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橫掃六合 正文 第六十八章:嬴氏秘聞
    嬴戰不知道這老頭為什麼一副篤定的樣子,堅信自己對雍州有所圖。按理說,這種關係到政治的事情他只會含糊其辭,或者揣著明白裝糊塗,不可能言辭鑿鑿的敘說,更不可能當著一個外人說這些秘聞。這些,不是一個成熟政客的表現。

    「那,老人家你就說說,我怎麼個不盡實法。」[]

    那老頭捻了捻鬍鬚,「那呂不雖然有勇武的名聲,可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匹夫,都沒跨入煉氣的門檻。而公子你,恕老朽眼拙,看不出公子的深淺,不過從公子對術法的掌握,實力應該不低,身份也不會簡單。公子要實力有實力,要背景有背景,可是那呂不對公子不敬在前,挑釁在後,公子卻沒有將他如孟浪一般斃在掌下。敢問公子,這就是一個過客的心態麼?」

    的確,若是一個過客,根本不會有半點顧忌,殺了人最多摸摸屁股跑路,雍州咱混不下去,就不會去其他地方麼。所以,若真是一個對雍州沒有半點心思的過客,那種情況下必然會直接出手打死呂不。

    「還有,那呂不每次提及嬴氏家族,公子都流露出一種悲哀的神色,彷彿與嬴氏家族關係匪淺。既然有所關聯,公子怎麼會是過客呢?」

    嬴戰挑了挑眉頭,「既然你也知道我和嬴氏家族關係匪淺,那,你就不怕我和嬴氏家族一條心,反而對你不利麼?」

    那老頭神色自若的笑了笑,臉上流露出以一種所有事情盡在掌握的姿態,這讓嬴戰很是挫敗。

    「公子若是和嬴家三少爺一條心,那麼勢必會順水推舟放了孟浪,而非不顧呂不臉面將其擊殺。而且,這嬴氏家族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也有好幾個派系呢。」頓了頓,那老頭又說道:「退一萬步講,我們廣大士族和嬴氏家族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彼此都心知肚明,我這些話就是當著那嬴家三少爺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嬴戰沒有理會老頭後半句話,而是饒有興趣的說道:「我對嬴氏家族不算太知曉,不過我很有興趣瞭解一番,不知先生能否代為講解?」

    那老頭不焦不躁的把嬴氏家族的一些事情講給嬴戰聽,當然,這些都是隱秘的消息,只有那些高層的士族們知曉,根本不會流傳在市井中的。

    「嬴氏家族的家主是嬴翔,嬴氏家族嫡長子嬴征,剛冠禮成人(二十歲)。嬴氏家族的三少爺嬴天下,還不滿十六。不過那嬴征修煉資質平平,軍政天賦中庸,雖然是嫡長子,卻沒有三少爺得寵。反而那三少爺資質驚采絕艷,天賦無與倫比,一歲能言,兩歲能文,三歲讀經史,四歲即對治國有所見地,奈何,只是一個庶出,即便有他母親的家族支持,也比不得嫡長子。」

    嬴戰對於嫡長子還是知道的。這個世界和地球的春秋類似,各大家族乃至王國中都有傳嫡不傳庶,立長不立幼的準則。

    所謂嫡庶,明媒正娶的正室所育的子女就是嫡出,而那些妾侍等所育的子女就是庶出。而長幼並不僅僅指年齡,更是指身份。

    比如,侍妾生下的兒子已經十歲了,正室才生下一個兒子,即便是襁褓中的嬰孩,他也是長子。甚至可以說,庶出的子女和僕役無異,一般宗族中算排行,都是只記嫡出男丁,庶出的男丁直接排除,根本不入排行。而且,正室以外的配偶以及他們的兒子,即便死了也是不能入宗族祠堂,更不能葬入祖墳。這就是嫡庶尊卑的規矩。

    不過也有例外的情況,比如那三少爺嬴天下。對於這種人才,嬴氏一族自然培養,至於身份上的問題,就只能從嬴天下的母親著手,比如扶正。如果嬴天下的母親成了正室,那麼嬴天下自然也算是嫡子了。如果嬴征哪天因為一場大病嗚呼了,那嬴天下自然而然也就是「嫡長子」了。

    不過從那老頭的敘述中嬴戰明白,嬴天下的母親不可能扶正,即便嬴征的母親已經亡故。

    嬴天下的母親呂氏是雍州望族呂家的女兒,可嬴征的母親卻是南部大楚國的公主。大楚國是一個堪比大晉國的強國、富國,雍州跟人家比就是瘦狗和雄獅的區別。嬴征的母親和嬴天下的母親就像是國王的女兒和鄉下土財主的女兒一樣,根本沒有可比性。

