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上傳章節風雲際會第九十章與狼共武
旭飛甩手砸了酒罈呼出一口郁氣:「方輕塵我不身後有十幾萬兄弟的性命和未來楚人的認同和接受對我們很重要!」
方輕塵低低地笑滿是譏誚之意。
「楚人憑什麼接受你?怎麼你秦軍解救了陷入苦難的楚國人?你這個秦國來的議政王整天操勞政事累死累活一心一意想要楚國好?所以你委屈了?」方輕塵冷笑仰面躺下雙手墊在頭後悠然道:「當初沒人請你們來你們也不是為了楚國人的福而來。現在也沒人請你們留下是你們不得不留下。侵略就是侵略說得再好聽也還是侵略。」
秦旭飛煩燥起來:「你明知道是楚國先攻擊秦國的……」
方輕塵搖頭一句話堵了回去:「那也並不能成為你攻擊楚國的理由。」
秦旭飛有些落寞怔怔坐了一會忽然學方輕塵向下躺去手足放鬆仰面朝天看著那樣浩蕩無窮的星空。
如此廣大的天宇看得久了是否心胸也開闊了是否很多迷障困惑也就可以洞徹於心了?
他靜靜地看著過了很久忽然問:「柳恆告訴我你曾對他說過即使是君主下令你也不會去攻擊別的國家。」
「是啊。」方輕塵眼也不睜:「有什麼問題。」
秦旭飛卻什麼也沒有問。他只是大睜著眼望天。身為武將卻不以開疆擴土為榮耀反而深以為恥。這個可以不把世人褒貶放在心中的方輕塵他那些異於常人的想法是否就是從如此廣闊的天空中得來。
從小到大無論是身為王子還是身為將領平民二字都離他太遠。那只是一個模糊的。跟在精英身後的影子直到入楚之後他被迫不得不連吃喝拉撒。雞毛蒜皮都管上才漸漸清晰起來。
也許。對於平民來說。的確。戰爭無論起因為何目的為何都一樣是邪惡殘忍。然而事已至此。他們這些已經不得不留下來的人。是否就永遠都不能被原諒。
方輕塵等了很久。等不到秦旭飛再說話自己也懶得寒暄。乾脆閉了眼在地上摸了幾下居然又讓他摸到一滿罈酒拍開來拿起舉高倒下閉了眼大口地喝。
他一直沒睜眼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秦旭飛與他並肩躺在花草美酒之間彼此距離近得觸手可及。
秦旭飛側了臉怔怔看他閉目狂飲看著那一線酒泉傾灑而下在月光下閃著螢螢地光。
他忽然一笑:「我們來決鬥吧。」
方輕塵手一抖一陣猛咳嗽剩下的大半罈子酒全喂衣服頭了。
他撫著胸口咳嗽著坐起來因著滿臉都是酒刺得眼睛生疼一時不敢睜開只是氣極敗壞地扭頭問:「你說什麼?」
秦旭飛卻完全不理他的驚異震動興奮地站起身來摩拳擦掌:「來吧我們來打一場吧!我想和你放手一戰已經想得太久了!」
他想與他一戰想了多少年了!然而總是因著那種種地原故總是要守著那些原則分寸不能戰不能盡興。
然而這一刻他莫名地激湧起戰意和鬥志莫名地覺得熱血在心頭沸騰不止那些大局顧忌都被他扔到了天邊。
他只是想與他一戰!如此而已!
方輕塵撫著胸口咳得死去活來。
媽的他看錯了秦旭飛這人不是英雄這人整個就是一瘋子。
好不容易平息了氣息。把臉上地酒擦乾淨方輕塵小心地睜開眼看著與自己不過一步之遙滿臉笑意滿眼戰意無比興奮地秦旭飛。
他極慢極慢地磨了磨牙。打就打。既然你小子這麼欠揍我怎好不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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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飛鴿在黑暗中悄悄落下祁士傑輕輕伸手解下鴿腿上綁地小小紙條展開一看臉上微現驚色略一沉吟袖了紙條便向秦旭飛的住所快步而來。行至半途已有王府的侍從看到他經過陪笑招呼:「祁長史要找王爺嗎?」
祁士傑一笑點頭:「正是王爺睡了嗎?」
「王爺出門都有一個時辰了。」
「出門?」祁士傑抬頭看看黑漆漆的天空半輪不怎麼明亮的月亮驚異道:「王爺去哪了?」
「王爺不讓人跟著小人哪能知道。」
祁士傑也不多問只擺擺手讓下人離去自己逕自去尋秦旭飛身邊地當班侍衛長。
以秦旭飛今日地地位再聯繫楚京如此複雜地現狀誰敢真的由他一個人滿世界亂跑。只不過王爺大人心情不好不想讓人跟著大家也不能明著駁他地意思但是暗中肯定是要派出四五拔人遠遠
確定完全掌控他的行蹤。
當然這種事秦旭飛自己心裡也清楚只是睜隻眼閉只眼假裝沒察覺罷了。
祁士傑找了侍衛長詢問自然是立刻就得知了秦旭飛的下落。聽說王爺半夜三更跑去方侯家裡頭爬牆祁士傑出奇地不感到一絲吃驚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地歎了口氣便也一個從人不帶地趕去鎮國侯府了。
