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山的指引下,嬴戰只用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到了追風等人如今藏身的地方。(本章節由隨夢小說網網友上傳
)這種速度驚得傍山合不攏嘴。
按照傍山的想像,煉氣期的修煉者頂多也就是借助法寶御風飛行,這個自己當初一行人騎馬沒多大差別,可是當初自己一行人跑了三天才到義渠國的地頭,又燒殺輾轉跑了大半個月,這麼遠的距離,自己老大竟然一天不到就飛完了。
呃……老大是飛來的。御風飛行不是金丹期強者的專利麼。
傍山的腦子這會兒才突然轉過圈,驚喜道:「老大,你突破到金丹期了?我怎麼一直沒發現呢。」
嬴戰翻了翻白眼,術都看不出我的實力深淺,你當然看不出了。不過這都一天了,你才發現我是金丹期,這腦筋……唉,也不知道追風怎麼想的,讓你當這個信差。
「噓……不要讓外人知道我的實力,我現在很低調,你把我當成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就行。」
傍山點了點頭,隨後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圍,這才引著嬴戰向一處山谷走去。
山谷內一片開闊的地方,幾十個馬賊專心的料理著坐騎,餵食餵水,慢步遛馬,然後尋著一個yīn涼地好好休息。
這些馬賊都是匈奴、犬戎、中原交界處各個部族的流浪漢,或者是不事生產,在當地混不下去了,或者是得罪了仇家外出避難,再者就是戰爭中被滅了族的漏網之魚。不管他們是何種身份,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地方,那就是居無定所,以劫掠為生。
常年的戰鬥讓他們練就出一身嫻熟的馬術,高強的武藝,jīng准的箭術,狠厲的刀法,這是他們一次次從犬戎、匈奴大軍圍剿追擊下活命的本錢。當然,重中之重的是,還得有一匹好馬。所以,他們對自己的坐騎都無比珍重。
只是此時,他們的心思已經無暇顧及坐騎,而是有意無意的看著不遠處的山洞。
山洞中,脫去甲冑換上一襲皮袍,蓄出粗短胡茬,弄得一副標準馬賊外貌的追風一臉不善的看著不遠處那個年輕男子,目光更是有意無意落在他臉上那個刀疤上。
他就是符離東,雍州最後一支匪賊絕版軍團的大頭目。只是不知何時,他輾轉來到了義渠國,更是傍上一個大靠山。
若是在秦國,追風肯定會拔出兵刃,一刀剁了這個漏網之魚。只可惜,這裡是義渠國,是犬戎的地盤,而且,看上去,符離東的靠山正是犬戎的某個勢力。身負任務的追風只好按耐住心中的衝動。
「老子千里逃亡,從秦國跑到這,好不容易才拉起桿子,還沒過上幾天好ri子,你一句話就讓老子投靠你,你以為你是誰?」追風大馬金刀的坐在一摞皮革墊起的墩子上,匪氣十足的拒絕了符離東的收編要求。
追風之所以如此說,也是篤定符離東必然是一路逃亡而來,這麼說,必然能夠引起符離東的共鳴,讓他不會輕易翻臉。
果然,符離東一聽這話,心中立刻想起了自己倉皇從雍州逃出來時候的一幕幕場景,連帶的更是想起了自己遇到師父前漂泊的ri子,心中直有哭的衝動。
不過下一瞬,符離東就想起了自己師父言語中有意無意流露出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師父迫切需要世俗中的力量。而且他還知道,他的幾位師兄弟不是一方首領就是一國君主,只有他光桿一個,好不容易發展一批馬賊,立了個絕版軍團的名號,還沒等真正走上軍團的道路,轉眼就被剿滅。在師門中,混的最慘的就是他了。
而且,想起眼前這支馬賊打出的旗號,符離東心中的佔有yu更加旺盛,無它,因為這支馬賊也叫「絕版軍團」,這彷彿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
「追風兄弟,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看上的倒不是你這支人馬,而是你這個人。能夠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從光桿發展到幾百人規模,數十次從各個部落聯合圍剿中全身而退,追風兄弟你的手段和魄力都讓我佩服。」說到這,符離東臉上的笑意猛的一收,冷冷說道:「不過呢,這義渠國是我的地盤,追風兄弟你不會不懂道上的規矩吧,撈過界是什麼下場,不用我給你解釋吧。」
