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能躲不敢躲的人不得不苦著臉站在滿面怒火的傅家家主傅卓面前苦笑著承受這驚天的怒氣。
「王爺我傅家數代以來為國家鞠躬盡瘁多少兒郎血戰沙場而國家給我們的回報就是把我傅家的男兒送去做男寵嗎?」傅卓眼中滿是熾然的怒火滿臉都是猙獰怒氣
梁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項王千歲一張臉都快苦成苦瓜了。可惜啊這種苦差事怎麼就偏偏落到他的頭上了呢。
要找個漂亮男子獻給上邦也不是什麼大事可為什麼被選定的卻偏偏是傅家的傅青麟。
傅家是梁國三大世家之一歷代子弟出將入相代表著朝中最大的幾股勢力之一。即使是梁王對傅家都要多加容讓常示恩寵的。
傅家歷來人才輩出而傅青麟就是其中是出眾的一個。聽說他一出生為他算命的先生就稱其前途遠大不可限量。抓周時竟一手抓書冊一手握小刀時人皆贊將來必為文武全才。五歲時已是清靈俊秀猶若美玉。六歲時兵法韜略背若流水四書五經爛熟於心能執刀習騎射世人異之。八歲時就敢騎著小馬和祖父一同出入戰場當年的傅家老家主抱著這孫兒慨然長歎此為吾家千里駒。而他也不負家人厚望。十五歲就從科考出身一篇文章做得洋洋灑灑據說還是因為要讓傅家避嫌最後才只點他一個探花。然傅家的男兒考科舉不是為了出身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所以傅青麟最後的選擇不是翰林院而是戰場。十六歲就在軍中立功陣前揚威舉國傳為美談。
他跨馬披紅錦衣而歸之時滿城轟動看傅郎多少少女美婦把那香囊羅巾拋了他一身。這一片熱鬧繁華卻驚動了上邦宗主晉國派來的使者。
使者回國說起梁國現狀不免談到少年傅郎的風采晉王聞言心嚮往之於是一封非常有禮貌的邀傅家兒郎去晉國長時間做客的私信就悄悄地傳到了梁王手中。
梁王一個頭兩個大夜召眾臣私議。晉王荒淫好色世人皆知所謂的請客長住其中暗藏什麼玄機人人皆知。若是皆王看中的是普通百姓倒也罷了可偏偏是傅青麟。
傅家有大功於國又有極大勢力傅青麟是家族的繼承人家中最有才華的晚輩是全族的希望就算是梁王也不敢更不好意思下這種旨意讓傅家送上傅青麟。但是得罪實力強大的宗主國後果似乎更加嚴重。
最後還是同為三大世家之一左氏宗主左伯倫出主意先找個借口把傅青麟招入宮中藏到傅家找不到的地方然後再派人去和傅家好好分說多加賞賜傅家找不到人就算鬧騰一會兒總比派人去傅家搶人把傅家生生逼反得要好。
梁王自己不好意思來見傅卓身份太低的人也沒有資格就這事來找傅卓於是一來二去可憐的項王爺就成了被堆出來的倒霉蛋了。
此刻他就差被傅家大佬指著鼻子罵了卻也只得忍氣吞聲:「傅大人你聽小王說啊大王何嘗不想保全青麟又何嘗不愛惜你們傅家只是晉王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若是拂逆了他便是滅國之難啊。到那時不但我梁國不能保就算是你傅家又何能苟存唇亡齒寒啊。」
「那個老淫蟲那麼多嬪妃不夠他玩弄嗎?還把主意打到男人身上來。」傅卓氣得口不擇言「我們梁國就一定要如此依附他嗎?晉國的軍隊雖強我們熱血男兒粉身一戰就真的沒有機會嗎?我們非要這要卑躬屈膝忍辱偷生嗎?」
