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橫掃六合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選擇
    嬴戰被指派去協助荊簡狄進行情報系統的建設,畢竟當前階段嬴征所有的人力物力資源都是嬴戰提供的。若是離開了嬴戰,長公子府還真有點揭不開鍋的味道。

    嬴戰本以為荊簡狄會獅子大開口跟自己要錢要物,卻沒想到她什麼都不提,只是朝著自己勾了勾手,略有些挑逗的說:「跟我來!」.HaHawx.net

    我一個大男人的,還怕她把我吃了不成……

    想到這裡,嬴戰便辭別了嬴征,跟著荊簡狄從後門離開了招賢館。看到荊簡狄輕車熟路的樣子,嬴戰很想問,你第一次來,怎麼知道後門。只不過想想荊簡狄從事的工作,嬴戰終究還是沒有多此一舉。

    「十天調查清楚咸陽周邊十八座城池內賢才的資料,你不是在忽悠我吧。」

    荊簡狄翻了個白眼,「怎麼,看不起人麼?」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一座城池都能跑一天的,十八座,怎麼也得十八天吧。」

    「非得自己跑?你沒聽說愚者勞力,智者勞心麼?」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勞心法,莫非你能掐會算,往屋子裡一坐就能知道?」

    荊簡狄發出兩聲毫無意義的哼哼,隨後身影一錯,避開擁擠的人群,來到路邊一個店面不算大的當鋪。

    嬴戰連忙跟上,前腳後腳的進入到典當行,而這時,荊簡狄已經和櫃檯內那個鬍子花白的朝奉交談起來了。

    「我要當點東西。」

    那個朝奉見到生意上門,連忙熱情的招呼起來,「敢問,客官要當什麼。」

    「當劍!」

    說話間,荊簡狄將一把尋常的短劍放到了櫃檯上,嬴戰看了一眼,卻不是方才招賢館中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個,也不知道這丫頭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武器。

    「死當,還是活當?」

    「活當。」

    「客官想當多少?」

    「一文。」

    那朝奉也沒有囉嗦,立刻開出一張當票。荊簡狄收起當票,又說道,「我還有點東西要當,只是不知道你做得了主麼?」

    那朝奉臉上沒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而是笑容可掬的說道:「呵呵,既然是大生意,就請貴客上二樓!」

    一旁的嬴戰滿頭霧水。心中暗道,這把短劍雖然賣相不咋地,可終究是鐵打的,就算賣廢鐵也不能說只賣一文錢啊。荊簡狄就算缺錢也不至於缺那麼一文錢吧。還有,只當一文錢,怎麼就稱得上貴客了?這個店家也是古里古怪。

    「怎麼?想不明白?」

    荊簡狄笑著看向身後的嬴戰,臉上滿是玩味的笑容。

    「不懂!」

    「這不是一家純粹的當鋪,懂了麼?」

    聽到這話,嬴戰立刻明白了。

    「你是說……」

    「對!」荊簡狄點了點頭,「這是行裡辦事的規矩,當貨就是買情報,當劍就是買兇,死當活當就是要死要活,當多少,就是目標幾個。如果生意有的談就上二樓,如果店家不接,就不收當。當然,如果不是行裡人,這裡就是一家當鋪。」

    「看樣子你知道的挺多啊!」

    嬴戰說這話的時候心中暗道,這些東西我都不太清楚。後世那些殺手什麼的都是手機聯繫,網上轉賬,簡單便捷,卻也容易被偵破。還是老祖宗的這些門路好啊,要是不知道規矩,就算把當鋪翻得底朝天也查不出什麼東西。

    而聽到嬴戰的誇獎,荊簡狄臉上露出一分得色,心中暗道:行裡的規矩可都是我們易水盟流傳出去的,不光是對話,就連招牌怎麼掛,櫃檯怎麼擺,屋裡供奉著什麼神祇也有講究,這家店雖然隱蔽,可也逃不過我的雙眼。

