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天晨順利和左羿會合,匪火火看到他時,瘋狂的撲進他懷裡,顫抖著翅膀,哽咽的說:「我,我可想死你了!」
匪天晨瞠目結舌的看著懷中這只劣質鳥,紅色的羽毛長短不齊,身上一塊一塊的毛被人撥光,露出裡面嫩紅色的參著小絨毛的皮。這哪裡是那只高貴的紅毛神鳥匪火火哦,這樣子比一隻小麻雀還要醜。
水若嫣看見匪火火這樣子,捂著嘴忍俊不止。
匪火火聽見她笑起來,更是難過,趴在匪天晨手中傷心的大哭。
左飛邪邪的笑,手中拿著一頂成年女式草帽,帽子的邊沿插了一叢紅色羽毛,那是她在途中撿到的。
左羿無意中看見水若嫣頭髮上那只白玉髮簪,便死死的盯著看,匪天晨看到了,還以為他在看水若嫣,想起剛才那白衣女子還為他哭得肝腸寸斷,他現在就盯著我的妞看,真是豈有此理。趕緊走過去擋住水若嫣,沒好氣的問:「你看什麼?」
「她……」
「這個,給你。」左羿還沒說完,水若嫣就取下頭上的髮簪遞給他,一頭飄灑的長髮傾瀉而下,被風撩起。
「這個東西,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左羿接過神鳳枝的手有些微顫。
匪天晨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他,他其實根本不是在看水若嫣,而是在看這支髮簪。匪火火看到這支髮簪,眼眸也在發亮。
水若嫣立即將她們在金漠荒原的奇遇詳細講給左羿聽,包括匪天晨吃了那些異能果實的事。
左羿聽完之後,神情平靜下來,眼眸中卻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望著手中的白玉髮簪,用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半晌,唇角忽勾起一抹溫馨的笑:「有多少年了,她離開好多年了,這髮簪上似乎還有她的發香味!」
「你是在懷念右翼麼?」看著他眼眸中隱藏的那泓深情,水若嫣不禁有些感動,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背後竟有著如此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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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羿愕然的望著她:「你居然知道右翼?」
「左羿,右翼。你們是兄妹麼?」匪天晨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勝過兄妹。」左羿的唇角揚起,眼眸因為回憶往事而變得明朗。
「那後來呢?她現在哪裡?」匪天晨對這個右翼很有興趣,一聽到這個名字,他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我們有二十三年沒見了。」左羿垂下眼眸,「這麼多年來,我想盡一切辦法找她,卻一直都沒有她的下落,想起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跟著子暉一起亡命天涯。」
「爸爸,我說過了,右翼阿姨早就死了。二十一年前,我就看到屬於她的狼牙星消失了。」左飛突然輕聲說。
左羿沒有言語,眼眸中蕩起一泓傷感。
「這麼說,你都有四十多歲了。真看不出來,我一直以為你才三十歲。」匪火火驚奇的打量他。
「這不算什麼的。整個地心球,除了風騎國的一些嫡系皇族,還有青靈國的部分人以外,其它的人都很長壽。一般都能活個幾百歲。狼人更是長壽的。所以說,他們四十歲也就相當於二十來歲。」水若嫣解釋道。
「那個……子暉,姓什麼?他是風騎國人?」匪天晨的心跳猛烈的加快,在聽到這個名字時。
「子暉就姓子,他是子夜的哥哥。風騎國的子姓家族世代都是聖皇將軍。從前的子暉是,後來的子夜也是。只可惜,現在子姓家族已經沒落。子暉早已生死不明,而子夜變成了現在的卡瑞洛。」左羿輕輕歎了口氣,「遙想當年,無夜堡前,促膝談心,把酒高歌,到如今,死的死,變的變。」
「左羿。」匪天晨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恍惚,這樣的經歷,這樣的變故,似乎跟他父母的事有幾分相似,他的情緒突然變得悲傷起來,「你知不知道,風騎國以前有沒有一個姓匪的大將軍?」
「沒有。」左羿毫不猶豫的回答,眼睛盯著匪天晨,「你怎麼了?」
「你那麼肯定?你再想想,或者沒有子夜和子暉那麼大的官爵,一個小將軍也可能,有沒有姓匪的?」匪天晨的心裡開始強烈的不安。
「沒有。其實一開始我知道你名字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我從來沒有聽過匪這個姓。」左羿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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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你怎麼了?」水若嫣見他眼色十分蒼白,便扶他坐下。