項王長歎一聲:「當今世事紛亂我們這樣的小國除了依附大國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苟安。不錯傅家男兒皆英武過人戰場上從不懼怕敵人我們若是拚力一戰也未必一定會輸給晉國但是一戰之後又怎麼辦?晉國國土遼闊一戰縱敗還可以再次整頓兵馬以圖再戰。給他一兩年時間就能再集大軍而我們區區梁國就是傾舉國之力與晉一戰縱然得勝也處境淒涼。再說就算晉國不再派兵或無力再派兵前來梁國自己也已失去保護自己的力量了。如今秦國三王子秦逸飛征討諸國雄心勃勃。楚國鎮國候方輕塵震懾四方各國臣服。燕國又有鋪容謙是不世英雄這些強國都在不斷掘起不斷吞併四周的小國我們梁國若沒有大國的保護支持只怕也逃不了被吞併的命運。傅大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啊。」
傅卓鐵青著臉默然不語過了半晌方道:「無論如何傅家的下一代家主不能淪為男寵。姓左的出這樣陰損的主意把我的兒子就這樣生生騙了去項王爺你也不要怪我不知君臣之道若不把我的兒子還出來我們傅家上下難為梁臣。」
這話說得極重項王臉色一陣慘白過了好一陣子方才慘笑出聲:「傅大人在梁國三大世家勢力強大地位然如果有可能便是大王也不願冒犯你們。但如今國家危局迫在眉睫。傅家若反就算最後平定下來也會讓我們的國力耗盡到那時不提其他強國就算是我們的宗主晉國也會大大方方伸出手來把我們輕易併入版圖。可要是不滿足晉王的要求誰也料不到國家又會面臨怎樣的災難。與其到時做亡國之奴不如傅大人你今天就殺了小王為你兒子報仇便是。」
說到這裡他一屈膝乾乾脆脆以王爺之尊跪了下去。
傅卓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來扯:「王爺你這是幹什麼快快起來。」
項王把脖子一梗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你不消氣本王不起來。」
「你……」傅卓明知他這是耍賴終究也是哪他沒法子再想想傅家終然榮寵非凡畢竟身為臣屬也不能太過份。更何況真鬧起來了也無非是玉石俱焚於傅家又能有什麼好處呢。心念動處忽想到一人眼中剎時閃起異彩:「王爺晉王愛的不過是青麟之美若我傅家能獻上一個比青麟俊美十倍之人是否可以放回青麟呢?」
項王搖頭苦笑:「傅大人我知你不捨青麟但傅郎之美天下皆知如此鍾靈奇秀萬中無一一時之間又去哪裡尋比他更美之人就算真有這樣的人物也沒有傅郎那出身世家的談吐風華。」
傅卓微微一笑:「我即說得出這話自然就能交得出這樣的人。王爺你且隨我來看了這人你才會知道什麼叫鍾靈奇秀什麼是萬中無一。」
「算起來他應該是我的表弟。我二叔當年酒後寵幸了一名女奴沒多久就生下了他。我二叔本有不少妻妾子息也繁盛女奴所生之子本就卑賤原本也不曾有人加以重視。自然他再卑微畢竟也是我傅家血脈就養在這深宅大院中也無非每月多個二兩例銀在少爺排行中多算一位也就罷了。」
傅卓一邊領著項王向庭院深處走去一邊徐徐解釋。
項王聞言微微點頭這樣的事在各大貴人府中從來是層出不窮的哪一戶妻妾成群的世家大族沒幾個出身卑微不為人所重視頂著主子名義在陰暗處終了一身的所謂少爺呢。
「誰知此子的容貌……」傅卓忽得苦笑著搖搖頭「生不可太勝人不可太強任何事若太過卓越傑出便都類同妖魔了反是禍亂之根本。」
