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座島上唯一的建築,嚴格來說並不是只有三層,因為在三層的平台之上,還有著一個高高的瞭望塔。
瞭望塔建的很簡陋,上塔的樓梯周圍都沒有圍牆,站在遠處可以清楚的看見是不是有人在往上爬,這也是為了安全,才建成這樣,想要悄悄爬上塔去,悄無聲息的幹掉那三個守衛,可能性為零。
瞭望塔是這個島上守衛最重要的一環,因為站在塔頂,整個無名島和附近廣大的海域,盡收眼底,一旦發生狀況,可以在最短的時間按響警報。
此時,天色還沒有完全黑,金色發著紅光的雲彩照亮了半邊天,也將那些自由飛翔的海鳥映的金光閃閃。
瞭望塔上此刻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卻不是守衛,真正守衛已經變成了屍體,安靜的躺在狹小的地面上,死者身上放著幾個特大號的手雷。
「你說劉少是如何把我們帶過來的呢,怎麼睡了短短的一會就到這了?」金髮艷女風塵撩撩長髮,她穿著底胸的金色長裙,像那些頒獎禮上的女演員,感覺除了奶頭,其他部分都可以給人看。
狂雷的眼睛在她白花花的,還被擠壓的鼓漲鼓漲的兩砣肉上停留了好久,才答非所問的說:「今天出來打仗,你怎麼不穿緊身點的衣服,又不是舞會。」
「呵呵。」風塵在狹小的空間裡轉了一圈,長長的裙裾像風車一樣跟著旋轉起來,眨眨大眼睛說:「漂亮嘛?」
狂雷的眼睛在死盯著她拂在前胸的小手,心想,她這是勾引我嘛,暴沙知道會不會的跑來把自己勒死?
「好看不好看?」風塵又問了一次,聲音都酥酥麻麻的。
死就死吧,就算死了也是個風流鬼。狂雷吞了兩口吐沫,「好看,美極了,性感的要命,男人全部都會為你發狂。」
「哦,是嘛?」
風塵假害羞了一下,讓狂雷更覺得她在勾引自己,等待自己撲上去,慢慢的貼近,誇張的說道:「是的,我保證。」
「那為什麼劉少都不動心?」
「我靠。」狂雷沒好氣的後退了兩步,你不是勾引我,你早說嘛,弄的心癢難耐。
一道黑影桀桀的叫著,撲拉著黑色的翅膀,直直的衝了上來。
「老大來了。」
風塵話音剛落,亨利已經站在了瞭望塔當中。
「準備好了沒?胖子已經控制了小碼頭,暴沙也解決了附近的幾個暗哨,好了就準備動手。」亨利說到。
「其實管那麼多幹什麼,把他們一起殺光不就好了。」
「雲飛兄弟仁慈,幹活吧,先炸了這樓的小尾巴。」亨利指著下邊。
從上邊看,這棟樓就像一個長方形的香煙盒,不過在香煙盒的一側,還拖著一個火柴盒,火柴盒上還架著幾個天線。亨利偵察過了,那是這個島的配電房和通訊機房。
「這是我這輩子幹的最簡單的活。」狂雷伸手拿過那特大號的手雷,從衣服口袋取出一個網兜,依次塞了四個手雷進去。
「哦,四個是不是多了,你不要忘記這個瞭望塔也在這棟樓上。」風塵咋咋唬唬的說。
「放心吧,我說了,這是最簡單的活。」狂雷憨笑了一下,同時扯開四個手雷的引線,看都沒看,隨手就扔下去了,感覺扔了一袋垃圾。
「喂,你,你怎麼能這樣,現在不是表演。」風塵用手拎起大裙子,撲到了望口上,向下張望,沒想到身邊又一個黑影閃過,竟然又是一個手雷。
風塵剛想罵,你怎麼不一起扔呀。下邊就已經響起了彭的一聲巨響,整棟樓都跟著晃了晃,只見小火柴盒已經被開了一個黑呼呼的天窗,被炸的粉碎的混凝土象細沙一樣,灑落在房間裡。
房間裡的人被剛才一聲頭頂巨響,嚇的有些傻,只覺得耳朵裡嗡嗡的迴響著,一個個條件反射的抬頭往上看。
只見又是一個青黑色的閃著金屬色的玩意,準確的從洞口裡又鑽進來。
剛才比,這次威力要小的多,可是效果卻是致命的,可憐的傢伙們都沒來得及呼救。
風塵看的清楚,發出聲響的同時,火光閃現,小房間的門窗裡,玻璃,死人,泥沙,被爆炸產生的氣浪沖擊而出。
如果第一聲守衛們還沒有清醒過來,那第二聲也讓他們都明白怎麼回事了,一時間下邊一片混亂了起來,就像被人騷擾了的一窩螞蟻。
