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南捨北皆春水,
但見群鷗日日來。
花徑不曾緣客掃,
蓬門今始為君開。
客至杜甫(唐)
夜裡悄悄的下了一場雨,這場中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還未來得及打擾擾熟睡的人們就匆匆遠去了,只在山城寂靜的午夜留下了片刻陰涼。
清晨的一縷晨光照進臥室的時候,林紫紋正仰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在閉目養神,昨晚一整夜沒有合眼,此時早已人困馬乏了,他准備躺一會兒,然後做些早餐吃完睡覺。
雙缸洗衣機的甩干筒派上了大用場,早晨天不亮的時候,掛在客廳中陳小蕾的衣服就已經晾了個九成干,讓陳小蕾連呼謝天謝地。穿戴利索後陳小蕾看看天色,片刻都沒肯多留,趁著尚未褪盡的夜色匆匆走了。
陳小蕾的“四件套”衣物是接近午夜時兩人一起洗的,林紫紋拿著胸罩擺弄時嘴裡故意嘖嘖有聲,最後被陳小蕾在胳膊上扭了兩下才老老實實的把那胸罩扔進洗衣機裡。
晾衣服的時候林紫紋又作怪,找各種理由建議陳小蕾以後換三角式的內褲穿,淘汰掉目前這種“五邊型”的。這小流氓真是壞到家了,陳小蕾本想踢他兩腳,無奈連走路都有些吃痛,實在不想抬腿,只好在林紫紋的後背上擂了兩拳了事。
昨晚為防止小美女陳小蕾春光乍洩。所有房間的窗簾都被林紫紋拉了個嚴嚴實實的,早晨陳小蕾走後林紫紋只拉開了自己臥室的窗簾,從這個窗口的位置還能遠遠的看到陳小蕾家呢,林紫紋決定抽空去買個望遠鏡來架在窗台上,這樣一定可以直接望進陳小蕾家的客廳裡。
身上有幾處地方還在疼著,林紫紋揉了揉肩膀上被咬過的位置,那裡還留著一對模糊的月牙印,是陳小蕾的傑作之一。
都有哪些地方疼?林紫紋開始統計。兩邊肩膀上程度不同的被咬過,後背上好像被抓出了幾條血印,最可笑的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後的小弟弟,它早已不復昨夜龍精虎猛的狀態,此時正略有紅腫,乖乖地伏在褲頭裡休息。
鴛鴦浴的戲言在晾衣服之後兌現了,順著潺潺流水。林紫紋的雙手溫柔地撫遍了陳小蕾身上的每一寸她方,之後愛欲交織的二人模仿著撲克牌上的姿勢在蓮蓬頭下又上演了一出春宮戲。演戲的舞台就是擺在衛生間裡的那個,大小和高度正合適的雙缸洗衣機。
那讓人又愛又恨的洗衣機,是誰給它設計了四個搗亂的輪子,林紫紋想到這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幸好自己臂力夠大,不然昨晚就不是有驚無險了,如果當時洗衣機逃跑時自己沒把陳小蕾穩穩抱住,現在林大教主就不是躺在自家床上了,搞不好該到醫院去給小弟弟打繃帶了。
身邊的床頭櫃上放著一條折疊整齊的白毛巾,這條毛巾本來是放在媽媽床頭的櫃子裡的。林紫紋置辦新家時買了許多毛巾給三口人的床頭櫃都塞了幾條,沒想到派上了意外的用場。被毛巾疊在中間的,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是林紫紋與陳小蕾愛的證明。無疑,陳小蕾獻出了一生中最寶貴的第一次。而這個過程也是完美無缺他,將成為她今後最珍惜錯,最驕傲的回憶。
……
陳小蕾拒絕了林紫紋送自己回家的提議,趁著夜色悄悄的獨自溜回了家。林紫紋也沒堅持。陳小蕾在這裡已經住了十多年,附近的鄰居沒有不認識的,萬一路上遇到個起早的熟人看到兩人一起可就有些難辦了,好在這附近治安很好,兩家又近,林紫紋在自己窗前目送陳小蕾進了對面樓,不到一分鍾後陳小蕾的電話打過來,潛回任務順利結束。
依林紫紋的意思,是想讓陳小蕾等到上午九十點鍾再走,那時候上班的人都走光了,又是白天,陳小蕾可以大大方方的放心回家,既不會被注意,也不會被人懷疑。可是陳小蕾擔心白泓往家裡打電話,又怕爸爸提前回來,見她堅持要走,林紫紋也只好放行。
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疼,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多血,卻有前所未有的愛戀、激情、快感、充實、滿足。陳小蕾覺得一夜之間整個世界都變了,有一種“原來一切是這麼回事”的感覺。