項王低低咦了一聲:「怎麼?」
「此子六歲之時宗族中已有幾個叔伯們時常為他爭執他八歲時我的同宗兄弟中就有人為他大打出手他九歲時族中男子為他而有多人因鬥毆互搏而重傷。後為是二叔親自將他囚鎖於廢園之中我父親將之劃為禁地凡我傅家男子無故不可輕入廢園一步再不讓人見他容貌這才保了傅家十餘年安寧。」傅卓輕輕歎息「一來他出身卑微二來家族因他惹起不少風波視之為家醜不便對人提及所以外人從不知傅家有一個傅漢卿容顏之美世間無二。」
說話間已穿過重重樓閣道道亭台直抵一座園門前。巨大的鐵鎖以及鎖上的銹跡證明著在漫長的歲月中這道門不曾打開過。
傅卓指指大門:「當年父親掌家令人把這園門改為鋼鑄加以玄鐵巨鎖四周圍牆放滿毒刺使人再不能通過除了每日兩個僕人在牆角的狗洞送飯食和每年四次的遞送衣物之外再沒有人來接觸過他。」
項王微微皺眉:「這麼說傅大人也十多年不曾見過他了。他幼時或許秀美無雙卻未必及長成後還有當年風華。此人也有二十餘歲不再有少年的風情身體也不夠柔韌了。又受了這麼多年囚禁折磨只怕……」
傅卓微微一笑:「我雖十餘年不曾見他卻深信他的風華容儀只會更美絕不會褪色。至於年長之人不及少年?若是常人自是可以如此相比但萬萬之中總會有天生的妖魔尤物卻非這常人所能比。至於說受折磨?他到底敢是傅家的血脈也沒有人存心想要折損他。除衣食之外他的用度需要若提出來只要不過份大家還是盡力滿足的不過他自己倒也幾乎不提什麼要求?至於囚禁一說……」
他臉上露出一個說不出是歎息還是微笑的表情:「其實他自己若不願意這座花園也未必囚得住他。」
說著他伸手按住大鎖拉動幾下搖了搖頭:「年深月久這鎖已銹死了王爺若不介意我令下人搭起高梯咱們辛苦些爬上牆。」
項王笑道:「傅大人也不要太小看本王本王雖年紀漸長功夫也沒擱下咱們跳上去便是何必如此麻煩。」
傅卓忙一把拉住他:「王爺不可雖說過了十年但牆頭毒刺當年用的都是天下至毒為的是將那人囚禁一生就算經過了十年風吹雨打毒性都未必消退咱們只要一踏上圍牆就有可能中毒還是用高梯安全一些。」
項王自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點頭同意之後傅家下人很快取來梯子因為用做囚禁的圍牆特地加得非常高傅家下人們不得不臨時把三座梯子連在一起才勉強高過圍牆。當朝項王和傅氏家主就這麼一步步很沒形象地開始往上爬。
雖說傅卓是主人但前一番介紹已勾起項王的無限好奇所以他自己倒是搶著爬在前面眼前著身體過了圍牆他急急忙忙探出頭來往下看。
整整十年沒打掃過的園子和園裡的屋子荒廢破敗到什麼地步可想而知而項王的眼光卻完全被一個趴在園中心大石頭上的人影鎖住。
那人似乎也聽到動靜在石頭上翻了個身正好臉朝上正好與項王結結實實打了個照面。
項王終於看清了那個傅卓口中容貌天下無二天生妖魔尤物的傅漢卿的真面目。然後腳下一軟驚叫一聲因為急於看人而拚命往前探的身體失去重心結結實實向前一栽從很高很高的加高圍牆上直接往廢園內大頭朝下地跌去。
因為傅卓的一番說明讓項王在心中很自然地對傅漢卿的容貌無限期待從牆頭極力探出身去一心一意就盼著一眼看到個傾國傾城的天生尤物。然而觸目所見之人頭鬍子一大堆。下半張臉全是鬍子上半張臉讓一頭亂給牢牢擋住完全看不清容顏。一身衣服也說不清是黑是黃還是灰。說是絕世尤物那是絕對沾不上半點邊若說是個天生野人倒是無比合情合理。
