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男人總是笑容滿面,兩眼放電,不是發病犯賤,就是坑蒙拐騙!女人豐胸細腰,放蕩風騷,不是掏你腰包,就是放你黑刀!這年月男怪女妖,小心中招啊!」匪火火的聲音像細嗓子的娘們兒一樣,嚥著,在匪天晨的耳邊絮絮叨叨的念誦。
「嘿,男人女人都不是好東西,紅毛雜種鳥就好。」匪天晨恢復知覺,喃喃道,他緩緩睜開眼睛,感覺渾身酸痛,頭像灌了鉛般沉重。
「我不是紅毛雜種鳥,你要是再這麼說,我可要噴火了。」匪火火羽毛豎立,猙獰咆哮。
朦朧的視線裡,一片紅光自頭頂傾瀉而下,尖細的嗓音像利器一樣,似乎快要割開他的耳朵。原來匪火火是確確實實的在他身邊,晃了晃快要爆炸的腦袋,想伸縮伸縮筋骨,卻發現,自己竟無法動彈。
心中猛然一驚,睜大眼睛,自己竟迎風站在高空,雙臂展開、雙腿收擾的綁在一個穩穩當當的十字木架上,他猛的仰頭,轉動唯一可以動的脖子,打量周圍的環境。
左邊,層層疊疊的巍峨城牆像迷宮一樣令人凌然。
前面,空曠的廣場裡宮人整齊有序的穿梭進出,準備著宴席前的一切……
右邊,遠處山巒金色的剪影像山獅的肩膀一樣渾圓堅實。
鼻下空氣清新濕潤,天際一片魚肚白,晨霞映紅了半邊天,清風拂面,晨露凝發。
這居高臨下的視界,和眼前一片一片的琉璃瓦告訴他,自己正處在一個高空,一座城堡的高空。如果沒有人站在遠處仰望,他也許會一直被綁在這裡,被風乾,喂鳥。
這是在做夢麼?
匪天晨不敢置信了好久,瞠目結舌了好久,才恢復意識,「賤鳥,賤鳥!」
「你終於真正清醒了。」匪火火飛到他面前,它的右腿上綁了一條細細的韌帶,另一端在匪天晨身後的柱子上。
「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匪天晨的腦海裡在仔細搜索記憶。
「不用想了。」匪炎火鄙視的說,「總有一天,你會被女色害死。」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匪天晨一點開玩笑的興致都沒有,他心裡很焦急,羽靈兒湛藍清澈的眼眸又浮現在他腦海,還有昨晚那個紅眸女孩,還在大樹上等著他去救自己。
紅眸女孩?對。
「我昨天夜裡救了一個紅眸女孩,將她抱到樹上藏起來,然後自己跳下來,轉身回城堡裡去救你,然後……」
「還想去救我?還沒進到城堡就被人一棒子敲暈了。」匪火火無奈的說。
「你還好意思說?好好呆在房間裡不就什麼事都沒了麼?賤到要跑出去,害我到處去找你。」匪天晨閉上眼睛,他的頭到現在還疼得厲害。
「你的眸光只流連在女人的屁股和胸脯上面,根本不曾關懷過我,都不知道我的翅膀早就好了。把我關在那個房子裡面,你想將我憋死麼?你……」
「你有完沒完?」匪天晨十分煩躁,「既然沒事,幹嘛不回來?害我還跛著腳去找你。」
「我發現了一些奇異的事情,這個宮殿充滿詭異,我們不易久留,我本來想……」
「嗚——」
匪火火的話被一陣號角聲打斷,匪天晨立即向廣場望去,那裡,選親的前宴已經開始進行。
這個聖火廣場,是一個非常闊大的露天廣場,中間是一片空曠的空地,用來表演各種節目和比武,周圍是一層一層的台階,三十九層台階上面,就是寬闊的主台,主台上面倒不是露天的,就像一個小包廂一樣,上面有東西遮住。
主台每隔十米就有一根圓徑為半米的金柱子,上面雕刻的神獸栩栩如生的纏繞著柱子。這些金柱子是每個看台的隔距,看台後面還有道門,方便進出正殿。宮人們上菜侍候,都是從那道門裡出入。
隨著沉悶的號角聲響起,火獸國的大臣和貴族魚貫入場,就座在圓形的主台上,宮人們也整齊有序的端著宴席的食物上來。
