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小流氓吹一宿氣球的計劃被表姐楊霖給破壞了。臨睡覺前被楊霖從房間裡推出來的時候,小流氓欲哭無淚,本以為給陳小蕾單獨開個房間自己就可以半夜悄悄進去襄王會神女,哪想到表姐橫空插上一腳,非要和陳小蕾睡同一張床上聊天說話。被攪壞了好事的林紫紋無處出氣,只好下樓買回兩瓶啤酒,找李永順喝酒打發時間。
剛開了瓶蓋,跑來個服務員說有人找李永順。李永順跟著服務員下樓去看,沒兩分鐘就跑了回來,告訴林紫紋自己晚上不回來了,穿上衣服就往外走。林紫紋一問、原來是上次帶李永順嫖娼的司機來了,找李永順出去「玩玩」,這都快十點鐘了出去玩個屁,教主啐了一聲忿忿的看著李永順興沖沖的往樓下跑,不用說,這小子肯定又耍流氓去了。
無奈的林教主只好自己把兩瓶啤酒喝了個底朝天,然後酩酊醉倒,獨自夢周公去了。剛才買來的那盒氣球小也被隨手扔在了抽屜裡,看來今晚是用不著了。
陳小蕾和楊霖兩人躺在床上聊天,一個忍著不捉昨晚在紙簍裡的發現,一個惦記著一心想要纏綿整夜卻被推出門外的小流氓。聊到半夜楊霖終於熬不住困,先睡著了,陳小蕾試探了兩聲確認霖姐睡著了,悄悄下地披衣服穿鞋,跺手跺腳出了門。
襄王林紫紋正擺著個大字仰在床上睡覺,全不知神女陳小蕾已經悄悄推門進來,還回手反鎖了房門。睡意正酣,林紫紋漸漸覺得身上有一隻溫熱的纖手在緩緩遊走,鼻中也嗅到一陣若有若無的馨香。這種感覺和香味林紫紋再熟悉不過。很快睡意退去,林紫紋睜眼一看,床前坐著個羞花美人,可不就是陳小蕾麼。
小流氓在心中高唱哈里路亞,新買的小雨衣終於派上了用場。直到天濛濛掌亮,林紫紋才意猶未盡的放陳小蕾悄悄溜走。要不是陳小蕾一再打退堂鼓,林紫紋真想留她一起睡到日上三竿,讓李永順回來自己找地方睡覺算了。
楊霖晚上起夜的時候就發現陳小蕾失蹤了。一猜這小丫頭肯定是悄悄跑去了表弟房間,暗暗咋舌這兩人的大膽。這中間還有個促成好事的李永順,你說你出去就出去唄,還專門跑來打什麼招呼,簡直就是給這兩人開方便之門,要不是楊霖聽到李永順被服務員找出去過,還真以為李永順是被林紫紋攆出去騰房間的。
這種事楊霖無可奈何,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陳小蕾回來的時候她明明已經醒了。還要裝睡一會兒。然後等陳小蕾睡著後才起床洗漱,假裝根本不知道她晚上出去了多半夜。
吃早餐時,林紫紋神采奕奕,陳小蕾也似乎比昨天更明艷媚人,楊霖暗暗稱奇。猜不透兩人昨晚到底做了些什麼。坐在楊霖旁邊的剛回來的李永順不住打著哈欠,楊霖聞到他身上有些刺鼻的脂粉味感到奇怪,這小子昨晚到底上哪去了?