本來看到一個野人也未必嚇得到項王奈何他心中期待太高眼中所見卻太過讓人受打擊現實和幻想形成了一個無比尖銳的對比令他過於震驚之下一頭從梯子上往園子裡栽去。
那野人見他掉下來從石塊上飛快一縱真好跳到他正下方雙手一張就要救人。
項王爺武功雖不算太高倒也不弱。剛才因為太過震驚而失腳跌下又因為加高圍牆過高所以有一瞬間的手足無措但他很快找回鎮定深吸一口氣就待在半空中提氣翻躍找準重心來個漂亮的落地。
誰知這一口氣吸進去竟是一股無以倫比的酸臭之氣。漲得他即刻面紅耳赤幾欲暈眩身子連晃三晃扎手紮腳直栽進那野人張開雙手的懷抱中。
因為圍牆太高掉下來的衝勁太大那野人也被他的衝勁帶得跌倒在地上乍看一眼倒似兩人抱成一堆滾倒在雜草地上。
那野人至今沒出半點聲音只是很自然得抱緊他緩衝他的下跌之勢兩人靠得如此之緊密這一股無以倫比的酸臭氣息更是熏得項王三魂去掉七魄氣息奄奄全身功力半點也提不起來。
至此他才恍恍惚惚昏頭昏腦地明白過來就算是天下第一的美人被關在一個封閉空間十多年那也絕不可能再保持他的美麗出塵了。
多少年沒刮的鬍子可以把世上無雙的容顏全部遮住。
多少年沒理過的頭可以讓絲綢般的柔順嫩滑變成粗糙乾澀形同雜草枯枝。
多少年沒洗過的衣服沒洗過澡人體的汗氣自然的髒污不斷疊加就算是天生體泛異香的絕世美男子這會子也是比乞丐還要髒還要讓人不能忍受的野人。
項王是個金尊玉貴的王爺從來講究衣食穿戴每天都會清水香花佳人服飾地洗澡出門的衣裳還要熏香如今被一個全身又髒又臭樣貌又異常可怖的野人抱個滿懷鼻子聞到的全是不堪的味道眼睛看到的全是糾結在一起的頭鬍子和髒污他簡恨不得自己暈死過去算了。
這時傅卓也跳了下來一迭聲地問:「王爺你沒事吧。」問得雖關切人卻站得老遠還占穩了上風處半點過來相救的意思都沒有。
項王只好自力更生他現在氣都不敢喘更談不上提氣運功了只得手足並用連滾帶爬盡量從那人懷裡掙出來能跑多遠跑多遠至於這狼狽的形象和一位王爺的身份是否相符這也已經顧不得了。
他喘息著好不容易靠近傅卓面無人色手指顫抖地指著那個到現在還躺在地上居然沒有再起來的野人語不成聲地說:「傅大人這就是你要獻給大王用來交換青麟的天下第一美男子這就是你所說的鍾靈奇秀萬中無一。」
傅卓乾笑一聲很小心地保持著距離對那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的人喊:「你有多久沒洗澡換衣服了?」
那人抬眼看過來也許是遲疑了一會也許僅僅是太長時間沒有和人說話所以忘記了語言過了好一陣子這才慢慢地說:「從我不再長身體之後他們就沒有再送衣服進來了。這裡雖然有池塘但為了防止我順水逃出去早就堵死了已經變成髒臭的死水洗不了澡也洗不了衣服。下雨的時候我會借雨水洗洗不過不會很乾淨而且京城也有一個多月沒下雨了。」
他語很緩慢有時說一兩個字就要頓一下但隨著短短一句話語調由艱澀而漸轉流暢。
項王忽然低低咦了一聲臉上的厭惡之色漸漸變為震驚開始聽這人說話還只是覺得聲音出奇得好聽可是隨著他語氣漸漸從容流暢那聲音簡直就似天下最珍貴的寶石在輕輕敲擊遙遠國度最神秘的水晶杯竟是不可思議地悅耳。
傅卓臉色沉了下來:「你需要什麼難道不會對下人講嗎?」
「我說過一兩次他們沒有送水和新衣服進來我後來就沒說了。」他的語氣極之平淡僅僅只是因為要回答傅卓的疑問因此加以說明沒有任何不滿或憤怒。