說這話的時候,符離東心中狠狠的呸了一口。說真的,即便像個喪家犬一樣四處奔逃,符離東心中也有著一份難言的高傲,根本看不上犬戎這種蠻夷之地,即便他那個千騎師兄,也只是一個暫居之處罷了,若不是顧著師門情誼,符離東根本看不起蠻夷出身的千騎。不過為了收服追風,符離東不得不用道上的規矩來說事,更是將義渠國說成是自己的地盤。
追風客串了那麼長時間的官兵,又是專門剿匪,對於這些賊匪的各種規矩瞭然於胸,這也是他能夠將馬賊扮演得以假亂真的原因。
馬賊雖然無組織無紀律,可是對於地盤卻十分重視,每一個團伙都有其固定的活動範圍,未經允許進入其他團伙的勢力範圍搶劫就是撈過界,等同於宣戰,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和名號,當地的團伙必然會對入侵者追殺,或是將其逐出,或是將其剿滅吞併。
符離東很滿意的看著追風緊蹙起的眉頭,繼而語氣緩和的說道:「我也明白逃命時候的倉促,能吃飽肚子就好,管他什麼地方,撈一票就走。如果真是那樣,也就罷了,我雖然小氣,可是看在同道的份上,只當是送些盤纏給追風兄弟。可是追風兄弟不但在我地盤上劫掠,還收攬人馬,招募勢力,這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呢?」
追風目光轉冷,「符離東,你口口聲聲說地盤,人馬,可是你單槍匹馬的來到我這,不是誆我又是什麼?你就不怕來得回不得麼。」
符離東冷笑,他身後那個跟班立刻向前一步,也不見他如何作勢,一股腥臭的氣息在山洞中瀰漫開來,幾支照明的牛油大蠟忽閃搖擺,山洞中明暗搖曳。
聞到那腥臭的氣息,符離東臉上浮現出一抹厭惡之se。心中暗自想道:中原術法大都堂堂正正,引天地靈氣,浩然博大。這些蠻夷就只會用死老鼠牛羊糞的修煉,比那些茹毛飲血的野人也不遑多讓。這種人,利用一下也就罷了,要是真收為手下,還不夠噁心的……
「吼……」
一隻牛犢般的雙頭巨狼詭異的出現在山洞中。除了兩隻頭顱外,這只巨狼原本應該滿是絨毛的身上也被一層細密的鱗甲覆蓋,更詭異的是,它頸背腋窩等幾處要害的鱗甲縫隙中彈出一條條細長的小蛇,這些小蛇猙獰的張牙舞爪,不斷的吐出一滴滴粘稠的涎水,這些涎水一觸到堅硬的石地上就升起一片煙霧,地上立刻露出一個個坑洞。
強忍住心中的噁心,符離東冷笑著說道:「只須一個,就能將你們盡數降服,又何必帶著大部人馬。」
其實符離東根本就是光桿司令,那個跟班還是從他千騎師兄那借來的。可是追風卻不知道這些,還以為符離東真的有更多人手。
「追風兄弟,昨天你就說考慮考慮,怎麼,這都一整天了,你還沒考慮好麼?要不,我幫你做一下決定?」
符離東的目光落在追風身後的屠林身上,他那個跟班立刻明白過來,隨即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巨狼猛的一動,化作一陣風衝向屠林。
屠林的手時時刻刻都在弓弦上搭著,一旦談不攏立刻就動手。以他的箭術,即便符離東有金丹期高手保護,可是只要一個不留神,也一樣能夠穿心奪命。殺了符離東之後,自己三人用靈符逃命,至於任務,也只能回頭再來一趟了。
只是在屠林揚起弓箭的那一瞬,巨狼的身體恰好遮擋在他身前,將符離東整個人遮擋住。屠林無奈,只得將箭頭轉向巨狼。
一弓兩箭,兩弓連發,分別取向巨狼雙眼,巨狼兩隻腦袋雖然極力下勾閃避,可是屠林的箭哪裡容它閃避,四支箭無一落空。只是在關鍵時刻,巨狼閉上眼皮,這四支箭並沒有深入就被緊緊地阻住,倒沒有傷到眼球。
「吼!」
吃痛的巨狼一俯身按爪,作勢就要撲出去,卻被追風與逐ri一刀一劍擋住,只是緊接著,他們兩個的身形就橫著倒飛出去,狠狠的撞在山壁上。
符離東冷笑著看向追風,心中暗道,我雖然憐惜你是個人才,可你要是不識抬舉,也就怪不得我心狠了。
「追風,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要是再不識抬舉,後果……哼哼……」
可是這時候,符離東猛地感到一個冰冷的事物架在自己頸上,冰冷的氣息激得他喉結上生起一片細密的疙瘩。冷汗,瞬間就從符離東額頭上滴下來。
一個慵懶的聲音從符離東身後響起:「符離東,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要是再不識抬舉……」
符離東的臉se頓時一片紅,一片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