「沒聽過匪這個姓?」匪天晨喃喃自語,「若嫣,你知道麼?有沒有哪個國家有人姓匪?」
「左羿說得對,事實上,地心球的確沒有匪這個姓。不過,名字只是一個稱號,這沒有什麼的。」水若嫣搖頭。
她突然想起,莫非這跟他的身世有關?匪天晨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講過自己的身世,即使他們兩人的關係現在到了這種程度,他還是隻字不提,就算有時候失口說出一點關於家鄉的事,他也馬上轉移話題。
「左羿,你繼續講一些右翼和子暉的事情給我聽好嗎?」匪天晨急切的望著左羿。
「子暉其實是有家室的人,他是風騎國的駙馬,年輕時因為功績顯赫,便被國王招為駙馬,娶了當時艷絕天下的三公主風華為妻。他與右翼的相遇也許真是上天注定,風騎國世代都在捕殺狼人,而風騎國的駙馬兼聖皇將軍竟愛上了一個狼女。
右翼那丫頭與我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我一直以為長大後她會嫁我為妻。沒想到,她竟愛上了有婦之夫的子暉。而且還是我們狼人的宿敵。」說到這裡,左羿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匪天晨想起了早上在櫻樹林裡遇見的那個白衣女子,原來左羿最愛的人竟是右翼,難道他們會分開了。就在這時,匪天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記得那時左羿叫那女子風月,難道?
「他們兩個相愛之後,經歷了很多苦難,子暉為了和右翼在一起,寧願放棄所有的一切。可即使是這樣,風華和國王也不會放過他們。風華想盡辦法拆散他們,卻事得其反,她越是這樣做,便越是讓子暉厭惡她。後來右翼懷孕,子暉更是不顧一切的與她私奔。
而風騎國竟動用了皇家金騎士團追捕他們,那是風騎國的奪命招牌,最厲害的騎士軍團,有七萬人馬。風雷和我用盡全力幫助他們逃脫,可是我們仍是敵不過風騎國。最後那次,我們在戰鬥中分散,我與風雷拖住皇家金騎士團,子暉帶著右翼逃跑,後來我們便失去了聯繫,他們二人下落不明。
我和風雷動用了一切方法打聽他們的下落,可惜卻不得而之。那一次的叛變差點連累子家滿門抄斬,令人震驚的是,那時才十歲的子夜居然找到國王,呈現他練就的無向神功,並立下血誓,畢生忠於風騎國。無向神功是子家的獨門絕技,只有子暉才會。
他用這武功替風騎國立了不少戰功,打下不少國土。國王見子暉已經叛變,本來為了永絕後患,想將子家全部殺死,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十歲的孩子居然會練成那個神功。國王為了留住一個奇才,於是放過了子家。」
匪天晨和水若嫣都無比震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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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一切都是子暉事先預備好的,子夜剛學會走路的時候,他就交他武功。他臨走之前,子夜已經將無向神功練熟,但是由於年紀尚幼,沒有多少內力,於是子暉就將一半的內力傳授給他,教他如何應變那場劫難,子暉不想因為自己的個人感情讓子家滅絕。
子暉失去一半內力,武功減半,這讓他後來的逃離增加了很大的難度。他帶著自己的龍光神鞭和右翼一起亡命天涯。龍光神鞭是子家世代傳承下來的寶物,其貌不揚,卻可以隨意變化長度……」
匪天晨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拿出萬里鞭,用卡瑞洛教他的咒語解除萬里鞭的魔法,一片星光閃過,萬里鞭變成了最初的樣子。
「左羿,你認得這條鞭子嗎?」
左羿的眼睛都快要掉下來,他震驚的拿過鞭子,窒息了好一陣子,才用力的說:「這……是子暉的龍光神鞭!!!」
…………
匪天晨緊緊閉上眼睛,眼淚滾滾而下,他激動得全身血液都在倒流,心也停止了跳動。他突然瘋狂的跳起來,取下胸膛上的項鏈,對著墜子喊了一聲咒語。
一片熾熱的藍光綻放,墜子飛懸半空,變成一面橢圓的鏡子,華貴珍奇的遠古藍金雕琢的鏡框,是一個側面少女的形狀,少女妙曼的身材和身上的長裙,將整個鏡子都圈圍了起來,而鏡面卻不像鏡面,竟像一泓清澈靜止的聖水,那麼清澈透明,一塵不染!
一個幽靈般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我親愛的朋友,你終於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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