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天晨一路跟那個士兵聊天,也大概套到了一些關於這個隊伍主人的事情。
坐在最前面那輛豪華大馬車裡的斯塔候爵,管理著火獸國火龍城一帶的地盤,據說那裡有一個大大的死火山,叫作末日火山,而龍火之心就是末日火山附近的一個山谷。那裡因為氣溫炎熱,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有著茂密的森林和一塊面積不大的沙漠地帶。
而他們這次是要到火獸國的皇城——布拉灼城去!火獸國的皇宮就在那裡,叫做天炎神堡!
為什麼這個火獸國的什麼城什麼殿都跟火字有關?匪天晨還摸著腦袋幻想了一下:難道他們的祖先是一個會噴火的怪獸與人結合的?哇,美女與野獸!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走了一天的路程,浩浩蕩蕩的隊伍終於在天黑之前住進了森林盡頭的小鎮裡。
所有人都被安排在這一帶的旅館住了下來,聽說這個勢大財多的城主包下了這個鎮上的所有旅館,而最豪華的那家旅館當然是留給他的家眷和心腹,還有得力助手們住。
士兵們按照等級分配到了相應檔次的旅館裡,但這些旅館也不算差,雖然擠了點,但旅館裡的人都像對待大爺一樣對他們這些士兵必恭必敬的,連端盤子上菜都是鞠腰低頭,唯唯諾諾!
可見這些士兵平日裡是多麼的作威作福。
匪天晨經過了早上強盜窩裡那老人的教訓後,也不敢再輕易的多管閒事了,看到那些士兵欺負旅館裡的夥計和馬伕,他也只能睜隻眼閉只眼,因為他想通了一個問題,這裡被欺負一下,最多也只是吼幾聲拍幾巴掌,如果他去多事,可能這家旅館以後都不用開了,而那些人會更慘的連性命都沒有。
他後來想了想早上強盜窩裡的那個老頭子,覺得他的行為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想起了那幫強盜似乎說過那老人還有一個叫丑妞的同伴,那老頭子一定是怕醜妞受連累,才不肯離開。
吃完飯後,匪天晨才知道自己和走在最後面的那二十個士兵被分配到了全鎮最差的一家旅店,走進房間,從那些傢伙們報怨的語言裡,他才知道士兵也是有分地位的,當官的都走在前面,越是走在後面的士兵資格就越嫩,住的地方也是鎮上最差的旅館。
不過匪天晨心裡已經很滿足了,越是跟那些當官的住在一起,可能越容易露出馬腳,被人發現,現在這樣至少要保險一些。
可是,剛躺下來沒多久,匪天晨就後悔了,他直罵自己當初怎麼沒選擇混到前面一點去,居然好選不選,挑了個最尾巴的位置,住進了這家要人命的旅館。
「我想在整個去布拉灼城的路上,只有這一家客店裡的跳蚤是最凶的,我簡直給它們咬得沒有辦法。」一個士兵一咕嚕翻起來,咬牙切齒的說。
「嘿,自從我躺下以後,它們就把我拚命亂叮,這滋味真夠受哩。」匪天晨也翻了起來,不過他的心情還好,因為他向來樂觀,這個時候也只有他一個人還笑得出來。
「房裡連一把便壺也沒有,咱們只好往牆角撒尿,讓尿裡生出更多更多的跳蚤來,那幫搏命的傢伙再把牙齒磨鋒利了,準備著咬下一批住進這鬼地方的人。」另一個士兵正對著牆角撒尿,他的屁股左右搖晃,嘴裡惡狠狠的說,似乎在想像著下一批人被咬的樣子,想像中那些人的痛苦讓他現在很享受。
匪天晨扯著嘴巴,他實在是無法在這噁心的地方呆下去,於是溜了出去。
「嘿!夥計,等等我。」那個一路上跟他談天說地的、站在他右邊位置叫奇斯的士兵跑過來,搭著他的肩膀。
匪天晨的心抽筋般的疼,他剛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直直腰,活動活動筋骨,這傢伙居然跟上來了。為了與這幫駝子為伍,他已經整整一天都沒直過腰了,他現在深身酸痛,再這麼下去,他就真得跟他們一樣變成駝子了。
睡覺的時候他們都脫去衣服,露出一身長毛,而匪天晨為了掩人耳目,裝作特別累,回到房間一下子就倒在床上。黑燈瞎火的,也沒有人去關注他是不是脫了衣服。即便是讓跳蚤咬到了他的命根子,他也勢死如歸,絕不脫衣服去撈癢癢,這種為了正義而獻身的堅毅,讓他一度為自己感動得想哭!