    所以,即便嬴征的母親已經病故,也依舊佔著正室的名分,即便呂氏已經是實質上的嬴氏家族女主人,可終究沒有那個名分,也永遠不可能有那個名分,連帶的,嬴天下始終都是名不正言不順。

    這一刻,嬴戰很是感慨。

    有些東西是一出生就注定的,比如身份,家世,這是後天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改變的。就比如那嬴天下,無論天賦、毅力都比嬴征優秀百倍,可就是一個娘胎裡帶出來的身份,讓他永遠都不可能和嬴征相比。如果哪天嬴氏家族的家主退位,那麼必然是嫡長子嬴征上位,而嬴天下,再怎麼不甘,也只能交權放馬,做一個閒散的富家翁,除此之外,只有扯旗造反一條路。

    「對了,老先生,只聽你說大少爺和三少爺,卻沒聽你說起二少爺,不知嬴氏家族的二少爺是……」

    問出這話的時候,嬴戰心中莫名的有一絲緊張。

    嬴這個姓氏真的很稀少,天下間唯此一戶。而且,嬴氏大少爺的名字「嬴征」讓嬴戰想到了很多內容,所以,他才會問出那番話。

    老頭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從沒聽到二少爺的相關消息,嬴氏家族從來都沒有這個人,可嬴天下的排行直接就是老三。對於這事,我們雍州的士族也都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半點有用的消息都打聽不到。」

    嬴戰心中噗通通的狂跳,不過他表面上仍舊裝出一副平靜淡然的模樣,更是流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因為他知道,面前這老頭奸猾似鬼,如果自己神色有異,必然會被他窺出一些信息。

    「唔……說了半天了,還不知道老先生你此行的目的,莫非老先生深夜來此就是為我講述嬴氏家族秘聞的?」

    「非也非也!」那老頭笑著說道:「今天公子在酒店的時候曾說,雍州容不下公子的手腳,嬴氏家族磨不平公子的稜角。言下之意,公子有大展拳腳的抱負,而且和嬴氏家族似乎不怎麼對路,既然如此,公子不如加入我們士族一方如何?」

    一個家族想要屹立不倒,不但要培養內部的嫡出子弟和庶出子弟,比如嬴氏家族對嬴天下的栽培,也要注重對外部高手的招攬。這些大家族提供優渥的修煉條件和資源,供應那些強者。而那些強者也以自己的武力回報這些家族,或是幫忙打殺,或是調教這些家族的子弟。

    不得不說,這個老頭眼光毒,下手也准,他深夜來此,就是想捷足先登,把嬴戰聘為自己家族的客卿。他看準了嬴戰的實力,又看準了嬴戰和嬴氏家族的矛盾。只是不知道這老頭得知嬴戰姓名之後還會不會說出那番話。

    對於這種請求,嬴戰自然不會答應。可是他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所以沒有直言拒絕,而是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今天的場景,似乎孟家牽頭,接引嬴氏家族進入櫟陽的吧。不知道孟家為什麼能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呢?」

    一說到自家事情,那老頭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開來。只見他歎了一聲,說道:「我們雍州沒有山東各國的富庶,雖然各城的士族都有田產,可產出糧食自給都困難,不可能向外出售。雖然也有放牧,可戰馬的產量和質量都不如草原,也不能致富,我們這些士族就靠著雍州獨特的環境,培育一些藥材,向山東各國換取糧棉,轉手賣給其他城鎮。偶爾也會組織商隊遠走西域,從那裡獲得寶石、香料、奴隸,以及一些珍奇的藥材,甚至是靈石。而孟家,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摸索到了一條西域的商路,每次都收穫頗豐。剩下的,就不用我說了吧。」

    嬴戰點了點頭。沙漠中的商路和大海上的航海圖是類似的,沒有明確的方向和路線,所耗時日漫長,寄養的壓力就大增,而西域沙漠中危險迭出,任何一個疏忽都會帶來商隊的覆滅。所以,商路的價值尤為珍貴。想當初地球上的絲綢之路,就是無數血汗和屍骨探索出來的。

    「照你這麼說,孟家仍然捏著那個魚餌,你們櫟陽的士族仍然會上鉤。死了一個孟浪,他們還會推出其他代言人,所以,呂不還會找你們繼續商談。我想,老先生你所謂的聘請也不盡其實吧。」