匪天晨伸上了脖子,他心急如焚,覺得自己實在是應該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時,他才認真的打量起了綁住自己的東西,看來對方沒有低估自己的能力,用的是暗金屬玄鐵鏈,他身上就像個蔓籐植物一樣被纏繞得結結實實。
「狗娘養的東西,這是哪個狗日的綁的?」匪天晨一邊吼罵,一邊使勁掙扎。
「你掙不開的,鐵鏈上面施了魔法。」匪火火飛回他肩膀上,無望的歎了口氣,「看來我得挑個日子遠走高飛了,跟著你這倒霉大哥,我遲早玩完。」
「你滾,我隨時熱烈歡送,你要是走了,我還唱支山歌慶祝。」匪天晨惡狠狠的吼道。
「啊!好啊你。」匪火火氣得七竅生煙。
「外族貴賓到——」這時,宮人高昂的宣報聲傳來。
匪天晨立即又睜大眼睛仔細望著廣場。
雖然離得這樣遠,再好的眼力都不可能看得見場上人的面孔,但匪天晨仍然看到一個矮瘦的人,昂首挺胸的從東方正主台左邊走了出來。
「難道那個就是傳說中的風厲?」匪天晨不禁有些失望,都說風騎國的人現在是全地心球最漂亮的人,也不過如此啊,看那個瘦矮的人,雖然氣勢高傲,卻比旁邊的隨從和火獸國宮人要矮半個頭。而且幹得像一把柴。
……
而台下,火炎正皺著眉頭站在後殿,傷勢剛剛痊癒的多爾匆忙跑了過來彎腰稟報,「殿下,四處搜查過了,沒有匪大人的影子。」
火炎煩悶的吁了口氣,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眸裡無波無緒。
「暫時不管他了。等過完這三天選親大宴,再好好處理他。」說完闊步走向正台,剛邁出兩步,就遇見國王,他立即停步彎腰,「父王。」
「嗯,炎兒,來,認識一下,這位就是風騎國的五王子,風厲!」國王溫和的說。
火炎抬眸,看見站在國王身後的男子,不禁眼前一亮,穿著一身白色皇服的身體頎長而壯實,局部配裝著的金軟甲上刻著風象條紋,金色的卷髮梳理得整整齊齊,一雙銳利精明的金色眼睛透著高貴的皇族之光,俊朗不凡!氣勢軒昂!
「呵呵,傳說風騎國皇族個個都是俊美不凡,今天一見,真是名不虛傳啊。」火炎笑道,洞徹的眸光對視上風厲的眼睛。
「炎王子過獎了。」風厲笑容可掬。
「國王陛下早安。」這時,卡瑞洛幽魂般的聲音從火炎身後傳來,火炎轉過身去,「殿下早安!」卡瑞洛笑瞇瞇的又向他也請了個安。
「早安!」火炎微笑點頭。
「你好啊,法師大人,你的氣質真讓本尊感到熟悉,你很像我少年時的一位故友。」看見卡瑞洛,風厲的眼眸隱隱透著一種凌厲和試探。
「呵,這位一定是風騎國的厲王子了,能夠與厲王子的故友相似,真是卡瑞洛的榮幸呵!」卡瑞洛笑容可掬的迎上風厲銳利的眼神。
在兩人的淺笑背後,火炎能感覺到他們之間有絲複雜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他說不上來,但是卻充滿敵意。
看來卡瑞洛的來歷果然不簡單,他到現在都不確定卡瑞洛到底是哪國人,從前是做什麼的。
每次問起父王,父王都避而不答。
「呵呵,宴席就要開始了,我們進場吧。」國王溫和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暗火。
三人隨國王陛下身後,一起進入廣場東方正主台。
「卡瑞洛,探探匪天晨的消息,他不見了。」火炎在卡瑞洛身邊小聲說。
「殿下不必擔心,如果我推算得沒錯,他很快就會出現了。」卡瑞洛的嘴角始終帶著一絲淺笑。
風厲回眸,用含笑的眼眸望了卡瑞洛一眼,回過頭去,闊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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