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傳說 正文 第四部 風中勁節之翰林
    網友上傳章節第四部風中勁節之翰林

    「話說有兩個江洋大盜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之餘也免不了跑到青樓叫幾個漂亮姑娘尋歡作樂。適逢隔壁房裡有人談起一個據說收過某人十幾箱金錢財寶的貪官就樓下經過。他們兩個練過武耳目靈敏隔壁房裡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便連風花雪月都忘了把身旁的姐兒全趕了出去自家商量幾句就從窗子裡翻下去一路追尋大肥魚。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隔壁偏生有一個武功比他們還要好上百倍的人物又碰巧把他們商量的話聽得一句不漏。」風勁節笑吟吟道「這位絕世高手又偏偏長得相貌出眾丰姿瀟灑竟引得四五個最頂尖的青樓紅粉為了爭搶他打了起來這女人一打架男人若不早早溜走下場必然奇慘。他一個人逃出青樓尋思這閒著也是閒著就跑來管管閒事了。」

    他這裡徐徐說來也不知幾句真幾句假盧東籬聽得只是笑盧東覺卻是氣結:「你早知道他們要對我們下手也不早點來害我們吃這麼大的苦。」

    風勁節白他一眼:「軟玉溫香投懷抱哪個白癡會推開美女來管兩個大男人的死活要不是麗姬如姝她們打起來了啊……」他鬱鬱然歎息一聲面若有憾「誰有閒功夫跑這來喝酒。」

    盧東覺氣得臉青身顫幾乎沒背過氣去。

    盧東籬笑道:「東覺。他逗著你玩你還偏要上當。那些江湖人物要偷要搶自然是要選在夜半三更才下手他當然不用急著趕過來。」

    盧東覺悻悻然:「他若早些出手你至少不會挨打受驚。」

    風勁節漫然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不謝旁人救命之恩。反怪救人地沒有來得更早沒有萬事把他放在最先所謂讀書人的道理真是讓我這等俗人佩服啊。」

    「你……」盧東覺被他數落得臉紅耳赤盧東籬瞧著可憐笑道:「他還是個小孩子。你和他計較什麼。」

    風勁節冷笑:「你不計較你要不計較就不會好好的翰林不當跑到下頭來做縣令。」

    盧東籬略略一怔隨即微笑:「你知道了。」

    「我的生意遍及全國在京城開了三個綢莊四個錢莊還有五六家珠寶行連宮裡的生意都常做要打聽一下消息。從來不是難事。」風勁節看定他「盧東籬定江盧氏。世代書香。雖近年略有末落族人生活稍有困窘。子弟中卻有盧東籬生就奇才十二歲便應童子試十六歲已金榜題名。」

    盧東覺終於找到插話機會了:「其實大堂哥的文章做得最好只是因他年紀太小一甲不好點他才被到二榜的。」說到這裡神色憾憾「也就失去了名滿天下的機會。」

    盧東籬微微一笑:「本來呢鼎甲地狀元。榜眼探花。照例是要入翰林院的反是二甲有機會到下頭為官真正經世致用倒是比留在宮中舞文弄墨地好。」

    盧東覺不以為然:「但每次大考只有狀元榜眼探花的名字才會轟傳天下為仕林所羨有幾個人記得二甲進士們都叫什麼名字。」

    風勁節又是一聲冷笑:「儒生們想要搶一甲的名份不過是中了名士毒恥於實務經濟之道以為那是俗吏之能州縣之具而非廟堂之器其實實務是經世之本本立方能道出。若不能實務縱能做花團錦族好文章也不過是個帝王清客。運氣再好亦只是偶爾進宮去陪皇帝做幾乎詩運氣不好終身做冷板凳有何意趣。那些百姓們羨慕當狀元的只不過是被戲文小說害了以為一做狀元就立刻是八府巡按手掌尚方寶劍還動則娶相爺的女兒皇帝地公主又哪裡知道便是狀元也不過是封做從六品的修撰榜眼探花也只是從七品的編修。」

    盧東覺抗聲道:「可是大堂哥做得很好啊雖是二甲也封到從五品了還時常應召倍受聖眷。」

    風勁節似笑非笑看著盧東籬:「也不知你是幸還是不幸。原該到地方上為官偏偏因你年紀太小吏部的人都不知道該給你安排什麼位置文章又太好雖然不入一甲皇帝也不想放你下去所以破例讓你入了翰林院你倍王伴駕了幾次詩詞文章都做得好官職升了又升三年之內到了從五品。」

