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點,悄悄的別出聲!」林紫紋說過錯拉起陳小蕾就往客廳跑。
進了客廳,林紫紋帶著陳小蕾還沒走到窗前就先彎下了腰,然後躲到了一盆枝繁葉茂的茶盆後面,努了努嘴示意陳小蕾向樓下看。
此時已經日上三竿,戶外的光線比客廳內亮了數分,再加上有那盆茶樹擋著,完全不用擔心向外張望時被人看到,林紫紋這麼小心,顯然並不是隨便看個人那麼簡單。
隨後跟出來的白泓也緊挨著陳小蕾的身旁向樓下望去,二樓離地面也就三米高,一眼就能把十多米外站著的三個人看個清清楚楚,三人裡面有兩個穿黑夾克衫的青年男子,還有個看上去有些像個學生,約莫和自己同齡的樣子。三個人站在那裡不知在聊著什麼,聲音很小,一個頭髮較長的青年偶爾還向這邊瞧上一眼。
陳小蕾咦了一聲,看了林紫紋一眼又把目光轉回到了那三人身上,小聲說道:「那個歲數小一些的是我們學校的,以前見過兩次,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應該算不上認識。」
林紫紋點頭嗯了一聲,拍拍兩個女孩的肩膀,甩頭示意讓兩人先進臥室,有話要說。
「那三個人?」進了臥室,白泓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知道了林紫紋的猜測。
「小蕾,那個你們學校的學生是不是知道你住在這?」林紫紋邊揉捏著下巴邊問陳小蕾,從聲音聽能聽出他正在思考。
陳小蕾也是聰明人,馬上就想到了這件事能牽扯到的各方面問題,於是認真的把關於那個男生的事情說了個清楚。
原來那個陳小蕾不知道名字的男生和陳小蕾、藍晨是同一間高中的,此人比陳小蕾和藍晨高一屆,似乎在社會上認識些有背景的人,平時在學校裡有些放肆,和一些有暴力傾向的同學經常欺凌弱小。
去年秋天開學後陳小蕾和藍晨作為高一新生入學後,很快就成為了學校裡最搶眼的女生,引得三個年級的男生頻頻注目。同時看中這兩個女孩的流氓學生大有人在,大家未爭女孩先聚在一起來了一次談判,之後先擠出了已經有女朋友了的傢伙,又給「實力不足」沒競爭力的人安排了高一的其他女孩,剩下的又是講數又是談判,最後終於勝出了兩人,把陳小蕾和藍晨給瓜分了。
由於校痞們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錯,被私下當成貨物給分掉了的兩個女孩並不知情,新讀高一的男生們有勢力的每天忙著和同學、學長爭地位,沒時間追求女生,而呆頭呆腦的男生們如果想沾美女的邊就馬上被護花使者們想辦法打擊走了,所以陳小蕾和藍晨莫名其妙的就站在了真空地帶上,沒有了蒼蠅們的打擾,小日子過得悠閒的很。
追求陳小蕾的男生拿到了追求權後卻遲遲沒有行動,這人平時在男生面前張狂霸道的很,可每每遇到漂亮女孩就馬上變成了大軟蛋一個,沒骨氣的很。尤其是陳小蕾這種級別的美女,每次他鼓起勇氣想上前搭訕時,看到陳小蕾的個頭和臉蛋就馬上打起了退堂鼓,徹底失去了勇氣,後來聽有人說陳小蕾已經有了個外地男朋友的事,這小子不僅沒有失落,生氣或因此抓狂,反而有種脫離苦海的感覺。從此徹底放棄了找陳小蕾主意的事。沒了這份心思後,此人再面對陳小蕾時反倒沒有以前那麼萎了,為了不在同學和死黨面前失面子,他乾脆編了一大堆理由借口,做起了陳小蕾的護花使者,替陳小蕾趕蒼蠅。
聽到這裡,白泓和林紫紋面面相覷,心說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連這種極品男生都被陳小蕾遇上了,真是有趣,同時聰明的二人也基本猜到了,樓下的那個男生,八成就是當時「分」到藍晨的那一個。
果然,陳小蕾接著就說了樓下的那個男生的事。原來,樓下的那位仁兄也是一位戀愛初哥,分到藍晨後,也不知是他哪個朋友替他出的主意,又是寫信又是送小禮物,從絨毛玩具到音樂盒風鈴,流行什麼送什麼,信裡是怎麼浪漫怎麼寫,一天不落的纏著藍晨,一副誓要讓堅冰融化的架勢。
又一個情種啊……林紫紋和白泓再次碰眼,白泓壓下想去窗前再看一看那個男生長什麼樣的找算,追問陳小蕾後來的事。
後來,那個笨蛋被晨晨臭罵了一頓,陳小蕾說。
……還真是藍晨的風格啊,林紫方笑著又問,那他是放學後跟著藍晨盯梢,才知道這裡的吧。
陳小蕾點頭說沒,開始接著往下課。