亨利按響警報器,烏拉烏拉的警笛讓下邊的螞蟻更混亂了。
很快守衛部門的頭目的電話就過來了,「什麼情況?」
「大哥!敵襲,小碼頭方向,哦……我不行了大哥……」亨利扔下電話,三人捂著嘴笑成一團。
在地下的資料室,因為電房被炸,這裡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這裡太封閉,對外邊情況還一無所知。
個守衛打著了手裡的打火機,保叔推開靠著的列櫃,站直身子,吩咐道:「沒事,停電,去拿燭台來。」
燭台剛點亮,資料室的鐵門光一聲開了,守衛們瞬間都緊張的端起手中的槍,都感覺到今天的事絕對不是停電那麼簡單。
從鐵門跌跌撞撞衝進來的不是別人,是他們的頭目,跟他一起鑽進這密室的還有遠處那不停鳴響的警笛聲。
「保叔,不好了,敵襲,小碼頭被佔領了。」
「慌什麼!」保叔罵了一句,越是這時候越要鎮靜,尤其是首腦的鎮定,否則慌亂緊張害怕逃跑,就會像瘟疫傳播開來,「敵人有多少人?有沒有打電話通知幫裡其他堂口?」
「不知道,配電房和通訊室被炸了,手機全部沒信號。」
「啊叔聽見這個消息,知道對方來者不善,擺明就是要切斷一切聯繫,把這島變成一個死島,這時候唯一的希望就是小碼頭,誰擁有那裡,進可以迎來援軍和外界聯繫,退可以乘船逃命。
「搶佔小碼頭,不惜一切代價,集中力量搶回小碼頭,都去,全部都去,搶不回小碼頭,大家都要被困死。」
保叔一聲令下,頭目們帶著各自的嘍囉衝出了厚重的鐵門,衝到門口,守衛頭目又止步回頭問道:「保叔,這裡要不要留幾個?」
「奪不回小碼頭,這裡一個死地,守的住嘛?」
那個頭目想想也對,敵人如果攻陷外圍,縮在這裡遲早也是死,人家扔幾個大炸彈進來,再堅硬厚重的鐵門也擋不住,揮揮手,「我們走!」
隨著嚓嚓嚓的腳步聲走遠,黑暗的房間裡只有保叔一人,昏暗跳躍的燭光把保叔的影子拉長在牆角,除了保叔的歎息,這裡一片死寂,更像一個墳墓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保叔最後一次在這裡巡視了一圈。
當保叔走到門口時,嗅了嗅鼻子,說道:「出來吧,朋友。」
「呵呵,大伯發現我了?」跟著說話聲,從陰暗的角落走出一個年輕人。
小伙子劍眉朗目,黑暗中燭光更是照的他眼睛裡的光芒,明亮而清澈。
沒錯,這就是劉雲飛,如果從58層可以摔死的話,那就不是劉雲飛了,如果梁子仁看見他一定會問,那死的又是誰?事實上那個屍體就是劉雲飛,只不過是他變化出來又控制住心跳呼吸,做了一個摔死的假象罷了。
「這麼大的汽油味我如果再聞不到,那我不如死了。」保叔沒有害怕,沒有逃跑,一臉淡然。
這讓劉雲飛有些意外,放下手裡的汽油桶,「那你為什麼不熄滅了蠟燭?」
「我準備留下了,和這些資料一起化為灰燼。」
「為什麼?」劉雲飛很奇怪,人活歲數再大也是怕死的,難道老頭有什麼事想不開,覺得老頭還很面善,又說:「燒死很痛苦的,老伯,你自殺也換個舒服點的吧。」
保叔笑笑,「我為什麼要自殺,這裡是我的任務,是我的職責,我曾經答應過老幫主,堂在我在,忠義堂亡我也必須隨之而去。」
「你是怕老幫主回頭找你麻煩?你大可不必。」
「老幫主早就死了。」
「那你是怕現在的幫主威脅你的家人?」劉雲飛又問。
「我只有一個女兒,不過也在30年前失散了。」
劉雲飛奇道:「那你怕什麼?我引所有人出去,就是想少造些殺櫱,你也可以走。」
「我不是怕,我說過了,我答應過老幫主,堂在人在,堂亡人亡。」
「只是一個承諾?」
「是,只是一個承諾。」保叔笑笑,「現在年輕人都不懂了,一切都講功利,講利益。」
劉雲飛對這老頭倒有些敬佩起來:「老伯這樣的人不多了,可是老伯知道這裡放得都是些什麼玩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