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茶社淡雅的竹文化成了店面的主色調在這片燈紅酒綠的繁華區域卻也如一陣清風一道清泉。
茶社二樓服部平次一身得體的西裝臉上仍舊掛著一慣淡淡的笑容和一個身材雄威高大的外國男子相對而坐。從身材上看這名男子的體格足以和熊大一絕高下了。
二樓的茶客並不多其實整間茶社包括一樓和二樓加在一起也沒有多少人。可能對於浮躁的現代人來說夜晚更適合去尋找刺激的酒吧或者瘋狂的迪廳更為適合一些吧。稀稀疏疏的幾個客人離得都很遠手捧一杯清茶悠悠的欣賞著前台的歌妓唱著古老的倭國歌曲。
木製的階梯傳來一陣腳步聲服部平次面色一展笑道:「我的老朋友來了。」他和他對面的外國男子一同將目光投向了階梯的入口。
「娘的祖師爺這上面哪來這麼噁心的聲音啊。怎麼跟咱中國家裡弔喪哭魂似的。」吳起踏在階梯上的時候就聽到了二樓傳來的歌妓的聲音。說實話就算是精通音律的人恐怕也受不了這樣的聲音。倒是那些懷舊的倭國人十分喜歡這竊自唐朝又融合本國特色的殘缺不全的聲音。
吳起已然親熱的摟著勞斯的肩膀勞斯的面色有些苦這老傢伙一路上總是在吃自己的豆腐。難道玻璃就不需要考慮別人的感受麼?
牧峰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慢慢的轉出了出口目光在二樓掃視了一圈很輕易的就現了服部平次。倒是他身邊的那位外國大汊叫牧峰微微一愣不由的出了一聲驚疑的聲音。
與此同時服部平次對面的那名外國大漢也是輕「咦」了一聲轉而變得憤怒起來渾身原本就鼓脹的肌肉一下像是注水的豬肉一般迅的膨脹幾欲裂開他身上那件昂貴的西服。
服部平次注意到對面男子的表情不由驚訝的問道:「安東尼先生你怎麼了?你……你難道認識牧先生?」
安東尼不說話只是憤怒的盯著牧峰。
「牧先生好久不見過的好好嗎?」服部平次微帶疑惑的從安東尼的身上移向了走來的牧峰看到牧峰身後還跟著一個老傢伙和一個外國小伙不由微微的一愣。
「呵呵你好服部先生。」牧峰微笑著打著招呼。感受到一道憤怒的目光不停的掃射著自己牧峰轉向了一邊的外國大汊。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笑容說道:「安東尼哈哈真的是你嘛。我們可是很久很久沒見了啊。」
「啊?牧先生你們認識?」服部平次奇怪的看看安東尼又看看牧峰似乎有些不理解牧峰驚喜的笑容為何讓安東尼如此的憤怒這樣差異化的表情讓服部平次一時難以理清楚兩人的關係。
牧峰的驚喜自然不會假但是看到安東尼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四肢達頭腦卻很簡單的傢伙還在為著當初的事情而生氣。也不知道匹克被消滅以後安東尼流落去了哪裡。當初走的太過匆忙甚至都來不及和安東尼解釋清楚和告別。
牧峰苦笑著朝服部平次點點頭說:「我跟安東尼可是老朋友了。只是太長時間沒有見面真有點不敢相信會在這裡遇見他。」說著牧峰又轉向仍舊憤怒的瞪視著他的安東尼苦笑道:「安東尼當初的事情完全是一場誤會。我只是為了救出中國武的妹妹才暫時屈服在匹克那個該死的老傢伙手下的。你不會到現在還在記恨我吧。」
安東尼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你這個混蛋你難道不知道匹克是我們才仇人麼?你竟然會幫他打拳你的良心呢?」
牧峰歎氣道:「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麼?當時只是為了救出中國武的妹妹才事急從權的。再說當時你不也是在幫匹克打拳麼?」
安東尼一張彪悍的臉憋得通紅似乎一時找不到辯駁牧峰的理由半天才擠出幾句話說道:「我當時是被逼的因為我被他們下了藥。」
牧峰笑道:「那不就成了我當時也是被逼的因為我要救出中國武的妹妹。」
「你哼……」安東尼氣呼呼的站了起來怒視著牧峰拳頭捏得緊緊的「我要跟你決鬥。」
牧峰有些傻眼的看著安東尼說道:「不是吧安東尼咱們都這麼久沒有見面了。難道真的要一見面就打架的麼?」
安東尼只是一味的蠻橫道:「你打不打。」
牧峰搖搖頭輕笑道:「我不打我為什麼要和你打你找個理由我就跟你打。」
「因為……因為我要跟你打所以你要跟我打。」
牧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連帶著身後的吳起和勞斯都輕笑起來牧峰說道:「安東尼你什麼時候學會中國的相聲了。我說過了我是不會打的這樣一個美妙的夜晚。又是服部先生的拳拳邀請我們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的談談麼。」
