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麼辦?」
田大茶壺卻無心觀賞眼前這奪人心魄的美色有些失魂落魄地說道。
「她們就是想拿回她們的東西罷了嘿嘿我偏不讓她們如意反正這東西以前也不是她們的好東西向來有緣者居之的。
現在只要拿不到東西就算是抓到了我們她們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那個美得有些令人驚心動魄的女子突然間陰起臉來恨恨地冷笑了幾聲可是一縷隱藏不住的恐懼還是從輕皺的眉心處散射出來看得讓人有些心疼。
「對了你剛才在幹什麼?怎麼有敵來襲你都沒感覺出來?」
她忽然間轉頭問道。
「啊我在教訓鳳七那小子他勾著一群不務正業的窯娘們在那裡講評書泡碼子我抽了他幾鞭子。」
田大茶壺訥訥地說道說話的時候彷彿整個人都丟了魂兒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原來是那個小廝算了我們馬上就要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操縱了又何必再跟他過不去呢?!
唉!十幾年了本想著已經躲過了這個世界上的風風雨雨只盼望早日參透了這本書與這塊玉可沒想到最終還是……」
玉人傾訴語氣哀婉令人聞之落淚。
「盈娘別說了我先出去替你抵擋一陣你走吧。只盼我死後你能再多想我幾次到我的祭日給我的墳頭上添幾鍬土我田榮就算死了也值了。」
聽著楚盈娘淒楚地訴說著什麼田榮驀地身子一震彷彿魂靈重新歸竅而後熱血「嗡」的一聲衝上了腦袋他猛地將胸膛一挺咬牙切齒地說道。
「田榮你對我好我知道。當年是你一直陪著我偷跑出來如果沒有你的相扶相伴恐怕我一個人也撐不到今天……」
盈娘默默地伸出手去在田榮的臉上撫了一下語氣中一片酸楚彷彿即將面臨生死別一樣。
「和你在一起無論幹什麼我田榮都一生無悔。只求你記得我……」
田榮猛地一把攥住了盈娘白得彷彿透明的手癡迷地盯著盈娘的臉將那隻玉手在臉上摩來蹭去。
「你……」
盈娘欲語還休幾顆珠淚在一對美目中滾來滾去如柳葉尖兒上將垂未垂下的兩滴玉露泫然欲泣。
「你逃吧有多遠逃多遠。
盈娘你一定要記著我……」
下一刻田榮已經幻成了一團黑氣狂掠出小樓向著天空中狂飆而去。
「哼哼這個傻瓜你去死吧。憑你也配得到老娘的芳心?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鬼德性。」
好像川劇的變臉一樣望著田榮遠去的背影剎那間盈娘就換了一副陰鷙至極的神情向地板上「啐」了一口恨恨地說道。
看著田榮施展道法已經破空而去盈娘伸手在鸞帳輕紗的外側輕輕一拂一道幻現著霓虹色彩的光幕瞬間鋪展下來——這是修真人布下的結界。
盈娘將手伸進了光幕之中彷彿在掏摸著什麼掏了半天終於從那個結界中摸出了一個小小的油布包。
打開油布包一塊閃著光華的古樸溫玉頓時呈現在眼前上面鏤花彫紋滿佈著一些幼小細密的字體卻不知上面寫寫畫畫的都是些什麼。
古玉旁邊是一本殘破的書卷彷彿經歷了人世間幾百上千年的沉浮書的邊角早已經磨得一片殘舊了。
「我楚盈娘到手的東西想讓我吐出來?沒門兒!」
盈娘輕哼一聲將這兩樣東西珍之又重地放進了自己的懷裡貼身裝好。
隨後想了想又將那塊古玉掏了出來用兩張白帛將古玉上面的細密紋路字跡點滴不露地拓印下來將白帛與古玉重新再放入懷裡輕笑了一聲而後細腰輕擺了一擺化做了幾縷青光穿過了窗子伏而去——她不敢展開道力高空飛逃害怕被人看到那就麻煩大了。
遠遠望去那絲絲縷縷的青光在草叢裡蜿蜒倒是一個青色的蛇在黑暗中徐徐前進。
只是貼著地皮掠過了春滿樓的後院大堂時盈娘向裡面看了一眼看了正處在昏迷的鳳七忽然停下了身子現出了身形。
青光一閃盈娘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鳳七的面前只是現在的鳳七滿臉是血昏倒在地上卻也無法感知外界倒底生了什麼事情——由此也可以看出那個田榮下手是如何的狠辣。
「如果這兩樣寶貝藏在我的身上萬一她們抓到我拿到東西之後必定會將我千刀萬剮。
可是如果她們搜不到嘿嘿就不敢拿我怎麼樣。要是藏在這個沒人會注意的尋常小廝身上那就更是神不知鬼覺她們肯定不會將注意力集中到這個平常至極的小子身上。
到時候只要再想盡辦法逃出來找到這個小廝我楚盈娘還可以繼續參讀極陽玉和天欲經。並且如果我楚盈娘真的有命逃出去再回來找這個小廝取回東西那也是手到擒來的易事。
一個小廝又能逃到哪裡去?哼哼只要功成我要你們個個都拜倒在我的腳下稱我為尊!」
楚盈娘回望了一眼天上隱約可見的劍華與施展道法時的種種奇光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腳下猶自暈迷不醒的鳳七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
輕輕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巧的油布包楚盈娘十分麻利地塞到了鳳七的身上而後豁地轉身幻成一團模糊不定的青光消失不見了。
看來這個鬼女人心思倒是極為細膩竟然來了個偷梁換柱將東西藏在了鳳七的身上。這一招障眼法倒是不可謂不精。
只是誰也不曾料到一個尋常小廝的命運就因為楚盈娘的這個「靈機一動」而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