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寵篇續七十七】不動明王(作者棕黑色)拜祭過了天地告慰過了祖宗。
姬余庚終於獨自立在了金鑾寶殿的最高處。
鐘鼓齊鳴百官跪拜。
傅漢卿不在其中。從昨晚他就沒有回來。
京昭跪在他的腳下白如雪。抬起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欣慰的驕傲的笑容。
他知道她和他一樣也做好了準備要走。
一山不容二虎就算是母虎和仔虎也是一樣。他和京昭彼此都清楚明白。
十年養育扶植。今後唯我獨尊。
晉王穩穩地落座在寬闊的龍椅之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有至尊的威嚴:「眾位愛卿——平身。」
這個國家是朕的了。
驕傲。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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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京昭繼續稱病謝客。昭王府內從宮裡帶來充門面的人則6續被打了回去。
用不到了。
傅漢卿還沒有回來。但竟然還有拜他的帖子送進來。而這一次的拜帖比較古怪。
齊國的太傅韋爻先生是先投拜帖在傅漢卿的賢王府不果再轉投到昭王府。
得知傅漢卿的確不在他又轉為求見京昭。
京昭嗅出了些不同尋常的氣味。
橫亙在東灣和晉國之間的齊國地理天然是敵非友。
韋爻雖然明面上似乎並無實權但他身為太子師交遊廣闊。而且此人暗地裡的力量不可小覷。在邯鄲期間京昭屢次試圖派人到他身邊打探都受阻無功而返。
這樣一個人找傅漢卿做什麼?他找不到傅漢卿又會做些什麼?
皺了眉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習慣性地在桌上叩擊著思考。忽然間搖頭苦笑。
說是該放開了到底是放不開。不過就算是放不開也終究是……要放開的。
只是他還沒有回來。她閒著也是閒著。那她就最後替小庚這個新皇料理一次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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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冠寬袖。韋爻此人有一種淡然的儒雅出塵氣度。可是京昭還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和傅漢卿不是同一類……「人」。他缺了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疏離自我和不介意。
和傅漢卿這個真的不介意的人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韋爻這種虛浮在表面上的假的不介意對於京昭來說明顯到甚至有些可笑。
客套過寒暄過問候對方的君王身體安康國內風調雨順過韋爻步入了正題。
「殿下本來這件事情我是該和賢王單獨商談的。但是他一直避而不見我又不能在邯鄲久留。況且天下人皆知他和殿下您如同一體。所以我也只能厚顏拜訪請求昭王殿下您幫著拿個主意了。」
京昭只是簡單地做了個「請講」的手勢。笑話她既然已經決定退隱難道還需要繼續辛苦在人前和傅漢卿「劃清界限」麼。雙王就是一體你待如何?
韋爻似乎仍舊左右為難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殿下您可曾聽說過三百年前禍亂了半個天下的修羅教。或者……現在……大家稱呼他們為:魔教。」
………………
一個時辰以後。
京昭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又習慣性地在桌上叩擊。
麻煩。大麻煩。她在心裡哀歎。
老天你耍我。我不就是多管了一次閒事多見了一個人嗎?你至於要這麼折騰我?
韋爻亮出了魔教不動明王的身份要求傅漢卿繼任魔教之主。
名字中一個漢字。一雙明淨清澈如嬰兒的眼睛。幾近兒戲。但是京昭明明白白知道這個魔教和傅漢卿恐怕真的是有深刻的淵源。畢竟他不是「凡人」。問題是她根本無從判斷這種淵源到底是什麼。而這種淵源會不會讓傅漢卿那個死腦筋的傢伙真的去繼任那個「魔教之主」。
雙王一體雙王一體。歎氣歎氣。他要是去了自己能不去嗎?
這遺囑既然七百年了傅漢卿聞名天下也已經十餘年。韋爻卻等到今日才揭開這一層自然是別有用心。
就算他們退出朝堂隱居山野對外的威懾卻是仍在。任何人想欺晉王年輕沒有根基而打晉國的主意都必須考慮他們二人在關鍵時刻復出予以痛擊的可能。可是他們兩人要能夠復出必須要晉王對於他們有足夠的信任。否則恐怕會引更難以控制的內亂。要讓晉王能夠對他們有足夠的信任單憑那十年舊情是不夠的。最關鍵的他們不可以有任何屬於自己的勢力。絕對不可以。
雁翎已經建國東灣如今和晉國分庭抗禮早就不歸她這個晉國人指揮。比起當年的雁翎魔教算得上什麼?他們早已經沒有三百年前的勢力。可是這樣暗處的勢力卻向來是最招皇家忌諱。魔教這一支勢力對於他們來說有絕對是不如沒有。
更不要說要收服魔教定然不容易。
什麼魔教之主。魔教一直無主三百年前照樣攪得天下大亂。也就是說他們中間自有能做主之人。這個教派自閉到神秘一脈相承七百年其中的規矩想必是相當的嚴格和穩定。如今傅漢卿這個官場上的外人真要憑七百年前一句話去當什麼主人底下人會是什麼心態不問可知。
恐怕是連傀儡都不肯讓他安穩去當的。
如果他們真的跑到沙漠深處與世隔絕的地方去收服這樣一支勢力肯定有相當長的時間不能顧及晉國的變化。而一旦收服了這樣一支勢力他們也就被羈絆住不能再那麼方便地回歸晉庭。
韋爻的主意打得是極好的。
更不要說他堅稱魔教總壇位置隱秘機關重重一定需要他的帶領傅漢卿才能進入。
笑他們兩個晉國的前王爺去到齊國然後再由他這個齊國的太傅帶路去大漠?那他們真的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太長了。
歎氣歎氣。說一千道一萬她只有三年的時間了。而她選擇三年當初的考量也是為了小庚的。繼位之初總是最容易動盪的時候。如果小庚需要她她希望自己還可以幫上忙。
雖然知道他應該不需要。可是她老母雞……而已。
她有一千一萬個理由不讓傅漢卿淌這混水。可是阿漢他……很多時候……不可理喻。只要他認定了是該做的事清代價幾何危險不危險之類他是不會顧的。
至於對晉國他真的已經仁至義盡。
如果他真要去就算她能阻得了他三年卻阻不得他一世。難道說自己還真能放心讓他在三年後一個人去那種地方。
這個消息瞞不住。她不說韋爻也會將其傳揚得天下皆知。他來這裡不過是作勢。
罷了。她答應過他的只要她還能保得住自己就總會保他平安。小庚……我已經傾囊相授教了你十年。再多三年少三年實在也不會有多少差別吧。
你是個爭氣的孩子。你千萬……要爭氣。晉國我只能交給你了。
終究有些事情是不得不放下的。
兩人正相對沉吟門口傳來傅漢卿的聲音。
「阿昭?我回來了!」
他向來是翻牆派幾乎從來不走正門自然也就沒人會為他通報。
他這樣突然推門而入韋爻一怔連忙起身一揖到地:「賢王殿下韋爻有禮了。」
京昭不得不給兩人介紹:「阿漢這位是齊國太子太傅韋先生。他今天來找你……」
傅漢卿根本就不要聽。「阿昭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阿漢韋先生找你有要事……」
沒等京昭說完傅漢卿打橫抱起了她。「以後再說現在要來不及了呀!」
京昭只來得及在傅漢卿風風火火將她抱出門前回頭說了句:「怠慢了……」
就留下韋爻大人一個人傻愣愣地坐在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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