牧峰說著輕笑著拉開座椅座了下來。安東尼飛起一腳踢向了牧峰的椅背座椅在安東尼的腳力之下四分五裂。牧峰的火頭有些上來了對於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來說用他喜歡的方式解決問題似乎才是最好的方法。
吳起和勞斯同時都臉色一緊不善的看著安東尼。牧峰拍拍身後的衣服椅子雖然四分五裂但是對於牧峰來說卻是絲毫構不成傷害。施施然的直起了身子牧峰轉向了安東尼認真的看著他說道:「好吧安東尼既然你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我們的重逢之情那麼我滿足你的要求。」
吳起出聲道:「祖師爺不如讓我來會會他吧。」
牧峰搖搖頭淡淡的說道:「這不管你們的事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
牧峰說著看了看四周都有些不明所以的茶客和看台上那略顯驚慌的歌妓說道:「不過這個地方好像不太適合呢。」
服部平次站了起來笑著說道:「這沒問題交給我來處理吧。」
服部平次招招手早已潛伏在一旁的詞者連忙走了過來服部平次對他交代了幾句同時用著冷酷的目光環顧了一下全場。茶客們都預感到可能有什麼事情生雖然他們也很像趁著喝茶的閒情逸致免費的看一場好戲但是服部平次那隱含殺氣的目光讓他們心裡一驚。接著在伺者的輪番勸說之下所有的茶客都退的一乾二淨。包括那幾名歌妓。
詞者又將桌椅搬開讓中間騰出了一塊空場。服部平次滿意的看著伺者的動作笑著說道:「安東尼先生還有牧先生現在場地有了也不會有人打擾。你們隨意吧拆了這裡都可以。」
牧峰笑看著安東尼說道:「大塊頭好久不見讓我看看你進步了多少。」
牧峰對於安東尼自然是不會使用他身上那些奇特的力量否則安東尼恐怕都碰不到牧峰的身子就會被打趴下。牧峰不想占安東尼的便宜打算全憑肉體的力量來征服他。
安東尼冷哼一聲和牧峰走入空地就立刻展開了攻擊一退橫掃向牧峰。牧峰蔚然不動硬生生的受了安東尼這一腿。
彭的一聲響如同踢在鋼板上的聲音。不遠處觀戰的服部平次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微微點點頭心想牧先生果然如同西瓜太郎所說的是一個實力樣的人。
安東尼奇怪的收回腳去看著在自己足以開山裂石的一腳下完整無恙的牧峰說道:「你為什麼不閃躲。」
牧峰笑道:「因為這是老朋友見面而你又對我有誤會所以我還你一個情。」
安東尼怒道:「我不需要你還情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如果你能打敗我我就原諒你。」
牧峰目光一亮笑著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啊看招。」
其實就算牧峰站著那不動任憑安東尼攻擊想必憑安東尼的力量也難以傷到牧峰分毫恐怕最後受傷的還是安東尼自己。但是牧峰不想讓安東尼覺得自己看不起他所以主動起了攻擊。
安東尼看著對方迎面威猛的一拳身子突然下沉躲開了牧峰的拳頭。同時揮拳擊向了牧峰的小腹。牧峰也不閃躲結結實實的受了他這一拳。
其實牧峰還是放水了就算是剛剛那一拳牧峰仍有一百多種變化在其中蘊含著。每一種變化都足以一招擊倒安東尼。同時對於安東尼的拳頭牧峰也沒有刻意的去躲閃完全把自己當成金鐘罩鐵布衫了。
一連串快如光影的攻擊以後周圍的桌椅被破壞了不少。但是安東尼卻打的氣喘吁吁唯有牧峰仍然恍若無事人似的笑吟吟的站在那裡。
「不打了不打了。」安東尼擺擺手說道。
牧峰笑道:「這怎麼行呢不打倒你可不會原諒我的啊。」
安東尼有氣無力的白了牧峰一眼心想你要是出手打倒我我至於這麼累嘛。現在光是安東尼出手牧峰雖然也佯裝出手但是根本未盡全力恐怕連百分之一都沒有。而安東尼的拳頭擊打在牧峰的身上又絲毫不能對他產生影響。再這樣下去恐怕牧峰沒被打倒。而安東尼先累倒下了。
「我原諒你了還不行嘛不打了不打了。」安東尼雙手撐著膝蓋呼呼的穿著粗氣半晌才沒好氣的瞪了牧峰一眼走回了服部平次那裡。
「哈哈哈哈精彩精彩沒想到今天還能看到一出這麼精彩的打鬥。真是不枉此行啊。」服部平次拍著巴掌朝安東尼和牧峰笑著。
吳起撇撇嘴說道:「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老朽我出馬巫火隨便這麼一招馬上就給這大塊頭點天燈。」
牧峰也走了回來看著還在喘氣的安東尼笑道:「你這傢伙進步不少啊比以前厲害了許多。」
安東尼哼道:「真虛偽你不過是向借我讚揚一下你自己實力高是吧。」
牧峰哈哈笑道:「真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怎麼樣安東尼先生現在是不是算是誤會解除了。」
安東尼哼了一聲說道:「算是吧其實我早知道匹克威脅你的事情了。剛剛不過是想試試你的身手而已。記得當初很多匹克手下的拳手都對你畏之若虎啊。所以我一定要跟你打一場。」安東尼說著露出一慣憨憨的笑容。