同樣是一整夜沒有合眼的陳小蕾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的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腦袋裡各種事情攪在一起,意想紛擾復雜,滿腦子裡的胡思亂想。
那是一種融為一體的感覺,陳小蕾回味著昨夜林紫紋溫暖的懷抱,有一種歸屬感,就像當時林紫紋說的一樣,“你是我的人了。”沒錯,“我是他的人了”,就是這種感覺。
樓下遠遠傳來小區外賣油條的吆喝聲,陳小蕾的凌亂的思緒又轉到了別處。原來,賣油條的那個大胡子和他的胖老婆晚上在家也會做這件事,爸爸媽媽以前也做的,學校的老師們也在做,電影裡的明星們也在做,去年夏天,初三懷孕的女生,也是因為和男生這麼做了,後來才出了事的。原來,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
可是,這其中的過程,和陳小蕾預想的雖然沒有天壤之別,但也出入很大。書上寫的,撲克牌上看的,自己和白泓幾次研究出來的,都和真正發生時的感受不一樣。而林紫紋呢,他卻像是什麼都懂一樣,從最初到最後,他一點兒都沒有像書上說的那些實例裡的新郎一樣生澀笨拙,他給自己帶來的只有溫柔呵護、體貼入微,陳小蕾又覺得有些驕傲,我的他,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
昨晚,陳小蕾甚至一度懷疑,林紫紋是有經驗的,以前做過這種事。可是小流氓矢口否認了她的猜想,還舉手向天信誓旦旦的發了誓,說剛才是自己今生今世第一次和女孩做這種事,那時,陳小蕾正頑皮的去撥弄那小象,林紫紋一下子找到了證據,指著小象告訴她說,書上說男生第一決時也會有腫痛的,這小象上的紅腫就是證明。
誰知道是不是你剛才用力太大才把它弄成這樣呢……這個玩笑還沒來得及被陳小蕾說出口,林紫紋的鹹手已經按著她的小手握住了小象,一挺一挺著漲起的小象吸引了陳小蕾的注意力,關於是不是第一次的問題,就此揭過。
多美好的感覺,陳小蕾用兩膝把放在腿上的大絨毛狗頂來頂去,她有些想不通,為什麼父母會吵架、離婚?能在一起經常享受這種美妙的感覺的人怎麼會吵架、會分手呢?
我和他會分手嗎?陳小蕾在心中這麼問自己,少女情懷堅定的告訴她說,不會的,你們會永遠在一起的,不會分手的!
腿間傳來微微痛楚,這是幸福的陣痛,陳小蕾略微曲起雙腿,平躺了個輕松的姿勢。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了,陳小蕾在心中激動的對自己說,快長大吧,將來做他的小妻子,愛人,你要和他永遠在一起。
……
剛成為小女人的陳小蕾忽略了一件事,客廳的電話鈴聲響了半天她才回過神來,肯定是白泓打電話來了
走路還是有些疼,陳小蕾想起早晨回家時林紫紋執意不肯讓自己走,心中又泛起陣陣甜蜜的感覺來,以前爸爸就從來不關心媽媽會不會下班晚歸,買菜多了自己是否能拎得動,會體貼人的林紫紋比爸爸強多了,將來一定是個好丈夫。
“喂?”白泓聽到電話另一端拿起話筒的聲音終於噓了口氣,陳小蕾總算接電話了。
果然是白泓打來的電話,陳小蕾昨晚就和林紫紋商量過了,這件事是不能瞞白泓的,可是由誰來開口說還沒有決定好。
牆上的石英鍾剛把指針指向早晨六點,陳小蕾問:“是小白嗎,這麼早給我打電話呀?”
“早什麼呀!”白泓氣鼓鼓的問:“你昨天晚上干嘛不接我電話?我從你放下電話就開始往回打,到半夜睡覺時一共打了將近十次!”
“我……我沒聽到……”陳小蕾一時不知該怎麼說。
怎麼會沒聽到?白泓聽陳小蕾支支吾吾的,知道她有事隱瞞,追問道:“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
早晚都要實話實說的、陳小蕾也不打算閃爍其詞了:“小白,你來一下我家好不好,我有事想和你說。”
你有事想和我說,那為什麼不是你來我家?這麼說就有傷情誼了,白泓忍住心中的些許不滿,嗯了一聲說道:“好,我馬上就從家走。”
撂下電話後陳小蕾有些心情忐忑,她聽出來白泓有些生氣的意思,想想這也是自己不對,昨晚在電話裡要是多說幾句,現在也不至於鬧得這麼被動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萬一過會兒白泓知道後發起火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