不想馬上回學校的陳小蕾充當起林紫紋的臨時秘書,兩人上街踩市場去了。楊霖帶著幾個得力手下去給剛剛買妥的門市房辦手續,李永順去裝橫市場聯繫人裝修。大家都忙碌了起來、這幾天錢就像流水一樣的撒了出去,大家卯足了勁。要讓紫禁城美容院在濟南的幾個分部從十一開始陸續開張。
宵才中學裡小道消息在悄悄流傳,開學時轉來的那個高個子小鹿的背景被渲染得神秘高深,聽說小鹿的男朋友一個打三個之後還領著這三人去酒樓吃飯,看多了武俠小說和港台錄像的學生們還都以為這次真見識到了傳說中的人物,把林紫紋當成了武林高手或是黑社會地小頭目。
打架的那天晚上,聽說高個和青春豆他們三人跟著小鹿的男朋友上車走了,郝勁道嚇得馬上逃出了學校,當晚沒敢回家回學校,第二天也沒敢來上課。早就見識過郝勁道這幅嘴臉的小霸王們馬上把他排除到了團隊之外,等過了些日子後郝勁道聽說小鹿的男朋友沒有再來追究這件事,郝勁道再想打入到原先的***裡時發現已經晚了,所有以都一起稱兄道弟的哥們都對他不搭不理的,以都受過他欺負的一些學生也尋機找他報復算賬,郝勁道這才知道,在育才中學,自己以後算是混不下去了。
陳小蕾回到學校的時候,似乎一切都變了個樣,以前瞧不起她有外地口音的同學不再取笑她了,背後拿她身高做文章的人也不再指指點點了。果然如林紫紋所說,郝勁道這時候已經開始夾起尾巴本分做人,每次見到她後都繞得遠遠的,連面都不敢碰。高個和青春豆那夥人也對她態度很友好,就像林紫紋那天晚上在酒桌上要求的那樣,幫她把學校裡能用地位和武力解決的事情都擺平了。
於是陳小蕾很快就體會到了處在林紫紋在J中時的超然地位是什麼感覺,先是以前對她惹麻煩搗亂的學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等搬出宿舍後再把林紫紋不知從哪弄來的病例交到學校,陳小蕾就徹底成了全校學生羨慕的人物,上課想不來就不來,作業想不寫就不寫,晚自習也可以隨時不上了。用林紫紋的話說就是,把初中當大學念。
搬到學校附近楊霖新買的房子裡的陳小蕾彷彿出了籠子的小鳥,每天比以往開心多了。姜麗壓根就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未來女婿謀劃著做的,還以為給女兒弄假病例是楊霖的主意。看著女兒一掃往日的沉悶,姜麗為她高興的同時又擔心耽誤了她的學習,影響以後考高中考大學。可沒幾天姜麗就忙起了換門市進新服裝的事,只好暫時把女兒那邊的事放下了。
自從和楊霖還有那些山城來的娘子軍們住在了一起,陳小蕾就很快和大家打成了一片,白天去學校上課。晚上一回家就徹底丟開課本。學習了美容知識。楊霖有意願教,陳小蕾虛心求教,每晚睡覺前陳小蕾都先細數一番自己最近的進步,她要在下次和林紫紋見面時給他個驚喜,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
林紫紋從濟南走的那天只有李永順一個人送站。他刻意隱瞞了回程的日期,沒告訴陳小蕾,倒不是怕陳小蕾在火車站前哭哭啼啼的抹眼淚,而是覺得很快就會再見面。沒必要又搞得臨別依依,徒增傷感。
山城這邊,白泓也不知道林紫紋要回來了,前一天通電話時,林紫紋還匯報著陳小蕾剛剛帶他去哪裡玩了一圈,買了些什麼東西做紀念,給她捎回了一個什麼樣的小螺號。所以這天傍晚,白泓吃完飯拾桌子的時候接到了林紫紋的電話。第一句就先問的是,今天又去哪玩了?
「哎呀,今天可累死我了,給你買的東西太多,我都拎不動了。」林紫紋在聽筒那邊說。
白泓笑呵呵地問:「這麼好啊,又給我買了東西。要不要我去幫你拎呀?」
「好啊,」林紫紋說。「那你快下樓來吧,我在你家樓下那家經銷店等著你呢。」
這林教主整天總撒謊騙人,白泓不信,正想開口再問,聽筒裡傳來的音樂和自家電視裡的重了音,不就是山城點歌台裡的歌曲麼。這人真回來了?!
擱下電話白泓就穿鞋往外跑,坐在沙發上的白泓媽媽見女兒興沖沖地跑了出去,似乎是有什麼開心事,起身把電視機音量調小,站到窗前往樓下看。
白泓出了樓道,小跑出去沒多遠,進了對面一樓的經銷店。白泓媽媽看了一會兒也沒見女兒出來,看來女兒似乎不是去買東西了,難道是去見什麼人?怎麼近在樓下卻不領人上來,是同學還是朋友,是男生還是女生?