    二樓沒有下面那麼寬敞,擺設也不多,只有靠窗的位置擺著一張桌子,桌旁坐著一個年約三十的男子。

    「請坐,容在下算完這筆賬再招待二位。」

    「不用調查我們的來路了,我們從長公子府來,是官府中人。」

    聽到這話,那男子動作一滯。其實所謂的算賬只是一種拖延時間的把戲,盞茶的功夫,他們就能把嬴戰和荊簡狄的來路調查清楚,雖然不一定能查出什麼隱秘的東西,可是多少也能有點瞭解。他們這一行不謹慎不行,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接的。

    如果來的不是官差,那自然有一套應對,如果來的是官差,自然也有另一套應對。

    只是那男子沒想到荊簡狄對這其中的運作如此瞭解,一口道破自己動作的同時更是坦言自己的來路。

    古怪啊!

    「小店童叟無欺,誠信經營,不知二位公爺有何貴幹。」

    荊簡狄眼含笑意的看了看那男子,驀地吐出幾個含混的字眼,一旁的嬴戰只是隱約的聽到了「鱉號」之類的字眼。

    那個男子一愣,隨即下意識的回答道:「錢百平。」

    荊簡狄又是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問出,隨即那男子又回答了一句。

    嬴戰心中暗道,你們倆說外語呢。不過他也明白,荊簡狄應該是用行內的黑話和那個男子交談,至於說的什麼,嬴戰就鴨子聽雷了。

    兩人說了十多句,都進入了沉默,許久,那個男子說道:「敢問,朋友從哪來。」

    荊簡狄沒有答話,而是斜睨了一眼窗外,那裡,正是東北的方向。

    看到荊簡狄的動作,那個男子立刻深深的躬了下去,隨後說道:「事關重大,還請寬容一日,讓我與長輩稟報。」

    荊簡狄笑了笑,「希望你們能好好考慮,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好了,我再去拜會一下其他朋友。」

    看到荊簡狄和嬴戰消失在樓梯上,那個男子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窗外一陣涼風襲來,他才發覺,自己背上已經**一片。

    「喂,你跟他說了什麼?」

    荊簡狄笑了笑,「也沒什麼。第一句就是問他諢號叫什麼,他說他叫錢擺平。然後我問他入行多久了,他說懂事的時候就幫著理帳了。我又問他生意如何,他說不怎麼好,同行太多。我再問他願不願意改行了。」

    「改行?莫非你要讓他投入你麾下?」

    嬴戰終於知道了荊簡狄打得什麼主意,也明白她為什麼有把握說十天內把咸陽周邊十八個城池的賢才調查的一清二楚。

    「自然是了!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們這些地頭蛇呢?既然有他們,我為什麼要累死累活的自己跑呢?」

    嬴戰撇了撇嘴,「他們怎麼可能信任你,又怎麼可能答應你?」

    荊簡狄沒有向嬴戰解釋,只是她臉上那自信的神色說明了一切。

    「你知道一個殺手能做多少年麼?」

    嬴戰對殺手倒是有一些瞭解,於是說道:「如果是煉體期,年過三十就會戰力下降。煉氣期雖然身體衰退的晚,可是年過五十後大都金盆洗手,即便不退出,也很少再出手,至於金丹期,呵呵……」

    嬴戰呵呵的同時,心中暗道,金丹期的強者我在地球上還真沒見到過。

    荊簡狄沒有反駁嬴戰。干殺手的,都是經過各種殘酷訓練的武者,經常遊走在生死間,不說戰鬥時的受傷,平日裡訓練的勞損也無時無刻不侵蝕這些武者的身體,所以,中年一過,這些武者就必須退出了。

    荊簡狄記得一位長輩說的話:咱們這一行,和娼妓沒啥區別,一個賣肉,一個賣命,吃的都是年輕飯。如果過了時候還不知進退,那就是在玩自己的命。

    「那你知道有多少殺手能金盆洗手安度晚年麼?」荊簡狄突然扭頭向嬴戰問了一句。

    嬴戰對這個還真不知道,所以搖了搖頭。

    「殺手得了賞金,很快就揮霍一空,畢竟幹這一行的,誰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根本不會攢存積蓄。死了也就算了,活下去的,也是一貧如洗,有一口飯吃就不錯了。那些受過傷的,還得飽受病痛折磨。就算活下來,也怕早年的案底被揭出來,也怕以前的仇家找上門來。所以,很多人一旦退出,都是改名換姓,背井離鄉,到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能找到一個家還算好的,沒個家就只能孤苦伶仃的生活。」

