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安無忌咬牙切齒把桌子擂得咚咚響。
容謙懶洋洋抬眼瞄了瞄他搖了搖頭。
真是失敗啊就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哪裡還有點兒密探之王的風範啊。這小子不怕丟人我還怕臉上無光呢。
還好他現在也不是燕國的宰相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所以要丟臉也是燕凜那個當皇上的丟臉與他原不相干。於是他抬抬眼皮看了看連身子也沒動一下繼續舒舒服服靠在他的躺椅上曬著太陽閉目養神。
安無忌鐵青著臉:「容先……」他心情極度鬱悶先生兩個字實在沒法禮貌地叫出口不過膽子再大倒也不敢直呼容謙的名字最後只是悶悶地含糊了過去:「你就不管一管。」
「管什麼?現在我哪裡管得了你安大人看看你那氣勢怕是我多說一句拍的就不是桌子而是我的腦袋了。」容謙眼也不睜地說。
真是最近太閒散無為太平易近人了這小子在他面前越來越沒禮貌了。今天居然還敢拍桌子?要還真跟你客客氣氣體體諒諒的以後還成什麼體統。容謙畢竟也是多年權臣做下來的人知道上下高低之間這個時代自有一種秩序和規則。若是處處與人不分尊卑地鬧成一團未必能讓人尊敬感激甚至反而會為下所輕令旨不行。因此雖說他很少刻意擺什麼架子卻也從來不會允許下屬在他面前太過放肆的。
不過。他既然已經不是宰相了原來的規矩本也就不想再理會了。這些日子以來安無忌的熱心幫忙。他也不是心裡沒數這小子若是直接跑來開口相求。他自然是要好好為他設想的。偏偏這傢伙居然和他玩心眼沒頭沒腦就先這一通脾氣。他難道還要再乖乖去問小安你有什麼煩惱放心。我一定替你解決?那他也太好脾氣了。
容謙不是沒有無限地容忍度只不過很可惜對像從來不是安無忌。
安無忌咋咋呼呼大喊大叫鬧了半日人家只當蚊子叫連問也懶得多問一聲這會子臉色自然就有些難看了。無可奈何之下他咬了咬牙。厚著臉皮跑過去湊在躺椅前可憐巴巴地耍賴:「容相我可是你一手提拔教出來的人。算是你半個徒弟啊!你就忍心看我過這不見天日的苦日子嗎……」
容謙吃軟不吃硬聽他這話頭軟下來了.更新最快.也無可奈何睜開眼。安無忌看有門。趕緊著道:「這些日子我跑前跑後。到處打聽冒著殺頭地危險把各種國家機密第一時間通報給你就是沒有功勞也還有苦勞啊可是你看看我得到了什麼?」
他伸手指著自己青青腫腫的臉:「每回都是偷偷摸摸來說完了茶也不敢多喝一口就要趕緊跑要是一步跑慢……」他哭喪著臉「就是這個結果啊!你說!我頂著這張臉怎麼去面君怎麼去管理手下怎麼去結交朋友怎麼去跟百花樓地蔭蔭姑娘談詩論詞聽琴賞花我……」
容謙忍著笑打量著眼前這顆豬頭嗯……基本上安無忌也算是個翩翩英俊佳公子了被人揍成這樣確實也太傷自尊心了。說起來青姑的功夫真的越來越好打架時也很清楚得能找到最能打擊敵人的方式了。對安無忌這種必須經常進宮以及在官場周旋的人來說直接給他門面上一點無法掩飾地小傷害是遠比打斷他幾根肋骨更能有效威脅到他。
丫頭越來越聰明能幹了嘛。容謙欣欣然有點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至於安無忌的委屈他暫時可就懶得在意了。
哼真以為他什麼也不知道呢。這兩人暗中的交涉溝通矛盾打鬥的前因後果他不過是三言兩語就輕易從青姑那裡套出來了。青姑雖然漸漸成熟能幹起來但對著容謙卻還是一樣從來不知道用心機的。
既然安無忌最初主動和青姑比武本來就沒安什麼好心還居然膽敢瞞著他拍胸膛答應青姑替他娶老婆那現在他受這份罪純屬活該。
看著容謙這似笑非笑的表情安無忌心裡隱隱也有點怵心裡估摸著以容謙的精明只怕早就明白了原委倒也不去過多分說只是哭喪著臉道:「這能怪我嗎?當初我不是想替容相你解圍嗎?哪裡會想到青姑娘這樣不依不饒的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就這樣關心你討媳婦地事情!」
容謙只是微笑。
青姑是普通人也是他的家人。
按他的年紀早該有妻室兒女了換了任何普通人家這樣地年歲還不成家家人都會操心憂慮整日把這件事掛在心上的。就是當年他還在朝中任職時也不知有多少人對他提過婚姻之事只是見他堅拒無心便也不再多說。
說穿了不過是個親疏問題。因著是外人對這些事只是說說也就罷了誰也不會勉強。
只有親人家人才會著急上火紅著眼迫不及待地替你忙婚姻操心成家大事。看你不上心怕還要三天兩頭訓斥幾句喝罵一番才好。這番心意容謙明白且珍惜所以雖然一直向青姑表明自己不想娶親地心意但對青姑私底下地努力倒底還是不忍心去打擊的。
有地時候看青姑悄悄為他著急愁又不敢對他說明白他甚至都不得不開始暗自考慮到底要不要成親的事。
畢竟當初他堅持不成親最大的原因是知道自己沒有好下場不想連累別人。現在如果橫了心和青姑一直隱居村野倒也無妨。只是看樣子他重見燕凜已是勢在必行。一旦重新走到朝廷百官的視線之中。怕是以後他都不能再脫身了。
以他的身份要是此後十幾二十年。一直不娶妻府中沒個主事地內眷也確實讓人議論只怕古往今來哪裡有過獨身到老的宰相。就是皇帝和朝廷出於關心功臣的角度出。也不能長久容忍這種事存在地。
只是真要娶妻他可去娶誰呢?