    盧東籬微笑:「也未必是真好不過是因著我當時年少便是文章中有些不足之處也無人與我計較略有一點好處便被大大誇讚。」

    「更何況皇帝也喜歡年青漂亮的人有個俊秀少年在旁邊說笑應答和詩做詞總比那雞皮鶴的大學們讓人看得賞心悅目。」風勁節哈哈笑道。

    盧東籬又好氣又好笑:「你談論的是當今聖上可否不要如此刻薄。」

    風勁節聽而不聞只笑望著他:「你這般受寵愛為何會跑到下頭來當官?」

    盧東覺也振作精神望向盧東籬:「是啊大堂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京城裡出入皇宮陪王伴駕多麼風光榮耀為什麼非要到下頭去呢。家裡的長輩都指望你過幾年能在朝廷中有一個位置你卻偏把大好前程輕擲聽到消息時族裡的長輩都氣得不輕偏偏怎麼問你你也不說原因。」

    盧東籬笑笑搖頭:「所謂一入龍門平步青雲所謂一考中功名即刻出將入相參與國事得到重用其實真的不過是戲文閒談罷了。真到了官場裡才知道那個地方最講資歷幸進之門難開也不應該開。我做了三年翰林從七品升到從五品也算是陞官神了我時常應召入宮多得聖上讚賞。但聖上決不會問我國事也不會提升我地官職到足以參與國事的地步若聖上真下這樣地旨意朝中也有的是大臣攔阻反對。其實換了是我也一樣會反對這樣地人事陞遷。」他微微歎息道「你們在遠方村鎮看我無限風光又哪裡知道我的差事其實只是會會文書一些例行的詔令如表彰某地節婦或傳旨獎勵一些官員罷了。連參加朝會的資格都沒有。說是翰林待詔其實真正重要的詔書聖旨自有大學士去起草與我沒有半點相干我每天的差事不過是到衙門打個轉辦點閒散公務然後回家等著皇上偶爾的傳召。」

    他微微苦笑:「不錯我的應制詩做得好我陪皇上飲宴遊園彈琴閒聊這等帝王清客我再多做上幾年自然陞官朝堂上總會有我一個位置然後再一步步升上去但是這樣久在雲端深出不知民不懂經濟實務就算高居

    亦不過是個皓窮經的腐儒罷了。」

    風勁節定定望著他眼神竟帶點嘲弄:「所以你放棄那大好前程偏偏要下到地方上辛苦地辦實務操心勞力不討好就是想真正為百姓做點事?」

    盧東籬苦笑一聲:「這原因自然是有的但不是全部其實我一心想到下面來為官還有一部份原因是如果這翰林再做下去我怕真是要窮得上街要飯了。」

    盧東覺更覺不可思議:「怎麼會呢?大堂哥你的官俸足夠用了啊皇上不是還常有賞賜嗎?」

    盧東籬歎息:「就是這賞賜要了我的命了。東覺你以為皇上賞人全是金子銀子一大堆嗎?真當國庫是座金山了。皇帝賞賜也不過是一個意思圖的是那份榮耀體面而不是財富我們這些翰林得的賞賜通常是幾枝筆一盒上好的糕餅一盤好吃的菜幾壺御酒之類的東西即不能當也不能賣並不值幾個錢。但那是皇上的賞再不值錢也是榮耀必得一堆太監浩浩蕩蕩捧著敲鑼打鼓送上門才算得皇恩浩蕩。來多少太監就要開多少份賞錢出手還絕不能小氣。否則得罪了內臣哪天禍從天降都不知道哪裡來的我的官俸本來也不高因要陪王伴駕門面功夫不能少幾身光鮮點的好衣裳做下來已去了一半再這麼多得幾回賞。就入不敷出到後來一聽說前門有送賞地太監到了就得在家裡找值錢的東西打開後門往當鋪那送。」

    盧東覺聽得目瞪口呆:「這這……照你這麼說所有的翰林都窮得要當褲子了。」

    「那倒又不是其實大部份翰林的生活還是不錯的。因為入得翰林院。多是狀元榜眼探花或是飽學鴻儒他們名傳天下自會有人上門來求字求畫這錢收得即不傷廉又風光體面。多少有名望的老翰林。就是靠給人寫寫畫畫便能維持一大家子的風光。只是我年紀太小功名又不在一甲雖然見面都誇我天縱奇才都說我少年有為但真要求我一幅字掛在中堂上又嫌名望不夠資歷不夠因此我的門前卻極之冷落。」

