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鳳七的長喝之聲刀輪迅急無比地空中炸開了花只一瞬間便炸成了滿空絢麗至極的艷艷紅光道道明亮道道穿心可其絢爛處卻如同正月十五晚上那燦爛已極的焰火。
刀光如電電刺穿空道道見血登時便毫無阻滯地在那個古怪的海島面對鳳七的正前方瘋狂炸響。
耳中只聞得「辟辟啪啪」的刀刀著肉的悶響聲令人心頭不寒慄。
同時還伴隨著一聲聲古怪至極的悶吼聽起來像是從靈魂的深處硬憋出來的痛嘶。
千百道刀光斬下那個海島突然間猛地向天空中瘋狂躍起足足躍起幾百丈高隨後又重重地摔落在海面之上。
敢情這個海島又哪裡是什麼海島了整個兒就是一個海中巨獸。
這隻巨獸整個兒躍起在海面之上其形體之龐大偉岸登時便完全展露在鳳七和後方的葉輕候眼前。
兩個人只覺得眼前驟然間一黑隨後巨大的陰影撲天蓋地而起鳳七一個轉折掠至葉輕候身旁扯著她向後方飛退不止得空兒偷眼望去老天爺這貨簡直太龐大了甚至比一座小型的海島還巨大前前後後足足有千丈之長大簡直一眼望不到頭。整個身體粗滾滾的最少在百丈粗細左右兩邊還各有一扇跟城門一樣巨大的魚鰭頭上是兩根巨大的長角。
整個怪獸通體幽藍身上還辟辟啪啪散著一絲線藍色的電光看起來分外詭異。
眼望著這樣一隻龐大得可怕的傢伙痛得飛躍在空中鳳七也是駭了一大跳扯著葉輕候的纖纖小手向後方疾飛不止生怕這貨掉落下來的時候砸在自己身上被這個可怕的大傢伙拍成血肉模糊的一灘肉泥。
「轟隆隆……」
那個巨大的傢伙痛得左扭右曲地向空中飛騰而起高高躍起隨後又重重落下激起了滿天巨浪浪花甚至直接撲飛出去千百丈遠澆得鳳七和葉輕候滿身滿臉都是像是又一次經歷了暴風雨的洗禮。
落下水中那個怪獸又是好一陣瘋狂的折騰附近萬丈之內的海水登時便如同開了鍋一樣「嘩啦啦」直響硬生生攪出一個寬近兩千丈的巨大漩渦來。
「我的天它倒底是什麼東西?這也太大了吧?」
鳳七遠遠地扯著葉輕候的手駭然驚呼道。
「大概它就是惡海的上古異獸攝魂藍螭。」
葉輕候也瞪大了眼睛吃驚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夢囈般地說道。
明月齋的傳人認得這種怪獸倒也不算稀奇了。
「輕候你怎麼來了?這裡好危險的。」
鳳七卻沒顧得上繼續追問葉輕候那頭攝魂藍螭倒底是什麼東西反而側過身去伸手拈起一縷被雨水打濕粘在葉輕候臉上的黑輕輕地替她捋在耳後溫柔地輕聲問道。
他實在沒想到葉輕候竟然真的出現了到現在他還是像在做著一個夢。
這一切動作都是那樣自內心渾然天成自然無比。彷彿他就應該這樣做天經地義一樣根本沒有半點的矯揉造作。
以至於他伸手拈起葉輕候那縷黑時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半點的不自然。
他原本以為自己見到葉輕候時會有多麼的尷尬多麼的難堪與不自在可是沒想到一切過程都是這樣簡單這樣自如。
葉輕候並不答話只是緊咬著下唇就那樣幽怨地望著鳳七看著看著那兩個如一泓秋水般的大眼睛裡便已經蓄滿了淚水閃閃的像兩汪月牙泉。黛眉輕含春山秀頰清秀如仙迷濛中她的美麗更讓人迷亂。
「你怎麼了?受傷了麼?」
鳳七見葉輕候半天不答話以為她受了傷登時緊張起來趕緊沿著她柔嫩的小手輸出一股道力去探察她體內的情況略一探察登時放下心來知道葉輕候並沒有受內傷或是被那妖獸邪力侵體。
只是低頭之間卻看到了葉輕候手臂之上有一道傷痕深可見骨很明顯是她心急營救鳳七的過程中被那個攝魂藍螭所傷。
「啊?你真的受傷了?快我看看。」
鳳七登時心下大痛抬著葉輕候的胳膊直心疼進骨髓裡都不知道怎生是好了。
摸了摸身上的衣襟卻都已經被雨水打濕了根本沒有合適的東西替葉輕候包紮一下鳳七一急之下索性將嘴巴湊到葉輕候如白玉也似的胳脯上替她吸起傷口的污血來。
葉輕候略略一抽胳膊便被鳳七制止了「別動讓我把污血吸出來。那個什麼攝魂藍螭肯定不是什麼好路數來的如果它弄出的東西帶毒的話你就麻煩了。你先挺一挺我把污血吸出來再說別怕疼!」
鳳七邊把住了葉輕候的胳膊不讓她抽回去邊心疼地說道。
「哇……」
葉輕候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報怨又是幽恨又是開心又是難過又是快樂……反正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亂七八糟的味道什麼都來了。
她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如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子一般大哭起來。
她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心裡的種種心思除此之外還有哪種方式能讓她這樣暢快淋漓地表達心中的感覺呢?
「你這壞人壞蛋毀我了清白的大壞蛋害我牽腸掛肚的大壞蛋大混蛋不是人的傢伙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葉輕候再也不顧一切登時便抱住鳳七大哭出聲來邊哭邊捶打著鳳七的肩膀哭得傷心至極像是鳳七怎麼狠狠地欺負了她似的。
「你你你別哭啊你這一哭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鳳七心疼地抱住了葉輕候將她輕輕地攬入了懷裡心中一聲長歎不停地安慰葉輕候道。
正當葉輕候抱著鳳七大哭不止的時候他們渾然未覺遠的海水已經漸漸平息下來而天空中的狂風暴雨此時此刻也突然間說停就停天地間一片平靜夜景美麗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生過一樣。
卻是那個怪物用妖力營造出來的大雨景像已經失效現在才是真正的自然之景。
「你們兩個該死的小娃娃敢傷我攝魂藍螭今天你們都拿命來吧!」
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一個奇異而古怪的聲音傳進了兩個人的耳中這聲音太巨大了以至於聽起來像是在打雷。
那頭折騰了半天的藍螭終於停止了折騰它沒死竟然在說話那麼大的體形也難道說話聲竟然如此巨大。
也幸虧它剛才只是斷了半個舌尖否則的話恐怕它現在連話都說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