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我又見鬼了……」
鳳七使勁搖著腦袋有些頭昏。
說見鬼並不為過那大漢竟然是雙腳離地一直飄著緊綴在他的身後難怪他根本沒有聽到半點腳步聲。
也是的。
試想想如果有那麼一個人一直雙腳離地、飄飄蕩蕩地緊跟在你後面你猛然間一回頭要不嚇得屁滾尿流才怪。
「你、你……」
鳳七連累帶嚇連舌頭都不好使了。
「混小子你才是鬼呢。我最後問你一次這個東西哪裡來的?如果你不說恐怕你就要變成鬼了。」
大漢威言恫嚇可是眼角邊上卻隱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
鳳七還能說什麼?只能乖乖地起身帶路。
對方太強勢了他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過只能認慫了。
只不過這小子還抱著一絲僥倖心理祈禱這大漢可千萬別是失主否則他可慘了——說是撿的誰信哪?
「這東西真是好東西啊。」
鳳七在前面走沒話找話畢竟在青樓裡混了好幾年什麼事兒沒見過?怎麼說也是老江湖了想探探大漢的底子。
「哼月之殤道家至寶。當然是好東西只可惜落在了冰川冥客那個奸賊手裡還搭上了老友一條命。唉……」
大漢略帶感傷地歎了口氣言語裡不勝唏噓。
「法寶?那不是修真人專用的東西嗎?」
鳳七心裡疑惑在腦子裡劃了個問號卻不敢繼續深問下去。這年頭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倒也不敢再繼續深問下去。
「這柄月之殤原本是我老友清靈子采北極冰玉辛苦五十年鍛造而成在十大道家仙兵器中位列三甲。可惜鍛造而成的那天卻被冰川冥客范重九那奸賊竊去並用這柄月之殤將老友擊成重傷不治身亡。
多少年來我一直在苦苦追查尋范重九的蹤跡可幾次相遇都被那廝僥倖逃脫這一次終於僥天之悻又現了他的蹤跡說什麼也不能讓他逃掉了。」
那條大漢仰天長呼出一口氣像是在洩著內心裡的苦痛與鬱悶。
「五十年?老朋友?
這這您今年貴庚啊?」
鳳七有些糊塗。
眼前這個中年大漢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幾十歲的古稀老人。唯有忘年交這一說法還能解釋得通。
「呵呵我與清靈子同齡。」
大漢一句話便讓鳳七的脖梗子開始「嗖嗖」地冒涼氣。
敢情他遇上了一個越活越年輕的老妖怪。
「這個你你跟說的我不太懂況且跟我說這些原本屬於你的秘密有些不太好吧……」
鳳七有些膽顫心驚地試探著問道。他可是聽人家說過現在江湖上如果有人向你喃喃自語式的說起了心裡話那個可憐的聽眾就要倒霉了人家說完了就會把你宰掉沒有半點餘地。況且這個人還是走路「腳不沾地」、七八十歲卻跟四十歲的人沒什麼區別的「老妖怪」!
一想到這裡鳳七的頭皮就有些寒根根頭茬子向上直豎。
其實他哪裡知道相對於壽命動輒幾百歲的道家修真人七八十歲只能算是剛剛步入中年的中年人而已六七十歲才結婚生子的更是大有人在了。
「我只是想說冰川冥客我必殺之。
所以你要是知道冰川冥客的下落最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否則我擰斷你的脖子。」
大漢倒沒在意他的看法不過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陡地一寒眼神又開始散食肉猛獸一樣的獰厲光芒來。
看來他真與這個冰川冥客有著解不開的仇怨。
「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真的不認識。只知道這柄什麼月之殤是我撿來的我睡醒一覺起來就現自己變了變得力大無窮而且地上都是金子銀子在一堆灰塵裡還碰巧撿到這玩意兒……」
鳳七苦著一張臉心裡直打鼓硬著頭皮說道。
只是嘴皮子直打顫連自己在說些什麼都沒能說清楚。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實話實說了。可是人家能信嗎?瞅那架勢如果今天不把這個什麼冰川冥客揪出來簡直就是死不瞑目了。
「撿的?在哪裡撿的?」
那個中年大漢險些跌倒有些瞠目結舌。
法寶對於修真人來說那簡直比性命還珍貴冰川冥客竟然把法寶弄丟了?還讓這個小賊直接撿去典給了當鋪老闆這這也太扯了吧?
「就是這裡了……」
鳳七愁眉苦臉地指著前面的一座塌了半邊的破倉房說道心裡還在打鼓直拿眼睛瞄著那個神色有些異樣的大漢暗自裡想著這大漢能不能讓他指證完現場之後把他給直接「卡嚓」一下。
站在破倉房外面大漢並未說話只是做了一個奇怪的舉動閉上眼睛伸出手去指上泛著隱隱紅光彷彿在虛空中抓尋著什麼東西。而後輕輕拈在鼻端仔細地聞著彷彿他在空中折了一朵看不見的花兒正湊在鼻際嗅著那令人心醉的芬芳。
「他這是幹什麼呢?不管了看他好像很入神的樣子我趕緊溜吧。
如果等一會兒他睜開眼睛那我可就慘了。」
鳳七偷偷地轉著眼珠子緊盯著大漢一步步向後倒退著直退出三十幾丈遠也沒見大漢有什麼反應。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鳳七一轉身撒開兩腿就是一頓狂奔一邊跑還一邊回頭望生怕那個大漢追上來。
他倒是挺幸運的那個大漢的背景依稀佇立在原地並沒有轉過身來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