    盧東覺大不服氣:「可是大堂兄你地字畫詩文都是極好的。」

    風勁節在旁嘲笑:「傻小子。那些有錢求字的哪個懂得看。不過是掛出來給別人看的一個人的名聲不大還乳臭未乾。哪裡還會有生意上門。」

    盧東籬歎息道:「一來我實在是窮得無路可走二來呢我也不願在這陪王伴駕的清客本領上出名。一次遊園我應旨做詩又拿了魁當日皇上問我想要什麼賞我便大著膽子請求到地方上為官。以增見聞。」

    風勁節臉上又帶出嘲諷地笑意:「你那位皇上見到你這麼不識時務一副想避他而遠之的樣子。定是十分不快你就此失寵被皇帝趕得老遠。明明是從五品的級別卻到地方上做六品甚至從六品的官。」

    盧東籬只是一笑眼神裡帶些懷念:「那幾年我在各地為官見識了不少事也做了很多事頗覺不負此生。」

    風勁節笑著給他倒杯酒:「盧大人那些年你在各省飄來飄去各處官職都做過每個都做不能長久。官位越做越小實權越來越少虧得你修養真正好從來不焦不燥不失意每到新任上就專心做好份內的事可惜每次都是略幹出點成績就被趕到別處你的功勞又被新上任的官搶了去你到現在居然還沒灰心真是怪人一個。」

    盧東覺憤然道:「有什麼好笑的堂兄受這麼多磨折還不是因為他是個清官。一心為了你們百姓操勞卻得不到多少回報還受盡委屈這次的無妄之災還不是為了你。」

    風勁節冷冷掃他一眼:「清官很值得驕傲嗎?這年頭清官不過是些不合時宜的笨蛋。只有戲文中傳說裡才有一個清官到處剪除貪官地神話在現實中常常是一群貪官把一個清官整倒或是同化罷了。你這個哥哥自己清廉耿介不文不取卻礙了多少人的事擋了多少人地路他為什麼在省城做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調到下頭縣城去了?還不是因為成了其他官員地絆腳石。你以為他能安生生做官做到現在是因為什麼?不過是因為他還算精明穩重處處小心不讓別的貪官拿到太大把柄也因為他畢竟曾做過兩年伴君之臣其他的地方官就不太敢把事情做絕但他再這樣過下去或許真會因為是個清官而名垂史冊但肯定死於非命下場淒涼。」

    盧東籬只是靜靜聽著風勁節不客氣地大議論他所付出的一切在風勁節嘴裡真個一文不值反倒可笑然而他只是淡淡微笑揚眉抬眸凝視對面那白衣輕狂仿似天下無一人一物可看入眼中的狂生:「勁節你忽然說起這些事必有原因不必再繞圈子了有什麼話你同我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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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關表兄和堂兄稱呼的改動。

    一般來說同姓同宗的都稱堂兄弟.否則則稱表兄弟.

    本來照一邊地閱讀習慣盧東覺和盧東籬應該是堂兄弟的。

    但是因為我家鄉一直用表這個稱呼只是分叔表和姨表哪一邊地兄弟都叫表哥表弟很少聽到堂兄弟的叫法。

    因此我也就很習慣地讓盧東覺叫盧東籬做大表哥了。

    其實在我的很多做品中我都會不自覺地犯這個錯誤讓很多讀者在閱讀的時候產生疑問。

    昨天看到讀者的回貼才意識到自己這種寫法有點不當。

    所以今天寫的時候讓盧東覺在稱呼上改回了堂兄弟的叫法。

    另昨天居然又在重大問題上出錯了。

    我想我真是太想念輕塵了而且我把幾個主要人物的名字都編進自動詞庫了可能在按的時候不小心勁節就變成了輕塵。

    而且我自己最近常嘮念輕塵這就直接造成了我在較對時完全麻木在看到輕塵二字時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完全覺自己出錯了真是暈。

    幸好VIp章節還是可以修改內容的因此我一看到讀者的留言就刻去修改了過來。真是無比慚愧啊。

    這麼重要的名字這麼重要的呼喚都搞錯了。估計讀者們看的時候也是一頭霧水又好氣又好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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