計策,我一定會聽從。」
嬴戰心中一鬆,原來符離東也只是隨口說說,要是真這樣做起來,自己除非暴露身份,否則根本無法阻止。
「東哥,那個你也知道,秦國如今正和義渠國眾部族開戰,雙方陳兵數十萬,我們這幾百人,即便撒進去也濺不起半點水花。即便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去撿便宜,只怕也會崩了牙。」
符離東呆了呆,隨後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倒是我疏忽了,我們的人數是一個問題,那我們就先招募人手,等我們的人數擴大到萬人再想這些。」
嬴戰認同的點了點頭,心中暗道,你就可著勁的招吧,招來的,還不都是我的。不過他還是「竭智盡忠」的為符離東分析道:「還有啊東哥,戰場上雙方哨探神出鬼沒,如果我們被那些哨探當成敵人的部隊,勢必會引來大軍圍剿。如果義渠國眾部落追殺我們,相信您那師兄短時間內也不可能為了我們得罪一眾族長,所以,我們只能等待。」
符離東略一思考,的確,如果被那些義渠國的部族打了,師兄也不能立刻為自己報仇,還不如不去趟那趟渾水。
見符離東放棄了去秦國搗亂的念頭,嬴戰心中稍稍一鬆,隨後滿是蠱惑的說到:「不過給養均需一ri都不能或缺。既然眼下義渠國還不是東哥您師兄的,那我們不撈白不撈,以後再想撈也沒有多少機會了。」
嬴戰一句話立刻勾起了符離東當馬賊時候的xing子,一聽說要去打家劫舍,頓時變得雙目通紅,血脈賁張,在那摩拳擦掌,亟不可待。
「打劫!打劫!看看最近哪個部落最近,我們去幹他一票,晚上我帶大家去個地方樂呵樂呵。」
嬴戰想了想腦海中的情報,立刻向符離東報出一個小型的部族。
這個部落的jīng壯族人都去與秦國打仗了,部族裡全是老弱,根本就是一隻肥嫩嫩的小白羊。
而且,這個部族的族長一脈人丁稀薄,而眼下,那族長的獨子才五六歲,不能上戰場,所以被留在了部族中。
嬴戰心中暗暗說道:「為了秦國的安定,只能對不住你了,小朋友!」
轉過頭,嬴戰諂媚的向符離東說道:「東哥,這是您帶領大伙的第一戰,一定要打出我們絕版軍團的名氣,打響我們絕版軍團的旗號,我建議咱們挑個大旗,以後走到哪舉到哪,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們的威風!」
符離東不知道嬴戰的禍心,畢竟他從沒懷疑過嬴戰,也只以為真像嬴戰說的都是一心為了絕版軍團的威風,於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不多時,一面迎風招展的「絕版軍團」大旗就出現在了隊伍前方。
「弟兄們,殺啊……」
符離東熱血沸騰的一拍馬臀,帶著大隊人馬餓狼一樣撲進眼前那個小型部族,而落在後面的嬴戰卻全神貫注搜索起部族中最高最大最豪華的建築群。不多時,嬴戰就發現了自己的目標,於是趁眾人不注意,一催戰馬衝了過去。
嬴戰分出心神留意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才伸手一招,隨即,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正是冷艷的血皇夜依若。
「殺光,雞犬不留!」頓了頓,嬴戰又補充道:「現場弄得像那些馬賊一樣,別留下你的爪印牙印什麼的。」
對老弱婦孺出手,嬴戰還真有些心理壓力。雖然他不擇手段,可畢竟還是比較有良知的,即便明知道自己的冷酷手段能夠給秦國帶來益處,依舊無法出手,只能選擇讓夜依若出手。夜依若是血族,在她眼中,人類就是食物,殺起人來根本沒有半點心理障礙。
而夜依若的速度和效率也讓嬴戰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三秒鐘,僅僅三秒鐘,只見夜依若身上分離出十數個模糊的血se幻影,這些血se的幻影分身飛速撲入建築群的各個角落隨即,就是一陣陣刀鋒入肉,鮮血噴濺的聲音。只用了三秒鐘,那些幻影分身就盡數回歸,煙霧般的沒入夜依若體內。看樣子步入到金丹期,她的實力又有了逆天的增長。
「主人,完事!」
嬴戰看了看現場那些人猙獰的死狀,無不是被刀劍重重砍殺致死的樣子,絲毫沒有爪撕牙咬的痕跡,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破綻,即便有高人前來,也會看出,現場幾百口人幾乎死於同一時間,這絕對不是三五個人能做得出來的。而這個時間點又正是絕版軍團前來劫掠的時間,必然會把這筆賬算到絕版軍團頭上,符離東根本就百口莫辯。
嬴戰看了看不遠處一個穿著雪白羔羊皮襖的小男孩身首異處的慘狀,再看著他身下越積越大的血泊,歎息一聲,轉過身去。一邊走著,一邊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是犬戎人,秦國的世仇,如果不殺他們,他們長大了也會殺秦國人。除惡即是揚善,除惡即是揚善……
火光從四處升起,驚慌失措的吶喊和受到驚嚇的牛羊此起彼伏的叫嚷著,間雜的還有絕版軍團成員那醜惡的笑聲。
雖然只有幾百人,可他們每一個都是專業的馬賊,打家劫舍的經驗無比豐厚,破門而入的技巧爐火純青,搜索財物的手段也花樣繁多,有的甚至還扛著相貌不錯的女子放肆的笑著。眼前這個小型部族即便jīng壯全在的時候都不一定能擋得住,更何況現在jīng壯全都去打仗了,是以,除了零星的抵抗,其他地方都是狼入羊群似地。
符離東此時也策著馬在部族中穿來穿去,憑著jīng湛的武藝撲滅一個又一個反抗力量,到最後這個部族的反抗力量被徹底打垮時,符離東仰天長嘯,從雍州被剿滅,再一路喪家犬似般逃亡的鬱悶之氣盡數發洩出來。
心情大爽的符離東斬斷一條馬尾,沾著血,在一處十分高大醒目的建築上寫道:絕版軍團到此一遊!
看到這一幕,嬴戰除了說一個服字,也沒有任何語言了。
~~~~~~~~~~~~~~~
今天的狀態很不好,又冷又困,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