    說完這些,荊簡狄心中又想起那個長輩說的話:干咱們這一行的,十有**是不得善終的。

    嬴戰突然發現,荊簡狄還真有催人淚下的本領,不由得揉揉眼角,好笑的說:「年紀不大,感慨倒挺多。怎麼著,你也是殺手出身?」

    荊簡狄不答。

    「那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哦,我明白了,你不會是想招安他們吧,給他們官府的身份,讓他們都有個後路?」

    嬴戰仔細想想,發現,荊簡狄這個辦法可行性倒是很大。那些殺手加入或是退出,都有點自生自滅的味道。像剛才那個錢擺平,雖然不是殺手,可是仇家也不少。平時沒人動他,那是因為有很多殺手為他賣命,可要是他敢金盆洗手,保不準明天就被砍死在家裡。江湖規矩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有效的。

    荊簡狄讚賞的看了嬴戰一眼,「你也不算笨!不過這個招安是什麼意思?」

    嬴戰支吾了兩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荊簡狄倒也沒有繼續發問,而是自顧自的說道:「經過這段時間的明察暗訪,咸陽城內共有兩家殺手組織,剛才那個是從外面傳進來的,和我有點淵源,比較好說話,還有一個是雍州本土人自己建立的,我的那點關係就用不上了,一個不好還得打架,你要不要跟我去?」

    嬴戰心中暗道,你這小丫頭剛才唬得我一愣一愣的,我還真以為你能掐會算,沒有你擺不平的事情呢。怎麼著,怯場了?想讓我拉人?

    看到嬴戰那表情,荊簡狄立刻就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不由挑了挑眉梢,說道:「我是怕等會兒照顧不到你,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吧。多叫點人去保護你也成。」

    被荊簡狄這麼擠兌,嬴戰不由得哼了一聲,暗道:你都不怕,我還會怕了不成。

    依舊是一家當鋪,櫃檯處,一個年輕男子右手拍著櫃檯將一張當票攤在朝奉眼前,怒氣沖沖的說道:「這都十天了,怎麼還不能贖當。」

    那個朝奉瞄了一眼那張當票,立刻明白了些什麼,於是連忙說道:「貴客,請二樓說話。」

    二樓,一個老者謙恭的向那年輕男子說道:「貴客,實在對不住。我們的人等了十天,可點子一直在府邸周圍走動,時刻都有高手在身旁護佑,我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啊。」

    那個年輕男子嫌惡的揮了揮手,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之色,「哼,你們這群貪生怕死的廢物,找不到機會就不出手麼,一點拚命的勁頭都沒有。該死的!」

    聽到那年輕男子的訓斥,老頭只能謙卑的彎著腰致歉,只是他面朝地面的臉龐上隱隱的浮現出憤怒的神色,可是想到身前這男子的背景,他也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明天,我必須看到你們的動作,養那麼多廢物都是幹什麼的,不就是拚命的麼,一個換一個也得給我拼,必須讓他見點血才行。」

    老頭訝然直起身來,「點子防護這麼嚴實,貿然動手就是送死啊,還請貴客三思。」

    那個年輕男子猙獰的笑了笑,隨即一手抓住老頭衣領將其拉到自己身前,一字一頓的說:「呂家養那群廢物太久了,該他們報答一下呂家了。」

    聽到「呂家」,那老頭雙膝一軟,跪倒在年輕男子身前,說道:「少爺,還請您三思啊。」

    叮噹……

    一個烏黑的金屬令牌丟在了老頭身前,那令牌上有一個故意盎然篆字——呂。

    老頭認得這個東西,這是雍州呂氏家族的信物,除了家主,就只有幾個家族的核心人員才能擁有。

    「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呂家就開始培養那些人了,現在,呂家需要用到他們了。他們的命是呂家給的,再賣給呂家又如何?」年輕男子冷笑一聲,又說道:「要麼死在長公子跟前,要麼,死在本公子身前,你替他們選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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