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輕塵也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地瞪了秦旭飛半日奈何人家倚床小睡甚是安逸你方大侯爺就是把眼珠子瞪出來了他也還是不知道。
方輕塵極輕也極含糊地嘟噥了一聲忍不住伸手也不知是想推醒他還是一掌把秦旭飛給遠遠推出去。然而手略略一動卻終究又沒有伸出去。
這些天他雖然並不去與秦旭飛親近看起來也從不管秦軍中的閒事但秦旭飛一直忙得沒空睡個好覺他倒也是知道的。此刻看秦旭飛睡得如此安適皺了半天眉終於開始佩服這種非人類。
哪有人在自己床上不能好好睡一覺卻跑到人家床邊靠著床檔睡得香的?
方輕塵很莫名其妙地歎口氣想要起身卻一時竟又不知道自己起了身又應該做什麼?
怔了一會子復又躺回去隨意用手枕著頭也不看秦旭飛只怔怔望著床頂腦子裡居然是一片空白。
就這樣怔怔地呆也不知道秦旭飛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只是耳邊聽到一聲大夢初醒後帶點迷糊和倦意的問候:「你醒了。」
方輕塵挑挑眉。誰才是糊里糊塗剛剛睡醒的那一個?
方輕塵懶洋洋側頭看了秦旭飛一眼。
可能是因為覺自己在方輕塵面前靠著床邊睡著所以秦旭飛有些赧然人又還沒完全清醒神色間還有點模糊的迷茫。
看樣子他還不知道自己方才睡得直如……還以為是他方輕塵剛剛醒過來而他醒來的動靜又把自己給驚醒的吧。
方輕塵在心裡把秦旭飛和某種貪睡的動物扯在一起比了一比當然還是絲毫也沒有順便自我檢討檢討的意思只逕自用看白癡也一樣的眼神。冷冷逼視著他:「好端端的你跑我屋裡來睡覺幹什麼?」
秦旭飛這時才完全清醒過來眼神凝在方輕塵身上一時竟沒立刻答他。
這幾天天氣本有些燥熱方輕塵不過蓋了層薄被睡時地裡衣也只虛掩著並未繫緊。一路看文學網剛才起坐一番被子讓他掀開了裡衣也略略鬆開倒是露出大半個胸膛來偏偏方輕塵還用雙手枕著頭。就這種姿式懶洋洋呆便叫衣裳敞得越開了些。
秦旭飛眼神在方輕塵身上略定了一會直聽到方輕塵有些不耐地悶哼這才赧然道:「阿恆來了。想向你賠罪。」
方輕塵也沒太意自己的姿式和秦旭飛剛才略略凝定的眼神。
不是不知道彼此的相處的情況。似乎有些暖昧地過份了。畢竟古人極重禮法規矩像這等臥室相會衣冠不整渾不以為意就是最好的朋友世交也是極少的。
方輕塵本來雖不是拘謹地人倒也不至於像風勁節那樣肆意不羈到全不以禮法為意。就是這幾世輪轉。與至近之人相處也只是前兩世與慶國女王在一起時純以夫妻之親方才不在意這些事。
就算是後來和燕離和楚若鴻。形影不離朝夕相伴。可似這般的相處情形也並不是太多。
奈何任何事情也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漸漸習慣。
秦旭飛總是無所顧忌地干涉他的隱私進入他的個人私生活空間次數實在太多他要計較要認真要處處講究都已經沒力氣了最後也只得放了開懶得理會罷了。
這時聽秦旭飛說起柳恆來到略一思忖終究還是起了身。悶頭吃大虧不是他的風格既然要見柳恆還是正正經經在外頭見一見地好。總不至在秦旭飛之外再弄一個人三天兩頭在他房間內外亂竄吧。
一想起秦旭飛仗著強勢所享有的這種特權方輕塵就忍不住磨牙暗恨偏又實在奈何他不得竟只得隱忍罷了。此時起了身大大方方在秦旭飛面前穿上常服心裡只暗暗盤算著怎麼同柳恆算帳。
那個柳恆好聲好氣的書生相骨子裡的陰毒厲害卻是遠勝過這個蠻牛也似的秦旭飛看事居然奇準。這次竟然敢這樣利用他應該是已經料定了他再怒再氣也施不出多麼厲害地報復手段了。
一念及此方輕塵更是鬱悶得直欲吐血。這一次他還真是什麼辣手也施不得最多不過是能從口頭上討點小便宜罷了。幾世幾劫他又何曾吃過這樣的啞巴虧。
悶悶地整了衣冠方同秦旭飛一塊出去。
秦旭飛見他神色極之不善心裡倒是有些忐忑好幾次帶起話頭想要說些寬慰的話讓他冷眼一掃便只得訕訕然住了
二人相偕一路往議事廳去才走在半道上祁士傑就已匆匆迎了過來:「殿下來得正好柳將軍剛還讓我即刻來請殿下呢。」
「又出什麼事了?」
「剛剛接報我軍地前哨捉到一個燕軍密探不過看情況好像是他自己撞進我們的哨網的。那人自稱帶了封長清的密信要親交給殿下前哨的將領不敢擅專便將人押來了。」
秦旭飛神情微動看了方輕塵一眼。