    老頭乾笑一聲。

    「總有那些鼠目寸光的傢伙,為了發財不顧一切。雖然我們大部分士族能做到齊心協力,可是孟家繼續煽動遊說,必然有更多人背離我們。不過,公子今天打殺的孟浪是孟家嫡長子,孟家不會善罷甘休的。只要公子肯出手,我們會為你抹平所有後患,並且有一份大禮送上。」

    繞來繞去,嬴戰總算明白這個老狐狸的真正用意了,其實就是一句話,他想借自己之手除掉孟家。和竹下家族那種有實力篡國的大族不同,孟家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世俗家族,沒有高明的修煉者,自己雖然是煉氣二層,卻也足以令孟家整個消失。

    為了櫟陽所有櫟陽的利益,這些士族必然會給嬴戰很多好處,可是被人當槍使的感覺的確很不好,至少嬴戰很不喜歡。是以,他沒有接老頭的話茬。

    「老先生,不知你們去一趟西域要多久,又能獲利多少呢?」

    老頭不知道嬴戰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問,不過談及生意,他立刻精明的眨了眨眼,說道:「那得看商隊的規模,以及帶回來的東西了。少則半年,多則十載都是一趟來回,至於收益,或是賠了血本,連命都虧進去,或是賺的滿盆缽,幾輩子衣食無憂。」

    觸及到商業秘密,這老頭守口如瓶,繞來繞去全是廢話。嬴戰也不生氣,只是翻手掏出一個個藥瓶擺到桌子上,手掌一引,示意老頭看貨。

    老頭的家族世代都做著藥材生意,對於丹藥自然不陌生,是以,他熟練地檢驗起這些丹藥來。老頭先是一陣激動,隨即就索然無味的放回到桌上。

    「公子,這些藥都是千金難買的好東西,大都針對煉體期的武者,在雍州最是搶手。不但如此,北部的草原、南部的巴蜀、大楚、吳越,以及東部的大晉等國也都有很大市場。只可惜,這種藥煉製困難,根本不可能形成規模。老朽聽說過大晉國長清宮以煉丹出名,可也沒見大晉國有多少丹藥生意!」

    嬴戰點了點頭,他自然不會告訴這老頭,長清宮煉丹的效率極端低下,年輕弟子煉不好,老東西們又沒空出手,所以那些藥材放得發霉都不怎麼動彈,市場上自然沒有那麼多丹藥。

    不過嬴戰不同,不說他從天地寶庫兌換,就是李時珍師徒四人的煉丹能力也能達到每天幾萬瓶。嬴戰看過李時珍煉丹,一個人能夠照看上百個丹爐,所以,隨著煉丹的熟練,這種產量會越來越高。如果給李時珍增加幾個人手,那就是幾倍的增長。

    而且,守著長清宮這個寶庫,原材料根本不用擔心,即便監守自盜的事情被發覺,最多分出去一些利潤,想來不會有人不喜歡錢財的。

    「按照每瓶十粒,一個月可以三十萬瓶,如果效益良好,我可以考慮增加供應。這可比你們奔波西域來的暴利,還更加安逸,不知道這種供應你吃得下吃不下?」

    老頭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乾癟的胸膛跟風箱似地起伏著,顯然,他的情緒激動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是聰明人,甚至可以說是櫟陽最聰明的。不然,那麼多士族,為什麼就只有他大半夜的來敲門。

    這老頭完全明白嬴戰話語中的含義,更明白其中蘊藏的財富。只是他不敢相信嬴戰能供應這麼多丹藥。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嬴戰大手一揮,桌面上立刻堆起層層密密的丹藥瓶,濃郁的藥香立刻充斥整間屋子,吸一口,都覺得身體輕盈,生機煥發。

    看到這一幕,那老頭啊啊呀呀的張了張嘴,卻是連怎麼說話都忘記了。

    「我可以考慮向你供貨,不過你們也得拿出點實力和誠意來。那孟家……」

    「日出之前,公子你再也不會看到一個孟家的人。」老頭斬釘截鐵的說道,一雙昏黃的眼珠子裡發出了嗜血的光芒。能夠在雍州乃至西域做生意,沒有一個是善茬子。「只是老朽要說服盟友……不不,老朽的家族足以勝任,請公子稍等片刻!」

    說完,那老頭風急火燎的往外跑去,那個年輕後生一路追逐,摔了幾個大跟頭,愣是沒有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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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這是昨天的第二更。本章4500字。本來凌晨前就能更上的,不過本章的故事沒有寫完,所以就沒有立刻發,而是寫到4500字。也沒有為了偷懶拆成兩章,一次發了。晚了這麼久,真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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