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紹文和方智曾經在同一個師父門下受教,只是方智性格敦厚,丁紹文卻比較奸猾。而為師之道,首重心性,哪怕丁紹文資質比方智優秀,可是心性一關就直接給他判了死刑,是以,有次犯錯之後被剝奪內門弟子身份,逐出了主峰。
這些事情都是方智告訴嬴戰的,至於方智為什麼會那麼及時有那麼熱心的出現,解決完危機之後還向自己述說這些瑣事,嬴戰不用猜也知道,他是為了搜寶鼠。如果自己真的被那幾個人整垮,恐怕他搜寶鼠的夢想也要泡湯。[com]
方智苦苦搜尋搜寶鼠的消息十多年,終於在嬴戰這得了一個准信,哪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嬴戰被別人整垮。
不過想到方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當著那麼多人撒謊,嬴戰對方智師父的眼光產生質疑。丁紹文奸猾,那還流露在表面,讓人看得出來,而方智的奸猾卻是深入骨子,根本察覺不出。這種大奸似忠大智若愚的人才是真正的老狐狸。
緊接著,方智就跟嬴戰談起了丁紹文的事情。雖說丁紹文被逐出了門牆,可終究有著同門之誼,方智如今位高權重,看到丁紹文落魄,也不願袖手旁觀。剛才在賞罰堂的時候,他是為了嬴戰才會挺身作證,駁斥丁紹文,可是到了私下裡,他又開始為丁紹文籌劃。
「其實我這個師弟能力還是不錯的,學什麼都快,尤其是符篆的製作,盡得吾師真傳。當初要不是因為偷偷用了師父的符筆,事後還百般抵賴,也不會被師父趕出去。有了這檔子事,他以後恐怕也沒法在制符上混飯吃了,不過除此之外他也沒什麼能力了,為兄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方智提出的想法就是,把丁紹文收攬到嬴戰手下,發揮其制符所長。丁紹文不用為此斷了生活來源,又不用再拋頭露面,惹人指點議論。而嬴戰有了丁紹文的助力,也能收到更多的效益。
這個想法的確很誘人,畢竟這幾人的店舖能在長清宮經營多年,無論個人能力還是人脈資源都是上上之選。不過嬴戰對那幾人並不放心,如果貿然把他們收入帳下,只怕反而是在腹心處埋上一顆定時炸彈,於是他讓方智接觸了一下丁紹文,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那個賣術法的傢伙後,嬴戰立刻就有了決斷——這個人必須死!
有游嘯風幫忙,那人死得無比憋屈,死了還被扣上一頂蓄意謀殺的帽子。只是游嘯風手中掌握了「真憑實據」,他的死已經蓋棺定論,再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而這一幕落在剩餘五人眼中,卻別有一番意味。他們終於明白自己向賞罰堂狀告嬴戰是多麼蠢不可及的事情。賞罰長老游嘯風竟然和嬴戰穿一條褲子,由這樣的人受理狀告,能勝訴才怪。
同時,無論游嘯風還是方智都讓他們對嬴戰升起一種敬畏,因為這兩個靠山都太強硬了,一個是長老,一個是核心弟子,這兩大圈子幾乎是門派所有權利的焦點所在,而嬴戰對這兩個圈子都有所涉足,那麼,他的後台該有多高?
「不用害怕,我和你們五人無冤無仇,相反,我們還有共同的利益,我們完全可以攜手一起發財,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論武力,他們五人自認為聯合起來完全可以壓制游嘯風和嬴戰,可關鍵是在思考問題時他們從沒有想過自己五人是一個整體,下意識的就拿自己的個人實力和游嘯風對比,是以,他們一個個心中畏縮不前,根本不敢和游嘯風對視。
如果嬴戰繼續壓迫他們,搞不好他們五人會聯合起來作死一搏,可是這時候嬴戰出乎意料的向他們拋出了橄欖枝,立刻,他們心中那種畏懼之情就消散了許多,反而升起一種渴望和期待。
這五人中,丁紹文有方智提前透過氣,隱約的已經知道嬴戰想要幹什麼,是以,立刻問道:「不知道嬴師兄有什麼吩咐?」
嬴戰呵呵一笑,「說白了,就是想和幾位聯合起來,一起做生意。我畢竟初來乍到,比不得幾位有幾十年積攢的人脈和經驗。你們雖然沒了店舖,但是光憑這些無形的資產也能東山再起,只不過你們也該知道,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你們的信譽幾乎蕩然無存,即便覓地再行開張,恐怕也不會有什麼起色。」
幾人默然。這件事情他們清楚得很,信譽沒了,就算能力再高也無濟於事。這時候,他們不有後悔起來,當初為什麼就聽信了那死人的挑撥,跟嬴戰作對。如果這邊沒生意,就開到其他山頭嘛,怎麼就腦子腫了,非得硬碰硬呢?
