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匪天晨用厚厚的乾草鋪成了一個大床,羽靈兒和火炎各坐一邊,現在,他正將背後的筐子拿下來放在地上,從裡面拿出用大巴蕉葉包好的洗乾淨的野果擺放在床邊,另外還附帶一大束藍色的野花,讓整個山洞裡充滿清香。
羽靈兒抱著膝蓋貼著石壁坐著,表情呆滯,目光空洞的盯著自己的腳指頭,匪天晨倒希望她能像從前那樣,罵自己兩句,或者戲弄自己一下,他不希望看到她這個樣子。
匪天晨遞給她一個果子,她呆呆的接過來,一聲不吭的啃著,匪天晨看了一陣心疼。
一直盤膝坐著養精畜銳的火炎睜開眼睛,看著旁邊鋪了一地的巴蕉葉和水果,還有野花,她怔住了,有些恍惚。
「喏,快吃吧,肚子填飽了才有力氣。」匪天晨遞給她一個深紅色的蘋果。
火炎緩緩接過蘋果,小口小口的咬著。
「靈兒,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回巴道夫的。」匪天晨坐下來,伸手去撥羽靈兒肩頭的藍發,「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什麼傷口?我沒受傷。」羽靈兒莫名其妙的打開匪天晨的手。
「怎麼沒受傷?你後頸都流血了。」匪天晨皺起眉頭。
「血?」羽靈兒怔住了,手中的水果滑落地上,半晌,她才後知後覺的說,「那血,好像是那個紅裙女孩的……」
「什麼?」匪天晨大驚。
「我不知道,那時候我正迷迷糊糊的,感覺一些冰涼的粘稠液體滴到我身上,我……」羽靈兒使勁抱著頭,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
「靈兒,怎麼了?不要想了。」匪天晨拉過她的手。
「上帝,她有危險,水若嫣有危險。」火炎猛的站起身來,驚慌的說,「快,我們得馬上出去救她。」
一種不詳的預感立即湧上匪天晨的心頭,腦海中不斷晃過水若嫣那張迷人的臉,那時她根本沒有吸食自己多少靈力,才吸了那麼一點點,只足夠令她恢復體力,青夜就及時發出劍光阻止了她,她的法力根本一直都沒有完全恢復。
在餐廳的時候她就幾乎沒怎麼吃東西,後來又一直想要睡覺,總是感覺疲憊,她的臉那麼蒼白憔悴,卻一直沒有告訴他,還使出自己僅剩的那麼點內力用法術幫助他,而他竟沒有發現?
「快炎拉住匪天晨的手臂焦急的說。
「靈兒,你留在這裡,哪兒也別去,我會盡快回來找你的。」匪天晨鄭重的對羽靈兒說。
靈兒輕輕點頭。
沒等匪天晨再多說,火炎就拉著他跑了出去。
但,是錯覺麼?臨別前那一眸,羽靈兒那原本湛藍清澈的眼眸竟那麼複雜,似乎有什麼,正讓她痛苦的掙扎!
「我居然沒有想到,雨魔國的人怎麼會那麼笨,讓我們得到一個健康的人魚,好讓人魚醒來去報復嗎?他們讓吸血鬼去運送人魚,而且早就給她下了慢性毒藥,她醒來後只看到你和我的隊伍,一定會傳播訊息告訴水妖國的人,說自己正跟火獸國人在一起,現在她毒性發作,萬一有什麼事,那水妖國一定不會放過火獸國。」
火炎邊跑邊氣惱的說,「都怪你,沒分清楚青紅皂白就把人家給氣走。你既然要了人家,就要對她負責任,不管你心裡喜歡的人是不是別人。」
「喂,你別亂說話,我什麼要了她?我只是親過她,什麼都沒做。」匪天晨大叫。
「親吻?」火炎震住了,猛的剎住腳步,驚愕的望著匪天晨說,「你是說,你只是親吻過她,而她就跟隨在你身邊?她有沒有說過,你以後是她的人這樣的話?」
「你連這個都能猜到,沒錯,她是說過這樣的話。」匪天晨疑惑的望著火炎變化無常的表情。
「完了完了,萬一她有什麼事,火獸國就麻煩了。」火炎喃喃說完這句話後,凶神惡煞的對匪天晨大吼,「這次我真是被你給害死了。」
「什麼莫名其妙的?」匪天晨越聽越糊塗,抬頭看夜空,心中感歎道,「今晚的月亮真圓啊,這麼明亮的月光,她會去哪裡呢?難道回大海了?」
「用你的魔法看看,她現在哪裡,快點啊。」火炎心急如焚的吼匪天晨。
「我的女神呀,我哪裡懂得這種魔法啊,我要是有這麼厲害,還需要在這裡乾著急麼?」匪天晨抹了把臉,無視火炎殺人的眼神,雙手捂在嘴邊大聲喊道:「若嫣寶貝,甜心,親愛的,你在哪兒?快回來,我知道錯了,快回來啊——」
「喂,你喊什麼喊。」火炎急忙摀住他的嘴,「你找死啊,今天可是月圓之夜,你……」
「唔,唔——」正在這時,一陣一陣的狼鳴起此起彼伏的在遠方響起,匪天晨不禁渾身一顫,滿手臂的雞皮疙瘩。
「要是卡瑞洛在就好了,我們就……」
「這麼快就想念我了?」這時,一個幽暗的聲音傳來,火炎大喜,回過頭來,果然,一身黑衣的卡瑞洛正向他們飛來。
「洛!」火炎連忙走過去。
「今晚會很熱鬧,我們走。」卡瑞洛淡淡說罷,一手拉著火炎,一手拉著匪天晨,三人騰空飛躍起來。
「今晚是月圓之夜,狼人聚會之日,不知道水若嫣會不會遇到狼人。」火炎低低的聲音破風而出,顯然有些沙啞。
「狼人?」匪天晨一愣,隨即又大驚道,「啊,那靈兒怎麼辦?她一個人在山洞裡會不會有危險?」
「你見到我之前,我已經將她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卡瑞洛看著匪天晨意味深長的說,「水若嫣的命很重要,如果她出什麼事,地心球的戰爭將會提前爆發。」
匪天晨一聽,心中大驚,結結巴巴的說,「有,有這麼嚴重麼?」
「水妖國一個普通平民的性命都能引起軒然大波,更何況,是一個聖祭司的命!」卡瑞洛幽幽的聲音就像一個詭異的幽靈,讓匪天晨想起非非拉的聲音,一樣的虛弱,似乎生命在消失。
匪天晨沉默不語,心中卻是感慨萬端,如果因為他而產生戰爭,那他可真是罪大惡極了。
「水妖國的女人富有不同凡人的誘惑力,她們虛榮、美麗、殘忍、嫵媚、而且無情,但卻很執著,她們一旦認定了一個男人,就會對這個男人至死不渝,付出所有!特別是女祭司,女祭司天生保持著聖潔的身體,如果有一天,她們吻了一個男人,就是代表對這個男人烙上印,這個男人以後就是她們的唯一。」卡瑞洛平淡的說出這些話,卻讓匪天晨變得很不平靜。
如五雷轟頂般,匪天晨的腦海一片空白。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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