此時正是吃飯時間,經銷店的店主夫婦到後面吃飯去了,前面只有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在看店。林紫紋打完電話後就用一串從濟南買回來的小貝殼收買了小男孩,所以白泓進來的時候,小男孩本本分分的背對著兩人在看動畫片,暫時幫林紫紋創造一小會兒二人世界。
乍一見到林紫紋白泓有些驚喜,兩人悄悄勾了下手就迅速分開,邊說著你回來了我回來了之類的話邊互相打量。半個多月沒見了,白泓覺得林紫紋似乎曬黑了一點點,除了穿的這身衣服有些花哨之外,沒有別的什麼變化,林紫紋倒是觀察得更細一些,可也沒在白泓臉上找出丁點雀斑或青春痘之類的東西,只是覺得半月不見,白泓依然是那麼漂亮,那麼可愛,讓人想在她紅潤的小嘴唇上吻兩口,再在那粉嫩的小臉上捏幾下。
此處不太方便講話,白泓簡單的問了問陳小蕾的近況和濟南風光,兩人都隻字未提一丁點兒其它的事,這時就算有同學或家長站在旁邊聽也只會以為這兩人是普通同學聊天說話,看不出來他們在搞地下情。說了會兒括,本來在偷聽的小男孩被動畫片裡的天馬流星拳吸引,開始揮舞著胳膊叫起好來,林禁紋小聲問白泓:「你家誰在家?」
白泓小聲回答說:「我媽在,看電視呢。」
林紫紋對著旁邊凳子上放著的兩個大口袋努努嘴:「我幫你送上去?」
兩個大方便袋裡全是林紫紋從濟南給白泓買回來的東西,白泓納悶這人到底買了多少東西回來,在電話裡林紫紋說給所有能想起來的親戚、朋友、同學都買了禮物,光自己一個人的就這麼多,他買的那麼多西是怎麼拿回來的?
「最好別送。」白泓想了想說:「我怕她著到你,還是我自己悄悄拿上去吧。」
連樓都不讓上,這也太小心了吧。林紫紋說:「要是看到了,你就說我是跑腿送東西的人不就行了麼。」
白泓笑著說:「我媽精明著呢,她要是一刨根問底起來,我肯定招架不住。」
「那好吧,送上去就下來,我在這等你。」林紫紋拎起方便袋遞給白泓。
白泓按過方便袋,發現這兩個袋子裡不光東西多,份量也夠沉的。臨出門前對林紫紋說:「你先到外面看會兒下棋的,我盡快下來找你。」
白泓快走進樓道裡的時候,林紫紋從經銷店出來向小區外面下棋的地方去了,正在樓上偷看的白泓媽媽一下子認出了這個大男孩,這不就是女兒常和自己提起的那個她以前的同桌,叫林紫紋的那個男生麼。
白泓媽媽見過幾次林紫紋,對這個男生印象深刻。最今她好奇的就是,林紫紋家的家長是如何教育這個孩子的。每次提起林紫紋,白泓都是專撿好聽的出色的地方講,遲到曠課之類的事白泓可從來沒說過,所以白泓媽媽對林紫紋很有好感。還有來串過幾次門,送了許多東西的那個林紫紋的表姐楊霖,白泓媽媽也是很喜歡,還曾想過給她介紹對象。可那年家長會時林紫紋的爸爸林從武大肆宣揚的那個放養教育讓白泓媽媽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林紫紋和楊霖真是用這種方法教育出來的?白泓媽媽每次想起這件事都想不通,感慨大千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
還好林從武沒有把他的放養教育四處宣揚,白泓媽媽也是聽過就算了從沒想過照著學,這種方式能教育出出色的孩子才怪呢,也只有林紫紋這種萬中無一的怪胎才適合這種教育方法而已,生下來就會自己培養自己?這個世界上就他這麼一個。
白泓拎著兩個大口袋開門進屋並已經想好了怎麼撒謊,她打算說這些東西是陳小蕾送拾她和班上同學的,剛托人送過來。沒想到媽媽早就先躲到了廚房假裝收拾東西,故意給她開了方便之門,白泓以為得到了個好機會,飛快的把兩個大口袋拎進臥室塞到衣櫃裡藏好,然後和媽媽打招呼說出去走走就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