「不知道嬴兄說的『一起』是?」
這幾個都是精明的商人,一句話就給繞到了核心的問題上。
他們也明白嬴戰看上了他們的什麼,只不過他們必須得為自己爭取到盡可能多的利潤。
嬴戰看了五人一眼,說道:「在談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你們一句,你們平日裡維持經營,每年能有多少利潤呢?」
丁紹文瞇了瞇眼,心中略一琢磨,說道:「我們長清宮有門人子弟近四萬,這其中有三萬多是外門弟子和記名弟子,而這兩種弟子大多都集中在上清峰,也就是說,我們面對的人群有三萬人,客源還是很豐富的,如果我每天努力制符,一天的收益就差不多有半塊極品靈石,如果遇到大客,還會更多。」
煉丹和製法寶的那兩人和丁紹文情況類似,他們三人都是自產自銷,只要努力就有收穫。而那個販賣靈獸的人就不同了。他時不時的得到外面去捕捉妖獸,或者委託師門內一些高手留意靈獸,有什麼人捕捉到靈獸也往他這出售。
他這裡的生意比較不穩定,有時候分明買進來一隻優秀的靈獸,準備大賺一筆,可是問津者聊聊,反而還每天得照顧著它,天長日久花費甚大,就不得不低價處理掉。更有那些性格剛強的妖獸,寧願絕食也不苟活,遇到這情況,他也只好自認倒霉。
那個買賣藥材、礦石等原材料的人比起賣靈獸的好點,畢竟那些原材料都是易於保管的死物,而且,煉丹和煉製法寶都需要大量的原材料,所以他的生意一向很穩定,只要有穩定的貨源就能保證財源滾滾。
按照這五人的說法,他們中最低的每天能賺到三分之一枚極品靈石,最高的,每天能賺到兩枚靈石。
「我聘用你們五人幫我打理店舖,每人每天的薪水就是兩枚極品靈石,除此之外,每個月從店舖利潤中抽出半成,給你們五人分紅,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聽到這話,五人全都面紅耳赤,呼吸粗重。
他們敵對嬴戰,自然是因為嬴戰的生意太好了。別的不說,第一天只賣掉五本術法書冊,就賺到了兩千多極品靈石。雖然之後的日子裡再沒出現過那種火爆的場景,可是一本術法書冊總能賣到幾十枚上百枚極品靈石,一天就是四五百枚的進賬,半成,那就是二十枚靈石,五個人平均分,一人也是四枚了,光是分潤就相當於以往累死累活幹一天的好幾倍。
沒有人會不動心,可是這五人都經商多年,知道天下間沒有白吃的午餐,於是立刻就有人問道:「不知,我們需要做些什麼?」
嬴戰笑了笑,「也不用做什麼,你們好好打理店舖就是,貨源的問題不用你們愁,你們只用負責向客人講解和銷售的事情。」
「就這麼簡單?」五人原本還以為每天要累死累活的剝削壓搾掙辛苦錢,卻沒想到每天連活都不用干,直接拿錢。
「當然不是這麼簡單!」嬴戰說著,拿出五張紙,「這是五份保密協議,你們在店裡做的事情不能外洩,店裡的一切都不許向外人洩露,違背者,死!」
對於這一點,五人並沒有什麼抗拒的。要知道,在世俗中一些老闆雇夥計,一雇就是一輩子的,每天當牛做馬的使喚,整日就圍著櫃檯轉,跟毛驢似地一輩子走不出十步之外,那些簽了賣身契的下人更是連死活都捏在主家手裡,根本沒半點自由。
相較於這種悲慘的下場,嬴戰只是不允許他們洩露一些工作上的秘密,這也算無可厚非。同時,這份協議上不但寫的有他們保密的義務,同時也有他們所要負責的工作,果然如同嬴戰所講的那樣輕鬆。是以,一個個檢查再三,簽名蓋手印。
制符的丁紹文、煉丹的柳晏、做法寶的張沖、賣靈獸的夏志鵬、專搞各種材料的周朵朵。嬴戰看到前幾個名字還能保持鎮定,可是看到最後一個,不由多看了那人幾眼,正兒八經的漢子,竟然起了這麼娘們的名字。
確認簽名都無誤,沒有人搞假名字之後,嬴戰手中光芒一閃,那五份協議就詭異的化作五道流光消失不見。隨即,五人感到自己靈魂中冥冥的和一個陌生物體產生了聯繫。
嬴戰心中暗道:白紙黑字也不可信,幸好祖龍金人能產生契約的力量,以後,你們五個就會和夜依若一樣,對我再也生不出半點異心。
游嘯風在掌門那裡碰壁之後嬴戰就知道,除非自己也能成為師門中不可缺少的角色,否則,永遠都不可能撼動竹下靳的地位。
所以,他想到了壟斷長清宮內弟子間的各種交易,然後一步步擴大,最終壟斷到師門內各種丹藥的流動。
如果說竹下靳是壟斷了世俗界的所有資源才令長清宮不能或缺,那麼嬴戰就打定主意壟斷長清宮所有的修煉界資源。
這個目標很大,嬴戰一個人根本不能完成,所以,他需要助手,而這五人,就是他的第一批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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