牧峰看著他的笑容覺得很親切似乎時光倒流飛回了從前一般。牧峰笑著擂了安東尼一拳笑罵道:「你個混帳大塊頭。***沒事玩什麼深沉啊。老子給你嚇一跳。」安東尼嘿嘿的笑道:「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牧峰笑道:「看來這麼久不見你這腦袋瓜子靈活了不少啊。」
服部平次在一邊微笑著拍拍手說道:「牧先生安東尼先生既然你們老友重逢值得慶賀一下。我在前面有一家酒吧我們過去喝幾杯怎麼樣?」
牧峰點點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笑著說道:「這裡的確是不適合在呆下去了。安東尼一點都不知道愛惜公物。你看看這些漂亮的桌椅就這麼支離破碎了。」
安東尼也點點頭說道:「早就不想呆在這地方喝著又苦又澀的東西了。真搞不懂你們東方人竟然那麼喜歡喝它。還是喝酒痛快走咱們去酒吧。」
夜狼酒吧真的如同一匹潛伏在黑夜裡的巨狼靜靜的注視著這個充滿誘惑的城市。酒吧裡人來人往。
牧峰和服部平次一行人在酒吧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偏僻的角落裡坐了下來。酒保知道自己的正牌老闆來了立刻將店裡的好酒一股腦的拿了過來。
安東尼絲毫不客氣的抓起一瓶乃年的人頭馬一口氣灌進了肚子裡看得一邊還沒有走開的酒保一臉的震驚。
安東尼抹抹嘴巴放下空瓶哈哈大笑道:「痛快。」
服部平次揮揮手讓酒保離開轉而看向牧峰笑道:「牧先生身邊的這兩位是你的朋友麼?」
牧峰點點頭笑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吳起這位是勞斯。兩個人都是我的朋友。」
吳起急著想表明牧峰是自己的祖師爺但是被牧峰瞪了一眼就立刻將話頭吞了下去。
服部平次笑著說道:「既然是牧先生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來我敬兩位一杯。」服部平次略微舉杯一口抿盡。
吳起將杯中的酒乾盡不滿的咂咂舌說道:「這洋鬼子的酒喝起來就是不對味。」說著習慣性的摸向身後現背後空空才現出來的時候被牧峰強迫拿掉了酒葫蘆。牧峰嫌他穿著西裝背個酒葫蘆上街不倫不類的丟咱中國人的臉。
勞斯則是緩緩的放下酒杯說道:「酒是陳年好酒但是不純顯然有人兌了水進去。」
服部平次一愣轉而惱怒的朝遠處的酒保招招手。酒保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澆忙的問道:「老闆有什麼吩咐?」
服部平次淡淡的看著桌上一排昂貴的酒瓶說道:「知不知道今天我請來的都是我最尊貴的朋友。」
酒保不明所以只好愣愣的點著頭。
「那麼你覺得用一瓶兌了水的酒來招待最尊貴的朋友是不是很不禮貌呢?」服部平次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一股犀利的殺氣。
酒保頓時一張臉嚇得煞白慌忙的解釋道:「老闆這這不能怪我啊。上次大公子過來硬是讓我將這些好酒每瓶都拆開讓他喝一杯我沒辦法只好……」酒保接觸到服部平次帶著殺氣的眼神頓時說不出來話了。
服部平次淡淡的說道:「回去把右手砍下來以後不用來這裡上班了。」
酒吧頓時嚇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求饒不止。
服部平次冷漠的說道:「我說話不喜歡說第二遍否則就不是一隻右手會是你全家的右手。」
酒保嚇得身子一抖顫聲說道:「是是是多謝老闆恩典。」
牧峰看著酒保淒慘的模樣微微有些不忍出聲道:「算了吧服部先生他也不過是沒辦法而已。再說兌了水的酒不見得就不好喝嘛還有君子之交淡入水之說呢。」
服部平次微微的一笑說道:「既然牧先生說話那就放過他這一回吧。」
服部平次轉頭朝酒保厲聲道:「馬上給我滾出酒吧滾出東京以後不要讓我看見你。還不快謝謝牧先生給你求情。」
「謝謝老闆謝謝牧先生……」酒保連連道謝飛也似的逃開了。
服部平次笑道:「正如牧先生所說的君子之交淡入水摻了水的好酒不見得就不好了嘛說不定味道更妙呢。來我敬諸位一杯。」
眾人齊齊幹盡放下酒杯服部平次客氣的替眾人斟滿這才笑著說道:「這位勞斯先生看來對酒很有研究啊?」
勞斯點點頭說道:「也談不上研究對這些東西都懂一點。這樣的好酒也喝過不少。」
服部平次咀嚼著勞斯話裡的意思很快就分析出勞斯的身份或者說身家不簡單要知道這樣的好酒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喝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