傅卓的臉卻漸漸黑如鍋底就是站在一旁的項王也明白過來了。
做為傅家的骨血傅漢卿就算被關起來當家的人倒也沒有要故意薄待他的意思只是負責的下人們難免各有私心開始還不敢太慢待他漸漸見這麼多年都沒有人過問他的事自然也就開始為所欲為了。
一個傅家少爺每月的用度都是有例銀拔下來的傅漢卿被關了銀子自然歸管理他的下人拿傅漢卿吃多少用多少管事的人就少拿多少。自從傅漢卿身體完全成長下人自然就省下買衣服的錢。要再想得深一層只怕近幾年來傅漢卿吃的喝的下人都未必肯在其中動用一文錢不過是直接在廚房看有什麼殘湯剩飯就拿什麼過來。甚至有時候有別的事忙隔個一兩頓甚至一兩天不送飯也極有可能。這麼一個無人過問的囚犯要水洗澡更加不會有人理會沒準他開口要求之後還要換來一頓刻薄的諷刺嘲笑甚至謾罵。
傅卓沉著臉僵在那裡一時竟說不得話。
傅漢卿被關了十多年第一次見到人竟然也沒有什麼激動高興或好奇甚至不多問一句傅卓不說話他也就不催慢慢坐回他剛才躺著睡覺的大石板上慢慢低下了頭。
項王見場面僵了下來小心地輕輕拉拉傅卓手袖子。
傅卓這才亂咳一聲:「十七弟我是大哥現任的家主你還記得吧?」
傅漢卿沒說話只是在大石板上點點頭。
「這些年來你在這裡確實受了委屈如今有個機會能夠出去享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你願不願意?」
傅漢卿還是不說話僅僅點點頭。
傅卓微微放了心:「大王有意選擇美貌男子獻予晉王原本屬意青麟就是我的兒子你的侄兒你入關前他才四歲現在你還記得他嗎?」
傅漢卿依然點點頭。
「我以為你比他更加合適就向項王爺推薦了你。」說著伸手指指項王。
項王無奈得勉強咧咧嘴做個微笑的表情。心裡七上八下的我的那個天啊我是來看長相的我是來驗貨的我可沒做主我可沒答應推薦一個到底長成什麼樣都完全不知道的野人就算他的聲音好聽可我也頂不起這麼大的責任啊。
有心想要推脫看到傅家老大惡狠狠的表情他還只得非常識趣得把所有的話又吞回肚子裡去。
「你願不願意去把青麟換出來從此享盡人間富貴徹底擺脫眼前的囚禁生涯?」傅卓問得飛快。
項王在旁暗自好笑說得可真是輕鬆漂亮啊最重要的說明一個字也沒提一個九歲就被關起來對於男寵孌童只怕全無概念的人哪裡分得清其中厲害一聽能逃出牢籠還不立刻同意。
果然不出所料傅漢卿又點了點頭。
傅卓萬料不到他答應的這麼爽快心中大喜朗聲道:「好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動身吧。」
傅漢卿依然是很聽話很順從地點點頭然後……坐在那石頭上一動不動。
傅卓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終究忍不住叫一聲:「傅漢卿!」
傅漢卿依然點頭依然不動。
項王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遲疑了一下先深吸一口氣然後摒住氣息輕手輕腳地靠近過去強忍著對髒污地排斥認真打量傅漢卿然後心中慢慢升起一個疑問。
這個……該不會……不可能……絕對不會吧!這人怎麼說也不該在見到十多年唯一一次的來客後還可以坐回他睡覺的石板繼續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