現在他好不容易溜出來,這個傢伙居然纏了上來。他真是欲哭無淚啊!
他簡直像是一頭給人硬拖走的熊一般悶悶不樂。
「咦,夥計,你怎麼還穿著這麼多衣服啊?」
「呃,因為……其實……其實我身上長了很多紅點,會傳染,我怕……」
「哇,是不是逛窯子逛多了?哈哈,其實我身上也長了,原來我們還有共同愛好啊!怕什麼,你怕傳染給那些傢伙啊?說不定他們也都長了,你還真是好心!」
「…………」匪天晨無語了,他全身都冒著冷汗,奇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好像一隻魔爪,讓他渾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雖然他匪天晨有點好色,有點風流,但不下流啊,至少他到現在還是守身如玉的,這些毛士兵居然這麼無恥,看來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啊。
「夥計,你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吧!」奇斯搭著他的肩膀說,「我的同鄉湯魯是一等兵,此刻他正住在上等的旅館裡享受著美味佳餚呢,說不定還有小妞替他特別服務哦!」
這傢伙賊賊的笑容裡充滿幻想,彷彿此刻他自己正享受著特別服務!
「啊,那你去吧,我出來透透氣就回去睡覺了,困死了!」匪天晨打了個哈欠說,他極力想要擺脫這只綠頭蒼蠅。
「嘿,夥計,咱倆誰跟誰呀,有福同享,來,我帶你一起去享受享受。」那傢伙還真不把匪天晨當外人,一把拉著他就往街道斜對面走去。
這家旅館果然是不一樣,跟他們住的那一家簡直有天壤之別,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匪天晨乾笑幾聲,這外界的地位和貧富之別可真是明顯啊,怪不得那些人要折騰得你死我活,誰也不願意在那見鬼的爛房子裡忍受著跳蚤的狂吻,對著牆角撒尿;都想在這迷人的地方喝著上等的紅酒,摟著小妞,舒舒服服的說著下流話。
而他們一走到旅館的庭院,就聽到了一陣吼罵聲——
「他媽的!我筐子裡的神鳥都快要餓死了。喂,馬伕!遭瘟的!你頭上不生眼睛嗎?你聾了嗎?要是打碎你的腦袋不是一件跟喝酒同樣的好事,我就是個大大的惡人。」
「大人,我在幫您餵馬!您知道,您們有十幾匹上等的戰馬,我們可不敢待慢了,整個旅店的馬伕都在忙著幫您餵馬呢!」
「喂馬???我剛才難道沒有說過,我這裡有一隻弗納爾伯爵準備用來送給候爵公子約克的禮物??這是一隻會唱歌會噴火的神鳥,可是這只珍貴的神鳥由於你們的疏忽現在正餓得發抖。它美麗的紅色羽毛都快豎起來了,你們過來看看,要是它掉了一隻羽毛,我就把你全身上下的毛都剃光,然後像打一條狗似的把你打個半死。」
「可是大人,我的確是從來都沒聽到你講過這句話啊!」
「是啊大人,我也沒聽到過,你們有誰聽到了嗎?」
「沒有,我沒聽到。」
「噢,上帝,我摸著自己的良心起誓,我也沒有聽到!」
「什麼?你們都沒聽到?難道是我自己說給自己聽的?難道我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這可
是要被判絞刑的大事情!你們這一群奴隸的脖子全都加起來,都不足以抵上我的脖子。」
「呃——」
「是的,尊敬的大人!那麼現在,為了保全我們大家的脖子,趁這只珍奇的神鳥還沒有餓得脫毛之
前,我們就趕緊去給它準備晚餐吧!可是,我們應該拿些什麼食物給這珍貴的客人吃呢?」
「你的腦袋被驢踢過嗎?腦袋長來不用想事情難道是給我當凳子的嗎?鳥,它再怎麼珍貴都是鳥,鳥吃什麼它就吃什麼?馬上滾,要是三分鐘內,你沒有拿著適合它吃的食物過來,我就將你那笨腦袋砍下來,給我當凳子坐。」
「三,三分鐘!!?」
「快點——」
……cla="tranparent">
()
手機訪問:http://
http://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