情種先生被罵了一頓後不僅沒有氣餒,反倒認為這是女孩的矜持搞怪,是堅冰前的先兆,之後此人興奮得很,有天甚至買了玫瑰花和電影票找藍晨約會。那時候陳小蕾已經開始忙起了註冊域名的事情,去學校的時間比平時更少了,不太知道當時藍晨是怎麼應付這個纏人的傢伙的。後來有一天,情種又聽了衰人的餿主意,放學後騎著單車遠遠的尾隨藍晨,意外的是藍晨那天沒有回家,而是到了菜市場買了現成的烤鴨,跑來陪陳小蕾吃晚飯。
藍晨來的時候,陳小蕾剛巧在窗前澆花,在藍晨上樓後看到了隨後尾行而來的情種先生,藍晨上樓後陳小蕾就把她被人跟蹤的事對她說了,結果,藍晨跑下樓去把情種先生狠狠的斥了一頓,從那之後,這位尾行者再也沒敢在藍晨面前出現過。
哦……聽到這裡白泓和林紫紋明白了,情種先生就是那次知道的陳小蕾的信息,難怪他能帶人找到這來呢,要知道陳小蕾可是一直按林紫紋教她的方式去做的,除了兩三個最要好的女生朋友,再沒人知道她的住處的。
「吶,這小子肯定沒住在附近對吧,現在是上課時間,他大老遠的跑到這裡,還帶著兩個可疑的人,八成和王子榮找小蕾媽媽的事有關。」林紫紋說完看了看白泓。
白泓點頭補充說:「沒錯,他們肯定是奔著小蕾來的,我剛才還看到那個長頭髮的人往咱們客廳的方向看了幾次呢!」
「媽的,敢打我家寶貝的主意,我下樓去給他們些顏色看看!」林紫紋作勢欲起,嘴裡恨聲嚷著:「都別攔著我,看我把他們三個打得滿地找牙!」
「不會吧,那個王子榮有這麼大本事麼,連我住哪都能找得到?」陳小蕾像沒聽到林紫紋的話一樣,顰著眉問白泓。
「怎麼不會,想在城市裡找個人的話,有時候流氓比警察找得還快呢,何況像你這種活動範圍固定的學生!」白泓也沒搭理裝腔作勢的林紫紋,兩個女孩都知道他是在搞怪緩解緊張的氣氛,默契的故意不買他的賬。
林紫紋原地踏步了兩上,見沒人理他,知道這次算是被晾在台上了,只好用打岔來給自己找台階下:「怎麼辦,咱家被壞蛋盯上了,要不要報警?」
有人站在你家樓下聊天你就報警?白漲和陳小蕾都沒搭理瞎扯談的林紫紋,在一旁開始猜測起情種先生帶來的兩人有什麼目的。
臉皮足夠厚的林紫紋很快就像沒事人一樣的在女孩們身旁坐了下來,插嘴嚇唬女孩們說,來的兩人是要綁票陳小蕾,然後用她做肉票逼迫小蕾媽媽就範,白泓立馬出言反駁,說這兩個傢伙頂多是來踩點的,如果人家是綁匪怎麼會沒開車來?
林紫紋舌綻蓮花反問白泓,你怎麼知道他們只有那兩個人,萬一有人開著車在小區外等著呢,等這兩人把小蕾動持後給外面那人報個信就把車開進來,不就能把人劫走了?
陳小蕾在一邊笑呵呵的看著熱鬧,有教主在,她完全不為自己的安危擔心,正唇槍舌戰間,林紫紋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門口有人。」
白泓及時收聲,三人豎起耳朵傾聽,果然,從客廳方向傳來的一丁點兒走廊的聲音,似乎有男人竅竅私語。
梆梆幾聲敲門的聲音,接著似乎有人找到了門鈴,按住後就不撒手了,嘀咚的電子音在客廳裡響了個不停。
「小蕾先別出去,把衣服穿好。小白跟我去開門,看看他們要搞什麼鬼!」林紫紋說完飛快的抓來褲子穿好,拿起襯衫邊穿邊住外走。
白泓早晨起床時已經穿了套居家服,直接就跟著林紫紋往客廳去了,出門時順手關上了臥室門,這樣從客廳方向就看不到裡面了。
「來了來了!」林紫紋邊嚷嚷著邊故意把腳步聲弄大,同時時回頭向白泓使了個眼色。
門外,情種先生領了門之後已經先在樓下躲了起來,兩上小青年聽到房間裡有個男孩的聲音喊來了,都覺得有些意外。
防盜門上傳來鐵鏈碰鎖頭的開保險的聲音,可這聲音中途卻停了下來,接著隱約聽到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的嘀咕聲,有個女孩的聲音場聲問道:「誰呀?」
小青年早有準備,很流利的回應說:「檢修煤氣管道的!」
又等了一會兒,防盜門終於開了,男孩和女孩很熱情地把兩個冒牌的煤氣檢修工向屋裡讓,男孩還用一種難懂的方言抱怨著這裡的煤氣不好用,還不如用液化氣鋼瓶方便安全。
不對吧,是不是那小子搞錯門了?冒牌維修工有些狐疑,不是說只住著一個身高像模特一樣的高中女生麼,怎麼冒出了這麼兩個人來,那男孩顯然是南方人,女孩也才一米六多些,除了像那小子說得那樣相貌非常漂亮之外,壓根就沒有像他說的那樣有將近一米八身高啊?