容謙正自頭疼耳旁聽到一句話倒是嚇了一跳:「容相以你的身份真要長久不娶妻怕也說不過去既然早晚躲不過。何不乾脆就娶了若是別地女人你實在不喜歡那就娶青姑算了。容謙皺了眉頭。一眼瞪過去:「胡說什麼?」
安無忌被他的眼神嚇得退了一步乾笑一聲:「也不算胡說吧。容相你一向不近女色。這麼多年來。青姑是唯一與你親近的女子。她又一直只想著你念著你。半點也想不起她自己也是老大年紀沒出嫁的姑娘一絲為自己的終身打算地意思也沒有你們要不就……」
安無忌的聲音在容謙冷然的眼神中越來越小最後抓抓頭乾笑:「容相你總不會也嫌她貌醜吧!」
容謙沉了臉:「無忌太過百無禁忌對你沒有好處。以後別再拿青姑說笑這種說法會害死人的。」
他與青姑本來就是兄妹之情斷然扯不到男女之事上去。原想著隱於山野陪著這個純樸的姑娘一世安逸也好。卻偏偏要為著燕凜眼看他重新又陷到名利圈中來。一旦他的身份挑明青姑做為他身邊親近之人怕也是很難躲過是非的。本來他已對青姑十分抱歉了。
他們若是結義兄妹人都道青姑於他有相救之情倒還罷了可要真像安無忌說的這樣扯上婚娶大事以青姑的相貌和殘疾還有出身不知要承受世人多少非議鄙視。那個單純地姑娘要面對這種世俗的壓力是能活活把人逼死的。他怎麼可能為了自己方便就不顧她地死活將她推出去當擋箭牌。
安無忌固然半是玩笑半是試探容謙卻明白這種言辭斷斷縱容不得。青姑畢竟是個女子就算仗著外人聽不見這樣的話輕率出口也是一種傷害。
被容謙冷眼盯了一會安無忌已是渾身汗下自知造次不敢再說青姑地事只低了頭委委屈屈道:「容相你要再不想辦法我可真要活不成了。娶個妻對你來說怎麼就這麼難呢?」
容謙苦笑。娶妻生子說來容易。以他地身份如果要娶一個世人認可的妻子那女孩子必然要出身名門美麗多才還正當妙齡啊。可他自己年歲已經太大了而且這個身子雖說已休養得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大礙但骨子裡還是千瘡百孔地。娶那樣的好女子太過不相配太過委屈人家了。
更何況像他這種長生不死身歷數世的怪物縱然入世也很難完全投入。這樣的他真的很難真正對世間女子產生深刻的愛情。他前幾世也曾有妻子可是天長日久過下來漸漸滋生的也唯有親情而而已。深心裡也總是有些對不起妻子的感覺。
所以娶妻這種事……雖說是知道有必要但到底還是提不起興致來啊。
只是這些話他斷斷是不能對旁人說的。因此他最終也只得搖搖頭:「此事你不必多說了我會和青姑去好好談談告訴她我根本沒有娶妻成家的念頭勸她不要執著了。」
「沒有用!」安無忌哀歎:「她在你面前答應得好回過頭立馬就會來逼我。」安無忌心中懊惱無比。真是悔不當初誇下海口偏那個姑娘這麼實誠愣把他的大話當真非要逼出個結果來。
「容相……你要實在不想娶妻也成那你好歹裝裝樣子幫幫我出面相個幾回親吧?」——廢話分隔線-
秘書棕:嘿嘿大家看電視看得開心了沒?納蘭說她坐在電腦前心卻往電視那邊飛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