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年華 正文 第十九章 圍棋博弈(上)
    林建兵也看出來了剛才的射擊乾脆利落沒有一絲冗余。這證明正在進行的是一場特殊的訓練這場訓練也許是臨時安排的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危險是他想得到的最嚴重的一個詞。

    如得大赦餘波第一個站了起來衝下山去度之快令人很懷疑平時的餘波此時被鬼上了身。許三多是第二個他的腦袋一片空白只知道服從命令。一直跑一直跑想不到其它也不敢想其它。又一聲槍響從背後嘹亮響起。可是他很快現了不對勁班長他們並沒有跟下來所以並沒有人在身後只有餘波跑在前面。許三多想跑回去他想到可能是有人被擊中了。可是餘波跌倒了想站卻站不起來看似很嚴重。許三多彷彿聽到班長他們喊他快跑不要回頭快跑。許三多掙扎了一會終於是向餘波跑去然後吃力的背起餘波艱難的向山下跑去。

    餘波想離開許三多的肩膀但是徒勞無功他道:「放開我不要管我。」

    許三多沒有吱聲他忘了說話只是咬緊嘴唇。

    餘波又喊了起來罵道:「媽的我讓你把我放下來你***自己快跑!」

    許三多依然是沒有說話他咬緊嘴唇忘了痛的跑著。

    平時不算遠的一段路一下子卻彷彿是無限般漫長了起來。看不到盡頭似乎是沒有盡頭。只能是一直跑咬緊嘴唇堅定信心一直跑一直跑……

    終於是回到了基地在基地門口餘波從許三多的身上掉了下來。許三多不再顧得上餘波滲著明顯血跡唇色白的他沒有向衛兵打招呼直接衝進了基地。他想找到連長馬連城必須找到他要告訴連長班長他們在山上出了事要連長去救他們。可是沒找著找來找去都沒有找著。眼皮是越來越沉了許三多告訴自己不要睡還要找連長沒找著連長就不能睡。在訓練場上訓練的人都看見了一個彷彿丟了魂似的兵在訓練場上遊蕩漫無目的似的遊蕩著。最後許三多終於是看見了連長馬連城。他艱難的回過頭跪倒在地然後就看見了連長馬連城了。

    他氣若游絲道:「連連長……」

    然後這個世界再一次黑暗了。

    許三多再次醒來的時候依然是在醫院裡。插在手上的針掛著的點滴。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天花板這次還多了一個人是慕容流年。

    許三多勉強睜開眼睛疲憊道:「流年班長班長他們呢。」

    慕容流年像是剛醒伸了個懶腰懶散道:「哦你醒啦。」

    許三多很焦急恨不得能坐起來卻現有根繩子綁住了他於是道:「班長呢?思海他們呢?他們沒事吧?連長有去救你們了嗎?我有找到連長了不過我來不及告訴連長。是不是我又錯了我沒告訴連長連長知道不知道你們出事了?」

    慕容流年歎了口氣讓許三多更加不安他不急不忙道:「班長他們沒事。」

    許三多猛的鬆了口氣安穩的躺了下去。

    這時病房外響起富有節奏的腳步聲接著一群人走了病房。許三多開心的笑了包括班長林建兵在內所有的人都出現了。大家都沒有事都還好好的。只有餘波還一瘸一瘸的明顯是上次摔傷的。

    慕容流年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病房坐太久了骨頭有點僵硬了他想出去鬆一鬆。因為這是必須站的崗所以他來了。但是現在時間到了可以換崗了所以他走了。

    這次許三多又露了一會臉可是他本人卻不知道。沒有人告訴許三多那確實是一次訓練可是那是特地針對他的訓練。槍聲是真的可是意圖是假的。那是一場對他對他們而言沒有徵兆的卻是某人蓄謀已久的陰謀目的就是為了把許三多溜好想盡一切辦法把許三多溜好。結果許三多表現令人滿意不僅沒有拋棄戰友而且堅持把那一段路程給跑完了。平時他覺得很難堅持完的路程在那個時候跑起來卻是沒有感覺。餘波的摔倒並不是劇本的情節安排卻是讓這齣戲變得更加具有觀賞性了。

    這一切許三多渾然不知道他沒有知道的必要只要他們知道就夠了。這一覺他睡了很久後來護士告訴他他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後他很開心能看到大家都安然無恙。

    慕容流年是第一個被安排看護許三多的所以今天不用訓練。不過他卻是想訓練因為訓練還能偷閒去張大爺那裡抽煙。看護許三多的時候不能一步都不能離開房門。

    已經是黃昏了不知道張大爺有沒收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煙絲了。慕容流年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去到了那裡果然是沒有看見張大爺了。不過他卻看見了在煙筒旁邊的凳子上擱置著一小包煙絲。很顯然是張大爺特地給他留下的。

    慕容流年的瞳孔出現了一絲光彩走了過去動作流暢的抽上了煙。

    張大爺突然從食堂後門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兩個盅和一塊木板似的東西。張大爺笑容慈祥道:「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抽不上這口煙準是會睡不著的。」

    張大爺接著看到令他下巴幾乎要掉下來的一幕:慕容流年突然朝張大爺他笑了那副神情仿似是做錯事的孩子卻被大人現後的淘氣甚是可愛。

    一個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算是擁有了生活的資歷證看人看事總是能看得更多一點的。從這一點上看張大爺算是一個睿智之人。張大爺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不錯就是懶了點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動找慕容流年下棋雖然有過口頭約定也許這個小伙子是永遠懶得提起的。張大爺卻是怎麼也想不到慕容流年還會有這一副姿態雖然只是短暫的一會兒。

    張大爺瞇起眼笑意盎然走到慕容流年旁邊坐了下來然後端正的鋪好圍棋板於桌子的兩端放下黑色兩個盅。他給慕容流年的是白色棋盅留給自己的是黑色棋盅。無論是圍棋板還是棋盅都很普通有明顯的磨痕盅裡的棋子色澤看上去也為之普通。種種跡象看得出來張大爺下圍棋不是一天兩天了給人的感覺是一位圍棋愛好者但也是僅此而已。

    圍棋古人又稱「木狐狸」。下過圍棋的人都應該知道要窮其變化、究其內涵已是人的智力所不及。其中的禪味和人生哲理也是令人回味無窮。下圍棋須懂得棄子棋藝才會飛躍。棄子就是欲取故予要有所收穫就須先有所付出。圍棋中的地與勢也很有意思取地則失勢取勢則失地此乃一得一失這也叫做天公作美。棋時的每一枚棋子要講究效率效率低的棋顯得侷促效率過高又失之薄。等等等等之如此類的學問都充分體現了圍棋之道的深刻。

    白子先行慕容流年是知道的。他也不準備和張大爺客氣準備直接進入主題。這時他已經放好了煙筒手上也不再有煙絲他隨意從盅中取出一粒子頓感滑潤才終於是不禁看了棋子一眼。這細節細微也不知道張大爺是否看見從擺好棋盤開始他關注的就只有棋盤。慕容流年的臉上微微浮現一絲異樣的神采棋子脫手優雅。

    看著正中央的白子張大爺微微一笑棋子出現在他手上不緩不忙的放在左下角手法穩重。黑色棋子避鋒芒蜷縮於一隅。這似乎是一個情理之中的開局年輕人鋒芒畢露老人家穩中求穩。白色棋子隨即脫手乾脆利索直逼黑色棋子。慕容流年不關注棋盤也不看全神貫注的張大爺眼神隨意而顯得懶散。

    張大爺悠然的取棋子夾於手中並不急著下緩緩道:「下棋如下人生很多人捨不得。」說完棋子始動緩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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