兩人裝模作樣的跟著白泓進廚房去看煤氣管道。很快一個人佯裝口渴,用去客廳找水喝為借口出了廚房,林紫紋正捧著電話機在嘰哩哇啦的不知道和誰打電話呢,見他出來,很客氣的給他倒了杯水。
說是檢修煤氣的他們就信了,真***兩個傻孩子。小青年心中暗自得意,他還以為白泓和林紫紋是一對外地來的傻冒呢,一邊喝著林紫紋倒給他的溫水,一邊在客廳裡轉悠著東瞅西看起來。
看來,這兩個傢伙是來探路的,他們想看看小蕾的媽媽是不是躲在這裡。林紫紋和白泓同時判斷出了兩人的來意,也猜到了小蕾媽媽現在的困境,從前些天開始她就躲著不能照看店面了,恐怕現在她已經連親戚和熟人那都不能去了吧。
假裝檢修煤氣管道的那人恐怕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居然還像模像樣的稀釋了些肥皂水,找白泓借了把刷子,在管道的各接頭處塗抹起來,同時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白泓聊天,探聽情況。
白泓按事先商量好的那樣用普通話和這傢伙對答,遇到這個問起她和外面那個男孩關係的時候就扭捏不答,只表現得像對生活安全方面的知識很好奇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女孩,對生活問題什麼都不懂。
客廳那邊,林紫紋已經用小青年聽不懂的方言的打完了電話,換上一口夾生的普通話和小青年聊天,兩人明顯溝通困難,對話時十句足有八句無法互相聽懂,那小青年被搞出了一肚子的火又只能憋著,十分難受。
小青年已經觀察了半天,廚房、客廳、敞著門的那間臥室都沒有一點點成年人居住或活動的痕跡,鞋架上女式皮鞋的尺碼倒是也能給成年人穿。可是廚房裡的那個女孩也有一米六多的身高,這些鞋她也能穿,實在判斷不出他們要找的人在不在這裡。
「那女孩是你女朋友吧?」小青年問林紫紋。只要能進那間關著門的臥室看一眼,如果沒有要找的人,他就得下樓去問問那個領路的小子,然後回去覆命。
嘰哩呱啦嘰哩呱啦,林紫紋一臉得意的囉嗦了半天,小青年聽明白了個大概,這男孩是在炫耀他搞到了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問他羨慕不羨慕。
媽的,死南蠻子,不就是找了個漂亮對像麼,得意個屁!小青年把林紫紋的假方言誤當成了南方話,心裡暗罵,卻裝作羨慕的樣子豎起拇指說:「高啊,實在是高!上過了沒?」
死南蠻子哇啦啦的說了半天,好像沒聽懂,小青年憋著氣又重複了一遍,這次他總算聽明白了,有些尷尬的攤了攤手,表示還沒上過床。
操,傻逼!小青年心中大罵,守著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居然沒本事上,這南蠻子真***不是男人!
「那,你倆晚上一人睡一間?」小青年循循善誘。
被小青年定型為傻逼的人嗯了一聲,小青年心中徹底服了,要換作是他和那女孩同住一個屋簷下,別說是女朋友了,就算是別人的老婆,他都早該想辦法拽到自己床上去了。
「笨,晚上買箱啤酒,把她灌醉了就上啊!」小青年終於忍不住露出了流氓本色,他已經受不了這個沒種的白癡了。
沒種的白癡一臉鬱悶之色,向那間緊閉著房門的臥室指指,用他比方言還難辨認的普通話告訴小青年,不是我不想啊,房間裡還有一個呢,以一對二,鬥不過啊……
「還有一個?誰在裡面?」小青年心中一喜,機會從天而降,要是讓這個傻小子主動把門打開,豈不是不用自己費腦筋了?!
媽的,看誰忽悠誰,看誰上誰的鉤!林紫紋邊裝傻充愣邊用自己假造的方言對小流氓說,裡面是一個還在睡覺的懶鬼,她和自己的女朋友是死黨,每次自己想占女朋友的便宜都會被她搗亂破壞掉,自己有什麼好東西如果不藏起來就會被她偷走,諸如此類等等。
臥室裡正俯門偷聽的陳小蕾又氣又笑,顯然林紫紋後面那番話是說給她聽的,偷東西的事明顯是把那次春宮撲克的事情拿出來老調重彈!
說到這林紫紋開始回算時間,從打電話到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裝出顯擺的樣子讓那小青年等著,說是再變出個美女讓他開開眼。
白癡,你就顯擺吧,老子正好順便把事辦完!小青年把嫉火藏在心裡,做出等著看美女的樣子,看林紫紋過去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