當然祁士傑不至於象秦旭飛那樣沒禮貌地直接翻牆他是客客氣氣堂堂正正從正門遞拜貼子進去的。
不多時侯府的管家恭恭敬敬把他迎了進了客廳上了茶問了安讓了座客客氣氣垂手侍立著。
人家方大侯爺府上的管家走出門去多少有品級的大人都要讓三分這樣相待可算是非常給祁士傑面子了。可是祁士傑耐著性子陪他磨嘴皮子說些無聊的客氣話等了半日就是沒等到秦旭飛露面臉上終於還是露出了不耐之色:「我確有要事尋找王爺麻煩管家再去通報一聲。」
以他的身份上門拜訪如果方輕塵懶得理會固然可以不予接見但他要找秦旭飛總該替他傳一聲話。以秦旭飛的性情知他找上門來也斷無不理不睬不相見的道理。他不明所以心裡自然開始焦急。
見他神情微微帶怒管家也知再也拖不下去只得苦笑道:「方侯與王爺在花園裡。一個時辰前他們讓我們把全王府的酒都搬進了園子然後便嚴令我等無召喚不得打擾。我等下人實不敢違抗主人之意還煩請長史大人多留片刻。」
祁士傑一皺眉:「王爺與方侯在花園做什麼?」
管家支吾道:「我一個下人又不敢無召而進花園哪裡知道應該是在喝酒談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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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士傑心中哼了一聲。這管家神色猶疑不定極為不安僅僅是喝酒哪裡會讓他如此心虛。
「那麼趙將軍又在何處?」
管家不過是個下人而他祁士傑是秦旭飛的心腹哪怕是出於最基本的禮貌主人有事的時候趙忘塵這個弟子也該出來代替師傅出來見客吧。一個下人不知道主人和客人在幹什麼趙忘塵的身份卻算得上半個主人他總不能推脫不知。
管家亂咳一聲:「趙將軍在花園外守著以便方侯和王爺隨時傳……」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轟然巨響傳來腳下的地面都似微微震了一震。
祁士傑愕然問:「出了什麼事?」
管家還沒來得及回答祁士傑又聽得一聲厲喝遙遙傳來。那聲音剛毅強勁隔著老遠的距離竟是震得人血氣翻騰兩耳轟鳴。
管家和廳裡廳外的僕人無不是臉色蒼白站立不穩驚魂不定。可是祁士傑已經是面無人色了衝著管家聲色俱厲地喝一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卻根本沒不等管家回答便已飛快地衝了出去。
那喝聲所有秦軍都無比熟悉。那是秦旭飛遇上了生平強敵逼得全力施為將每一絲真氣都激出來所出的驚天怒吼!
祁士傑一路心急如焚循聲飛奔卻也無人阻攔。前面就是侯府的花園或者說前面曾經是侯府的花園……牆倒了七八處到處斷瓦殘石眼前尚有煙塵瀰漫想來剛剛那聲巨響就是某面牆垮塌的聲音。
在煙塵中隱約只見應該是花園的地方一片狼藉樹折石碎草飛花催池塘裡的水都被激起老高幾尾碩大的池魚不停地躍出水面翻騰掙扎白色的魚腹在月光中閃著銀光。
這麼大的動靜王府的一干侍衛卻都躲得遠遠的袖手旁觀祁士傑正自猶疑卻見一道人影自煙塵中疾退而出連退十餘步方才站穩腳步。赫然正是秦旭飛。
祁士傑遙見秦旭飛一身衣衫已經扯成了乞丐裝大洞小眼縷縷條條不成樣子全身上下不是灰塵就是鮮血不覺心膽俱裂:「王爺!」
秦旭飛聽到他的呼喝驚了一下回頭對他笑道:「士傑我沒事!不必驚慌!」
祁士傑見他唇邊有血額上尚有一道傷痕觸目冠歪髻斜臉色微白但滿臉都是前所未有的興奮快意!這是什麼狀況?!
秦旭飛大笑一聲:「酒來!」
正遠遠站在花園外趙忘塵腳邊堆滿了酒罈子聞言立時一彎腰拿起一大罈子酒一把拍開封泥運力將酒罈擲了過去。秦旭飛用左手隨意接了反手將那美酒向自己當頭倒下。連灌了十幾口方才朗笑一聲:「再來!」右手斬魄刀一揮人如疾電飛掠向前。
煙塵深處傳來方輕塵一聲怒叱:「秦旭飛!你有完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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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粽子:先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