方輕塵懶懶揚揚手:「你們有公事想是也沒空同我談私事了忙你的去吧。」轉了身逕自而去。
秦旭飛揚聲道:「對方既有如此舉措想來必有大事你也和我一起……」
不等他說完方輕塵頭也不回地抬手揮了揮表示他懶得理會信手自腰上摘了酒壺邊飲邊走得遠了。
秦旭飛苦笑一聲只得回頭與祁士傑一起去了。
沒了秦旭飛在旁嘮叨方輕塵倒也自在隨意地四下在城裡晃了晃走了走便一個人慢慢登上城樓。居高望遠看著遠山近水看著經過聯軍蹂躪催殘的土地看著那因為被緊急收割搶走以及搶不走就放火燒光的大片烏黑土地田園看著遠處那些目光呆滯動作僵硬。神情麻木容顏憔悴地秦國百姓。
他一直一直只是靜靜地看著靜靜地一口一口喝酒直到高舉酒壺。再也倒不出一滴美酒來便低笑一聲信手一拋。
那小小的酒壺從城樓的至高處輕巧巧地翻落下去。過了一會城下才傳來隱約的一聲響。
方輕塵忽得一翻身直接向外坐在城牆垛口上。整個身子完全向下暴露在城外雙手有些懶懶地向後撐著城牆身子微向後傾微微瞇著眼讓城頭強勁的風吹得自己體內地酒意漸漸湧了起來。
他的眼神既燦亮卻又有些迷濛地望著城下。
城牆上地血早已乾透了。城下的屍體也已經被掩埋。再過十年二十年人們就會漸漸忘記在這裡曾經流過的無數鮮血曾經毀滅的無盡生命吧。
他靜靜地看著城下。那寬而深的護城河那沿著城布下地鐵釘。竹刺若是從這麼高的地方落下去就是摔不死也會被扎透吧……帶點醉意帶點瘋狂他有些迷亂地想著。
然後在下一刻有人坐在他身旁與他一樣胡鬧而不像樣的姿式與他一樣肆無忌憚地朝外坐在城牆上讓整個身體暴露在城外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以前沒有嘗試過這種坐法感覺居然很自在。」
方輕塵略有些醉意地側眼看他低低地笑:「三皇叔殿下三軍大元帥大楚國的翼王爺象小孩一樣坐在城牆上會讓你所有的百姓和士兵都深受打擊地。」
秦旭飛不說話只靜靜看著他微微笑一笑。
天知道剛剛登上城樓看到方輕塵這種漫不經心向外坐在城牆上的姿勢時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那個懶洋洋背對著他的身影孤獨寂寞得讓人心疼。城樓上那麼大的風吹過來那人地身子彷彿一片樹葉般沒有重量。他幾乎生起一種錯覺這個總是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世間總是用諷刺的語調面對世事地人也許在下一刻就會輕輕兩手一推然後就那樣無所顧忌也無所依戀地從這城上最高處跳下去。
然而秦旭飛咬著牙忍住了一步躍過去把那人惡狠狠拖下來的衝動。他只是深深呼吸吐吶努力平息著心內的情緒然後快步走過去渾若無事地來到方輕塵身邊學他一樣坐在城牆上。
不是沒聽到身後很多士兵倒吸一口氣的聲音不是沒看到城下有一些百姓士兵愕然抬頭的樣子。只是這個時候卻也顧不得了。
他與他並肩坐在一處在同樣的高度看著這天與地人與事讓同樣強勁的長風拂起彼此的衣和然後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廢話分隔線-
秘書棕:看見丁口異同學在討論區地玩笑很噴飯:
假如輕塵真和秦三好小柳就是他倆打情罵俏爭風吃醋的調劑品
比如-
輕塵:我和小柳同時落水你救誰
秦三:當然救小柳他不會游泳你會啊
輕塵:……那時候我一定不自救沉水讓你後悔一輩子
秦三:輕塵你不能那麼任性
輕塵: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小柳:報告那個我今天就去學游泳……
輕塵:我和小柳同時跳樓你救誰
秦三:當然救小柳他輕功不好你輕功高啊輕塵:……那時候我一定不使功夫跌死讓你後悔一輩子
秦三:輕塵你不能那麼任性
輕塵: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就去報考飛行員……
輕塵:我和小柳同時遭遇火災你救誰
秦三:當然救你
輕塵:咦為啥
小柳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上書:緊急逃生合格證(註:包含跳樓跳海跳機火災地震颱風硝煙戰場等1o8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